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白日里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无法空出闲暇时间,他转而改成夜间专门出动来捕捉我的行动轨迹。
好比现在。我人在屋内津津有味地读起了睡眠读物英语教科书,中也从屋外果断地推门而入。
"白濑。"中也犹如等候父母归来喂食的雏鸟兴奋地嚷嚷着我的名字,他略为不满地向我抱怨着,"最近都见不到神出鬼没的白濑。"
中也的坏情绪来得快,走得也溜。转眼间,中也已经跳跃到别的话题处。他开始对我汇报起近期的应战胜果——
"只要我出场。都杀得敌方片甲不留。"中也的眸光蹦发出亮晶晶的光芒。
我欣慰地从书上挪开视线,抬眸与中也对视。
一幕幕关于中也的精彩对战画面缓缓地在我脑海中铺开。
位于废墟中双手插兜的中也,背对着昏黄落日,脚踩着半死不活的不知名敌方。他的娇小身躯盖住了漫天的傍晚余晖。
朝气蓬勃的小少年,浮现出畅酣淋漓战斗后的心满意足笑容,灼伤了多少偷偷摸摸投向他的目光。
我伫立在全场隐蔽而又最佳观看点的位置,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轻声地询问着特邀我来欣赏逢魔时刻景色的太宰治,"特意带我来看所谓的风景,指的就是中也?"
"不哦。"出乎意料,太宰治晃动着他的手指否认了。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笑着解释,"只是碰巧撞上了…这位即将上任的羊王呢。"
我对太宰治的谨慎措词漠不关心。与其操心中也的前缀名头,还不如考虑我接下来的剧本。
底下传来阵阵为中也的欢呼喝彩声。原本躲在背后的羔羊们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轻车熟路地挤到中也的身旁,夸赞着他。
"中也刚那一脚踢翻对方,踢得他猝不及防地飞天旅游半分钟。"
不得不说,中也的裤子还是有点韧性存在的。柔韧度高的中也哪怕动作激烈,它依旧毫发无损地老老实实安存于中也身上。
原本打算逐步远去的羊群,被众星捧月的C位中也若有所感地回头,似乎试图与我四目相对。
电光石火间,太宰治将我一把拉倒。我本来打算开口说话的半张嘴唇顺势地磕在了他的脖颈处,给它落下显眼的牙齿印记。
难得今日份的太宰治取消了他常年包月的绷带缠身套餐,我于他的痕迹鲜活地存在。
"这有什么好躲闪的?"我不自然地转移注意力似的转换话题,小小声地不自在说着,"被发现就发现。"
更何况,太宰治专门寻来的地方从下往上看隐晦极了。
我利索地从太宰治的怀中爬起来。后者宛如粘贴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你是贪图地上凉快吗?"我递出我的援助之手交由太宰治。奇怪的是,后者露出了微妙的神情。
他抬头委屈地冲我说出动弹不得的实情,"扭到了。"
不是吧?昨天有空在我面前将自身扭成麻花状的太宰治,今天就扭伤了?我琢磨着他面容上的艰难神色,看不出虚假,大抵就是真的。
太宰治接过我的手,把其全部重力支撑在我的身上。
在他摇摇欲坠即将再次摔倒时,我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肢。干瘪豆芽身材这几个字眼自觉地跳到我的脑海中。
我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还是中也好。小只但是有结实的腹肌(?)。
"回去多督促中也吃多点。"我转念关心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中也,得到柔弱无助的太宰治抗拒声,"白濑,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关心我吗?"
我不。
有个性的人从不听从摆布。
"我算是知道了。"太宰治语气幽幽地出声,"就好比女友说她进食苦瓜吐了,男友回复她苦瓜有那么难吃吗?简直鸡同鸭讲啊。"
道理我懂,太宰治举的例子我明白。
问题关键在于他不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关心他?没必要。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发表我的意见,"苦瓜确实不难吃。"
太宰治双眼无神地更加主动地往我身上靠过来。
"你还能起来自己走回去吗?"我迟疑纠结着问出口。看对方扭伤的严重程度,我都怀疑直接开启常规的打道回府模式,太宰治会一人独坐在这待到天亮。
"不自己走回去,难不成白濑背我回去吗?"太宰治的反问把我原来脱口而出的话语完完全全地堵回喉咙中。
他这样讲,我没办法接话。
思来想去,对方给予我的一番好意(?)导致他受伤。
我别扭地开口提议,"走吧,扶你回家。"
太宰治瞬间收起不情不愿的小表情,犹如被顺毛成功的猫咪被我领回他家。
森医生早已经下班在家,拎着小洋裙追着爱丽丝满屋子地跑来跑去。直至我们的进门,使前者立马地转换成人模人样的可靠青年。
"是白濑和太宰啊。"
简单地打过招呼,森医生凝视着被我搀扶的脆弱太宰治,他的目光扫到太宰治无遮无掩的脖颈处牙印时,停留了半天。
"你们…"森医生吐出两个字后又沉默地闭麦。
离得森医生远远的爱丽丝情不自禁地朝我们走来,她嘴上念叨着,"怪不得。"
"怪不得太宰出门前还特意地喷了香水。"
我不由得提出新的思路,"你确定他是喷而不是吃了香水?"以太宰治的奇怪行为举止而言,他生吃香水瓶我都不觉得出奇。
爱丽丝反应敏捷地眨着好奇的大眼珠子,"所以,白濑是尝过了吗?"
