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洗漱完都快11点了，蒋言定了个早上七点的闹钟。
她的床是双人的，因此两个人躺下去的时候还算宽敞，唐筱语躺在床上看着对方关了灯，然后就感觉到身边的动静，窸窸窣窣地，蒋言把床被一抖，铺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唐筱语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柠檬味，淡淡地萦绕在鼻腔。
蒋言很久没跟人挨在一块儿睡过觉了，有点不习惯，她微微挪了挪身体，问，“明天一块儿去跑步吧？”
唐筱语听着对方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旁响起，仿佛有种亲昵的感觉，愣了几秒才回答，“跑步？”
蒋言轻轻地笑了，“锻炼身体啊。”
唐筱语平时懒得运动，但这会儿蒋言想跑步，她顿时也就觉得运动一下挺好的，于是她点了点头，想起在黑暗之中蒋言看不到她的动作，又赶紧补充，“好。”
第一次有人陪伴的夜总是不好熬过的，蒋言好不容易数个绵绵羊把自己给迷糊睡了，结果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半个钟头，就被小姑娘的一个巴掌给拍醒了。
蒋言揉着自己的左脸有点郁闷地看着趴在她半边身上的人，心想小姑娘平时挺安静乖巧的一个人，睡觉怎么有点不安分呢。
唐筱语拍完人一只手垂下来放到了蒋言的胸口，下面的一只脚跨到了对方的大腿上，呼出的温热气息都洒在了蒋言的脖子。
蒋言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的腿给放下去，接着整个人往后面噌了几厘米，拉开了和小姑娘的距离。
蒋言松了口气，转身平躺。
咚的一声响儿。
蒋言摔在地上，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心里“我靠”了好几声，要是她的尾巴骨能说话，估计这会儿得哀嚎上了。
她缓了十秒钟，才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嘶嘶”地抽气。
疼的想骂粗了。
艰难地挪着步子到外边灌了杯水，回来一看，小姑娘还雷打不动的睡得好好的。
半夜折腾了这么一下，蒋言简直身心俱疲。后面睡着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小姑娘又挨到了她旁边，把腿又搁了上来，她也只哼唧了一声，没推开，到底是懒得动了。
唐筱语是被手机闹铃的声音吵醒的，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张被放大的蒋言的脸，对方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似乎是没睡好。
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刚下床没走两步，就听到蒋言“嗯哼”了一声醒了。
蒋言坐在床头上发呆了两秒，转头问唐筱语，“你睡觉喜欢打人啊？”
唐筱语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有吗？我吗？”
蒋言活动了下脖子，揉着眼睛说，“打完了又抱上了。”
唐筱语微张着嘴唇，很吃惊，“我…”
蒋言看着小姑娘的反应，满意地笑了。她起身下床，挠了挠后脖子，又补充了一句，“甩都甩不下来。”
“……”唐筱语的脸慢慢地红了，从脸颊红到耳朵，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以前跟她姐姐一块儿睡觉她姐也没说她会打人抱人什么的。
蒋言看着小姑娘尴尬地好像要找块地洞钻进去了，停止了逗趣。她走过去揉揉小姑娘的头发，“赶紧的，刷牙洗脸了。”
唐筱语顶着一头被摧残得更凌乱的头发，呆愣愣地走到外面接了水刷牙。脑袋里还转着，我居然抱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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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个人收拾了一下，就一块儿出了门。
老巷子里的风擦着水泥地扑面而来，不急不缓地吹着，低矮的灰泥围墙斑驳几片，墙皮剥落，掉下来的灰堆积在了墙角缝隙里。
唐筱语走在蒋言的斜后方，一抬眼，能看到对方线条流畅的侧脸。没忍住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蒋言说，前面有个中学，刚修建的塑胶跑道。
唐筱语兴奋又紧张地问，“那我们是要偷偷进去里面跑吗？”
蒋言看着她一副要准备去当小偷的兴奋样，嘴角绷不住笑，屈起指尖轻轻地弹了弹小姑娘的脑门儿，“想什么呢，咱们是要光明正大进去的。”
学校门口有个保安亭，老大爷正半躺在椅子上，半瞌着眼眸。旁边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蒋言走过去，伸手敲了敲亭子上的窗户玻璃，老大爷眼眸定到她身上，一声招呼，“蒋言啊。”
蒋言熟络地说，“我带个朋友进去跑步。”
老大爷摆了摆手，“小门没关，自个儿进去。”
蒋言道了声谢。
旁边的唐筱语也跟着嘴甜喊了声谢谢爷爷。
老大爷笑，眼角的褶皱拉出了几条，“这姑娘长得水灵，又会说话。”
蒋言侧头盯了小姑娘一眼，点头赞同，“确实是。”
唐筱语抬起眼皮子对上了蒋言的视线，立马低了头，耳根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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