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殿下”
“殿下”
音量陡然加大,响彻在耳边猛地将思绪打断,白茶吓得一颤,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在叫我吗”
随后看清说话的人,作一身深色和服打扮的少年,眯着眼,姿态自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眼熟。
那少年点点头“殿下从醒来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今天难道不是殿下期待已久的日子么”
他话里暗藏着深意,白茶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却扫到了少年头上那对象征着狐狸耳朵。
她顿了一秒“柳生”
前辈两字还未脱口,就被对方伸出的手势打断“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位穿着武士服的少年,腰间别着一把长刀,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白茶看得不太真切,只好作罢让他先行。
得到首肯后,柳生比吕士揣着手,步履缓缓向突然出现的人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位武士打扮的少年转过身前看了自己一眼。
白茶摇摇头,企图将这种自作多情的想法抛之脑后。
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其他人又去了哪里
此刻,繁华的街道清出一条道路,两旁尽是驻足观望的妖怪。长长的队伍缓缓行走在街道中央,庄重华贵。
而她坐在造型精美绝伦的轿子上,前后都是护送的侍卫,从柳生对她的称呼来看,好像是把她当成了什么有身份的人。
所以,柳生前辈你为什么入戏那么快啊大家不都是刚进入情景剧的吗
一切还要从见到迹部景吾后说起。
迹部的话让包括白茶在内的网球部众人为之一震,从三人这个站位来看,这到底是什么狗血的晨间剧啊
“不止是我,我姐姐背景家世,外貌性格样样都比你好。不过是白狐的你凭什么和玉藻大人在一起”,原冰帝之王,现在已经变成女孩子的迹部这么说道。
旁边是比她打出好几个型号的桦地,担忧道“殿下,不是说好不在平民面前暴露身份吗”
网球部一行人平民话说暴露身份的难道不是你吗
躲在人群里的向日岳人小声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桦地讲这么多话”
“我也是”
“慈郎你竟然醒了”
与后面的悠闲相比,站在风暴中心的白茶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迹部前辈”
话音刚落,
“谁是你的前辈”,迹部叉腰“谁允许你随便称呼本公主的名字”
自家的部长变成了女孩子,貌似还有公主病,忍足侑士觉得好特别个鬼啊这还是那个君临天下的迹部景吾吗
他有些头疼地闭了闭眼“不要闹了,小迹部。”
原本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小景,看着顶着一张少女脸的好友突然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不得已硬生生改成了迹部。
余下的冰帝成员也站了出来“部长”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抬眼,严声厉色的样子倒是和网球场上的迹部有几分相似。
啊麻烦了忍足叹了口气。
从第一面寒暄之后,就没怎么说话的蓝紫发少年上前一步,有意无意挡住了身边的茶发少女“那么,能否麻烦迹部君告知我们,你的真实身份呢”
“如果是玉藻大人的话”,刚刚还显得恃宠而骄的人,下一秒变得温顺起来“奴家自然是愿意的。”
“桦地。”
“是。”
啊熟悉的对话出现了冰帝众人眼睛一亮,但是说话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
桦地面无表情地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平时的他从来不会用的语气,抑扬顿挫,慷慨激昂
“这位就是如今九尾氏族的二公主殿下迹部景吾。高贵的血统和绝美的容颜,这就是天赐的宠儿,集无数华丽之词于一身,受尽将军宠爱的公主殿下”
事情的发展好像脱离了轨道,空气安静了一秒,两秒
迹部额上蹦出一个十字“这个时候,你们应该给我表现出一点崇拜和吃惊的表情才对吧”
“哇啊好厉害。”白茶没有丝毫起伏鼓掌。
然后身后也响起了一阵掌声。
“你们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她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很快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佩剑护卫阻拦开来。
“殿下”
“大人”
“少爷”
一时各种称呼响起,场面一度混乱,身着代表不同家族势力服饰的侍卫们很快将众人隔开。
“恭请殿下退离,巡礼还未结束,待在这里于理不合。”
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始料未及的白茶只来得及看清少年们焦急的脸庞,视线变得模糊前,似乎有人朝她跑来
“白茶”“小茶”
世界安静了。
等白茶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坐在轿子上,衣服也被换成了色彩艳丽的振袖和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动声色环视了一周,前后左右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头发上统一斜带着狐纹面具,从那对不属于人类的耳朵来看,都意味着他们来自同一个种族。
可能是有了前车之鉴,她的周围都有守卫。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见到了柳生比吕士名义上这个身份的老师。
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都换了个身份
而且对方完全不记得现实世界的事情,看着问问题的白茶,一脸认真“殿下,你是不是生病了”
“算了。”,白茶摆摆手“我没事。”
“有什么事吗”
柳生比吕士回归队伍“禀殿下,马上就要和玉藻大人的车支会晤了。还请殿下戴好面具,切记在途中万不可摘下。”
