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宫宴的前一日,夏黎黎终于得知了自己被委以重任的噩耗。
干活?为什么让我去干活啊?我明明是咸鱼一条啊,夏黎黎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想了半天,回忆起了书中剧情。
窃骨案——这是杨均泽回京后处理的第一桩案子。书中皇帝陛下颇为赏识杨均泽,想让他辅佐夏黎黎,便把这案子交给他,想看看他的水平。
这案子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夏黎黎想不起来了,具体经过也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这案件的凶手是户部尚书张恒。
在“恶地”的时候养育杨均泽的阿婆被张帆纵马踏死,杨均泽便砍下了张帆的一条胳膊。追凶的通缉在恶地都张贴上了,张帆心中还是害怕,此事之后更是梦见了许多从前被他害死地人。这个地方变成了张帆的噩梦,于是他躲到了京都舅家。
张帆的舅舅姓胡,与户部尚书张恒是儿女亲家关系。
张帆入京后就常去张恒家中,张恒见张帆没了胳膊,又与他同是姓张便对他多有照顾。
后来张恒事发,张帆也曾陪着他去金若直府上。
张帆没有进门,夜色中的金府门口,他看到了杨均泽。
恐惧瞬间袭击了张帆的神经,他下意识地往金府方向飞奔,口中似乎想要呼喊,却半句话也没叫出来,被杨均泽当场击杀。
案子解决后杨均泽果然名声大躁,而张帆这个会暴露身份的隐患也被消除了。贵妃党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也没能想到这个眼皮子底下的人就是真正的皇子。
夏黎黎捋了一圈这整个事件,发现这事还是让杨均泽去办最好,自己就在旁边吃吃瓜,围观他大杀四方。
夏黎黎决定到时候不管上哪个部门都要带上杨均泽,致力于用脚破案,等必要的时候便问他,元芳你怎么看。
杨均泽到底还是有些仁心的,总不至于在人命关天的事上与她唱反调,给她下绊子。
想想接手这差事其实也是有点好处的,夏黎黎翻了个身,城北的七夕灯会有三天,明日宫中有宴是出不了门了,后日却可以借口去城北探查夜市,就能逛逛北市夜间的灯会,毕竟她先前一直没有晚上出门的机会。
第二日是七夕的宫宴。
皇帝陛下在皇家园林泛舟园宴请群臣百官,也有一些女眷同来,男女分席而坐倒也没有什么妨碍。
时风开放,皇家的七夕宫宴多有男女看对眼的,虽不至于在园中私会,大庭广众之下一道赏赏灯,攀谈几句自然是有的。至于那歌舞席间互相对视,眉目传情的更是不在少数。
众人也是见的多了,看到了也当眼瞎没看见。
听说在外头的七夕,不管男女都是捧着花束出门赏灯,街头也有许多卖花的小姑娘,
若是有姑娘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就会把花丢给他,他若是接了那便是最好的回应,表示他也心悦那位姑娘。
“所以呢,不论是哪儿的灯市,若是有那盛名加身的贵公子在场,怕都是要被淹没在花的海洋之中了。”有个郡主笑着,这般说道。
围在她身边的贵女们纷纷问:“那要是有男子瞧中了哪位姑娘呢?”
金明湖旁灯火通明,贵女们都成群的站在海棠花下,远远看起就好像一副画一样。
泛舟园之所以被称为泛舟园正是因为园中有一个大大的金明湖。
夏黎黎提着花灯路过听了一耳朵,就听到有个叫的最响的被众人调侃道:“莲心,你倒是说说看,想被谁瞧中,我们一定叫他赠花给你。”
“哪有谁。”那名叫莲心的姑娘羞红了脸,不由分辩道。
“那你脸红什么呀。”有姑娘笑道,“定是想到了谁,你且说说看,我们给你想办法。”
夏黎黎听着女孩子们说话也不由笑了笑,走了开去,没走一会,不期然遇见了工部的朱见思朱大人。
朱大人四十不到的样子,带着一个八.九岁面容姣好的女孩子,穿着一身轻飘飘的粉色罗裙,扎着可爱的丫髻。
“快给殿下见礼。”朱见思对他身旁的孩子道。
那孩子大眼眨了眨,规规矩矩的屈膝福了福:“殿下金安。”
朱见思也对她作礼道:“这是小女朱青青。”
夏黎黎点了点头。
朱见思似乎又话对她说,见前头有相熟人家的姑娘走过,便拍了拍女儿的肩头笑道:“我好像看到你柳姐姐了,你过去同她一起玩吧。”
朱青青乖巧地走了。朱见思还扬声叮嘱了一句:“可别往那湖边去啊,当心落了水。”
“知道了爹爹。”那小姑娘脆生回道。
朱见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夏黎黎道:“让殿下见笑了。”
夏黎黎收回视线也笑着摇摇头,朱见思便敛神提起了那日的试题:“那日殿下作答的
的算学试题臣有幸观摩,只是看完后,臣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可否请教殿下?”
