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绝不能被算计了

    结婚前, 蔺封共持有蔺氏集团40的股份,这40的股份分别由父母转给他的24,逝去兄长的10, 以及他自己的6组成。结婚后,他转了10的股份给苏凌, 苏凌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自己成了蔺氏集团的大股东。

    当时他还取笑蔺封, 不怕自己跟他离婚吗蔺封回答说他舍不得,如今倒好, 两人竟然真要走到离婚的地步了。

    蔺封抬起手,按了按苏凌的卷毛。

    “你可以再得10的股份,香岩山的别墅归你, 车库里的三辆车也归你。”

    苏凌傻眼。

    这是生怕他吃苦吗给这么多,不怕他卷款跑了

    “不要。”他果然地拒绝,“我不需要那么多钱。”

    拥有10的蔺氏集团股份, 身价高达百亿,一辈子不愁吃穿, 没必要再分蔺封10的股份。

    见他态度坚决,蔺封没有勉强。

    苏凌重新趴回男人的怀里, 像小猫般讨好地蹭着他的下巴。

    “别闹。”蔺封被他蹭出感觉,按住他乱动的手。

    “那你笑一个。”苏凌停下动作。

    蔺封轻叹一声, 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苏凌见了, 捏住他的鼻子。“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你要和我离婚。”带着鼻音的控诉, 充满了喜感。

    苏凌松手, 改捏他的脸颊。“谁让你瞒我以后还敢不和我商量, 就自作主张吗”

    蔺封

    苏凌双手齐上, 逼他回答“不许当闷葫芦, 快说。”

    俊脸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蔺封只好自救,倏地一翻身,把苏凌压在下面,扣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上方,低头贴着他的唇,轻语“不敢,以后都不敢了。”

    “这还差不”

    话没说完,便被男人吻住了。

    “唔唔”

    苏凌睁大眼睛,挣扎两下,在男人温柔地攻势下,渐渐沦陷,眼看两人要做喜欢做的事,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把推开男人,苏凌把睡衣穿回身上,快速地扣着扣子,喘气道“你去开门。”

    蔺封眼睛幽深,隐含欲念,敲门声又起,他不得不下床。

    苏凌打理好自己,又理整床铺,最后一本正经地靠在床头,看着蔺封去开门。

    门外是荣思秋。

    苏凌突然晕倒,把她吓得不轻。儿子着急忙慌地抱老婆回院里,只叫了家庭医生,啥毛病也说不清楚,她来了两趟,打了数个电话,苏凌一直在昏迷。吃过晚饭,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周婶,得知苏凌醒了,便过来瞧瞧。

    门一开,看到儿子绷着的冷脸,荣思秋皱起秀眉。“没打扰你们吧”

    蔺封侧身,让她进屋。“没有。”

    荣思秋踏了进来,看到苏凌好端端地靠在床上看书,见她来了,放下书,乖巧地喊了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荣思秋来到床边,坐在椅子上,担忧地问“好点了吗”

    苏凌道“好多了,吃过药已经退烧了。”

    荣思秋看到搁在床头柜上的药盒,疑惑地问“怎么突然就昏倒了”

    苏凌瞄了眼不动声色的蔺封,知道他没把自己生病的事跟婆婆说,于是道“可能有点低血糖。早上出门太着急,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到中午便顶不住了。”

    荣思秋责备地说“再急,也不能不吃饱下回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苏凌连声应道“知道了妈。”

    这声“妈”他唤得很轻。离婚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叫她妈。

    荣思秋点点头,转眼对旁边的蔺封说“二婶毕竟是长辈,即使说了不好听的话,你也不该那样喝斥她。”

    蔺封沉默,像木头人般杵着,荣思秋头疼。

    看儿子的态度就知道他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二弟妹目的没达成,还落了面子,估计会闹,不过她再闹也就那么回事,族里的长辈都是老人精,不可能只听一面之词。再则,苏凌突然昏迷,蔺封吓得心急如焚,情有可原。

    “你二婶提的那件事,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有什么打算”她问苏凌。

    “我”苏凌手指揪着被角,犹豫着要不要说离婚的事。尽管婆婆的外表看着年轻,但她实际年龄七十多了,万一知道儿子儿媳闹离婚,气急攻心怎么办

    荣思秋见他迟疑,面有难色地道“蔺家培养继承人的方式一贯与别家不同,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长子掌管家业,由家主亲自教导,十几岁进公司实践,等学有所成,能独立处理公司事务了,家主会逐渐放权,等时机成熟了,便接管掌舵人的位置。原本蔺家该由小封他哥继承,可惜他意外去世了,族中一时闹了不少矛盾都是老黄历了,咱先不提。第二年我意外怀孕,生了小封,一些人才收了心思。”

