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见到二郎显圣真君, 陈以南是真没想到。
乍一看到复活区门口,有个长相酷似杨戬的汉子,陈以南差点倒退两步。
他打扮古怪的很, 缠着头巾压眼睛, 正正好是挡住了天眼的位置,周身自有一股凛然气质, 观之肃然起敬。
他目视陈以南,很有礼貌的没有上下打量, 冷淡道“凡人, 好久不见。”
陈以南“”
“杨二爷”
“我不用诨名很久了。”杨戬道。
陈以南“卧槽真是杨戬啊您怎么”她上下左右看他,上前几步,复活区的篱笆立刻滴滴滴叫了起来, “警告警告阵亡考生不得离开复活范围”
陈以南只得退回来。
“您是高维宇宙人,如何敢穿越时空啊”
“所以要找个神力控制异常到位的来使。”杨戬道。
比如我。
陈以南秒懂他的潜台词,憋笑“二爷好厉害。”
“大圣爷和三太子都不行吗”
“猴头是个暴躁脾气,来了不得把低维宇宙撕碎。哪吒那根本就是截藕, 收敛不了神力。”
二郎神刀刀见血, 天庭活体吐槽王。
孙悟空
哪吒你特么才是藕你全家都是藕
陈以南笑的肚子疼, 被火烧死的感觉都下去了不少。
二郎神肉眼可见陈以南周身的异常状态下去了, 心中点头, 道一句这凡人死不了就行。
观众席上还是一浪接一浪的欢呼。
三国宇宙的知名度实在是太广太广了, 耳熟能详, 温酒斩华雄下去后, 旁边屏幕就冒出来了官渡之战,还有周瑜八百里追孙策的, 陈以南的阵亡并没吸引太大注意。
她暗自松口气。
死的很丢脸, 不想让知道。
二郎神也没多谈自己来视察的事情, 就站着陪陈以南看了会,见她休息差不多了,才慢吞吞道“猴头和哪吒托我向你带好,凡人。”
“祝你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陈以南接杯咖啡,正要喝一口,一听这话,差点笑吐了。
一个能活万年的天神祝我长命百岁哈哈哈哈哈哈哈。
“收到,这是天神的祝福,万分感谢。”
她一口喝干咖啡,苦涩液体在嘴里含着,半天时间,也没张嘴问程桥在123宇宙如何。
诸葛亮的家,在一片桃花林里,诗情画意。
不过时值严冬,满地枯杈子,一片花瓣也无,谈不上曼妙与否。
一头老牛皮糙肉厚,站在田头嚼草根,大冷天也不见动弹,安静得很,远处,电焊场干活热火朝天,蒸腾热气让视线扭曲,活脱脱一方蒸笼地界。
忽然,牛尾巴一甩,一坨热腾腾的牛粪抛出来。
陈以南的第二次下潜就在此刻,她大头朝下,平沙落雁,差点一头扎进牛粪坑里。
千钧一发之际,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铲同学艰难地扑倒在一旁。
牛粪慈爱地望着她“”
闪着腰了,陈以南扶着背站起来。
空中落雪,飘飘洒洒,四周很安静,她左右看看,除了头牛没人理她,只得近前几步去看路牌。
这一看不得了,陈以南差点眼珠脱框。
路牌抬头刻着一行字诸葛田庄
下面分成三叉。
一叉写着要找机甲人,左拐三百里投奔诸侯;
一叉写着要找机械师,右拐五百里,滚去许昌
最后一叉指向前方,延伸向小工厂,电焊场在前,量产标准机甲,欢迎各位选购
陈以南“”
我反手就是一个好家伙,合着三个指向,只有一个顶用。
离电焊场还有点远,陈以南左右看看,找不着交通工具,最后和老黄牛来了一次亲密对视。
老牛“”
三分钟后
陈以南骑在牛身上,夹着老哥的翘牛臀,提着一捆枯草在前面勾引着,慢悠悠往电焊场走。
老黄牛“”
我真的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电焊场近在眼前。
