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声音消失于耳边,喜欢你三个字刹那间如针般落在司城白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疼,和一股道不明的情愫。
司城白吓得拔高音量,“祁修,你醒醒!”
背上的少年如同躲进黑云里的月,黯然无光。
司城白拖着疲倦的身子,终于找到了一个狭窄的山洞,背着祁修腿软地扶着墙进了山洞。
山洞因常年无人居住,潮湿的很,而且很黑。
洞外的雨,依旧在滂沱的下着。
从里衣掏出无字天书,司城白捧着湿答答的书,“给我一盏灯。”
本以为无字天书还会没有反应,谁知手里的无字天书突然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越来越亮,之前被浸湿的书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烘干,待无字天书完全干了之后,它亮起了一页纸。
司城白将这张纸撕下来,脚边立刻出现一盏明灯,照亮了这个潮湿的小山洞。
司城白面上一喜,“让祁修的伤口愈合。”
静静等了等,无字天书没有反应。
司城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改口,“给我一套用来治疗刀伤的工具,再来一碗退烧药。”
“还有我的脚崴着了,给我治好。”
她怕祁修之后高烧,她不好照顾。
等了会儿,无字天书亮起了两页纸。
司城白没有犹豫地撕下。
地上便出现了她想要的东西。
司城白冷的发颤,嘴唇微微泛紫,她将祁修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身上只剩着一身淡粉的亵衣,衣紧紧贴在身上,曼妙的曲线一览无余。
将外衣铺在地上,司城白小心地将祁修放倒,背朝上。
用小剪刀轻轻解开祁修的衣服,伤口已经被雨水浸泡地泛白,司城白之前用红腰带紧紧缠绕了伤口,如今红腰带浸了雨水,流着血水。
司城白忍住酸楚,她替祁修擦拭着伤口,上着药,因为手抖,药粉撒了一大半。给祁修包扎好之后,司城白出了一身汗。
她举起灯,往里走了走,然后捡了些还算干燥的枯枝,折断,堆在一起,用灯火慢慢点燃,升起了一小堆的火。
洞外的雨声越来越小,司城白抱着膝,坐在祁修的身旁。
不知司城墨何时能来救他们?
忽然间,司城白听到低沉的□□声,她顿时紧张起来,将手摸向祁修的头,烫地惊人。
司城白立刻端起之前备好的药,抿了一小口,还是温的。
将祁修扶起来,躺在自己的腿上,青丝拂过祁修苍白的脸。
“祁修乖,张嘴把药给喝了。”
将碗口抵在祁修的嘴边,根本无法喂进去。
司城白着急之下,泪从眼出,少许滴在了祁修的脸上,顺着轮廓,滑到了祁修的嘴边。
苍白青紫的唇动了动,但是还是没有张开。
司城白最后将祁修背靠墙给放着,一只手端起碗,另一只手抬起他削瘦的下巴,低头喝了满满一口药,然后盯着祁修的唇,覆了上去。
灯光将二人的身影投射在洞壁上,因为太过朦胧,造成二人在互相缠绵的假象。
喂完了最后一口药,司城白脸红了,嘴
也麻了。
瞪了眼面色潮红的人,擦着嘴。
“真是败给你了。”
到了后半夜,祁修开始喊冷了。他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司城白原本眯了一会,然后见祁修这样,心又揪了起来。
她躺在祁修的身边,然后缩进他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少年。
少女的芬香传入祁修的鼻尖,怀里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少年下意识地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司城白,将滚烫的脸埋进小姑娘的胸前,二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烛光即将燃尽,司城白借着微弱的光芒,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着祁修的脸。
说实话,祁修长得真的不算惊艳,与云轻离相比,只能算是中等姿色。可是司城白最喜欢祁修的气质,温润如玉,良善君子。五官俊秀,偏柔和,眉间却又有少年郎的肆意。
这是属于祁修的骄傲。
伸出手,轻轻拨弄着祁修的睫毛,长长的,司城白数着数着,便在祁修的怀里睡着了。
……
翌日,祁修睁开微微酸胀的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细腻白瓷,秀而美艳,祁修顿了顿,呆愣的眨了眨眼睛,昨夜的种种裹着一层朦胧的纱布,虽是真切却让人不敢妄想。
等少年意识到自己是以怎样的姿势搂着心尖上的姑娘时,脑子一闷,浑身僵硬,胸腔处燃起了一团火。
小姑娘一身胭脂红的亵衣,因为侧躺的姿势,衣领滑落,半抹□□勾着人眼。
少女对她的美,不自知。
司城白在祁修隐忍而又炙热的目光下悠然醒来,带着早起的泪光,懵懂地看着已经坐起来的少年。
目光转了转,又淡定的收了回来。司城白顺着少年闪躲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看,敲。
