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打岔,柏乔连吃口菜尝尝味道的想法都没了。
柏乔见他脸上痛苦的神色不像作假,“你怎么了?”
“呕——”景玉吐得直不起腰来,听到他说话也就是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作为第三次吃柏乔亲手做的饭的男人,陆斯博早已看穿一切,想着这人之前蹿腾柏乔做饭的事,便一点都提不起可怜,柏乔自己都忘了做饭这事了!
陆斯博说:“不用管他,可能是吃多了撑得。”
柏乔推了杯水过去,“喝口热水吧。”
景玉接过灌了一大口,喘着粗气说:“谢谢。”
陆斯博把从柏乔手里顺过来的筷子放下,不动声色的按下关于这桌子菜的话题,说:“你会认床吗?楼上有间次卧空着。”
“我……”柏乔刚想开口,调成静音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拿出来一看,是古斯源的电话。
这个时间天都快黑了,明显不是工作时间,这个时候瘫软打电话进来,应该还是有什么急事,柏乔想了想还是起身说道:“我先接个电话。”
陆斯博:“好。”
柏乔边接通电话边走到走廊处,“喂?”
“祖宗,你还知道接电话啊!”
“……你的开场白一如既往的单调。”柏乔说:“有什么事,直说。”
工作跟男神那个重要?
他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一下,直接就选陆斯博好吗。
更何况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他还处于假期之中,这个时候来谈工作的事就有些不合时宜。
古斯源叹了口气,无奈道:“单彷桦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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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神家住下的第一天,因为要手底下艺人出事无奈终止。
连陆斯博的床都没摸到。
回去的路上柏乔大呼可惜。
柏乔坐在副驾驶,单手撑着下颚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给他开车的司机是个生面孔,陆斯博是想让他去车库里挑一辆车自己开回去,毕竟他的车坏了,出行也不方便,挑一辆的意思就是自己留着用。
但是柏乔拒绝了,陆斯博这才找了个司机送他,一开始说是让景玉送,结果上车发现换了一个不认识的司机。
柏乔还有些事想和景玉私聊呢,关于那场车祸重点太多还没来得及复盘,还想从景玉口中挖出点什么。
结果现在换了人,就只能靠他自己想了。
柏乔侧过身子问:“景玉呢?你们换班了?”
司机摇了摇头,“景玉身体不舒服,现在应该到医院了。”
“不舒服?”柏乔心下狐疑,这人刚才看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什么病啊?”
司机:“……”
食物中毒。
我虽然知道真相但我不敢说。
司机轻咳一声说:“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
同为男人的柏乔并不能理解话中的意思,但是隐约大概能猜到少许,他一知半解的也没急着问,更加好奇的还是陆斯博,“那陆斯博也有这几天吗?”
司机怔了怔,连带着扶着方向盘的手都有几分不稳,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柏乔一眼,“他也快了。”
柏乔:“???”
柏乔还想追问,眼见着到了目的地,再加上手机里古斯源催的急,没时间说太多,他只能先去找单彷桦。
“喂?我到酒店楼下了,出什么事你能说了吧?”柏乔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酒店里面走。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古斯源还给他留了个悬念,只说人出事了,却没说是出什么事了,只一味的催促着他过来。
知道人到了,古斯源言简意赅,把整件事情浓缩成简简单单六个字:“单彷桦要跳楼。”
“什么?”柏乔猛的抬头,在电梯前面停下了脚步。
左右两边两台电梯,此刻已经挤满了人。
不少端着摄影录像仪器的人硬把自己往里塞。
好像错过了这一班电梯就没有下一次了似的,没人退出,电梯超载发出超负荷的‘哔哔’长鸣,饶是如此,也依旧没人下来。
“电梯超载了!别挤了你们!”
“关门!快关门啊草!”
“这独家新闻是老子的,你们给我滚!”
“别上了!我喘不上来气——!”
柏乔拧眉看着这两部电梯里的媒体狗仔,心下厌烦,但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单彷桦,电梯这条路走不通,柏乔扭头跑向楼梯。
电话那头的古斯源还在问:“喂喂喂?你还在听吗?”
“单彷桦现在在几楼?”
“顶楼。”顿了顿,古斯源又说:“三十层楼顶。”
‘砰!’
通往楼顶的门被柏乔一脚踹开,空旷的楼顶上隐约能看见两个轮廓的影子。
“柏乔很快就到了,你现在是他手底下的艺人,有什么委屈跟他说,他都会帮你解决的,没必要在这搭上自己一条命。”
“你说你这是图啥呢?你现在的咖位算不上多大,但也不是小透明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你就想一跃而下全部毁掉吗?”
