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岳这一走就是一周, 云初除了在电话里没诚意的对李修岳表示一下思念,日子过的风声水起。
“唯一”的要求既然是她提的,她自个就得遵守。
所以从周一到周五, 云初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偶尔和周妙或张一莹去个酒吧。
大概好的品德很难养成, 坏的习惯一蹴而就, 张一莹现如今也特别会折腾。
且对云初的收敛表示惊讶“你之前不是说,天天换小哥哥的日子香的很,怎么这几天一改常态了”
云初细细品了品,“最近觉得很没意思,突然就没意思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妙看她一眼,“希望只是周期性循环。”
云初扬起眉, “你就那么希望我朝三暮四你就不怕我玩脱了,把命搭进去”
周妙还是很了解她, “就你这贪生怕死小心翼翼的样,够呛。”
云初莞尔轻笑。
云初的父亲是老小, 成家又晚,所以在堂兄妹之间,云初算是比较小的,但云初不是最小的, 二伯父家有个堂妹,今年才十六岁, 读高中,家中为了她的学业考虑, 准备把她送到南港来读书, 上次云初回家的时候, 听堂哥这么提过一句,并未放心上。
这天傍晚刚下班,母亲的电话就过来,说明天一早二伯父二伯母要到南港,让云初去车站接人,说来就来,有些突然,大晚上怎么跟公司请假,思来想去先给徐经理发消息报备。
徐经理看见消息的时候还没到家,想到李修岳那层关系,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云初开车到车站,许久没见堂妹,从她眼前经过差点没认出,好在二伯父和二伯母还是老样子。其实尽管都在未南,云初也有一年半载没见过他们两位长辈,一个是云初在家的时间不多,还有一个是因为早年的时候兄弟之间因为家产闹过矛盾,走动并不频繁。
既然到了南港,母亲又亲自打电话交代,云初自然要一切安排妥当,先在云秋学校附近找酒店把他们安顿好,又带他们去吃饭。
下午的时候送堂妹去学校,天气不好,零星着飘雨丝,深秋的雨丝夹带着清冷,云初穿了一件烟青色裙子,脚踩黑白混搭帆布鞋,一下车寒风顺着脚脖子往裙子里面钻,她冻了个哆嗦。
云秋运气不好,寝室被安排在北面,在北方,北面的寝室从现在一直到明年春暖花开,都是潮湿阴冷的,尽管暖气充足,也透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云秋有些不高兴,一路上努着嘴不说话,二伯母是个急性子,两人路上拌起嘴,云初夹在中间很尴尬,于是好言好语劝云秋,把自己高中的惨状夸大,又对云秋好一番艳羡,小姑娘好骗,心里平衡许多。
云初随她到寝室,把床单被褥铺好,早就冻得花容失色,说来也巧,床单被褥的花样款式跟云初高中时候大同小异,只是颜色略暗沉,她勾起几丝回忆,身子一歪躺下,双手放在胸前,闭上眼细细感受。
云秋忙着收拾东西,二伯父和二伯母出去办入学手续,云初没事做,趟过瘾站起来,慢吞吞参观女生宿舍。
现如今学校条件确实比以前人性许多,独卫独浴,就连喝热水,都是单独热水器。
云初正要从浴室出去,一转身,瞧见一面穿衣镜,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欣赏片刻,轻唤云秋“妹妹,把你校服借给姐姐一下。”
云秋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闻言抬起手,小姑娘拨开凌乱发丝,“做什么啊”
云初冲她勾唇,“让姐姐装嫩拍几张照片。”
不管十六岁的还是二十六岁,自拍是女孩子的共同爱好,云秋这姑娘也很周到,说自己身上这身脏了,从衣橱扯了一件全新的出来,云初接过去换上,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搔首弄姿。
连拍好几组照片,从中挑出钟意的四张,发了个朋友圈,附言一个完美的周末就这样过去,开学啦,到学校了。
刚发完不久,收获一大堆点赞评论,其中一条说差点信了,下次穿水手服去大学走一圈。
云初手机往床上一扔,望了眼楼下运动场,身姿矫健,笑容鲜活的高中生,情不自禁说“好帅。”
云秋凑过来,“我听说九班有个叫姜淼的男生,是学校的校草,很帅,还很会穿衣服打篮球也很厉害哦。”
果然不同年龄段吸引女孩子的东西不一样,云秋这个年纪
云初回过头,笑吟吟问“你能不能帮姐姐问一下这个姜什么,淼什么的,想不想体验一下萧亚轩男朋友的快乐”
云秋反应一下,捂着嘴笑起来,“姐姐你变坏了。”
“姐姐一直都很坏啊。”她挤眼睛。
澳洲从昨日天气不好,酒店内光线有些暗淡。
