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本是长白山上一只平平无奇的蜘蛛精,因为百年前侥幸吃了一株千年雪参,这才得以提前幻化出了人型。前段时间又得了上方的提拔,有幸能来到这里认识各位前辈。”万丰雪坐在餐桌上有点儿不大好意思的说道。
孟浪一回到位子上后就连忙低头喝了一口鸡汤压压惊,听到这话诧异道:“原来长白山上还有蜘蛛啊。”
万丰雪抿唇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的姿态相当乖巧,他垂着眼眸摆出了一副温顺可爱的模样。比起一只八爪的蜘蛛精,他此刻摆出的模样反而更像是只无辜的小兔子。
孟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的劝道:“以后你也是我们事务所的一员了,可不要随便吓人哦。”
虽然这个少年的本体是会有些吓人,但至少人型的模样还是相当可爱的。
万丰雪乖巧地冲她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用力地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沉香瞥了他一眼,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嗤,“啧,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不小。”
千年的雪参怕也是已经到了成精化形了的级别了,而像花草树木这一类的妖精,修行的天赋和机遇本就不如人族和兽类,能够修炼到千年的也属不易了。
这蜘蛛精嘴上说得倒是好听,吃的时候还保不齐还是抱着雪参人型直接生啃了呢。
竹珩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晃动着小脚丫,他也不玩手机了,就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上亮晶晶的吊灯发呆。
等到众人吃的差不多之后,他才看向了万丰雪问道:“新来的去刷碗,没有意见吧?”
“当然没有,能够为大人效劳是小的的荣幸!”万丰雪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碗筷。
吕辞卿将面前的盘子叠了起来,慢慢地推到了他的面前,轻声道:“辛苦了。”
挺好的,看样子还能省下了买洗碗机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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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坐在客厅的时候,还有些愤愤不平地盯着厨房的方向,他忍不住恼羞成怒道:“上方居然让我和这等不入流的妖怪为伍……真是可恶!”
竹珩摊了摊爪子,躺在沙发上轻笑道:“往好处想想,如果要是没有他的话,那你就是新来的了。”
沉香沉默了片刻,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吧,你这话似乎是有点道理。”
“吕辞卿,我们去花园里散步吧。”竹珩看到吕辞卿换了身居家服从房间走出来后,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对着他大喊道。
五分钟后,吕辞卿才明白竹珩口中的散步的真正含义,原来是单纯的指他抱着对方出去遛弯。
刚迈入花园,还没来得及欣赏园里的鲜花时,他就看到了入口处那扇被砸得稀巴烂的铁门,看那个痕迹多半是万丰雪先前破坏的。
明明有能力直接破门而入,却偏偏又要以原型的模样摁门铃,可想而知那个家伙的恶趣味了。
竹珩坐在吕辞卿的胳膊上,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铁门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出声,“不修好的话,晚上说不定要进贼的,没门喽。”
吕辞卿的呼吸一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冷静道:“没关系,装新门的钱从他的工资里扣。”
在别墅区的维修工人上门前,竹珩迅速地爬上了一旁桂树的枝头,随后整只熊懒散地挂在枝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群人搬着新的铁门来重装。
因为天色太暗这棵树又离得有些远,他只能勉强看到门上似乎有一个标签,但看不大清标签上写着的价格。
这让他有些无趣地躺在枝头上,随意地掰着另一旁的树枝往地上扔,原先还以为能看到吕辞卿肉疼的表情呢,可是现在对方表现的可一点都不好玩。
这棵茂盛的四季桂上的开满了淡黄色的桂花,微风吹过时还带着一股浓郁的桂花香。
竹珩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几片桂花被清风卷到了远处,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恶趣味地跳上了另一处桂花较多的树枝,然后趴在枝头慢悠悠地摘了小花往吕辞卿的头上砸去。
“诶,你说邪门了,今天这妖风怎么老往这边刮啊。”一个工人从自己的嘴里拿出了一片小花瓣。
因为这会风老是往他们这边刮的缘故,导致他们一张嘴说话就容易吃进几片桂花瓣,本来因为闷热懒得戴口罩的几人此刻都默默地将口罩又带上了。
吕辞卿无奈地拉着自己的衣领抖了抖顺着领子掉进去的花瓣,若不是只有一棵树不够他们所长老人家糟蹋,恐怕就装门的这点时间,他能直接让桂花给埋了。
孟荷坐在窗边撑着下巴慢悠悠地欣赏着窗外的漫天花雨和自家所长在枝头欢脱蹦跶的身影。
