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两个脑力派的兄弟见面就投降了。
武力派该怎么办
中原中也傻了眼, 寄托了最大希望的青花鱼比乱步还果断三分,什么问题都没有问就认了亲。
人与人的智商真的差距这么大还是说,他忽略了什么可以一眼就判断出真假的细节
中原中也崩溃了:“你们好歹给个理由吧”
中原中也呐喊“这么轻易地承认太草率了”
他们这个家经不起第二次冲击了。
人的心碎是有底线的。
以中原中也的想法, 先去验证dna, 再找专门的异能力者验证记忆的完整性, 最后请来兰堂先生, 由兰堂先生把人带到法国,利用一国政府的力量给出答案。
这才是应对克隆人的正确方式
“秋也就是秋也。”
太宰治看上去很不正经, 洋溢着笑容说道, “不会贪图我们的力量,不会利用我们去做坏事,秋也看我们的眼光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
江户川乱步配合太宰耍中也“如果每个克隆人都能继承秋也这样的性格,这个世界就太好啦”
中原中也感到智商受到侮辱。
“你们两个”
说了和没说一样,话里话外就是靠感觉来认亲
麻生秋也无法让两人继续欺负中也,直接说道“中也,理智是一种好事, 不要学乱步和阿治,他们应该是有自己的独家情报来源。”
麻生秋也戳穿了看似推理能力爆发的太宰治。
“你跟我想象中的见面不太一样。”
“秋也想的是什么样”
太宰治歪头。
“首先, 应该会怀疑我的身份, 然后”麻生秋也想到首领宰胆怯的表现, 眼神温暖,“你会害怕触碰我,以为眼前的一切是异能力的造物。”
太宰治幽怨道“我现在收回手还来得及吗”
太宰治可以笃定一点。
平行时空的同位体见过秋也,还表现出了拉胯的相见画面,导致秋也这么肯定他会怂怂的。理论上, 他在秋也心中会比乱步胆子大一点。
麻生秋也挑眉“晚了。”
麻生秋也去摸太宰治的口袋, 口袋里是松散的一卷绷带, 说明对方来之前戴过绷带,临时摘掉了。他又找出了一个小本子,翻开一看,全是各种签名,太宰治心中的乌云好像随之消散,清爽又富有朝气,对秋也介绍起签名上的那些人。
“秋也,我靠的是自己哦,没有去看你的遗嘱,我知道遗嘱上的内容不是你最后的心情”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想带秋也去沙发区域,避开客厅堆积的礼物盒子,他的行为马上就被拆穿了。
“秋也,小心踩到礼物盒子”
江户川乱步的双手作喇叭状,很没眼色地破坏气氛。
太宰治“”
中原中也去看五颜六色的礼物盒子,眼神浮现狐疑,反弧线很长地说道“我早就想问了,地上堆的是什么东西上面怎么会有各种节日的图案”
太宰治被两人连续背刺,默默咽下一口内伤的血。
他坑了兰堂先生,这种事情能明着说吗
全是猪队友
太宰治为了降低风险,恳求道“秋也,我无法原谅兰堂先生害死你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麻生秋也的表情微妙,凉凉的视线在礼物盒子上打了个转,不知道是在心疼礼物还是在心疼弟弟的遭遇,温柔地说道“你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不了解你,你这些年心里憋着一股气吧。”
太宰治不仅小心眼,还特别喜欢记仇,麻生秋也从原著里就知道得罪太宰治的人的下场。
但是,这不是太宰治欺负兰堂六年的理由。
一两次可以,次数多了,分明是把兰堂当出气筒。就像是原著里,害死织田作之助的主谋是森鸥外,太宰治却逮着坂口安吾折腾,对森鸥外冷漠以待,性格里有对亲近之人更加顽劣的特点。
你欺负朋友,朋友忍气吞声,那是你的本事。
六年里最少有上百件礼物,你好歹漏一两件给兰堂,而不是全部劫走,令兰堂失去更换的保暖物品。
谁给予了你欺负兰堂的权利
