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再见婉如

    最终, 秦珩留下信物离开了，云曦也在三日后离开了这个小城镇。

    接下来的路程云曦再不强求速度，只要求天黑之前能到达有驿站的地方就好, 因此, 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 累了或是疲乏的时候便找一个风景好的地方休息吃饭，就这样慢悠悠的，原先预计两日就能到达的利成郡走了三日。

    之前去过楚家村的护卫估算过，到了利州郡之后再往西北方向走上和两三日就到了青木镇，再从青木镇走上一半个多时辰，就能到达楚家村了。

    楚举人夫妇虽然再无子嗣, 但他们也是楚家人，云曦听上次去调查的护卫说楚家夫妇虽无子嗣但牌位也被安放到了楚家祠堂中接受楚家后人的供奉。

    由此一事，云曦待楚家族人的观感不错，因而到了利州郡, 她让古嬷嬷等人去了郡城各商铺采买东西，到时候拜访族老等人的时候，也能带着礼物。

    云曦从锦盒中拿出自己的帖子，淡蓝色的宣纸上有印着兰花的暗纹，细细嗅闻还能闻到兰花是我熏香。

    翻开帖子后云曦一眼就看到了下面落款的改变。

    原先是慕云曦，而现在则是楚云曦。

    她和郑家妹妹的缘分始于老夫人, 还记得那时候, 郑家婶婶带着小小的婉如来穆国公府看望老夫人，她和婉如因此认识。

    这么多年, 与她要好的姐妹们比较多，但推心置腹的，也就郑家妹妹一人。

    她及笄礼的时候邀请了郑家妹妹做她的赞者, 郑家妹妹也说她及笄的时候也邀请云曦当她的赞者，但等郑家妹妹及笄时，老夫人去世，她正好守孝，无法守约去当郑家妹妹的赞者了。

    这之后，郑家妹妹迅速的举办及笄礼，然后未婚夫考取进士后未能入翰林，再加上家中发生了些事，完婚后随着夫君外放来了利州郡。

    这之后虽然有书信来往，但再未见过面，就在大约半个月之前，她寄给郑家妹妹的最后一份信中，说了她离开穆国公府，从此以后不再是慕云曦，而是楚云曦。

    如今她离开了穆国公府，不再和郑家妹妹有亲，不知道应不应该再去拜访郑家妹妹，拿在手中的帖子迟迟不敢寄出去。

    云曦正在犹豫，就见知画满脸笑容的快步走了进来。

    “姑娘，您猜我在利城郡见到了谁”

    “谁”云曦问道。

    “奴婢采买时碰到了郑家姑娘的陪嫁丫鬟小菊。”

    “你来的正好，将这份帖子投给林家夫人。”云曦说道。

    不知道郑妹妹怎么想的，但路过利州总不好不去见见。

    “投什么帖子来了利州怎么也不直接来见我。”一个声音门外响起，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走了进来，一如她这些年的性格，风风火火。

    云曦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竟是郑家妹妹。

    “婉如，你怎么来了”云曦道。

    “我要是不来，说不定你偷偷的路过利州，都不来找我了。”郑家妹妹说道。

    再见郑婉如，云曦发现她比过去丰满了不少，眉间虽然依旧干脆利落，但眼中神色比过去温柔了很多。

    “怎么会我这不是让知画给你投帖子吗”云曦说道。

    “一起长大的情分，要来就直接来了，那用递什么帖子”婉如说道。

    “总得让你看看几年不见我的字是不是又有了进步”云曦说道。

    “不用看我就知道你的字比过去更加的优美了，对了，知画赶紧给你家主子收拾东西，到了利州不住我那住什么客栈可别说是看不起我们在利州的临时宅邸太小。”