等等,我怎么觉得话题发展的方向逐步地跑偏至外星球?
"我尝过什么?"满脸懵圈、显而易见的没反应过来的我缓缓地发问。
爱丽丝笑容暧昧地说道,"香水的味道啊。"
我理所当然地反驳对方的话语,"不啊。我又不是太宰…的病友,我为什么会脑抽地去品尝香水啊?"我有理有据的逻辑分析能力令爱丽丝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默。
"白濑你就装傻吧。"爱丽丝扯高气扬地收回在我身上的注意力,转而热衷于逗弄起森医生,开始指示对方绕着她团团转。
爱丽丝的话语令我无法反驳。我总不能承认自己是真傻而非假傻的吧?
从与之心爱的女儿爱丽丝玩耍过程中,抽空嘱咐我的森医生,指了指桌上显眼的医药箱,对我说道。"药膏放在医药箱里,白濑记得替太宰涂抹一下。"
等等?我人都将他的心肝宝贝儿子安全送回来了。接下来难道不应该是我顺理成章地溜走?怎么还叮嘱我为太宰治上药?
"你弄的。"太宰治小小声地冲我委屈嘟囔着,面上一派可怜兮兮的神情。好像我似什么不对他负责、爽过就完事的渣男。
太宰治的后续言论企图将我锤死于渣男榜单(?)上无法挣扎,"都是白濑将我弄成这样的。"
请问我现在说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还有人信我吗?
爱丽丝和森医生停下追逐的步伐,当起了吃瓜群众。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药箱,"你闭嘴吧。"虽然太宰治的话语乍一听没毛病,符合实情,才怪。
不知不觉,我已经轻车熟路地往他的房间方向走去。结果等了身后的脚步声半天,都没听见。我不得不回首寻找丢失的太宰治。
后者不知何时地坐在地板上,可怜巴巴地抬头对我疑似撒娇地说道——
"走不动。要扶扶。"
碰瓷?要不是考虑到在对方家里的缘由,我会忍不住硬了我的拳头,让它告诉太宰治叠字的魅力,比如什么叫做小拳拳锤爆对方的狗头。
出于直觉的考虑,我深吸口气收敛起打宰的冲动,转而把他整只提起来进屋。
恭喜我解锁单手提宰成就。
虽说是拎着太宰治,其实也算是半提着半拖着,犹如拖麻袋的既视感。
把咸鱼状态的太宰治放在床铺上并贴心地为其翻了个身,使他背对我。我把药箱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示意对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太宰治拉住了即将退场的我的袖子。
"白濑。"太宰治轻柔的嗓音止住了我打算拨开他手的举动。他神情专注地斟酌着接下来开口的语句。
我耐心静候半天得到满屋子的空气。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实不相瞒,我打算对太宰治动手动脚了,指的自然而然是打宰活动,让他一天天地净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你别以为我不敢当着森医生的面打你。"我晃了晃拳头,眼神和善地警告着。
尽管现阶段的我确实不会当着我未来boss的面子上打他的养子,可不代表我会忍气吞声,装作若无其事。我会选择来阴的。
倘若太宰治走在街头被人套着麻袋一顿打,不用问了,想必就是我干的。
太宰治无所谓地笑着回应,甚至说得意味不明,"即便你当森医生的面上打我,也不会有事的。"
"最好,一击将我致命。"
"用他给你的刀也可以哦。"
"请务必,快准狠地怼到我的这里。"太宰治指了指他的心脏。
太宰治继续马不停蹄地呢喃着,"它停了,我就凉了呢。"
我忍不住打断太宰治的奇思妙想,"你的本体绷带在哪里?"环视四周的我在墙角处找到大量的绷带。
"说吧,你想不想要被打成蝴蝶结状态的绷带?我乐意为你效劳。"我拿起绷带试图将太宰治喋喋不休的小喇叭嘴巴给强行闭麦。
后者摇摇头,甚至来反问我,"白濑,你知道吗?让我闭麦的方式还有很多种。你为什么挑了一种我最不喜欢的呢?"
我没好气地配合太宰治,"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方法?"我把紧绷的绷带蹦出了清脆的声响,语气柔和地询问太宰治。
"有呢。比如。"太宰治支起身子,娇羞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语。
"亲吻。"
我当场吓得把绷带连同我的鸡皮疙瘩都给掉落一地。他不对劲。我连忙摆出我很高贵,男人没有机会.jpg来拒绝太宰治的恶作剧。
后者脸上浮现出得逞的笑容,他噗嗤地大笑出声。
我把绷带给丢在太宰治的床上,选择有骨气没眼看自己犯蠢结局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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