少年这么庄重叮嘱着,然后递给她一张全面的狐狸面具,繁复的花纹和流畅的线条,可见工匠人技艺之高超。
白茶不由一头雾水,订个亲还要这么麻烦等等,订亲
和谁
等她戴上面具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么说来,她好像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现场。
本来还算静穆的街道骤然奏起了弦乐,三味弦音色清幽而纯净,歌声朗朗
松戸葉つきぬ言の葉の,栄えは古今あいおなじと
是之前的和歌
在这样的歌声里,左右两方的两支队伍缓缓向朝着对面聚拢,花童提着花篮手臂一振,满天的花瓣如蝴蝶翩翩飞舞
白茶正视前方,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眸思虑重重。
却不料一道身影映入眼帘,车马中那人同样端坐在一架轿子上,透过装饰用的纱帘隐隐看到一袭深色和服,只是安静坐着便觉得皎如明月。
明明戴着面具,却莫名让人觉得熟悉,白茶也说不上来。
“这就是那位大人”
“嘘”
原本讨论纷纷的妖怪们见到这一场景,也不由噤声,一时竟然只有音乐声响起。
白茶很少会感到时间无比漫长,就像现在,两支巡游队伍从会晤到现在的交汇,明明只过了几分钟却让人觉得有几个小时。
她就是这样慢慢注视着对方和自己的距离愈来愈近,直到那座轿子停在了自己身边,白茶心里那股违和感愈来愈强
直到,头上一松,她连忙转头就看到一个女孩双手捧着从自己头发上取下的簪子。
而另一边,在靡靡灯火下,一只修长无瑕的手缓缓从帘子里伸出,执着一枚玉佩更是衬得指尖皎洁。
白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多时那位了取了簪子离开的女孩再度回来,只不过手中簪子不再,倒是多了枚从未见过的玉佩
她伸手接过,玉质的冰凉感让人忍不住微颤。
站在队伍前方的柳生比吕士目不斜视,不慌不忙地抬手“信物交换完毕,启程回府。”
如得到令号一般,停止不前的队伍有所动作,人马开始按部就班。
此时旁边的轿子即将与她擦肩而过,盯着玉佩的白茶若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晚风徐徐,恰好吹起了紧闭的账帘,露出了一张戴着与自己相同款式的狐面。
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间微微颔首,透着独属于世家公子的矜贵。
很熟悉,又很陌生
因为白茶从对上的视线里,很确切地感受到了流露于眸底的清冷疏离。
可那双鸢紫色的眼睛,分明属于
疑惑再次涌上心头,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的景色已然变化。
不知何时到了一座府邸前,偌大的宅子廊腰缦回,传统的建筑风格和设计彰显着主人身份的不凡。
但白茶无暇顾及宅子的设计,因为她此刻正在面壁思过
“你可知错”
不怒自威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压迫感十足。
白茶瞧着地上的影子良久,直到另一道较为温和的说话声打破寂静,“有什么不能和我们商量一下吗”
“她要是会这么做,今晚的巡礼就不会擅自跑出去和外面的人鬼混了”
“将军,不要动这么大的火气,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那你问问她,她的公主礼仪都跑到哪里去了”
“真是的,父女俩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
两人的对话一来一回,听起来仿佛就是平日里爱唠叨的父母。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
“撒,好孩子,愿意和母亲说说吗”俨然一副知心妈妈的姿态。
白茶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往上看了看。
身着深色家主服饰的男子,以及素色花纹和服的长头发的
所以说,大石前辈和真田前辈,你们是在演什么情景剧吗
“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对方一脸和蔼地问道,然后缓缓叫出了那个名字“菜姬。”
那是谁白茶不解,然后下一秒从他的眼底看到了答案,是她啊
给自家女儿取这种名字真的大丈夫等等,难道她已经把自己代入进去了吗
“没事。”,白茶捏了一把掌心,只觉得心好累。
她顿了顿“大石前辈你”
想要说你还记得我么,不过对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记得,至少现在的他们不记得。
真田脸色一沉,本来略有平复的怒气又有波涛汹涌的迹象“这就是你和我们说话的态度吗大家闺秀为了一个男人失去理智,竟然连父母都可以置之不理你究竟要做到哪一步才会甘心”
大石急忙出言制止“将军你明知道”
剩下的话被人快一步打断
“父亲大人息怒,母亲说得不错,姐姐现在可听不得这些”
人还未出现,声音倒是先隔着门穿透屋内,张扬至极。
回过头来,果然是她预想中的人。
少年推开门走了过来,看到屋内的白茶后,攸地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毕竟她为了今天可是付出了不少,抹黑栽赃,污蔑我想想”
“啊对了,就在前几天还自杀过一回。”,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底的厌恶“为了那位大人可谓是煞费苦心,无所不用其极”
真田严厉呵斥“赤也”
见到熟人的放松猛地被这段话冲散地消失殆尽,白茶仔细捉摸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原来这么能说会道
“赤也君指的是我”
“还算有自知之明。”,海带头少年恶狠狠地盯着她,语气不由激动起来,“要不是你,绯樱姐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把人推下楼之后,又成功订亲,你现在满意了吧”
大石拦住他继续说下去,摇头叹息“赤也,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姐”
谁料,
“我是不会承认这个女人是我姐姐的”,少年甩开大石伸出的手,忿忿不平地喊出这句话后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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