夏黎黎颔首。
“殿下可否记得最后那题变断面修堤?”
夏黎黎想了想,便猜测他是想要问那积分式,夏黎黎点了下头,果然听到他说:“殿下的答案都全无错误,只是那答案前的一行式子却不知道是何意思?”
原本这题也是能解的,只是朱见思好奇心作祟便忍不住在此时问出了口。
“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夏黎黎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只能道,“那是一种解题法子,我之前去听戏,有个异域人教予我的。”
“有时间我再同你仔细讲讲吧。”虽然这样说,但其实也是一说罢了,时间当然是没有的,帝姬殿下还要忙着处理案件哪有时间讲题。
朱见思也见过不少外族人,那些人确实常有些奇思妙想,他问:“那改日定当再向殿下请教,只是不知道这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夏黎黎笑了笑,知道他后头这句也只不过随意一说罢了,便也不去作答,反正不管是牛顿还是莱布尼兹他都不太可能不认识。
与朱见思道别前夏黎黎看到了杨蝉的身影,便想着过去找她,也好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
朱见思却靠近了两步,压低声音:“殿下也该去看望看望葛大人,葛大人是一直念着殿下呢。”
夏黎黎有些诧异地看他,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
夏黎黎找到杨蝉的时候发现杨均泽也在一旁,许久没见的夏灯竟然也在,她原本正朝着沈若菱瞪眼竖眉的,眼下一见到夏黎黎就变了脸,欢快地朝她跑过来。
“殿下,这几日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她抱住夏黎黎的胳膊抱怨道,“我被父亲拘在王府,可太没有意思了。”
夏黎黎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把她给忘了,抽出胳膊,她手中的花灯晃了晃,里头烛火轻微摇曳:“我哪有时间,这不是念书么,先生管得严,怎好逃课来找你。”
一旁杨均泽扬眉低低笑了声。
夏黎黎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杨均泽在笑,不禁为自己的瞎话脸红,没时间探望夏灯,却有时间去听戏,可不就是逃了课了么。
夏黎黎也怕这事被夏灯发现,连忙把话题转开了:“你刚刚做什么一副急赤白脸的样子?”
夏灯立马转头看向沈若菱道:“还不是她,非要抢我的荷灯,还说那灯是她杨家妹妹先选中的。”
金明湖畔每隔一段距离就放着祈愿的小荷灯,一旁还放有火折子,点燃后就可以放到湖里许愿,眼下这湖面上就飘荡着不少闪闪发光的暖黄烛火,瞧着十分好看。
夏黎黎便走到那石台边,看着上头的那些花花绿绿的河灯道:“是哪盏啊?也值得你们这样去抢?”她看着吧,横竖也就那样,都是纯手工的小玩意,也没比现代的机器制品精致,款式也比较单一。
杨蝉似乎是想解释,夏灯却抢着举起一个来:“这盏这盏,这盏是里头最好看的。”
“哦,这样。”夏黎黎点了点头把那盏灯拿了过来,举过头顶,宣布道,“行,谁都别抢了,现在这灯归我了。”
夏灯愣了愣瘪了瘪嘴:“好吧。”
杨蝉却莫名觉得帝姬殿下那个举手的动作有点憨,低眉轻轻笑了一下,倒像是殿下能说出来的话。
杨均泽也有些不忍直视地撇过头,唇角却不经意间扬了起来。
只有沈若菱眉头轻轻染上了一层阴霾。
夏黎黎记得这有一段沈若菱把杨蝉推到湖里再嫁祸给帝姬的剧情,便让杨蝉离湖远一些。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沈若菱离他们几个都远点。夏黎黎其实一直都没想明白,这个沈若菱为什么对她有那么深的成见,甚至不惜嫁祸他人,砸碎了她的玉佩。难道就是因为她抢走了池央?
总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
说起来这书全文也太长,夏黎黎都记不得有没有看完,有些剧情是记不起来,有些则是完全没有印象。
夏黎黎自己也懒得去放灯,便让在场的人都把愿望告诉杨均泽,让他去放。
等了一会,夏黎黎也没见他回来,她便走过去打算看一看。
“这火折子点不着。”杨均泽把灯往边上一放刚好站起来,没想到一转身看到夏黎黎站在后头,他惊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夏黎黎赶忙去拉他,稀里糊涂间扯住了他的领口。
这难道是什么百分百必有人落水的必走剧情吗?两人掉进湖里的前一秒,夏黎黎忽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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