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吗?
现在信息量不足,是不是巧合都没意义,当务之急是更重要的事。
白芮十分妩媚地一笑,上前温柔地拉住聂闻星衣袖,像个依人的小鸟一样,柔软地问聂闻星:
“聂老板,你的病房是哪间?我想和你谈谈。”
聂闻星往前走去,示意白芮跟上,看上去心情平静的样子。
白芮斟酌着,不知该怎么提出自己的请求,想了一路,等到了单人病房里坐下,她才整理出了几句话:
“聂老板,我以前只求和你在一起,没想过别的,可经过这么一场病,我有一点点想法,想跟你说一说。在我这里,我最信赖、最依靠的人就是你了,我想得到你的建议和帮助,可以吗?”
白芮特意修炼过,自己目光诚恳,语气婉约中带踌躇,是特别能让人产生怜悯之情的样子。
可是,眼前这个家伙,没法用常理去揣测,白芮说完就目光灼灼看着她,期待看见回应。
可惜聂闻星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连眼神都没移过来。
她手里抓着一把小叉子,吃水果用的,水果盘新鲜的摆在眼前,她却没有叉,只是玩弄着叉子,盯着叉子看个不停。
“所以?”
她反问的语气十分低沉。
“所以啊,我在想,等我出院以后,公司能不能多给我一些赚钱的机会?我不挑的,综艺、广告、地推我什么都行……好不好,聂老板?”
白芮这是第一次,问聂闻星要资源。
如果不是很想解约,她才不会去求聂闻星,宁愿自己一分钱不赚。但是,反过来想,她也不能白给聂闻星睡这四年,肯定要薅够羊毛。
今天这个,就是薅羊毛第一步了。
“你想要资源?”
聂闻星迅速听明白。
“嗯……我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一点自己的储备金,万一以后还要住院,就不用你的钱了……”
白芮垂下眼睫,低眉折腰,用另一只小叉子从果盘里,叉了只圣女果,送到聂闻星眼前,小小声地:
“求你了,亲爱的……”
只有在床上某些时候,白芮会主动叫聂闻星两句“亲爱的”,每次听到这个词,聂闻星就会打鸡血一样兴奋。
这还是白芮第一次有求于聂闻星,用了这样的词,气氛一下暧昧起来。
聂闻星眸色变深,直接把白芮拉过来,按在病床上,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嗯……聂老板,你别着急……这里是医院……”
“我的病房没人会进来。”
白芮的病号服已经被扯到肩膀,她气喘吁吁地,想推开身上的人,却手软脚软地无力。
聂闻星仿佛一头发怒的野兽,直接把人按在病床的被子里面,就上手了……
白芮很长很厚的头发掉落在病床边缘,她紧闭着眼睛,手脚无力的弹动,并没有反抗。
“你不爱我,是不是?”
到了某个节点,聂闻星忽然停下动作,抬手捏紧白芮的下巴,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这句话的语气里含着一点,令人很难察觉的失落,可白芮却因为熟悉,很清晰的感觉到了。
聂闻星因为自己不爱她的事实,而感觉失落吗?这算什么,难道这个和自己除了做x零交流的上司、老板,居然觉得自己应该爱她?
白芮一声冷笑,并不想掩饰了:
“对啊。”
话音刚落,聂闻星忽然加速动作,白芮猛地一抖,身体蜷缩起来,手掌抓住枕头,脑袋往旁边偏着,嘴唇紧紧抿住。
过了一会儿,白芮从迷乱情绪中苏醒过来,抬头看时,聂闻星又在旁边拿着叉子,去插苹果吃。
苹果的小块儿被她优雅的送入嘴里,她神态淡漠,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运动,连手指都没有一丝污迹或颤抖。
白芮在枕头上瘫倒着,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兀自发笑。
“呵呵……呵呵……”
笑声接连不断,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直接冲着聂闻星笑个不停。
可那双狐狸一样上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嫌恶之意。
“聂老板,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还是想起来就喂两口的宠物呢?还嫌我不爱你,这样的关系,配说爱吗?”
白芮脸上在笑,眼睛里却只有悲伤,头发蓬乱搭在床脚,身上衣服乱七八糟,腿上甚至都没穿任何东西。
可这样的她,却一改平常温顺婉约的气场,只是一个奇怪的笑容,就让她彻底变了个人。
妖艳,阴毒,冷漠无情,讥讽嘲笑。
“聂老板,你不觉得可笑吗?”
她话声像轻飘飘的月光落在地上,也落在聂闻星心口上,照出一片片的血迹来。
聂闻星表面上温文不动,甚至用叉子叉了块苹果,送到白芮嘴边:
“你先冷静一下。”
白芮扭过头去没有接,就把聂闻星的胳膊晾在那里。
聂闻星放下叉子,走去卫生间洗了洗手,水声哗哗的流。
她擦干净手走出来,看见白芮已经整理好衣服,拿皮筋扎好头发,站在地上穿病人的便鞋。
聂闻星目光沉沉,没有喜怒,只是淡淡的说:
“你要的东西,我会给你。但是,你要知道。”
白芮抬起头来望她,天光从窗户射入,照在聂闻星轮廓端庄的脸庞上,那面孔镀一层金边,美得不似人间。
而那目光,也冰冷得不似人间。
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白芮面前站定,伸手一把掐住白芮的下巴,就在之前已经掐出红痕的位置。
她眼神冰冷中带一丝疯狂,话音更是从牙缝中挤出:
“你的命在我手里,乖,别反抗。”
白芮咬紧牙关,吞咽一下,倔强的瞪着聂闻星。
她突然张口,直接冲着聂闻星的脸,吐出一口唾沫:
“我呸!”