他坐在套房外面的灰质地沙发上,外面是绿色丛林,再往外高楼林立,视野空旷。
静静的抿了几口咖啡,给刘助理打电话“定三张明天一早回国的机票。”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雨下了多久就忙了多久,现在才有时间查看微信消息。
工作上的事情全部处理掉,才有时间去看昨天傍晚云初发来的几张照片,不是别的,自然是那几张穿校服衣服的。
李修岳端着手机往后,慢慢靠进沙发,三张照片来回的拨,选了一张自拍发过去,这张照片长发细柔微卷,站在穿衣镜前,一手托脸,一手举手机,夕阳打在发顶上,脸庞泛着粉色,看上去跟十六七岁的少女,毫无违和感。
我喜欢这一张。
不到半分钟云初回复为什么
李修岳沉思几秒,没说原因。
念书的时候,不仅少女怀春,男生心中也都有个梦中情人,云初这张,大概是无数男生幻想过的。
几张照片看的他心中异样,抬手把香烟熄灭,给云初去了一通电话。
云初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答答的,她犯懒不想吹头发,裹着干发帽躺下。
李修岳在电话里说“原定今天回国,有一些问题他们解决不了,只好多待一天,我明天回国”他停滞两秒,“照片在哪拍的,你穿谁的校服”
云初翻了个身,刚洗过的床单被褥有淡淡茉莉花香,男人等不到回答,问了句“做什么呢”
她把头上的干发帽散开,坐起来理顺长发,李修岳从听筒里听到断断续续的窸窣声,云初听到他问了,只是顾不上回话,长发梳理好,才又躺下。
伸了个懒腰,低声细语的抱怨“下午回来挺早的,有些困,躺床上就睡了,一觉睡到七点,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有些饿”
她发了个慵懒的呵欠声,“最主要越睡越困,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着凉了”
“没着凉。”
李修岳沉默了会儿,冷不丁问“想我没”
云初闭了闭眼,拉被子遮住下巴,须臾才说“老问我想不想你,那你想我了吗”
李修岳一笑,“你觉得呢,不想你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云初拉长尾音“嗯”了一声,压低声音,用气息问“照片好看么”
李修岳说“好看,学生装很嫩。”
“很嫩”两个字取悦到她,“嫩在哪里”
“脸蛋,身段,”他回忆了下照片内容,又补充,“挺让人想入非非”
听筒静默了许久,虽然静默,暧昧的气息逐渐笼罩。
云初打破沉默,轻音软绵,“你刚才说想哪”
李修岳笑了一下,“想入非非的重点不在想。”
云初一时没听明白“那重点在哪”
男人说“重点在想后面的字。”、
云初在语言上的领悟能力一直都很好,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点,立马就明白什么意思,换做以前云初肯定心无波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的描述太生动,竟然情不自禁的,红透了耳朵。
反应过来时,云初有些狼狈,用力缩进被窝。
好久才恢复收放自如的轻佻语调“你好坏啊,主人”
李修岳顿时眸子转成幽黑,抿紧唇,喉结上下滚动。
在遇见云初之前,李修岳还不知道自己好这口,上次她这么唤他,李修岳就有些按耐不住,这次她又这么唤,脑海中画面浮想联翩,尽是她穿校服的样子,气息不由得紊乱。
他知道云初又在逗他,强做镇定“你还会什么别藏着掖着了,都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云初从被子里钻出来,侧躺着咬指甲,“你在哪”
李修岳说“酒店。”
云初轻轻的,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李修岳窗外雨声哗哗,透过没关紧的窗户缝隙飘进室内,复古地毯被打湿,他瞧过去一眼。
云初这个时候的声音透过听筒有些轻飘“你上次跟五指姑娘做羞羞的事,是什么时候啊”
李修岳被问的一头雾水,再一次失笑,这次笑完全是觉得这个问题奇怪可笑,他起身走到窗户边,把玻璃窗拉回来,窗帘拉上,室内雨水的噪音不再那么大,安静不少。
云初见李修岳不回答,追问了一遍“你上次跟五指姑娘做羞羞的事是什么时候”
对于这样的隐私问题,他不想回答,准备用沉默敷衍过去,只是没成想她那么执着,无奈的叹口气,仔细想了一下,不确定说“大概是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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