我可没有给你。
麻生秋也说道“我听说保罗魏尔伦未死,你不找保罗魏尔伦却对着兰堂撒气,挺有你的性格。”
太宰治见大事不妙,扭过头,不去看秋也,擅长油嘴滑舌的他在关键问题上不肯承认错误“是你临终前说过不再送兰堂先生礼物了。”
麻生秋也含笑,捏住太宰治的耳朵“嗯,我说过,那是大人说给小孩子听的话吗”
太宰治“啊。”
太宰治双眸瞪圆,还能有这种解释
麻生秋也说道“谁跟你说遗嘱不具有时效性它是在我最冷静的时候写下的东西,包含着我对你的期许和安排,哪点不比遗言有意义”
他辛辛苦苦在工作的时候写遗嘱,一个版本又一个版本的刷新,结果几个孩子里就太宰治不去看内容,逃避了一生一次的遗言带来的影响力。
好气哦。
原本的安排全部付诸流水。
论逃避能力,他称太宰治为第一,乱步为第二。
首领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信息全抖落给麻生秋也了,麻生秋也心痛又无奈“阿治,我知道你对兰堂的感情不深,不像是这两个孩子被兰堂抚养过,兰堂是我的伴侣,这些年没有亏待你的地方。”
“”
“作为叔叔,屁股两巴掌没亏待你吧”
“”
家长收拾熊孩子的巴掌只会晚来,不会迟来。
“啪啪”两声,太宰治痛过之后,没有学乱步捂住屁股,而是面无表情地坐到沙发上,浑身低气压,如同一个想要毁灭世界的大魔王。
“哈哈哈哈”
中原中也完全没有给他面子,弄懂原因后笑破嗓子,跟他一起笑的人还有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快乐道“两巴掌比我多一巴掌”
这就是叔叔级别的待遇
“你也被揍了”
中原中也听见乱步说的,笑得越发大声。
家里的两个坏蛋全部挨了揍,只有他没有挨揍,意味着他是一个好儿子中原中也的笑意在麻生秋也望过来之后,勉强得到收敛,他走过去,摘下抵御外界指令的黑帽子,代表了他放开了防御。
“老爸,我算是服气了,你证明身份的方法胜过了那些科学办法,没有人敢同时揍他们两个人。”
中原中也在激动的情况下,仍然笑容灿烂。
“我信了。”
真正的麻生秋也不会害他们。
会害他们的人,就不是那个得到他们敬爱的家人了。
“你可别给我一个巴掌,我早就看清楚了恩怨,对兰堂先生的态度一直比他们两个人好。”
话音落下,橘发青年得到的是家长摸脑袋的待遇。
中原中也脸色微红,压不下翘起的嘴角,人生有多少个团聚的时刻有多少可以令人回到孩童的时光
“老爸,你跟兰堂先生的误会解开了吗”
“只差最后一步了。”
“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准确说需要你们放下手头的事情,一起来帮我准备跟兰堂的见面仪式。”
麻生秋也不打算放过这些优秀的劳动力,自家的孩子已经不算是压榨童工,全部成年了
“我要他第一眼就相信是我”
“还有,乱步、太宰,你们两个别想混过去,任务对半分,礼物全部还给兰堂”
在麻生秋也的要求下,江户川乱步举起手。
“兰堂先生将要抵达横滨市。”
“这么快”
“秋也,你在华国错过兰堂先生啦,兰堂先生本来在找金发兰波,顺藤摸瓜地发现了你,以为你是克隆人,金发兰波为了避开兰堂先生就误导了你。”
“那个混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麻生秋也的表情相当的可怕,算是明白金发兰波为什么在整容医院道歉后,急着把他送去日本。
他看向中原中也,发现养的孩子里就对方最乖。
“时间不多了,马上开始行动”
夜晚,日本横滨市像是一座不夜城。
阿蒂尔兰波下了飞机,走横滨文豪机场的快速通道出来,发现联系不上江户川乱步。
他的手机里存了福泽谕吉的号码,联系本地的熟人没有压力。福泽谕吉在电话里表示今天没有什么特殊事件,但是江户川乱步旷工半天,晚上回家住了。
阿蒂尔兰波的呼吸沉重起来。