    云曦不好推辞，随着婉如去了林府。

    婉如先前说这里是她们临时的住所，但云曦到了才发现，哪怕是临时的住所，也依旧布置的很舒适大气。

    刚到后院，云曦就发现后院原本应该是花园的一块地方被规整了出来，摆上了武器架，竟是被收拾成了一块练武场。

    “你还在练武吗”云曦有些羡慕的问道。

    以前她总想着自己不会练武那就多雇几个护卫，可这趟出门告诉她，自己学点防身的功夫同样重要。

    等空闲下来，她非要找个人学一学，以后肯定比不上婉如这种打小就练武的，但若是遇到危险趁人不备能放倒一两个人也是好的。

    婉如看到云曦的眼神，道，“怎么，你也想学学”

    “嗯，等有空了就学几手。”云曦说道。

    “哎呀，你可终于算是想通了，等着，我这边有会功夫的嬷嬷，我将她借你段时间，让她教教你。”婉如说道。

    “不要了，我来这边处理点事情，完了之后就回京，等回京后找个女师傅学学，你这边的嬷嬷就让人守着你吧，你出门在外的，我也不太放心。”

    两人挽着手进了正屋，丫鬟婆子们迅速的上茶。

    “我这边缺什么也不会缺会武的嬷嬷丫鬟，你可别忘了我舅舅家是干什么的，她们给我的陪嫁不是兵器就是兵法，书籍字画更是一张都没有，会点功夫的丫鬟嬷嬷，更是好几个。”

    “那也不行，我现在也没时间学，等以后有机会吧。”云曦说道。

    进了屋子这么久还是这么安静，云曦好奇的问道，“咦怎么不见小欢儿。”

    小欢儿是婉如到了利州后生下的女儿，算起来，除了书信上，云曦还未见过这个侄女呢。

    “这混世小魔王刚刚睡着，我让人抱到后面去了，也清净清净。”婉如虽然话语中满满的全是嫌弃，但眼神中的宠溺却快要溢出来了。

    “估摸着也差不多快醒了，等会你听见嚎哭声就知道这丫头的蛮横了。”婉如说道。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没见过，等会可得好好的看看。”云曦说道。

    “快别说我了，该说说你了，能摆脱那个滇南王世子，对你来说可是大好事一件。”婉如说道，“那时候人人都说滇南王世子好，你也觉得他好，就我天天说他的坏话，觉得他那样子就不像是个好人，好不容易你也看清不喜欢他了，却还有婚约在身，难受死了，这下子可算是解脱了。”

    云曦笑了笑，也不再说滇南王世子的坏话，毕竟已经没有关系了。

    此刻的云曦绝对想不到，有一天她再次和滇南王世子扯上了关系，不过那时候，滇南王世子必须敬着她。

    “还有啊，那穆国公夫人，那时我不敢当着你的面说，那也不是个好人，你是不知道当时我那表叔为了娶她，气坏了我姑婆，到现在我祖母他们还不能释怀呢”婉如说道。

    “你呀，这话私下里说说就行了，可别大大咧咧的到了外面还说。”云曦说道。

    “这我自然知道，你看之前，我都不好意思当着你的面说她，听我母亲说，自从我姑婆去世后，穆国公府一般的事情就三表婶住持，但有些必须大表婶住持的就弄的乱七八糟的，姑婆做了那么多年，她既然一点都没学到。”

    “说那么多干嘛随他们去吧”云曦说道。

    “也是待会你可要好好看看小欢儿，听我母亲说跟我小时候特别像。”婉如说道。

    “好，那我看看你小时候究竟什么模样。”云曦说道。

    分别多年，两人竟是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到傍晚，小欢儿睡醒后嚎哭声，才将两人拉出了那种说不停的境况。