“听哥的,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古斯源语重心长的劝着,听着声都有点沙哑,也不知道是说了多久。
看看时间,应该是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柏乔见两人都没注意到自己,本想先绕后过去把人抓下来,凡事安全以后再说,但是单彷桦坐的太靠后了,他过去是能把人拉过来的,同样也会被底下举着摄像等第一手消息的狗仔看见。
想了想,还是决定以理服人,柏乔遗憾的放下麻绳,走过去问:“为什么要跳楼?”
坐在边上的单彷桦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楞了一下,灵动的双眸中闪过些许不知所措,下意识的看向古斯源,就见古斯源冲他点了点头。
“我……”
“让我猜猜。”柏乔打断他的话,“你这个身份的人闹自杀,无非就是工作遇挫,花边新闻被爆,组合内部不和发生争吵,黑粉以及键盘侠的恶意攻击。”
柏乔帮他分了个类,抬了抬下颚问道:“你是哪种?”
单彷桦蜷缩起指尖,看着柏乔呐呐不语。
苍白的小脸掩在昏沉的天色下显得分外显眼,浅褐色的头发软软的贴在脸颊两侧,像是被泪水打湿的模样。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脆弱无比的瓷娃娃,仿佛说话大声一点都会当场碎裂的那种。
他不说话,只能靠着柏乔自己猜。
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没有得到认同,那就是那些以外的事情,柏乔沉思片刻,说:“潜规则?”
单彷桦瞬间抬起眼眸,惊恐的神色像是被猎人捕捉的小鹿,慌张的一头撞入猎人的陷阱。
“小事。”柏乔走近几步,冲他伸出手,“过来,我帮你搞定。”
单彷桦盯着他的手,一时没注意到他靠近的动作,等回过神来,连忙往后蹭了些,小声说:“你、你别过来。”
柏乔也没急着逼他,而是直接停下脚步,“我可以帮你。”
“你不行的。”单彷桦紧咬下唇,直到将唇瓣咬的红肿不堪,也没解释其中意思,而是不断重复着,“你不行的……不行的。”
在柏乔来了以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古斯源此刻忍不住笑了笑说:“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柏乔瞥了他一眼,明晃晃的在他脸上捕捉到了‘看戏’两个字,“楼下有狗仔,你下去解决一下。”
古斯源一呆,“啊?啥玩意?狗仔怎么会来?”
“别废话,去吧。”
“……”
古斯源还想说什么,柏乔直接过来拎着他后脖领把他推了出去。
“诶不是我说——!”转身之际,那扇唯一的门被关上了。
古斯源差点撞到鼻子。
古斯源无奈,拍着门喊:“那你记得把人劝下来啊。”
柏乔:“放心,我有分寸。”
古斯源心里嘀咕:你有个屁分寸。
饶是如此吐槽,还是乖乖下去堵狗仔了。
柏乔转身回来的时候趁着单彷桦不注意又多走了几步,更靠近他,“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在,有什么不好说的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没有被潜规则。”单彷桦一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队里的别人,要我和他一起去找那个人,他手里有我的照片,都是他趁我睡觉的时候拍的,他说我不去就要把那些东西放出去,让我声名狼藉。”
“那些照片很……?”
“没有。”单彷桦慌张反驳,“但是他还P了一些东西进去,之前选秀出道比赛的时候他就用过这招,我怕……”
见识过这招的厉害,单彷桦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放心吧,我有办法解决这些。”听单彷桦简单叙述一下,感觉这事也没多严重,他说:“你现在下来,去房间里休息一下,这件事,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单彷桦摇了摇头,“我……那些狗仔是我叫来的。”
柏乔一愣,霎时间明白了单彷桦为什么一开始没直接跳下去,而是和古斯源纠缠这么长时间,一直到他来。
单彷桦等的不是他,而是——那群狗仔!
“谢谢你肯帮我。”单彷桦微微一笑,解脱般的向后仰倒。
柏乔见状,只是轻描淡写的挑了挑眉,单彷桦一愣,随着向后仰倒的动作察觉到些许不对,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麻绳缠住,正捆在一旁的柱子上。
单彷桦:“……?”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柏乔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不要!别救我——唔?!”
话没说完,单彷桦感觉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柏乔动作迅速干脆利落的用麻绳把他绑了个结实。
单彷桦:“???”
绑、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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