西格玛绞尽脑汁说道“兰堂先生,也许您的养子忙完就去睡觉了”
“不可能。”
阿蒂尔兰波不信对方能这么没心没肺。
“我跟他说了,日本来了一个秋也的克隆人,对方身边有实力不明的欧洲人,他再怎么样都该通知同伴和警察局来帮忙。”阿蒂尔兰波的步履跨得很大,使得西格玛小跑才能跟得上法国人。
阿蒂尔兰波焦急“这个孩子,关键时候不听话。”
西格玛询问“我们去哪里”
阿蒂尔兰波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别墅的地址。
“回家”
兰堂先生的家
西格玛听见这个词心潮澎湃了一下。
他渴望有一个家,然而兰堂先生的年龄和他差距不大,并没有跟他达成收养关系。等一会儿,他就能见到兰堂先生失忆后在日本组建的家庭吗
会不会很温馨
就像是电视里播放的日本一户居,上下两层,地面铺着榻榻米,平时睡觉穿着朴素的和服
西格玛在出租车里正襟危坐,偷偷去看兰堂先生穿着旧的保暖物品的外表,结合新闻,幻想出了日本男人与法国超越者有爱的相处经过,然后日本男人发现了黄昏别馆有黄金宝藏,赠送给了兰堂先生。
他脑补了许多日本泡沫剧。
抵达目的地后,他发现脑补果然是虚幻的东西。
眼前的独栋欧式别墅粉碎了西格玛对兰堂先生的“朴素”看法,这分明是豪宅啊
西格玛失落了。
失忆者和失忆者的待遇是不同的,他充分明白了一件事没有钱,就没有家。
“门是开的”
阿蒂尔兰波想拿钥匙,发现别墅大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大门,两扇阔气的门就往里滑去。
入眼的场景,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一个红色气球绑着盒子,漂浮在半空中,阿蒂尔兰波触碰盒子,感受到了熟悉的重力操控。
是中也
毕竟,单个气球无法控制住礼物盒子漂浮。
阿蒂尔兰波一脸莫名其妙,回家是为了找乱步,第一个留下痕迹的则是中原中也。阿蒂尔兰波去看礼物盒子上的字迹寄给阿蒂尔兰波。
黑色长卷发的法国人感到惊喜“今天不是节日,也不是生日,怎么会突然有礼物给我”
他再一看礼物盒子的寄送地址,手指抽动,产生了久违的心慌之感。
法国雅克大街。
一份寄送到法国的礼物怎么会在日本
西格玛谨慎道“兰堂先生,以防万一,您用异能力进行防御,再打开来瞧一瞧比较好。”
阿蒂尔兰波沙哑地说道“不用。”
他抚摸礼物盒子,这份礼物为什么寄送到法国的原因,在预计寄送日期上就已经暴露了出来。
2006年2月14日。
这一天,是欧洲流传已广的传统情人节。
“是我的礼物秋也的礼物”
阿蒂尔兰波收到了爱人准备的久违礼物,语无伦次起来,他以为他失去了麻生秋也,包括对方在今后的全部温柔,谁料这份礼物在六年后出现了。
下一秒,阿蒂尔兰波暴怒。
“是哪个家伙拦截了我本该收到的礼物”
家里的三个孩子全部有嫌疑。
阿蒂尔兰波觉得自己的礼物不止一份情人节的礼物,他把礼物盒子爱惜地存入“彩画集”里,上楼去抓可能在家的孩子。
江户川乱步的卧室里放着一份2006年3月14日的白色情人节礼物。
中原中也的卧室里放着一份2006年4月14日的黑色情人节礼物。
太宰治的卧室里放着一份2006年5月14日的玫瑰情人节礼物。
“原来有这么多情人节”
西格玛发懵,被刷新了对情人节的知识。
恋人之间要这么频繁庆祝的吗
照着这种礼物送法,男方口袋里的钱够用吗
“三个孩子的房间里都有,那我的房间里”阿蒂尔兰波又惊又气,回到他跟麻生秋也的卧室,手搭在门把手上,狠下心推开去看。
主卧里没有令人痛苦的回忆。
床上堆积着属于2006年的礼物盒子。
阿蒂尔兰波听说过的节日和没听说过的节日齐全了,弥补了一整年的遗憾。他快步走去,横扫一空, 全部放到“彩画集”里才会给他带来安心感,拆礼物等着他找到了那几个孩子再说
我要揍他们
给多少礼物都没有用
这些全是秋也送的礼物,跟你们没有关系
