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车辆到站后我从小歇中醒来,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脖子很酸还有点算瘫软,可能是我枕着胳膊睡的姿势不大对吧。
下车后,我杵在那等小达比把车开过来,不得不说,小达比作为管家很好用,有他在都不用我操心些什么。
我的手里还攥着空条承太郎的人偶,我说不上来小达比把空条承太郎重新放我身边是什么意图,思索片刻,我将人偶用替身放在了肩上。
小达比回来后看到我的举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表示如果人偶破损太多可以找他修补。
“人偶的确不会有痛感,但还是要小心爱护的。”小达比向我提醒,“要是这个载体坏了的话,空条承太郎说不定会回归他的身体,那到时候——”
我立刻明白了小达比的意思,用藤蔓给人偶做了个护甲,外面再缠上荆棘。
得亏我的替身精密度高,不然我也做不出这样的操作。
被我打扮完毕后的人偶空条承太郎除了突出的帽檐就只剩脸能看到,显然空条承太郎与绿色的相性不大好,我盯了会,扭出一朵细小的玫瑰戴在他帽檐上。
“噗。”我闻声望去,小达比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是在笑。
我又看回自己的成品,唔……其实问题也不大,充满了我的恶趣味。
“[红配绿,赛狗屁]。”
“?”
“没什么,中国的俗语啦,夸空条先生您的。”
人偶似乎狐疑地转了转脑袋,我只是笑笑,一口咬死我在夸他。
反正没人听得懂中文,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56.
试图飙车的小达比被我婉拒,他一脸遗憾地坐到了副驾驶,代替他去踩油门的是荷尔·荷斯。
荷尔·荷斯:“大小姐您放心,我车技很好的,想当年我在埃及还骑过大象——”
我:?骑大象和你开车有什么关系?
还好荷尔·荷斯的飙车技术如他所说,比小达比稳上不少,在达到威尼斯后,小达比从驾驶座转过头,一副征求我意见的样子:“塞拉尔大人,接下来去哪里?”
去哪里我毫无头绪,这会儿暗杀队又联系不上了。
里苏特最后给我发来的消息是:加丘说布加拉提小队在威尼斯找教堂,可教堂具体是哪间他们没说。
“教堂吧……但是我——”我皱起眉头,抚着平缓起伏的胸口,“我有点奇怪的感觉。”
我从腿上摊开的地图上移开视线,撑着脑袋看向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那就绕着威尼斯兜几圈吧,我能找到他们的下落的。”
用我的……替身能力去找。
57.
我觉得我现在本应该在寻找教堂,而不是在这里带孩子。
我看着面前的自动贩卖机,指了指比较常规的咖啡选项问身边的少年。
“咖啡可以吗?还是说你要罐装的可乐?”
被我询问的褐发少年猛地一个哆嗦,我纳闷地摸摸自己的脸,又问他:“我长得很像坏人吗?”
特别放慢了语速的英文被少年听懂了,他把脑袋摇得想拨浪鼓,磕磕绊绊用英语回复“不是的”。
好了好了,我不想为难这孩子了,一口塑料日本英语……
大概是十五分钟前的事,我把小达比和荷尔·荷斯全部打发走,让他们去附近看一下到底是谁在跟踪我,我站在原地等的时候,就捡到了这么一只褐毛兔子。
嘛,说人像小兔子不大好,可这少年真的太人畜无害了。
起先他用全是语法错误的意大利语试图向我问路,失败后转用同样错误连篇的英语想要解释一下。
最后他放弃了,他蹲到了地上爆发出一连串我听不大懂的外语——是日语,我对日语的了解仅限于日常交流,可这少年语速实在是太快了。
还是人偶承太郎解救了尴尬的少年,我感受到肩膀上藤蔓在动,就背过身去听人偶跟我小声说:“日本人,跟人走散了,看你有点亚洲人的血统就来碰碰运气。”
“这样啊……”我点点头,可惜我的亚洲来自于中国。
把人丢在路边也不好,我走过去拍了拍褐发小兔子的肩膀,他头回过来后,我露出善意的微笑——结果他抖得更厉害了。
?干什么!刚刚还找我碰运气,现在我就像人贩子了吗?
趁着小达比他们在解决不知名敌人,我现在还有点时间。
我收回笑容,普通地用简单地英语问他:“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58.
这差不多就是我买饮料安抚我捡来的褐毛兔子的全过程了,结果现在这孩子不知所措地捧着一罐果汁与我对视。
他目光闪烁地看着我,视线不住地往我肩上瞟,可能是在看人偶空条承太郎是怎么坐我肩上半天不掉下来的。
害,替身绑的,不过普通人应该看不见替身。
想也不可能路上随便抓个人就是替身使者吧。
我见他接过我给的果汁,我就微微蹲下身子前倾身体,用非常慢速且简单的英语去问,偶尔夹杂着一两个我会的日语单词。
“你和朋友走散了吗?在哪里走散的?或者说你要去哪里?”
