三混子连滚带爬,拖着条伤腿从另一边赶紧跑了。
秦武在原地站了片刻,想起什么,赶紧转身回去,见桑枝还站在原处,松了口气,他快步走过去,“没事了。”
两次暴露都是在他面前,桑枝也无奈了,她“嗯”一声,福了福身,“多谢救命!”
秦武看她垂着头,雪白的指尖还溅着几滴血,心道没想到小小一个人,不仅胆大,爪子还挺利。
他叹了口气,蹲下将背篓收拾好,特意将镰刀塞进最底下,然后自然而然往背上一背,“我送你回去,走吧!”
桑枝看了看他,“......好。”
两人沉默着往村子里去,桑枝心里乱着,脚下一滑,身体朝一边歪去,秦武虽隔开两步走在她身后,眼睛却时刻盯着她脚下,忙道,“小心!”
桑枝扶着他站稳,收回手退后一步,秦武捻了捻指尖背在身后,两人继续走,没一会儿便到了桑家院外。
“多谢秦哥,”桑枝接过背篓,抬头笑笑,“算起来您可救我两回了!”
“不……”这次可不算他救的她。
桑枝却坚持,要是没有他出手,自己那一刀真砍下去,说不定要有牢狱之灾了,桑家也会被连累,想到此,她面上的笑也真诚了几分,“秦哥可别否认,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一定得好好谢你......”
秦武囫囵应着,眼睛落在她放在背篓上的手指,想到刚才看到的那毫不犹豫下手的样子,忽然道,“下回别冲脖子去了。”
“啊?”
他接了后半句,“动刀子......也有很多地方不会死人。”
难道她那么像经常动刀子的人?
桑枝脸都黑了,她深吸了口气,露出原身温柔羞怯的笑容,“您放心,今日只是误会......”
秦武看着她变脸,嘴角一勾,说起另一件事,“赵家不是好人家,赵秀才也不是良配,吴家更不好......”
好端端说起这个做什么?桑枝疑惑地看着他。
秦武顿了顿,“你那日摔碎的簪子不好看......我可以做一支好看的......给你?”
燕朝,也就是这个不知名的朝代,有一个习俗,原是两情相悦时,公子会送姑娘一只簪子以表心意。后来慢慢演变成定亲之后,男方定礼随赠一支簪子,表示男方重视满意女方。
当初在县城,桑枝当着赵弘检面摔碎的那支簪子,便是赵家以前送来的。
是以忽然听了这话,桑枝心里十分惊讶,她琢磨着这人到底什么意思,眉头拧紧。
秦武心如擂鼓,只觉得第一次上战场杀敌也没有这样紧张,他背在身后的手攥得紧紧的,隐隐见手背青筋暴起,耳边似乎已听不见其他声音,看不到其他人,只紧紧地盯着面前人,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秦哥还是别开玩笑了......”
终于听到她回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秦武有些失望。
桑枝转身要走,秦武急忙叫住她,他侧着身子,将有伤的一面微微遮挡,话到了嘴边还是换了个说法,“秦家没有旁人,你要嫁人,我要娶亲,都在枣树村,你要顾着桑家也行,咱们各有需要,我虽不是什么好人,成了亲一定好好待你,总比其他人好......”
桑枝皱眉在心里盘算,片刻后点点头,“好。”
系统看着那黑脸大个佯装镇定地走远,而宿主也和没事人一样,忙追问,“宿主你真要嫁给他?”
桑枝进院子洗手,顺手将镰刀翻出来扔进系统空间,点点头,“各取所需,互惠互利不好吗?”
“万一他不是好人呢?”
不是好人?当初能下水救她和虎头,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如果真是坏人,她自会想法子,而且还有桑家呢,一大家子总不会看着她受欺负。
想到这儿,桑枝顿了顿,什么时候她好像真将桑家当成家人了?
秦武动作极快,得到应允,转头便悄悄和桑父接触上,不知说了什么,让桑父颇为满意,当晚便与桑母说起来。
“我不同意!”桑母一听这人便表示拒绝,“这人不行,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桑母摇头,“他命太硬,几岁上就没了娘,参军回来连亲爹也没了,秦家就剩他一个,连个搭把手的亲戚也没有,这不是命硬是什么?”
“这怎么能说是他命硬?他娘明明是病死的,他那个爹你也知道,好酒,大雨天喝醉了栽进沟里冻死了,那时候人家还在边关,这事怎么能算在他身上?要真说克死的,秦武那后弟弟不是更像?”
说起那后弟弟,桑母更是摇头,“那也不成,这人心也狠,一回来就将后娘和弟弟一家赶出村,就算当年那后娘对他不好,可毕竟也给了他一口饭吃,名义上那也是他长辈,再说他那后弟弟当年还小,能怎么对不起他?他倒好......心太狠......”
这些娘们就是心软,桑父心道,人家哪是被他赶走的,那是占了他爹娘留下的财产,心里有鬼,知道秦武回来,自个给自个吓走的。
他将这背后的事说给老婆子听,又道,“你也别觉得他心不好,就算是他赶走的,那行事总比王家那儿子好吧,软脚虾一样任人欺负,连媳妇都护不住,他手段再凶是对外面人就成,能护住枝枝比什么都强。而且人看着凶,可心是好的,当初叔公护过那小子几回,回来后四时八节私下里没少去拜见,这叫啥,这叫知恩图报!”
“再说,秦家没什么亲戚不是正好?都在一个村子里,真要有什么事搭把手,咱家三儿子是干什么的?这以后要是秦武那小子对枝枝不好,都不用你娘家派人来,那三小子就能护住枝枝。咱们枝枝过去,上面没有难缠的长辈,下面没有捣乱的弟妹,这可就和入赘差不离了!”
桑母被这话说得有些动摇,只是还有些顾虑,她想到秦武住的那房子,叹气道,“秦家条件那条件,枝枝过去不是吃苦吗?”
“你这是不知道了,那小子可不简单,别看秦家院子破旧,那小子从边关回来听说已经是个官了。你别看他在村里没什么田,可在外面至少置办了十亩水田,”桑父比了比数,小声道。
“那小子有诚意,说是不会种田,请我去看过,我回来也悄悄打听过,的确是他的,大多是上等的田地。你想想,光租子就够他嚼用了,他又三天两头往城里跑,各种野物卖着,家底儿只怕比咱家还厚着!你再想想那小子可比吴屠夫好不知多少!”
“那......就再看看?”听到吴屠夫。桑母心里的天枰已经偏了,可因着前两桩亲事,还是觉得亲自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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