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羊王白濑

    太宰治扶着墙弯起腰笑个不停,犹如鸡打鸣没完没了。身着魔法少年必备套装的我,双眼无神、双手颤抖地苦不堪言起来,自暴自弃地对他说,"笑吧笑吧,别憋气了。"

    尖叫鸡笑声的太宰治仿佛被我摁住了开关,瞬间收声,他转而嘟囔着,神情认真地解释,"我没有笑你穿女装哦,白濑。"

    "……"我沉默半晌后,不得不幽幽地叹了口气,"瞪大你的狗眼仔细瞅瞅,才不是女装啊。"

    再次打开猪叫声笑声开关的太宰治发发大笑中。

    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道理是不存在的。

    我深吸口气,正准备活动筋骨时,太宰治识相地闭麦了,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我不是嘲笑你哦,白濑。"

    "只是白濑酱太可爱了。"太宰治渐渐地开始说出了不得了的魔鬼低语——

    "令我都忍不住蠢蠢欲动了呢。"

    我已经习惯对方的抽风了。他可是面对无论男女,都能骚话连篇的太宰治啊。我轻车熟路地自动屏蔽太宰治的话语。

    "是啊。"我顿了顿,眼神极为和善地笑着,"我听你的话也硬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直接了当地将人撂倒在地上。

    "还好吗?"我假惺惺地问着充当我椅子的太宰治。

    老实讲,有点硌得慌。我忍不住对太宰治怜爱了几秒,伸手摸了摸下方的太宰治脑袋,"你要多吃点,长点肉。"

    对方头回反应敏捷地get到我的潜在意思,"是长肉变得软绵绵的,更方便被你坐着吧?"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双手利落地摊开,无所谓地示意着。

    "你先起来。"太宰治过了好半天的挣扎后,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

    我猛地从对方背部弹跳起来,半信半疑地询问着太宰治,"你不会又腰折了吧?"

    古有五柳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有太宰治天天腰折。"不是吧?你年纪轻轻腰就不好使?"反正拒不承认是我的错误导致的。

    太宰治艰难地从口中吐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和那个中原中也一样吗?"

    "杂技团团长和副团长。踢腿劈叉丝毫不差。"

    我对于太宰治精妙绝伦的形容能力为之折服。

    在自作孽不可活地内心深处纠结一番后,终究决定把人给送回给森医生治疗时,顺便探讨探讨接下来的跳槽日程相关事项准备。

    森医生神色微妙地听着太宰治的抱怨——

    "我的腰,都怪白濑。"

    "他坐的。"

    爱丽丝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与森医生齐齐地扭头注视着我。

    我丝毫不慌地接过话语,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我把他打了。"尽管在当事人的监护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我还是理不直气也壮。

    "…我是看不懂你们的发展咯…"爱丽丝没眼看地提起画笔接着作画。

    她画着一个双马尾的火柴人和一个没头发的火柴人,令我不禁发现她画的是她和森医生。

    果然太宰治在这个家庭里毫无地位可言。

    以及一重大发现。

    原来森医生的头发是假发吗?爱丽丝的画作暴露了事实真相,我眼观鼻鼻观心地装作不知道地挪开投往画作上的视线。

    我把药递给了躺在床铺上哼哼唧唧的太宰治,示意他自己动,丰衣足食。

    "对了。"我拿捏起我的雨牌,若有所思着。

    "你搞的鬼?"

    所以前几夜里的我,原本打开窗缝会是撞见雨牌而非太宰治。

    太宰治别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极为无辜状地装傻中,"我不知道呢。这是什么?"

    信了你的邪。

    赌中也的头发,若不是太宰治,本在窗前漫步过的轻巧脚步声自然而然是雨牌的。

    本来与我经过几日磨合的雨牌,已经恢复越发活泼调皮性格的她,此时此刻躲在牌中装死,不同于对中也的敬重,与从属于下位者对上位者不自觉的屈服。

    雨牌面对太宰治的态度,更像是带着恐惧的瑟缩感。

    她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在他的触碰下凭空消失,变成不能动弹的卡牌。

    "唔,新出的卡牌吗?可以拿来玩耍吗?"装模作样的太宰治接过我手中的雨牌,露出小孩子般饶有兴趣的神态,反复查阅摩挲着它。

    雨牌的状态看起来更糟糕了呢。

    "要不拿它来折成纸飞机吧?"太宰治兴致冲冲地向我提议着。

    雨牌彻底晕了过去。

    我看不过眼地接回它,套话套不出算了。

    "你。"我将原先准备的疑惑忍住了,没有必要。

    "走了。"我爽快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拔起了我的大长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尽管我心中渐渐升起的困惑越攒越多。

    比如,认真算起来,太宰治一直给我送助攻,他在老老实实地充当我工具人的路途中越走越远。

    不同于中也对我的真心实意的好,太宰治的好意中透露着令我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

    好比对待玩具,喜欢就捡起来玩一玩,哄一哄,不喜欢就尽管随心所欲地扔在地上,玩起别的心头好。

    可…那又怎么样。

    只要他于我有用就够了。

    我不懂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太宰治企图的地方,要钱没钱,要权没权。难不成还是像森医生学习吗?图我足够一无所有,可以玩养成吗?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给逗笑出声。

    远离了太宰治的祸害,雨牌逐渐恢复她的活泼劲,她小小声地向我扭捏着,"白濑下次出任务的时候。"

    "可不可以不要去那个一只眼的男孩处。"

    恭喜太宰治喜提新外号。

    "不能哦。"基于目前的种种现状,我是不可能与太宰治撇清的,没捆绑成功已经算好事了。

    我话锋一转,"你可以不跟着去。"

    雨牌的小脸闻言不由得垮下来,"可是白濑还是新手魔法少…少年。"雨牌在我眼神的温和注视下,情不自禁地改口。

    "我怎么放心你一人出任务。更何况,白濑只有我一张牌。"雨牌嘟囔着。

    "这个好说。"我微微地停顿,露出真心实意的温柔笑意,"只要有更多的卡牌,就可以完美地解决目前的困境了。"

    魔法少年的任务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无趣,没有见血的总是不够刺激。但不妨碍我这般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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