被我贴近的少年脸蛋一点点涨红,他支支吾吾、目光躲闪,吐露出几个干巴巴的单词,然后踉跄着后退两步,举起胳膊挡住脸。
我似乎听到肩上的人偶承太郎吐槽了一句“不愧是dio家的小鬼。”
我:?怎么了?空条先生您果然是对我身上的血脉有偏见吧?
我再度摸了摸脸,直起身子把垂下的长发撂到肩后。
先前褐发少年说的几个词不是英文是发音很别扭的意大利语,我努力辨别了一下发现那应该是说教堂,具体是哪一座教堂就不清楚了。
我摊开地图给少年指,他对着地图亮起了一双蚊香眼,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在哪,也对于要去哪里没有方向。
我趁少年晕头转向之际又问人偶承太郎:“这孩子日语有说什么吗?”
人偶要是有脖子大概早就斜睨我了,我感受到了空条承太郎的沉默及无言。
也是,把导致空条承太郎变成这样的人有我的一份,现在我还把人偶带在身边,他怀疑我的目的也是正常的。
人偶承太郎:“你知不知道你——算了,他只记得是能看见海的教堂。”
那这符合条件的教堂也太多了,我看了看地图,决定把人带到标志性一点的地标去,再让少年打电话找人来接他。
“安康圣母教堂……那就这里吧,离得近,刚巧我也没有去过。”
不由分说地拉起褐发少年的手,他被我牵起手时原地蹦了一下,同色的圆眼睛可怜地看向我,脸上的红晕仍没有消掉,这让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褐发小兔子又抖了两下,浑身上下写满了害羞。
和平日里餐厅里的纳兰迦一样可爱,就是太纯情了,和意大利的浪漫、热情格格不入。
我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话告诉他我的打算,也不知道他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跟我走了。
我叹了口气,我要是真的是个人贩子,这孩子也太好拐了吧?
我拍拍少年的手,让他跟紧我。
59.
这褐发少年名叫沢田纲吉,是个日本人,应该是来意大利旅游的,现在正在等人认领。
我站在安康圣母教堂门口仰望精致的彩绘玻璃,这里游人如织,并不是布加拉提小队所在的教堂,但已经有所眉目的我也不着急了,给小达比和荷尔·荷斯发了消息让他们来找我。
按下发送键后我转过头,好奇盯着我肩膀上人偶看的褐发少年被我抓了个正着。
“Sorry!I am……”他手舞足蹈地在比划,似乎在表达一个意思,“[人偶好像在说话]?”
他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人偶,手掌做了张合的手势。
我眨眨眼,直接上手去掐人偶承太郎的肚子,第一下没掐出声音,第二下他反应过来,配合我吐出一句意大利语。
反正少年听不懂,空条承太郎是在骂我的,具体也就不翻译了,这是脏话,小孩子不可以听哦。
我吐吐舌头,我是不知道回头自己会在空条承太郎的本子上被记多少行,反正他现在不能拿我怎么办。
“Broken。”先说了一个英文单词,我正准备拿出当家教的心来一场英语教学时,突如其来的心悸让我话语一顿。
我缓缓扭过脖子,半眯着眼从站立的位置眺望远处的海平面以及那小如指甲盖的圣乔治·马焦雷岛。
——这种感觉是……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感从胸口传来,我覆盖在人偶承太郎的藤蔓替身甚至在缓缓脱离,我发现异样后连忙压了回去。
海岛上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替身的异变让我原本轻松的心情荡然无存,我迅速把电话交给褐发少年让他联系他的朋友,在他打通后结结巴巴说不出个准确地名后我一把拿过手机。
“Ciao。”我开门见山,也不管对面接电话的人是谁,“你们家的小朋友现在在安康圣母教堂门口,本来我想陪他等你们过来的,但我现在有点急事。”
对面没有说话,只有平缓的呼吸声,我干脆继续说了下去:“我会让他待在显眼的位置,你们最好快点来找他吧,不然我怕他被拐跑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把褐发少年安置在人少一点的阶梯处对他说了句抱歉。
褐发少年不安地想拉住我,但我无暇顾及他了。
随即我朝前方小跑,拆掉手机里的电话卡用替身拗断捏成碎屑,我一把拉开刚巧在我面前停下的车子的车门坐了上去。
“去港口,通往圣乔治·马焦雷岛的港口。”我对着前排的小达比命令道,“船不用租了,快点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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