即使面上已经燥热,但是举止依旧淡定。司城白优雅地坐起,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遮住春光。然后自以为邪魅一笑,捏了捏呆愣竹马的脸,“你压到我的衣服了。”
声音娇媚无比,酥软了少年半身骨。
祁修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坐在司城白的外衣上的,他大概猜到了小白是怕自己着凉,或者是嫌地上脏,特意为他脱下的。
祁修站了起来,将手伸到司城白的面前,将她轻轻拉了起来。司城白顺势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祁修的额头,温度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祁修笑着拿下司城白的手,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然后为司城白穿衣。
司城白也不客气,自然的伸开双臂,方便祁修为她穿衣。
“这件衣服都破了,还一股味。”
“形势所迫,小白忍忍。”
司城白努努嘴,低头看着弯腰给自己系腰带的人。
她的竹马真贤惠。
察觉到司城白专注的目光,祁修悄悄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在红腰带上,上面有着他的血,他的命是小白换来的。
司城白穿好衣服后,别让祁修坐下来,背过身去,给祁修换药。
闻着淡淡的药香,祁修状似随意地问道,“小白,为何你会有这些包扎伤口的药和布呢?”
司城白一顿,忽然拍了拍祁修的肩膀,“我司城白是谁啊?号称人形百宝箱,你也是幸运,刚好我的包里有这些,否则昨晚你就血流而亡了。”
祁修轻轻笑了声,“嗯,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我的好运气都用在遇到你了。”
司城白被酸得牙疼。
说起牙疼,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饭呢。
“我饿了。”司城白给祁修上完药,颓废地坐在他的身边,哀怨地看着他。
祁修听完立刻要起身,“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早点起去给小白找些吃的,小白你便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来。”
少年身子还没站稳,便被司城白给拉了下来。
“外面形势未定,我们不能出去,只能等我哥来找我们。算了,少吃一顿又不会怎样,而且你身上有伤,不能剧烈运动,坐下吧!”
祁修听话地坐了下来,后来想到了什么,解开自己的衣襟,将手伸了进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司城白不解地盯着他,只见少年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糖。
糖已经化了又凝固在一起,捡个糖纸都皱巴巴的,摊在少年的掌心,对着司城白。
“这是小白送给我的,我舍不得吃,只剩了这一颗,可是好像已经不能吃了。”
少年委屈地看着司城白,苍白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的脸,衬着一双藏着月晕的眼眸更加……
司城白呼吸一滞,祁修卖萌,这谁顶得住。
拿过糖,司城白将糖纸拨开,是变成奇形怪状的巧克力。
这是她给祁修的殊荣。
咬了一口,甜滋滋的,竟比之前的都要好吃。抬头看着少年,祁修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鬼使神差地,司城白将半颗糖往前递了递,出于礼貌,便走个过场,客气地问道,“你……要吃吗?”
祁修眼眸一亮,盯着司城白半晌不语,只是脸红得厉害。在司城白即将收回自己的手时,掌心一痒,半颗糖被祁修拿走,进了他的嘴里。
少年眯了眯眼睛,然后笑着看着司城白,意有所指,“很甜。”
司城白老脸一红,趁着这时,想到书中以后的剧情,忽然想给竹马打一个预防针。
“祁修,你说我对你这么好,冒着大雨天,把你背到这里,你该怎么谢我?”
祁修先是一愣,看着司城白期待的眼神,不知想到什么,最后在司城白热烈的目光下,竟然忸怩了起来。
“小白,我知道你对我是好的,我的命是你救的,自然欠你一个人情。其实你倒也不必这般……我明白你的心意的。”
司城白放下心来,拍了拍竹马的肩膀,赞叹道,“不愧是我钦定的后宫之主,性格就是良顺,知书达礼。不过我也不是挟恩必报的人,以后只要你不欺负我就行。”
祁修愣了愣,“我怎么会欺负小白?”
“当真不会?”
“当真。”
“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
“……不管。”
“哪怕我对其他男子……”
话还没说完,司城白忽然身子一软,脑袋昏沉,扑向一旁的祁修。
司城白余光看见似乎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人。
最后,她的额头磕到了祁修的胸上,耳边传来不知是谁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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