    “听这哭声，一听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婉如打趣道。

    “欢儿若是随你，也不会是蛮不讲理的人。”云曦说道。

    不一会奶嬷嬷就将人抱了过来。

    半岁多的孩子脸胖嘟嘟的，胳膊和腿像是藕节似的，握着的小拳头上还能看到小肉窝，可爱极了。

    “欢儿，来，姨姨抱。”云曦伸手。

    云曦原本想着逗逗孩子，这个年龄的小孩，大概最喜欢母亲和奶嬷嬷，其他的人可能不让抱。

    但出人意料的，小欢儿竟然朝云曦的方向伸出了手，竟是要让云曦抱。

    云曦有些惊喜的将小欢儿抱在了怀中，小家伙软乎乎的，还能闻到奶香味。

    “我们小欢儿是知道姨姨来看你了吗”云曦放软了声音问道。

    “不”婉如很肯定的反驳，“小欢儿只是喜欢让好看的人抱。”

    “竟是已经能分辩人的美丑了吗”云曦高兴的问道。

    “刚是生下她就能已经分辩美丑了。”婉如幽幽得说道。

    还记得那时候，为刚刚出生的小欢儿找奶嬷嬷，也不知怎么的，不吃奶嬷嬷的奶还老是哭，折腾的人仰马翻，到后来竟发现只要换一个长得好看的奶嬷嬷就什么什么事都没有了。

    事到如今，婉如只能感叹，这幸好是个女儿，要是个儿子还有这癖好，以后长大怕就是个色痞子，看她不抽死他。

    “来，将我准备给小欢儿的东西拿过来。”云曦说道。

    “是”知画赶紧将抱着的盒子拿了过来。

    婉如好奇的将盒子打开，她们多少年的感情了，也不在意某些虚的东西，自然是能当着对方的面将礼物拆开。

    只见盒子中躺着两样东西，一个是小孩子们现在就能戴的金锁，工艺精致，寄托了对孩子能长大成人的期望。

    另一个东西是两个白玉雕刻的可爱小铃铛，等到小欢儿长到能扎头发时，两个小小的羊角髻上各绑上两个小铃铛，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还有清脆的铃铛声，一定可爱极了。

    婉如一眼就喜欢上了两个玉铃铛，拿在手中仔细的欣赏，“好精巧的手艺。”

    “也就是匠人心思灵巧了些。”云曦说道。

    “看了这两个玉铃铛我都想自己收藏了。”婉如道。

    “这东西你又用不了”云曦失笑。

    婉如拿起金锁就要往小欢儿项上戴，云曦赶紧阻止，“可别等小欢儿过了周岁再戴。”

    小孩子现在又不会明确的表达意思，这东西怎么说材质都是金属的，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好吧别不高兴，我出来时给你也带了不少东西。”云曦说道。

    “真的，云曦姐姐你可太好了”婉如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等古嬷嬷等人将云曦从京城带出来的布料胭脂等物拿出来，婉如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那个女孩子不爱美呢即使这个女孩子喜欢舞枪弄棒。

    看婉如喜爱的摆弄她从京城带过来的胭脂水粉，云曦喜爱的逗着小欢儿。

    突然，婉如贼兮兮的凑到了云曦跟前，看着云曦坏笑不已。

    “怎么了”云曦心中突然就凉飕飕的。

    “你喜欢小欢儿”婉如问道，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拜年的感觉。

    “小欢儿这么可爱，谁不喜欢，肯定喜欢啊。”云曦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喜欢小欢儿，你也知道我母亲也特别爱你，她就一直在可惜我没有还未成亲的兄弟，不然是一定要将你划拉到我们郑家的，就昨天，我母亲给我的信也到了。”婉如说道。

    云曦点了点头，静等婉如接下来的动作。

    “没法将你划拉到我们郑家，我母亲便想将你说给我舅家的表弟，让我探探你的口风，你觉得怎么样我舅舅家的表弟你也是知道的，虽然读书不行，但武艺、人品没得说，就算万一他把持不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舅舅能打断他的腿。”

    婉如用小欢儿做诱饵，“你要是嫁了我表弟，赶紧生个儿子，我将小欢儿嫁你儿子，咱们亲上加亲。”