虽然明天那棵惨兮兮的四季桂可能就要秃了,但在今天晚上它至少成为了一棵被熊猫爬过的树,身价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等到那些人装好门之后,吕辞卿看到十八万八的账单陷入了沉默,他慢慢地退后了两步,然后抬起头认真地打量着刚安上的这扇铁门。
看材料似乎也只是不锈钢和普通的钢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不知道的看这价格,恐怕还会以为这门是镀金的呢。
竹珩头上顶着自己编的花环倒着从树干上爬了下来,随后又快速地爬回了吕辞卿的肩头,看到账单上的数字他笑得有些开心,“哇,这个数字可真吉利。”
“上方并不报销这种支出。”吕辞卿冷静地说道,并提醒对方这笔钱还是从对方的小金库里面支出的。
竹珩轻笑了声,将自己脑袋上那顶小小的花环放在了吕辞卿的脑袋上,他的指尖冒出了一丝淡光,施了一点小妖术让那顶花环像个小光圈一样漂浮在对方的头上。
这样的吕辞卿看上去有些像电视上的那些天使,不过他的副所长还是要可爱一点的。
“我不在乎啊,钱财与我而言,要多少有多少。”竹珩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他无辜道:“但是如果让你感到心疼的话,我就很开心了。”
吕辞卿面无表情地将自己头上的那顶花环打散,任由花瓣砸在了肩上的那头熊猫身上。
单单就一天的时间,他对竹珩的好感度完全是处于反复横跳的状态,虽然长得很可爱,但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性格真的是蛮恶劣的。
竹珩举起爪子去接那些飘落下来的花瓣,接到一朵较为完好的桂花后,他将那朵小花轻轻地插在了自己耳边的毛毛上。
做好这一切,他慢悠悠地跳到了吕辞卿的怀里,仰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开怀的笑容。
吕辞卿:“………………”在这一瞬间,原先降低了些的好感度又迅速地跳回了满格,甚至还隐隐有要冲破框框的征兆。
他突然有一股自己的弱点已经被捏得死死的错觉,果然妖怪都不是什么善茬。
“吕辞卿,你是我目前见到最有意思的人类。”竹珩将耳朵旁的那朵花摘了下来握在爪子上把玩着,他叹了一口气又小声道:“不过,如果我能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
吕辞卿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轻声道:“现在也不迟。”
听到这话竹珩又乐了,他将自己的脑袋往对方的掌心蹭了蹭,开玩笑道:“你说的没错,要是再早点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
啊,真是太好哄了。
……
“他都已经闭关了那么久,你又为何要突然唤他出来?”一位看上去面目慈祥的老人握着一枚棋子问道。他静静地注视了棋盘许久,才终于将子落了下去。
轩辕手持黑棋,哼笑道:“你也说他闭关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本就随时都有可能出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让他提前去人间做做事情,顺便看看如今的盛世,是否如他当年所愿。”
老人摇头笑了声,“我看啊你就是小心眼了,当年那一战你赢了黎贪,那时他并不在。等到他归来之时心生不服,便以一己之力从轩辕殿上硬是打到了你的面前,逼着你要一个解释。若不是当初他正好赶上了星云劫,吃了点苦头……”
轩辕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道:“神农,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做正好他赶上雷劫了。就算没有那场雷劫,他也未必会是我的对手。”
说着他有些随意地将棋子放到了棋盘上,但很快就又有些后悔,想伸手将棋子拿回来。
“诶诶诶,你怎么回事了,落子无悔。”神农连忙按住了他的手,将自己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轻笑道:“五子相连,我又赢了!”
轩辕睁大了眼睛看着神农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棋子收走,他靠在椅背上气得有些牙痒痒,“说起来后来那么多人闹什么天庭地府的,我看保不齐就是跟竹珩那小子学的。”
神农慢悠悠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摇了摇头无奈道:“所以啊,你当初不许人间史册记载任何他的名号事迹,不就是在故意气他。你明知他一生喜好功名,性子却又像个顽劣的孩童,此番下凡怕是又要发不小的脾气了。”
“是吗,那我可是听说他这些似乎年修身养性了不少。”轩辕喝了一口茶后,笑着调侃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这样的一个人物,无论是放在天庭还是西方,恐怕都会让其中一方感到忌惮,再加上千年前的因果未了,倒不如就干脆随了他的性子,让他去凡间肆意的游玩一番。
说到底,竹珩昔日也算得上是黎贪身旁最有能耐的谋士之一,即便再爱玩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咳,当然说这话之前,大闹轩辕殿这事还是得排除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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