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水缸了吗这么能杠?

    “大表妹想替你舅母求情?”佟舒婉转头,胖胖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表妹可吓着了?”

    顾妍又把帕子揪了出来,感动的看着对方:“表姐你真好!”

    得到她的夸奖,佟舒婉眼睛更亮,看向被自己压着的世子福晋,眼中更多了些跃跃欲试。

    “就是吧,舅母到底是佟家的人,还是皇阿玛的表妹,今儿受了气,许是会进宫告状的。”

    佟舒婉:“……”苟日的你怎么不早说!

    主院里头。

    赫舍里氏本来就觉得给一个出嫁的庶女办丧事很晦气了,没想到丧礼当天,那庶女的庶女还把她儿子一拳撂倒,就连儿媳妇,也被打的鼻青脸肿。

    更可气的是,那小贱人说她表姐受了惊吓,托人带到京郊养身子去了,搞的她撒气都找不到人选!

    好歹也是安亲王的遗孀,孤儿寡母的叫人这么欺负,尊贵了大半辈子的赫舍里氏哪里能忍?

    这不,隔天一大早的,人就坐在了宁寿宫,找皇太后开始哭诉了。

    “皇嫂,我们家爷打从去了之后,府里头就冷清了下来。不过这也怪不得旁人,玛尔珲就不是个争气的,我这个当额娘的,心里有数!”想到家里那面无人色的宝贝儿子,赫舍里氏心疼坏了,“可八福晋她便是再得万岁爷的看中,那也是个小辈,说起来玛尔珲还是她舅舅,怎就能下这般的狠手?!”

    赫舍里氏她心里苦啊!

    作为索尼的亲闺女,她的身份也是顶顶尊贵的,不说万岁的元后以及后宫的平妃是她亲侄女,就说太子,那也是叫她一声姑祖母的!

    结果呢?

    老了老了,竟然叫一个小娘养的把脸皮子给揭到地上踩!

    “按照身份上来说,玛尔珲又是舅舅又是叔叔的……皇嫂,我这心里苦啊!”

    旁边世子福晋眼角还肿着。

    她虽是继福晋,可也出自佟佳氏,这会子抽抽噎噎的告状:“太后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侄媳好歹也是慈和太后的亲侄女!八福晋这是……这是不将万岁的情面放在眼里啊!”

    旁边的嬷嬷牌翻译尽忠职守,一脸正直的美化了这婆媳俩告状诉苦的话。

    仁宪太后叹了口气:“你也想开点,人呐,都这样,好好的过,才不会亏着自己。”

    婆媳俩哭了半天,见太后这边脸上没有半点不悦,心里就算猜测宫人闹鬼也没法子,左右找上太后也就是因为她好糊弄。

    事既不成,婆媳俩也没费事,她俩在宫里不是还各自有个侄女和堂妹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小贱蹄子再是叫万岁看重,也敌不过美人的枕头风不是?

    果然,不论是平妃还是小佟妃,二人听完各自亲人的哭诉后,心头的邪火一阵阵上涌:难道家族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叫一个破落户儿这么欺负了都不撑腰?

    丢啥都不能丢了脸面啊!

    再加上俩人也有心不坐冷板凳,打算在宫里头露露脸,便找上了康熙,说要万岁做主。

    可康熙一天到晚的忙着政务,哪儿抽的出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乾清宫这边碰了一鼻子灰,平妃索性咬咬牙:“要不我去求太子……”

    “姐姐不可!”小佟妃大惊:“咱们无非就是求个公道,只万岁爷忙碌,腾不出手来也是应该。太子又是储君,若是耽搁了太子的事儿,怕是万岁爷……”

    平妃幽幽的叹了口气:“那妹妹说该如何?”她也是要脸的,堂堂元后的亲妹子,结果坐了十二年的冷板凳,难不成真要去求那几个不如她的?

    小佟妃咬咬牙:“我去!”宫里已经够难的了,家里多注重前朝,若是这回帮了堂姐她们一把,往后宗室女眷当中,也能有些个名声立着。

    平妃见这位万岁表妹都敢豁出去干,那自己这个姨妹也不能差了,便也咬牙跟上。

    延禧宫里,惠妃听完二人的诉苦之后瞪大了眼:“二位妹妹莫不是听错了?老八家的虽是本宫儿媳,到底还年幼,怎会办出这种不敬尊长的事儿来?”

    又朝身边吩咐:“去阿哥所,传八福晋过来。另外,其他主位也都叫来,这事儿本宫一个人可做不了主。”

    见宫人撒丫子就跑,她又添了句:“对了,叫良贵人也过来。”

    毕竟是她亲儿媳,总不能把人给漏了。

    再者说,有些话这卫氏说出口才恰当,万岁总不好计较,大不了她那没捂热的封号再撤了便是。

    这一声声的,二人觉得惠妃这是在重视她们,心底的气儿少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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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哥所里头,福喜一脸牙疼的看着她家主子又换上了骑马装,整个儿一副要跟人出去干架的样子。

    劝道:“福晋,奴婢听说安亲王福晋和世子福晋去了宁寿宫,许是告状没成,又去找了二位妃主,您这……”舌尖儿一咬,开口:“惠妃娘娘待咱们多好啊!如今平妃娘娘她们状告到了延禧宫,咱们可不好给娘娘添麻烦的。”

    顾妍沉思了一会儿:“你说的对,那我今日乖一些,可不能吓着了二位额娘。”而后展颜:“等改日有空了,我再去给二位妃母请安。”

    一旁默默苟着的胤禩看了眼床上跟尸体似的自己,小声:“要不我也跟过去吧?青丨天丨白丨日的你也不好动手,待会儿你若是说不过,我给你递她们把柄!”

