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背上的太宰治无情地甩到了冰冷的床铺上,后者如愿以偿地将原本憋屈在喉咙中的不明物全部贡献给我的床。
太宰治带着醉酒后的朦胧红晕,趴在床抬起头瞅我,他眯着眼盯了我的俊脸半天后,恍然大悟地说道,"哦。路人甲啊。"
见我的脸色丝毫不变后,太宰治拙劣地作出假装想起,"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羊之王白濑啊。"
"……"我面不改色地与太宰治对视。后者很快觉得没意思地安静下来,他直挺挺地从床爬起来,打算拍拍屁股若无其事似的潇洒走人,徒留给我一床的呕吐物。
我这个人吃什么都行,就是拒绝吃亏。于是我自然而然地伸脚绊住了太宰治。对方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平衡能力不错,晃了一下还是站稳。
"赔钱。"我指了指由太宰治制作的一滩痕迹,对着他说。
太宰治理不直气也壮地开始甩锅,狡辩着,"明明可是白濑君毫不犹豫地将我扔床,才导致的。"
"所以,这关我什么事情呢?"对方越说越有底气,甚至越发地头头是道起来。
我冷静地给太宰治分析下摆在他目前的两条路。
"一是老老实实地赔我钱,然后你才能毫发无损地出我们羊组织的门口。"
"二是你被我打个半死,走投无路地赔我钱。"
早在头回与太宰治碰面时,我就试过对他使用我的异能力,令人倍感翻倍痛经程度的异能力。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原本应该顺势疼得躺在地上的太宰治,反而活蹦乱跳地手舞足蹈起来。
尽管我猜测他的异能力是消除亦或者是抵消别人异能力。但是这不妨碍我还可以打他啊。
我走过去威胁式地晃了晃我握紧的拳头,笑容和善地压低声音而又清晰地吐字,"你也不打听打听,方圆几里,都喊谁爹?"
"我,白濑,出来混了这几年可不是白混的。"我裂开嘴角地露出反派式的笑容。从一年前的,凭我一己之力将附近小有名气的组织给全盘覆灭后,我火了。起码羊附近的小型组织都连夜逃跑(?)
火了以后伴随而来的是,各个鱼龙混杂的组织派人前往羊来浑水摸鱼。我都不忍心直说了,你安插探子我能接受。但是你们就不能派点好用的吗?
一个个都歪瓜裂枣,根本拿不出手。长得不怎么样,人倒是都想得挺美的,还妄想忽悠我意图架空我。
讲真,还不如由我捡来的中原中也好用。看看我家的崽,脸美也就罢了,人还能打还听话。
有句话说得对,人比人,气死人。
太宰治露出疑似后怕的表情。但是我的直觉告知我,他装的。甚至对方隐隐感觉到兴奋。
"……"这个小老弟是不是脑子进风啊?
"白濑。"
门口处传来异口同声的呼唤声。是结伴而来的省吾和柚杏。他们兴致勃勃地打算对我说点什么,直至看到了躲在墙角的被我欺压的群众太宰治。
"是新来的吗?"省吾盯了盯太宰治完好的衣裳,不确定地发出疑问。
"不是。"柚杏观察着太宰治身着充满金钱味道的衣服得出结果,斩钉截铁地给出答案。
我把注意力再次放到太宰治身上。
复读了遍,"给钱。"
太宰治弱小无助地掏出了他空空的裤兜,无辜状地示意我他没钱这一事实。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认真的吗?"穿得人模人样,贵公子派头,结果兜里一个硬币蹦愣是没有。
"你这可是比省吾的脸还要干净啊。省吾面容好歹还有点油光。"我不由得感慨着。
被cue到的省吾沉默了。
"那你就留下来当苦力吧。"我直接将人扣下,除非他的有钱医生爸爸来赎他。对方只注意他的女儿,把儿子当草养,这种罕见的重女轻男家庭构造还是蛮罕见的。
首先,第一件事我就要求太宰治把我的床给清理干净,并留下省吾作为监督员督促他,为此我还特意地嘱咐省吾,"看紧点。他心眼多得很。"
省吾点点头向我保证,他这点小事当然是莫有问题地能完美完成的。
既然省吾都拍了拍胸脯的保证,我也就顺势信了。翻车也不要紧,太宰治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转身就领着柚杏出门找个安静无人之处谈话去。
身为情报员的柚杏,汇报完关于近期不安分的探子伸出的过长爪子后,提起了苦力太宰治。
我对于探子们蠢蠢欲动的想法,没有半点在意。许是我已经找好了下家的由头。又或许是对方辣到我的眼睛。相反令我倍感兴趣的是,柚杏的敏锐力。
与我刚穿越之时所遇见的柚杏相比,她成长了许多。
比起之前一味只懂得依赖我的能力的柚杏,现在的她犹如海绵正努力地吸收水分拼命学习中。
我不由得想起某回无意听到的众羊羔们的纷纷议论,"白濑强大就行啊,柚杏你又何必这么努力。"言辞中夹带着微酸的柠檬语气。
"不就是柚杏凑巧地赶在白濑生病时候照顾对方,才令因病得福从而觉醒异能力的白濑带着她呗。"
"论谁赶上那种好事,现在都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不就怪我们自己运气不好呗。"
话题中心里的沉默柚杏显得格格不入。她没有选择解释。
你看吧,地底泥也是有区分的。比如,有些人低到尘埃里,目光里也不曾熄灭对向上爬的期望,只是欠少了机会缘由。有些人,哪怕身处尘埃有幸获得老天给他喂饭,他也能吐出来还嫌弃饭的味道不好吃。
柚杏和我是同一类人。
我们都拼命地想要爬上去,挣脱困境。
她渴望这个机会,我给了。目前而言,柚杏交出的答卷大体令我满意。我不讨厌蠢货,因为我自身就不是聪明的料子,但是我讨厌没有自知之明还不上进的人。
"白濑。"柚杏迟疑地唤醒我。
我眉眼柔和下来,对于懂得上进的人才我还是很珍惜的。比如柚杏,比如中也。我示意柚杏继续说。
"他也算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柚杏微微停顿,"他的养父(?)"柚杏略为迟疑地形容着,"森医生是港黑首领的私人医生。"
"对方似乎医术了得的样子。"柚杏补充了些有关森鸥外曾经救治过的名人历史。
我对这位森医生医术是否高明并不感兴趣,他能进去港黑担任私人医生已经认证了他的能力,但是并不代表他能彻底医治好现任首领的病。
现如今的港黑已经有点在走下坡路,毕竟连首领的身体状况都能被捕风捉影,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依旧能用。
乱起来吧。这样我就能浑水摸鱼一脑袋扎进去了。
比起安稳的时候,还是兵荒马乱的时间段,最适合人出头往上爬。
至于如何赢取上港黑贼船的门票,我不由得掏出了兜里的银行卡。
没错,是太宰治的银行卡。
我刚趁他醉酒后直接从兜里摸出来的。
"人比人气死人啊。"我不由得幽幽地再次感慨。
你瞧瞧,有些人连银行卡这玩意都有了。而我还是个身份黑户,更别提什么银行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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