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被傅司砚从浴缸里抱出来时, 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膝盖隐隐作痛,软绵绵趴在傅司砚胸口, 傅司砚揽过她肩膀, 手指时不时在她后背抚摸,嘴唇贴着她的肩头轻吮。
阮欣闭着眼, 浑身疲倦却没什么睡意,傅司砚手移向她的腰,轻轻揉了揉,“疼不疼, 我帮你按按。”
阮欣突然撑着床爬起来,拽过他落在一旁的外套往身上披, 傅司砚见她探着小腿要下床,以为她是跟自己闹脾气了,半夜爬起来要跟自己分房睡, 长臂一挥把她拖回被中。
“去哪”他下巴埋在她的颈窝,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耳廓。
阮欣缩了下脖子, 拍着他的小臂,“松开, 我拿手机。”
“这么晚了不睡觉,拿手机做什么”
“我有事,你别管,啊傅司砚, 你干嘛”
傅司砚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低头亲了亲被自己吮到发红的皮肤, 箍紧她的腰, “是谁刚刚说不行了, 要睡觉了,求我放过她的,这会又有力气了”
阮欣气得横了他一眼,藏在被子里的脚踹向他,傅司砚看她眼珠子一动就知道她打什么坏主意,也没躲,老老实实给她踹了撒气,等踹完了才勾着她的脚夹住,声音低沉,意味不明的说“你还有力气踹人呢,再来一次。”
阮欣抽了两下脚没抽回来,幽幽的说“你是禽兽吗”
傅司砚无所谓道“你说是就是。”
“”阮欣立马改口,“我觉得你不是,我觉得你沉稳又绅士。”
傅司砚被她怂兮兮的样子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绅士给你揉揉腰。”
“等会再揉,我拿手机发个消息。”
她推着傅司砚手臂,傅司砚拗不过她,按住她的手说“老实在床上躺着,我去给你拿手机,只能玩十分钟,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
十分钟已经够了。
阮欣点头,“好的。”
傅司砚起身下床,两步走到沙发前弯身拿起她手机,看了眼时间开始计时。
阮欣接过手机就开始解锁,在微信找到夏依彤的头像,也顾不得对方是个孕妇,两个大拇指飞速的在手机打字键上敲着字。
夏依彤你大爷的,我要跟你绝交。
你明天早起看到消息就给我回视频,不然我就把你怀孕的事告诉韩任彬。
啊啊啊,夏依彤,你这个坑货,谁让你给我送那种生日礼物的,你下次再给我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绝对跟你友尽。
夏依彤正躺在床上播放韩任彬的视频给肚子里的宝宝做胎教,希望将来宝宝能够遗传他爸优秀的基因,手机嗡嗡嗡的震动,点开消息,被阮欣劈头盖脸骂得有点懵。
她这生日礼物都送出去那么久了,她到现在才发现
夏依彤生日礼物怎么了,不就是情趣内衣吗
阮欣本来以为这个时间夏依彤肯定睡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给自己回了消息。
看到夏依彤不知悔改的话,阮欣咬着牙打字。
有谁给闺蜜送礼物会送那种东西,还送了七件。
夏依彤当时挑的时候觉得这几件都好看,你知道的,我有选择困难症不知道选哪件,就都买了下来,这不是刚好吗一周七天,一天一件,你老公不喜欢吗
阮欣瞥了眼傅司砚。
喜欢,他可太喜欢了。
夏依彤这几件买回来后我亲自手洗了一遍,可以直接穿的,你穿了吗
当然穿了,不仅穿了,而且已经破了。
阮欣这是我老公喜不喜欢和我穿不穿的问题吗你的礼盒我是拉着傅司砚一起拆的,还是我主动邀请他拆的,我跟他说有惊喜,结果拆出来那些玩意,他都觉得是我故意要勾引他了。
阮欣想到拆出情趣内衣的那一刻就觉得尴尬。
别说是傅司砚了。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故意的了。
最羞耻的是傅司砚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她,说原来她喜欢这种口味,明天要陪她一起去多买几十件。