    苏凌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小封在大学里和你谈恋爱,说实话,最初我和他爸都很反对,可他从小是个有主见的人,脾气古怪,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我们只能由着他了。你们结婚的事,光我们同意不行,还要征得族里其他人的同意,当时反对的人很多,主要针对没孩子这一点说事。后来老爷子出面,拍板同意你们的婚事,但和蔺封有个口头协议,那就是三年内必须有孩子,为蔺家培养继承人。”

    原来如此

    苏凌瞪了瞪站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男人。

    他就说嘛,苏家知道他和男人结婚,反应特别激烈,父亲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最后断了关系才消停了,没道理蔺家风平浪静。今天听婆婆这么一说,才知道蔺家反对的人也很多,只不过蔺封拿条件交换,暂时压下了异议。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和自己提,苏凌推测,应该是他的病,让蔺封把这事给搁置了。

    如今期限将到,蔺封毫无动静,当初反对的人便要他兑现承诺了。

    怎么在短时间内拥有一个孩子,是个令人烦恼的问题。

    代孕违法,这种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

    过继别人家的孩子,更于心不忍。孩子长大了得知自己另有父母,恐怕会心生怨恨。

    思来想去,他和蔺婚离婚,是最好的办法。

    没了结婚的初始目的,口头协议就不成立了,蔺封更不用兑现承诺。

    至于继承人,的确是每一个大家族都注重的大问题。

    苏家是能人居之,谁脱颖而出,谁就有机会成为下一任家主。所以他们堂兄弟之间的竞争很大,关系不睦,坑起人来六亲不认。

    之前绑架的事与苏澹有关,他一点都不意外。

    见苏凌沉思,荣思秋叹道“这事蔺封一直瞒着你,是他不对,你要生气,无可厚非。”

    她又不是瞎子,瞧不出苏凌是低血糖还是气昏了。那搁在床关柜上的药盒,虽然印的全是英文字,但她认识,与血糖药根本无关。

    苏凌朝蔺封看了看,大度地说“他已经向我道歉了,我没什么可气的。”

    荣思秋放宽心了。“那就好。”

    又坐了一会,她嘱咐苏凌早点休息,起身走了。

    等她离开,苏凌对蔺封招招手,蔺封靠近床,还没坐下,被苏凌给扑倒在床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妈说咱们离婚的事”他问。

    蔺封平躺着,宠溺地看着他。“等我们从国回来再说。”

    苏凌担忧地蹙眉。“她会不会接受不了,气坏身体”

    蔺封摸摸他的脸道“这事我来跟她说。”

    苏凌抿嘴。

    由他来说,可能更气死人不偿命,不过,反过来,这事由蔺封来坦白,确实更合适,毕竟他是亲儿子,婆婆再气也不能把儿子怎么样。

    想开了,苏凌放下男人,下床去浴室洗澡。

    明天是老爷子九十大寿,天大的事也等喜事过后再谈。

    进了浴室,正要关门,蔺封的手掌一按门板,挤了进来。

    “出去,出去,我洗澡呢”苏凌赶他。

    “我给你放水。”蔺封道。

    “不用,我冲个澡就行。”苏凌拒绝。

    “泡澡舒服一些。”蔺封打开浴缸的水笼头,调节水温。

    苏凌没办法,随他去了。

    浴缸很大,坐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最后这澡还是洗成了鸳鸯浴。因顾忌他的身体,男人没怎么做,可也把他撩得够呛,洗完澡,全身发软,被抱着放回床上。

    蔺老爷子的九十寿辰办得十分隆重,整个镇蔺氏族人都喜气洋洋,聚到蔺家祖宅为他庆生。

    蔺封作为现任家主,忙得脚不着地,苏凌穿着藏青色的唐装礼服,和他一起接待一波又一波客人。

    宴席上,他端着当白酒的矿泉水,随蔺封一起到各桌敬酒,见到蔺家各种各样的亲戚。

    结婚那次在祖宅摆宴席,来的人不多,几位在海外公司的堂兄弟都没回来,这次老爷子寿辰,他们都提前回国了。

    除去大堂兄蔺智远,其他八个堂兄都到齐了,最年长的五十岁,最小的三十九岁,年纪都比蔺封大。

    苏凌礼貌地敬酒,矿泉水喝完,被起哄着倒了白酒,接连喝了两三杯,头晕脑胀,硬撑着敬完酒,被蔺封扶着去休息室。

    休息室在主宅的西厢房,正厅里面摆了一个漂亮的四君子屏风,屏风后面有一张古风美人榻,上面铺着舒适的垫子,苏凌躺在上面,醉眼朦胧。

    “我去给你拿醒酒药。”蔺封帮他揉揉太阳穴。

    苏凌软软地趴在方枕上,舒服地哼唧两声。

    “别睡着了。”蔺封不放心地说。

    “知道啦”苏凌大舌头,口齿不清。

    蔺封把他安顿好,便出去了,并且体贴地带上门。

    苏凌酒量不好,白酒的后劲很大,没一会儿,他便昏昏欲睡了,即将被周公拉走时,休息室的门“咿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他以为是蔺封回来了,强撑着精神等吃醒酒药,哪知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他晃晃脑袋,用力地拉扯眉心,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屋里没人。”一个男人说。