空旷厂房,铁皮箱子,修的再简单不过了,要不是蜀地风不大,这破烂屋子一阵八级风就能给掀翻,也没个门锁。
陈以南骑着牛走进去,看着这一条条简单的流水线履带,上面运着一块块零件,个个一模一样,最后在厂房转一圈,拼装成一个奇丑无比的小机器人。
陈以南神色古怪“”
她翻身下牛,将履带剥开来看看,惊讶发现,这玩意儿竟然和复活区履带的构造大差不差,随后一阵触电感传出,陈以南啪的弹开手,痛嘶出声。
好家伙,连预警方式都一样。
你说吧,小履带,你是谁造的。
之前是谁屁股沉,蹲在复活履带旁边看半天不起来的
高仿诸葛村夫造生产流水线“”
站在中央,纵观整座电焊场,陈以南忽然有了种想给诸葛亮写万言书的冲动。
我的老天鹅。
这小小电焊场,就是工业批量生产流水线的雏形啊。
当今机甲大多是一模子一件,像那方天画戟、青龙偃月,端的是精巧无双,却也耗工费时。如果能运用流水线投入生产,令其大批量产出,哪怕只能做出黄金级机甲的110质量,也是划时代的壮举了。
这东西要是铺开来,以量充质,必然是生产力大变革啊
能推动整个时代的工业发展,撒丫子狂奔那种
但陈以南并不清楚诸葛亮有没有想到这一步。
光看这小厂子,只觉得他可能是懒,不想拼装简单的机甲,又或者是推演阵型训练厮杀时,造些小模型做兵阵,来的方便。
敲敲光脑,“脑哥,我看出来了,第二把是三顾茅庐。”
“问题是,这里是诸葛亮的厂子不是诸葛亮的房子,我到哪儿找人去啊。”
缸中之脑“阿弥陀佛,施主稍安勿躁。”
陈以南“”
“屙n,你现在系统语言又改传教了是吗”
缸中之脑“不急不急,心静自然凉,请静候有缘人。”
陈以南“大雪天的,我自然凉就挺尸了。”
“有缘人是谁”
这次,缸中之脑不答了。
无论陈以南怎么cue它都装死不回应了。
等了许久,久到陈以南把厂子里拼装好的机器人拆了个遍,天黑了又白,终于,雪野尽头,有三人骑马缓慢走来。
陈以南赶紧骑着牛出去迎接。
三人在路牌前停下。
其中一儒雅中年人读完路牌,一通彩虹屁“不愧是卧龙先生,言辞豪放却又颇有深意。”
另一赤面长须的汉子摸摸胡子,“兄长且慢,弟倒觉得这牌子有些故弄玄虚。”
第三人豹头环眼,嗤嗤出气两声
“俺也一样”
赤面汉子“”
“兄长,不如去前面厂子一看。”
老三又说“兄长,俺也一样”
关羽“”
“三弟,别俺也一样了,说点其他的。”
张飞“好二哥说的极是”
关羽“”
三人说笑间,一头老牛溜达过来,陈以南骑着牛,定睛一看,不得了了其中一人长得真打眼耳垂厚实到落在肩上,手臂长的超过膝盖,简直像没进化完成的类人猿
类人猿刘备备“”
某小河边,七点一到,一栋插满鸡毛的机械屋“卡啦卡拉”开始在地上动起来,它支起四条腿,像个活物,将屋下养的猪放出来见见太阳。
猪仔吭哧叫,在雪中冻得瑟瑟发抖。
屋子里,某诸葛村夫被房子给摇醒了。
他叹口气,不行,这屋子还得改,动静太大,早起是喊猪起来的又不是喊我起来。
手一伸,将窗边电线拉掉,顿时,机械流屋子不动了,成了死物。
含着牙刷站起来,诸葛亮站在监控前,想瞧瞧自己厂子里昨天造了多少机器人,谁知,却瞧见了几个陌生人。
“哦让亮瞧瞧,这又是钓来了哪位主公”他扇着扇子,好笑地自语,雪后初阳,光芒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
忽然,诸葛亮顿住了。
他的目光长久的凝在监控屏幕上,那里录着一名漂亮姑娘。
多年未见,她“音容笑貌”一如往昔。
良久,有泪珠打湿了长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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