阿蒂尔兰波的笑容狰狞。
忧郁好脾气的法国人,正式被激发了火气,他往窗外一看,抽了一口冷气。
法国人低估了日本熊孩子的胆量。
好家伙。
气球绑着礼物盒子,一个接一个地往外飘着飞走,数量不少,很可能是他失去六年的礼物
“停下来啊”
阿蒂尔兰波气急败坏。
他身手矫健地跳窗下去,追赶礼物盒子。
事态进展到这一步,与西格玛的关系不大了,西格玛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兰堂先生遗忘的小透明,乖乖地跟在后面,帮忙观察兰堂先生容易忽视的周围。
西格玛一路跟着阿蒂尔兰波,眼睛仿佛不够用,街边的橱窗全部亮起了灯,一个个礼物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吸引了许多觉得在搞活动的路人。
阿蒂尔兰波一家家地去拿礼物,堪称扫货中的战斗机,商家不敢阻拦,躲在旁边,谁让礼物盒子上写了赫赫有名的“阿蒂尔兰波”的名字。
阿蒂尔兰波拿得手都酸了,发誓秋也活着的时候,自己逛街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过。
他们快要接近横滨摩天轮的时候
西格玛仰头,差点失声“兰堂先生,看上面”
阿蒂尔兰波去看自己每年承包过一段时间的摩天轮,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眼眶。
都说法国人懂得浪漫。
可是真正的浪漫是精心策划出来的吗
不,那是用一点一滴的心血雕琢出来的氛围,用日以继夜的爱赋予的厚重之感。
西格玛彻底震惊了。
巨大的横滨摩天轮在夜晚停止了对外营业,变幻着五光十色的灯光,包厢里没有人坐着,光线落在内部,照亮出了摆放得有些凌乱的礼物盒子。
每个包厢全是礼物,满满当当。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六年就是两千多天,麻生秋也几乎送给阿蒂尔兰波一份每天都有礼物的未来。
这个男人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死后的遗嘱准备得详细无漏,推算过阿蒂尔兰波失忆后的种种可能性,只是没有想到死亡来得如此充满误导性。
“为什么在我回来后弄出这一幕”
阿蒂尔兰波忘记了自己是来追寻金发兰波和克隆人的目标,想的全是自己错过的六年。
他稍微、稍微原谅了一些罪魁祸首。
“秋也不在了。”
“你们在对我道歉吗”
转动的摩天轮让阿蒂尔兰波想到了许多,眼神黯淡下来,走向了曾经排队入口的地方。
正当他要接收礼物的时候,他被头顶的烟花吸引走了一些注意力,靠“彩画集”又收取了大量的礼物,其中很多礼物都是大尺寸的规模,疑似钢琴、大型蛋糕之类的物品,也不知蛋糕过期了多久。
阿蒂尔兰波静静地望着天空,烟花就像是那一年惨烈的死亡,以盛大的方式留在人们的心中。
“还会有多少人记得你”
背后。
没能赶到摩天轮入口处的西格玛被一只手捂住了尖叫的嘴,另外有两只手把他往草丛里拖了过去。
“你们是唔唔”
中原中也在草丛外望风。
江户川乱步蹲在西格玛的左边,一脸严肃。
太宰治蹲在西格玛的右边,皮笑肉不笑。
两个剧本组对视一眼。
太宰治比了一个“咔嚓”的手势“要干掉吗”
江户川乱步陷入思考。
听见太宰和乱步的话,中原中也连忙回过头“你们不是听从他的意见,准备跟兰堂先生和解吗怎么敢杀兰堂先生从国外带来的人”
江户川乱步指着西格玛说道“他对兰堂先生别有企图,想挤入我们的家”
中原中也古怪道“是哪种企图”
当情人和当儿子区别大着呢
江户川乱步盯着西格玛想了想,说道“二者皆有,这个家伙好像很单纯,碰到兰堂先生就想抱大腿,以前有过当奴隶的痕迹”
中原中也用“你完了”的目光去看西格玛,这个世界还有人想让兰堂先生移情别恋