    “有什么事,你快说。”另一个男人不耐烦地催促。

    “智远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被蔺封整出去了,连爷爷大寿都不敢回,怪得了谁”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智远在公司少说有二三十年的基础,蔺封掌权才三年,竟然能把他和他的势力从公司里拔除得干干净净,万一下次轮到我们”

    下面的话,不言而喻。

    苏凌虽然醉了,但还是从声音上辨出两人的身份。

    先开口的是四堂哥蔺志博,后开口的是六堂哥蔺承应。

    他们掌管海外分公司,不常回国,苏凌和他们不熟。这会儿听他们的对话,四堂哥提到大堂哥蔺智远的事,那语气听着怎么有点兔死狐悲的意味

    蔺智远贪了公司几十个亿,蔺封将他连根拔起,清除大蛀虫,是为了蔺家所有人的利益着想。四堂哥不拍手称快,竟然还担心蔺封对自己下手,那是不是表示,他和大堂哥做了一样的事

    “呵”六堂哥轻笑一声,根本没当回事,“两个月后,蔺封还能不能当家主,不得而知。毕竟年轻,为一个男人冲晕了头脑。”

    四堂哥道“是啊,那个叫苏凌的,长得再好看也是男人,不能生孩子一切白扯。”

    六堂哥道“不是说蔺宁的两岁儿子要过继给他们吗”

    四堂哥否定“没谈成,蔺封没要,蔺宁也舍不得给。你想想,孩子过继给蔺封便与蔺宁无关了,将来孩子成为家主也没他什么事,这种赔本买卖,谁愿意做”

    六堂哥道“怪不得都快三年了,没一个小辈愿意过继孩子给蔺封夫夫。”

    “所以说,这家主之位,蔺封不让也得让了。”四堂哥兴灾乐祸地说。

    “他让了,谁来接这个位置”六堂哥发出疑问。

    “能人居之嘛”

    “你想接”

    四堂哥干笑道“家主之位不是谁都能接得下,咱们这一代年纪都大了,老爷子一定不会考虑,下一代倒有可能。我看老二家的书明,挺讨老爷子喜欢。”

    “蔺书明他不成”六堂哥否决,“同样二十七岁,他却游手好闲,和蔺封完全没得比。”

    “同是蔺家人,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四堂哥说。

    “真要选,我倒是看好你家的哲洋,十六岁考上s大金融系本科,现在十八岁已经初露头角,也开始接触公司事务,如果再多加培养,当下一任家主我觉得没有问题。”六堂哥沉吟道。

    四堂哥似乎很高兴。“真的你看好我家哲洋”

    “嗯。”

    “那到时候推荐的时候,就劳烦六弟给我们家哲洋投一票了。”

    “早说不就得了干嘛拐弯抹角地扯那么多”

    “呵呵,不是怕你不同意吗”

    两人谈妥,出去了。

    苏凌躺在屏风后,酒早清了一半,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每个大家族的人都利益之上,亲戚之间没什么亲情可言。

    蔺封还没下去,别人就已经惦记上他的位置了。

    堂兄们的年纪大了,没有竞争优势,却早早地为自家的下一代做打算,真是好父亲。

    他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了,绝对不允许蔺封被这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给算计了

    蔺封拿了醒酒药回来,绕到屏风后,见苏凌抱着枕头在发呆,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

    “回来了”苏凌困盹地抬眼。

    “嗯,吃药。”蔺封扶他起来,给他喂药。

    苏凌乖乖地吃了,继续趴回去,抓着他的手。“明天我们去领离婚证,越快越好”

    蔺封沉默。

    听不到回答,苏凌催促“知道吗”

    蔺封轻叹。“好。”

    苏凌这才安心地入睡。

    蔺封坐在边上,低头凝视他的睡脸。

    第二天,祖宅的亲戚陆续离开,苏凌行动迅速,开车回s市后,从别墅里拿了各种证件,先去公证处做了财产分割公证,接着转去民政局,申请离婚。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到两个帅气的男人来办离婚证,有些惊讶,见两人举止仍然亲密,心里便有底了。

    得,又是为了多买一套房子,故意办离婚证呢

    “先填申请表,半个月后你们仍坚持离婚,再来领证。”

    工作人员公事公办。

    苏凌没想到不是当场拿离婚证,无奈地填了表格。

    半个月就半个月吧,他等得起。

    离婚的事差不多妥了,两人收拾行李,马不停蹄地飞去国。

    坐在飞机头等舱,看窗外如绵絮般的白云,苏凌不由自主地握紧蔺封的手。

    蔺封侧首亲他的发丝。

    “别怕。”

    “嗯。”

    苏凌靠着他的肩膀,紧紧地和他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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