    “你可别说了，我要是没记错，你舅舅家的表弟还是个小屁孩呢”云曦说道。

    “什么小屁孩都十五岁了，也就比你小三岁，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吗你要是嫁了我舅家表弟，生两个儿子一个叫杨金砖、一个叫杨银砖，多好啊”

    云曦不悦的指了指婉如，骂道，“你个小色痞，嫁了人越发不知羞了，快别说这个话题了。”

    “好，不说不说，不过说真的，挑夫婿的时候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挑。”婉如说道。

    “好，我知道，小媒婆。”云曦打趣。

    “没事，我就爱撮合别人。”婉如一点也不别扭的说道。

    婉如突然扭头问身边的丫鬟，道，“对了，都到了快摆饭的时候，你们家二爷怎么还不过来。我还想介绍我最好的闺蜜认识他呢”

    “二爷刚刚让人过来传话，说是知府大人宴客，他可能回来的要晚些。”小丫鬟说道。

    “不来，行，那我们先吃饭。”

    第二日，云曦总算是见到了婉如的丈夫，一个二十多岁但颇为沉稳的文人，又陪着婉如玩了一天，云曦提出告辞。

    她还得去楚家村办正事，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婉如，云曦带着人直接赶往青木镇，坐在马车中，云曦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是婉如送给她护身的东西。

    因着她印象中婉如一直大大咧咧的，她并不觉得婉如能察觉什么，但事实告诉她，郑家女孩子的教养就没有差的，比如养育她长大的老夫人。

    婉如就算是平日里看着性子直爽，但也是粗中有细，也不知道谁察觉到了她护卫中有人受伤的情况，婉如竟然猜到了她西下的路上可能遇到了械斗。

    云曦并未瞒着婉如，将事实告诉婉如的结果就是，她离开的时候，婉如硬是将她陪嫁中一把锋利的匕首给了她，让她以后出门时随身带着护身用，还不放心的送了她一个会武艺的小丫鬟。

    “姑娘，您别看我瘦瘦小小的，但我一个人放倒两三个成年男子没问题。”小艾说道。

    云曦看了看小艾瘦小的身形，好奇的问道，“那像是蔡嬷嬷那样的呢”

    蔡嬷嬷就是云曦经常带着的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中的一个。

    那几个嬷嬷不但身强体壮，手上还是有些功夫的。云曦出行虽然喜欢带着护卫，但有些地方男的们不方便去，那时就是那几个嬷嬷上场的时候。

    “姑娘，奴婢是从杨府出来的，奴婢小时候学武，都是由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教导的，学的都是要人命的功夫。若是顾忌着不出重手，小艾一个可以和蔡嬷嬷那样的两个人周旋，但要是不限生死，小艾一个能弄到那样的四个。”小艾解释道。

    “好厉害”云曦惊叹，“那等我闲暇的时候，你可以教我一些防身用的招数吗”

    “没问题，二少夫人将奴婢给了姑娘，以后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主子让奴婢站着死奴婢绝不趴着活。”小艾抱保证道。

    云曦失笑，“那里就到了那个程度，我比较喜欢出门，你只要在我出门的时候保护好我就行了。”

    “没问题，敢向姑娘下手，来一个奴婢放倒一个。”

    “行，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找知画，你们差不多的年龄，应该能说到一块。”云曦说道。

    “是，谢谢姑娘。”

    到了青木镇之后，古嬷嬷寻找了个干净的落脚点，云曦则打发人去向青木镇县衙的知县家内眷投了拜帖以及婉如写给知县夫人的书信。

    婉如得知云曦是要来青木镇下辖的一个小村庄，说她认识青木镇县令家的夫人，非要给县令家的夫人写封信，让云曦顺便拜访一下。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青木镇这个小镇，还真就是县令家的地盘，云曦这次来楚家村虽然不是常住，但楚举人夫妇的坟墓在这边，以后肯定还会和这边有联系的，来认识一下这边的人也好。