简直要疯掉了。
阮欣夏依彤,你死定了,抽空我会去找你逛街,刷你的卡。
夏依彤富婆,我这么穷,你觉得刷我的卡合适吗
阮欣如果你不给,我就去问韩任彬要。
阮欣还想说什么,傅司砚的手指捏住她的手机,“十分钟到了。”
阮欣“”
她视线上移,果然是十分钟到了。
说十分钟就十分钟,一分都不给她多。
“等等,我再发最后一句话。”
我要准备睡觉了,明天再聊。
发完消息,傅司砚铁面无私的伸手要把手机收走。
阮欣撇了撇嘴,老实上交,小声嘟囔,“也不知是嫁了个老公还是嫁了个爸。”
傅司砚把手机关机放回沙发上,淡声说“在床上,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阮欣“”
这是怎样的禽兽才能说出这种话。
第二天傅司砚没去工作,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气预报显示的温度又降低了些,吃完早饭,两人连门都没出,就窝在被子里看电视剧。
阮欣看得津津有味,傅司砚对这种甜宠网剧一点兴趣都没有,陪着她看。
只有偶尔距离出现吻戏的时候,他才提起精神拉着她交换一个缠缠绵绵的吻。
“怎么突然喜欢看这种剧了。”
阮欣以前是不爱看电视剧的。
“司妤给我推荐的,对了。”阮欣把视频按暂停,抬头看他,“司妤准备投资拍部剧的事你知道吗”
傅司砚嗯了一声,“浩博说过。”
沈浩博都跟傅司砚说过了,那就是靠谱了。
“司妤想让我和她一起做这个项目,我已经答应她了。”
傅司砚看着她说“你对这种项目感兴趣”
阮欣“我现在没什么事,投资个项目练练手,学习学习,将来好继承家业呀。”
傅司砚“你想学习怎么管理公司,做这种项目也学不到什么经验,不如跟在我身边,我教你。”
阮欣拒绝道“我才不要呢。”
“为什么不要宝贝,没有人会比我教的更好。”
阮欣端着手机,没说理由,“反正我就是不要。”
傅司砚心里有些遗憾,老婆真是越来越不好哄了。
年底这几天傅司砚格外忙碌,一直到除夕这天,傅家人陆陆续续都回了老宅,阮欣一大早就起床回了阮家,到了傍晚傅司砚才来接她去傅家。
主宅的大厅里摆了几桌宴席,除了三房人,还有些旁支也拖家带口的过来了,院子里格外热闹。
平日里阮欣在二房三房面前格格不入,二房三房的女人除了傅司妤,都不太待见她,在人前便有意无意的排挤她。
但现在傅家是傅司砚当家做主,旁些人要仰仗傅司砚过日子,阮欣是傅司砚妻子,又是达衡的大小姐,有眼色的人当然不会和二房三房的人联合起来冷落她。
阮欣一进屋便被旁支女眷们众星捧月般围了起来,七大姑八大姨人太多了,还有几个生面孔,好在有傅司妤陪在旁边,不至于叫错人。
宴席上,傅司砚被几个长辈叫过去喝酒,老爷子年纪大了,坐了没多会便受不住这喧闹,让保姆推回了房间。
阮欣坐在一群姑姑婶婶之间,不停被问什么时候要孩子,说她结婚也有段时间了,谁谁和她们结婚的日期差不多,现在怀孕都两个多月了,她这么长时间没怀上,是不是司砚工作太忙了。
言语间似乎对她年纪轻轻守空房的日子颇为同情,还顺带安抚了她几句,说司砚一直都是工作狂。
傅家这种家庭,对于一般嫁进来的女人来说,是要生了孩子才能地位稳固,阮欣以最大善意倾听她们的话,没往心里去,也不当回事。
倒是傅司妤听不惯长辈的这些观念,给阮欣使了个眼色,以傅老爷子叫她们过去为由离了席。
傅司砚还在陪着长辈们喝酒,女眷这边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开了,阮欣提前回了房间,洗去席间沾上的一身酒菜气。
主宅大厅里觥筹交错,谈笑声一直到十二点半才散。
傅司砚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回了卧室,匆匆洗了澡,便上床把她抱起来。
两人相拥着坐在床上,对着电视里的时间,等着十二点的到来。
阮欣就这样和傅司砚度过了在一起的第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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