西格玛的嘴巴被绑上了太宰治贡献的绷带,一双眼睛惶惶不安,粉白双色的头发相当的有特色,五官有着俄罗斯人燃烧颜值长大的精致。
太宰治站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
“ok,秋也混进去了。”
他们帮助秋也和兰堂重逢的任务完成。
太宰治、中原中也、江户川乱步情不自禁对西格玛露出了恶意的表情。
“我们来解决他吧。”
西格玛不断往后挪动,不够高的武力值使得他逃脱不了最简单的绷带束缚。
三个魔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彩画集”的亚空间里。
麻生秋也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后,计算好时间,等了片刻,钻出了礼物盒子。
他用取巧的方式进入了冷冰冰的世界。
“乱步推理的没有错,彩画集进化后多出了大面积空间储物功能,但是灵敏性降低了。”
麻生秋也以绝无仅有的方式突破了法国超越者的防线,踏入了人人梦寐以求的黄昏别馆。
黄昏别馆屹立在现实之外的地方。
美轮美奂。
无尽的财富流转着光芒,超越了物质本身的意义,抵达了艺术领域的殿堂,金色的亚空间与乌丸家族用黄金打造的黄昏别馆相得益彰。
他来到了阿蒂尔兰波最后的心灵寄托之地。
麻生秋也无比的清楚。
如果他不进入黄昏别馆,便永远都无法取得阿蒂尔兰波的信任,因为这里躺着他的“过去”。
“棺椁很厚实啊。”
麻生秋也付出了点力气,推开棺材板。
肃穆的棺椁里露出了面容苍白的一具男性尸体,身形瘦弱,好似没有太多的血肉,脖子上的断痕和新缝上去的一样,保留着死亡时的凄厉之感。
麻生秋也见到了自己的尸体。
一动不动。
昔日的悲剧,此刻看来就像是一场轰动的大戏,余音淼淼,而他为最初的谎言画上了结局。
“我用死亡来支付我们相爱的代价。”
他注视了良久,说出了雨果先生教会他的理解。
“我成功了吗”
麻生秋也笑着闭上眼眸。
“彩画集”再次打开,阿蒂尔兰波看完了烟花,急着进来查看爱人送给自己的礼物,但是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彩画集”里混进来了一个活人。
那人就坐在棺椁边上,对着自己招手。
黑发黑眼。
男人俊美年轻,神色温柔,把全部的疯狂藏起来,恍如回到了摊牌之前的时候。
阿蒂尔兰波抱着今年情人节礼物的手一松,礼物砸到了他的雪地靴上,脚趾吃痛了一下。
“兰堂,小心一点。”
黑发男人走过来,捡起礼物,拆开包装袋,恍然发现是他送的是一组不同口味的巧克力。
“原来是今年的巧克力啊。”
他掰开两块,放入自己的嘴里,又给呆滞状态的阿蒂尔兰波趁机塞了一块。
巧克力融化后是苦涩的味道。
保质期没有过。
这场婚姻,也还未到曲终人散的那一刻。
阿蒂尔兰波失神地看着他,身体簌簌发抖,嘴里、喉咙里苦得想哭,胃部在绞痛,周围的温度好似在短时间内下降到了零下几十度,冻死他了。
他的眼睛都忘记了眨动,僵硬的转动,直到他在人生中多看了一眼棺椁。
棺椁里怎么还躺着一个秋也
“两个秋也”
“我是活过来的版本,刚跟孩子们认亲,你来摸一摸我的手,身体热乎乎的。”
麻生秋也脱掉阿蒂尔兰波的手套,紧握住对方,十指紧扣,法国人的婚戒没有拿下去过。
这一握住,就不让对方挣脱开。
“我全部都知道了。”
他的兰堂,是这个世界最不懂得花言巧语的法国男人,信任着那些珍视之人,即使遭遇了那么多的不幸,也没有摧毁最初渴望幸福的想法。
笨拙的爱着,笨拙地回应着。
“所以,我挣扎着爬过地狱来见你了。”
让死亡将一切谎言烟消云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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