    拜帖才递到知县家的门房上不久，云曦便等到了回信，知县夫人打发了个婆子亲自来给云曦回话。

    带着从京城带过来的时兴的布料以及其他礼品，云曦带着人到了知县家。

    有了小艾这个大杀器，云曦倒不用一下子带好几个嬷嬷了。

    让众人在客栈休息，云曦只带了知画知书小艾和两个嬷嬷，四个护卫出了门。

    也许是婉如的那份信起了作用，云曦才刚刚下马车到了知县家门口，就见一夫人已经到门口等着了。

    着翠绿色的衣裳，带着金钗，长相丰满，看面相就知此人应该也是个强势的。

    “这就是楚姑娘吗林夫人说你是从京城来的，果然气度不凡，我们这种小地方的姑娘比不了。”知县夫人爽朗又亲切的说道。

    “金夫人谬赞了，夫人一看日子就过的逍遥顺心，让人羡慕呢”云曦说道。

    果然云曦的话让金夫人笑容更加灿烂了。

    看来果然如婉如所说，这青木镇的知县是个妻管严，青木镇所有事都是金夫人说了算。

    金夫人带着云曦到了府中说话，云曦将带着的礼物送上，听说是从京城带来的东西，金夫人更加的高兴了。

    云曦说了自己此次来青木镇的目的，金夫人拍着胸部保证，让云曦尽管去，若是遇上那个不长眼的东西为难，尽管来县衙找她。

    通过谈话，云曦就能看出来，这金夫人虽然为人强势，但却是个极会做人的的，属于情商很高的那种人。

    云曦离开县衙之后，并未立马动身前往楚家村，她打算明日一早过去。

    当晚，云曦亲自去纸火铺置办了纸钱香烛等供奉的东西。第二日，留下了两个护卫看守东西之后，她带着人离开了青木镇往楚家村的方向行去。

    不管是楚家村还是青木镇，云曦所带的护卫在都有来过一次的，半个时辰之后，云曦等人就熟门熟路的到了楚家村。

    现在的村子不比现代的村落，现在的楚家村，要是有小偷光顾，喊一声全村的人都能追着小偷捶。一户人家曲曲折折的能和全村人扯上亲戚关系，宗族或者是村落之间都极为团结，更别说是楚云曦等人这么多的一行人步入了楚家村的地界，她们才踏入楚家村的地界，就已经有人将情况报给村中的几个族老了。

    也是，云曦一行人三辆马车，随行的护卫多达十八人，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更是配着腰刀，若是歹人，十八个配着武器的悍匪都能抢劫一个小村子了。

    因而，云曦的车马还未到楚家村，就见楚家村那边几个老人带着好几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径直到了云曦的车马前拦路。

    “你们是什么人来楚家村做什么”一个老人上前问道。

    早在这一伙人往这边走来的时候，驾车的任叔就已经向云曦禀告了。

    云曦知道，这一伙人为首的那几个老人中，肯定有村上的族老。

    这会他们问话，云曦为了表示尊重，穿戴整齐之后在嬷嬷的帮扶下，下了马车。

    从楚家村这几人的衣着就可以看出来，在这周围，楚家村应该算是比较富有的村子了。

    那几个隐隐戒备着的年轻人穿的衣裳虽然不是新的，但也没有补丁，且十分干净整洁。为首的两位老人家穿着的衣服更是有六成新，这种年龄的老人能穿的比年轻人好，便可知道这楚家村的人家家风不错。

    想着这里都是楚家村的人，或许都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云曦并未戴帷帽，也是想着认识一下。

    云曦下了马车之后，为首的两个老人看见云曦的容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了又看。

    最终，其中一个老人和善的开口，“你是”

    这老人的语气再不像刚才那般冷硬。

    “小女子姓楚，名云曦，家中父母是楚家村人，父母在多年前去世后埋在了楚家祖坟中，小女子前来拜祭。”云曦缓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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