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没有阳光普照大地,气温下降得很快。特别是在海边,海风那个吹呀吹,吹的人在风中凌乱。
吕梁问了一下张月灵消食了没有,张月灵说差不多了,两个人就决定回去。
回去的路上,依旧没有什么人,路上的灯光昏黄,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是烧水,张月灵喜欢干净,每天都要洗澡,但他们家洗澡的环境比较恶劣。
厕所是自己搭的简易铁皮房,下面挖了个化粪池,铁皮房的房顶接了电线,点亮一颗白炽灯。
至于冲水时用的水,是用水桶盛的,一般用的差不多的时候,张月灵会喊上吕梁再盛上一桶。
厕所里面没有水龙头,更没有热水器,要洗澡只能烧水,兑水来洗。
吕梁每次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就洗冷水澡,被张月灵骂了几次才开始兑水洗。
整个厕所的面积不超过4平方米,可以说是非常小了。一个人进去就几乎满了。吕梁帮张月灵把东西准备好,让她洗的时候小心脚滑。
然后在厕所外面守着她。
是不是喊上一声,“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院子里面冷,你先回房间吧。”
洗个澡外面还守着人,张月灵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心中甜蜜的同时依旧忍不住吐槽:“怎么这么粘人呀?”
粘人精吕梁就是不肯走,等张月灵开门的时候,一下子把妻子抱起来,抱到床上,拿浴巾帮她把脚擦干,“我去洗澡了。”
然后就跑了。
他洗澡极快,没有五分钟重新出现在房间里面。当他进来的时候,张月灵戴上了眼镜,正在那儿看书。
戴上眼镜的张月灵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更加温婉,很有书生气。
“看什么书?”
“教材。”张月灵没有抬起头,吕梁看着书桌上其他的书,那是自考用的教材。
原来张月灵在上学期的时候就报考了成人自考,之前她就考了3科,都通过了,还有7科,下一学期一开学没有多久就要开考了。
自考也一直在改革,如果一路通过考试,就是考10个科目就够了。
如果没有通过,需要考的科目就会越来越多。
当初吕梁也报考了,但他一个体育生,本身文化就比较薄弱,再加上当时他的心思都在做生意上面,根本没有用心在读,所以一直考一直不过,一直不过一直考。
张月灵只考了10个科目,而在吕梁放弃考试之前,他需要读16个科目的书。
月灵为了通过这个考试,是很努力的。她在开学之后一下子通过了4个科目的考试。当时是又要备课给学生上课,又是自己复习,整个学校里的老师,只有她一个人是报名4个科目全部一次性通过的。
再后来,她休产假,自己在家里面养胎读书,肚子到了后期大得不像话,她居然能用脚翻书,看完了三本教材。
若不是那一次的自考时间和她的预产期重合了,她估计就去参加考试了。
孩子出生后,过了满月,她就报名了那一次的自考,又是一次性通过考试,拿到了大专的文凭。
说来惭愧,吕梁后来是研究生的学历,但其中的水分拧干了估计能帮一头大象洗澡了。不像张月灵,读书认真,提升学历都是靠自己的努力。
吕梁很喜欢她身上的那一股拼劲,却舍不得她太辛苦。
“去床上看吧。”
在床上,他可以为她垫上柔软的枕头在她的腰后,盖上被子也不会那么冷。
“不啦,在这里看比较能静下心。”
“那我陪你。”
吕梁搬了一张凳子在张月灵身边,找了他那堆满灰尘的体育专业自考书籍。
原本以为自己会看不下去。但是房间那样的安静,只有沙沙的翻书的声音,让人平静得只想看书。
时间似乎转瞬即逝,在吕梁起来想上厕所的时候,抬头一看时间,居然已经11点了。
他出去上厕所,烧水,打水进来让张月灵洗漱。
把水泼在小院子的水池上,哗啦一声,水光映着月光。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咱爸妈那儿呢。”
“嗯。”其实张月灵平时10点不到就睡觉了,但今天她难得看丈夫看书那样的入迷,不忍提醒他。所以一到被窝里面,就困得很。
被窝一直没有人待着,吕梁也放了往里面放个热水袋,所以里面冷得很。
张月灵一边睡一边往吕梁的怀里靠,谁叫他的身体那样的温暖呢。
软玉在怀,吕梁也不是没有冲动,但看着妻子的睡颜,他慢慢平复自己。搂着怀里心爱的人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隔壁的院子传来几声狗吠声,吕梁比张月灵先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怀里的人移到床铺上,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煮了一锅粥,切了腌得流油的鸭蛋,再拿辣椒炒了点酸菜,简单的早饭就准备好了。
在他做饭的时候,张月灵也起床了。她洗漱完成之后,吕梁的饭菜也端上来,“吃吧,待会早点过去。”
“嗯。”张月灵点点头。
吕梁吃的比她要快一些,吃完东西之后,张月灵看他整个人趴在地上,不知道往床铺下面扒拉什么东西,就剩个屁股在外面,看着怪滑稽的。
“你找什么呢?”
“茅台。”
“你不是舍不得喝吗?放在最里面呢。”张月灵想起来了吕梁有非常宝贝的茅台酒,过年那个晚上,差点有冲动把那瓶酒给吹了。
但还是生生忍住了,说好酒要多放放。
实际上就是扣,舍不得喝。
“我以后不喝酒了,咱爸不就好这一口嘛,给他好酒喝也好比去喝那种不知道拿啥兑的酒。”
吕梁对于酒精这种东西,是深恶痛绝的,上辈子就是因为酒精,加上心中的欲望的膨胀,才让他一时冲动借了高利贷。
酒这种东西,他已经戒了20多年了,也没有见他少块肉,所以这辈子,他也不打算喝了。
“那也不用送那么好的。不是还有其他的吗?”
“呦,女生外向呀。”吕梁调侃地看了张月灵一眼,“替老公心疼东西呢?”
“你要送就算,谁管你。”
张月灵被吕梁说地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红红地怼了一句回去,不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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