脸上被吐了唾沫的聂闻星,完全惊呆了,手上都没有用力,脸都没往旁边挪。
白芮趁机脱离束缚,大踏步地离开了。
管他洪水滔天,如今系统不在了,白芮的原则就是先爽了再说!
她走出暗无天日的病房,“砰”的大力往回踹了一脚,门被关上的同时,连门框都震得发抖。
门外守着的几个助理,都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她,章若职责所在,开口就是鄙夷的语气:
“白小姐,聂总正在休息,你这样不妥吧?”
白芮眼睛一眯: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狗眼看人低?”
章若一脸呆滞,完全想不通这个平时非常温顺、还会按节假日给自己买礼物的温柔贴心好情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的?
白芮抬肘撞了他一下,大摇大摆走开了。
章若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满脸不可置信:
“这人不是来住院的吗?这年头病人力气都这么大了?”
*
白芮回去就立马换上自己的衣服,叫帮忙照顾她的李晓芳直接去办了出院。
她回到自己房子里,随便吃了点东西,走去门边把智能门锁的密码彻底换掉了。
这套房子三室两厅,当初是聂闻星掏钱给白芮买的,房本上写的是白芮的名字,也没必要还回去。
这点东西,给自己当四年担惊受怕、区域风云的精神损失费都不够。
白芮在沙发上坐了坐,心绪不平,起身又去健身房好好撸了几组铁,使劲跑了半小时的跑步机,还是爬坡模式。
全身大汗淋漓之后,她随手擦着汗,去浴缸里泡澡。
可惜之前以为自己要死遁了,浴缸里要用的泡澡用品都被用光了,白芮只能随便泡泡就出来。
躺倒在床上,白芮打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出路,忽然又接到章若的电话:
“白小姐!聂老板突然发病了,闹着要到你这边来,你准备一下!”
白芮:
“……她发病了不在医院治,跑我这来干嘛?”
章若语气有点慌乱:
“她……好像是离你越近好的越快……好了你准备一下,马上到!”
白芮:
“……???”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这是什么,霸总特有的道歉方法吗?“看不到你我就会发病”这种桥段吗?什么烂俗狗血言情文啊!
白芮并不打算迎接,甚至只打算让聂闻星在外面过夜,门都不让她进。
要说这几年,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睡来睡去,白芮对聂闻星要没有一点感情,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要说这是爱情,那更不可能。
毕竟白芮记得,有位名人说过:当你必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极度恨他。
任何感情,扯上强迫,都会消弭于无形。
再加上白芮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想当初在原世界,她最爱的其实是妹妹类型,女朋友一个又一个,要么刚工作,要么上大学,涉世未深清清纯纯,白芮爱的不得了。
如今把自己委身给这么个……偏执疯狂神经病,真是,白芮想想都觉得自己惨。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嘀嘀嘀,密码错误,请重试”的提示音。
白芮勾起嘴角,眼睛盯着门口,懒洋洋只穿睡袍躺在沙发上,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密码错误,请重试!”
“密码五次错误,将启动报警系统,五四三二一……”
“白芮!给我开门!”
聂闻星的声音,满是怒气,顺着门缝传进来。
白芮快乐的笑起来,她都不用看,光凭想象就能想到聂闻星此刻的表情。
实在太快乐了!
她没阻止智能门锁报警,就躺在屋里听着,但听着听着她就觉得不对了。
门锁不但没有报警,还不知为何,没有声音了。
她这个门锁可是那种防小黑盒、防强拆的,聂闻星能对这东西用什么手段呢?白芮怎么想都想不通,还是拢了睡袍,光脚踩着地毯走出去,透过猫眼往外看。
聂闻星在外面,章若也在。
同时还有好几个工人打扮的人!
而且……他们……好像正在……撬门?
进不去门,就要把门直接拆掉吗?
白芮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还真是,非常聂闻星的风格啊!
为了避免自家门遭受毒手,白芮回房去换身衣服,打开了大门。
聂闻星领着一众工人,面沉如水的站在原地,见白芮终于开门了,她手一招,章若马上招呼工人们鱼贯离开。
“出息了?会换密码了?”
虽然极力压抑,白芮还是听得出来,聂闻星话里带着一丝压不住的怒气。
“呵,你不也出息了,会撬门了?”
白芮双手抱胸,嘲讽一笑。
“你别忘了,这房子是谁买的。”
聂闻星深呼吸了一下,胸口起伏,强行压抑着怒气。
“那你也别忘了,这房子房本上写谁的名字。”
白芮一点也不怕,气势拉起来,漂亮的狐狸眼睛眯着,下把高高抬起。
章若送完工人们回来,在旁边一看,竟然觉得这一瞬间,白芮气场比自家老板还要强大。
不过是一只金丝雀,如今怎么了?踹开笼子自己当主人了吗?
章若不禁感叹:这年头当金主,也是个高危职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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