    反正他离魂的这些年屁事没干,八卦却是收集了不少。

    顾妍点点头,哼道:“还算你有点用处!”

    这边儿主仆仨出了门 ,另一头,延禧宫内另外三妃已是到齐。

    德妃温婉惯了,向来不争不抢,这会子也只是淡然的坐着,一副仙气出尘的模样。

    荣妃呢,人年纪大了,佛了,这会子正跟惠妃交流屋内的陈设问题。

    宜妃就更不说了,她听到顾妍的名字就来气,眼下正耷拉着脸,不是很感兴趣的听着俩情敌的哭诉。

    等良贵人陪坐末端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不禁为之一怔:“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文思虽性格冲动了些,可嫁给八阿哥之后的这段日子还是挺乖巧可爱的……”

    小佟妃:“……”

    妈了个巴子,卫氏这个贱人是不是在装?

    她对自己儿媳妇没有一点逼数吗?

    平妃:“……”

    就是啊!

    她俩这平常不怎么跟八福晋接触的人都知道了对方跋扈的名头,卫氏的眼到底有多瞎!

    二人相视一眼,感觉脸被打得啪啪响。

    好啊!卫氏这个辛者库出身的贱婢,如今都敢靠着儿媳妇抖起来对她们嘲讽了!

    顾妍就是瞅着这挡口进来的,前有傻白甜亲婆婆给她开路,后有养母婆婆暗中撑腰,那嚣张的样儿,险些没把二人气出个好歹。

    平妃恨恨的看着她,眼眶一红,抽出了帕子:“八福晋可算是来了,倒是叫咱们好等。”

    没等她质问安亲王府撒野事件,顾妍便抢先开口:“惠额娘,这位便是传说中的平妃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平妃母这般的神仙人物,往日里不曾见到却是可惜了。”

    惠妃点头没吱声,倒是良贵人脸色有些发愁:“文思啊,平妃姐姐十九年的时候便入宫为待年了,现如今二十有四,正正经经的长辈,你……你便恭敬些吧。”

    良贵人是真的愁,这儿媳妇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跟登徒子似的!

    【噗嗤】一声,坐了十二年冷板凳的平妃感觉自己被扎了心。

    没想到顾妍又矫揉造作的啊了两声:“额娘您说的是真的?我记得八爷说过,您是与宜妃母一年的,没想到您就比平妃母大了七岁呀!”

    她又啧啧了两声,“恕儿媳眼拙看不出来,方才差点以为您与平妃母同样年岁的。”

    【噗嗤、噗嗤】,接连两道冷箭,瞬间将平妃扎了个透心凉。

    “你!”平妃怒火攻心:“八福晋果真如传闻般口舌伶俐!只本宫如今正是好年华,又岂是那等人老珠黄之人能比的?”

    顾妍咦了一声,控诉道:“平妃母你骗人!我额娘好着呢!貌美如花!才不是人老珠黄!”

    “而且宜妃母也三十一了!”

    “……呵呵。”宜妃:“不及惠妃姐姐。”

    该死的小贱人!

    说年龄有意思?本宫就是来看个热闹!

    惠妃做出了招牌摸脸动作:“没事儿,文思说本宫与宜妃妹妹相似呢。”

    与宜妃一同入宫的荣妃端茶呵呵笑,权当自己不存在。

    德妃就更简单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眼前的冷刀冷箭关她屁事?

    旁边,看着平妃阵亡的小佟妃咽了咽口水,说:“惠妃姐姐,我与平妃姐姐今日过来,是想问问,八福晋为何在嫡母的丧礼上对舅舅大打出手……”

    “这就说来话长了。”顾妍有些忧伤:“这嫡庶之间的区别,想必佟妃母也是能感同身受的。”

    小佟妃一噎,可不是咋的?

    她嫡姐入宫第二年就是贵妃,第五年就是皇贵妃,对比自个儿……越想越扎心,小佟妃感觉自己被伤的透透的。

    便僵笑道:“八福晋说笑了,规矩都是如此,且同脉同源的,哪好计较这个?”

    “哦,”顾妍道:“不过咱俩不一样,我跟安亲王府着实没什么根源。”

    想到跟自己有根源的那个成了皇后死了,小佟妃感觉屁股底下摁了钉子似的:“这说的就是外道话了,人生在世,不必计较这许多。”

    顾妍挠挠头,不解道:“既然这样,那二位妃母为什么非要来延禧宫,还闹的其他娘娘一块儿坐着浪费时间呢?”

    她抬头转了转,高兴道:“哦!我明白了,许是惠额娘这儿人气多,热闹!不过二位妃母别担心,我这人天生体热,最是喜欢凉快的地方了!明儿便去你们的宫里坐坐,也感受感受那沁凉入骨的滋味儿!”

    “……”平妃、小佟妃:“???”

    苟日的小蹄子!你进宫前吃了水缸了吗这么能杠?!!

    几个意思啊?

    嘲笑本宫连坐几年冷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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