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 在太宰的人生准则里,他没有收录见好就收这条行为习惯,与之相反, 他将蹬鼻子上眼、给点阳光就开花的脸皮厚学修炼得无比精通, 可直接出书教人。
太宰晃着绿色的裙摆,转出花式, 明目张胆地朝着浑身写满抗拒二字的中也步步逼近。太宰的口中依旧不饶人地明知故问, “你躲什么啊,中也”
“还是个吵架吵不过别人的小朋友,只会躲在白濑身后的胆小鬼。”太宰嘲笑的神态信手拈来,眉眼间的轻松愉悦之情变得稍微真实点。
我拦截试图钻进太宰激将法圈套中的中也, “你也不看看你的整棵圣诞树造型。”
顺着话语将太宰浑身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的我,理所当然地往下接话,“堪比妖魔鬼怪的造型,吓到中也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树妖太宰原本面容上浮现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悦又难过地耷拉下眼眸。
气氛微妙地下沉。
中也察觉到我和太宰之间不自觉升起的违和感, 他微抿嘴唇, 打破尴尬局面, 不自在地嘀咕着,“也没有那么夸张。”
大概是中也误以为我和太宰的矛盾, 是出自他方才避而远之的举动。他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太宰的满脸菜色, 贴心地给对方送上犹如小棉袄般的温暖。
“只是绿得有点晃眼,不,不吓人。”最后的总结由略为违心的中也艰难吐字而出。
是我与中也的天线触角临时断开连接吗
养大的崽崽转过头, 当着老父亲的面子冲着别人嘘寒问暖
我明白源头还是出自我这里。中也秉着类似于爱屋及乌的念头,试图解开太宰的心结, 让后者更好地充当我的工具人。
太宰的面色在中也的诚恳辩解下, 恢复了丁点血色。后者偷偷摸摸地松口气, 似乎更加肯定是他的原因导致我和太宰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中也将他的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以着仅有我与他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地跟我咬耳朵,说悄悄话。中也为我操碎心地嘱咐我,“白濑说话不要太直接啊。”
“青花鱼虽然性格恶劣,人也长得不如我。”
中也说到最后意识到他是来劝说我,不是来雪上加霜的,他见状连忙及时止损,补充有关太宰的优点。
“”中也卡在第一步,阵阵无语凝噎过后,中也果断地抛弃他不靠谱的想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接上述说道,“太宰的优点不是重点。”
我亲昵地同样以咬耳朵的姿态回着话,“中也是因为实在想不出来他的优点吧”我直截了当地戳穿中也,使得脸皮薄的中也崽崽,刹那间羞红了脸。
白嫩的脸颊漂浮起惹眼的红云,犹如奶油草莓,香甜可口,惹人忍不住渴望上前去品尝他一口。
我蠢蠢欲动地伸出魔爪来揪住中也的脸蛋。
舒服的愉悦感秒速地灌顶而入,爽。
中也好脾气地任我对他的脸蛋为所欲为,他没有半点挪开我作恶多端的爪子,仅仅简单地挪开注视它的视线,恢复正题。
“但你凑合着用吧。”中也避开太宰直勾勾的目光,飞快地在我耳畔说完。
中也以着我曾告知他的话来回堵我
“强扭的瓜不甜,但胜在他解渴啊”
所以太宰是杨梅树吗我望着他就可以望梅解渴
“不。”当我的话语还在斟酌时,太宰爆发出他的坏情绪来。
“你们是准备打算在我眼皮子底下勾肩搭背多久”太宰怒不可遏地上前拆散我与中也。
中也一头雾水之余,又隐隐有点不爽,他懒得理睬太宰,却决定把相处空间交回给我和太宰。他冲我告别,“白濑,我明天再来找你。”
语罢,中也头也不回地跳窗而去。
为什么一个两个在我家来去自如的方式奇奇怪怪,不是撬锁就是跳窗
都怪太宰给我家中也崽崽起的什么好头引得原本老老实实走正门的中也,不走寻常路。
难道不知道现阶段的青少年最容易跟着身边的人,沾染坏习惯,有一学一,学了一身坏毛病看来得想个办法,把太宰勾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以此避免他祸害中也崽崽。
灵机一动。
我上前扶住太宰的肩膀。
太宰神情诧异地抬眸,随即又假装不在意的模样侧头。
许是我的前科太多,以至于在太宰心目中的信用值可能为负分。太宰忍不住小幅度把头转回来,用眼角余光悄悄地扫视我。
他在等我接下来的动作,我意外地读懂太宰的小心思。
像只小猫咪似的,在你不替它顺毛时,会主动用毛茸茸的尾巴勾引你。
滤镜一上头,我久违地对待太宰变得怜爱起来,“瞧瞧我们漂亮的治子酱,油瓶都挂在嘴唇上了呢。”
太宰似乎头回听见我这般轻柔得犹如哄孩子般的口吻,他扭捏着不动声色转头回来,与我对视。深邃得散发深渊般的瞳孔里,正好只能容下我一人。
我微微地感到不适应,偏了偏头,避过太宰过于专注的目光。
太宰反客为主地重新掌握主动权,难掩期待地询问我相关后续,“没有别的话语了吗”
脱口而问的太宰难免失落地垂下他的小脑袋。
我逗猫似的,逗弄起皮皮猫宰的下巴,在心底幽幽地叹口气,轻声给出回应,“你想要的,只要你付出了,我就都给你。”
太宰没有半点惊讶,反而平静地点点头。他的眉眼不自觉地弯起来,呢喃出声丝毫不见怪的感慨,“我就知道,白濑依然是无利不起早。”
一次两次三次,以至于我每回都推翻对书的正确认知。
我正色地申请辩解,“某方面而言,我不是合格的商人。”利益固然重要,倘若出现更为有意思的,也不是不能将其抛之脑后。
“比起商人,我更愿意成为一掷千金而又随心所欲的赌徒。”应该没什么比拿生死来豪赌更为刺激的或者爱情可以
太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抛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么,白濑会愿意为我花千金吗”
我本想随意忽悠太宰,将问题打发过去,直至我留意到他漫不经心的表情中,流露出的些许认真。
棘手。
说愿意未免过于虚假。
推脱没有钱,虽然符合我明面上的金库数据,又显得不走心。
我露出真情实感的笑容,“治子酱可是需要与平日里如出一辙的自信呢,你未免小瞧自己了。”
“太宰。”我难得收敛起无所谓的态度,“你比千金更有价值。”
“好比巨龙藏起来的宝藏,随手一挖都能有新的惊喜。”无论是聪明绝顶的小脑袋,还是令我有爱有恨的屏蔽系异能,亦或者是神秘的书,处处让我爱不释手。
太宰闻言露出微妙的表情来,他的心情似乎没有因我的话语而倍感高兴,反而肉眼可见地发黑。
“所以挖完就扔铲子逃跑吗”太宰一字一句地蹦跶出来。
太宰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我爱怜地轻拍太宰的狗头,尽管未能如愿以偿地听见他脑海中发出的流水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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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要将太宰放置半小时,他自己会哼哼唧唧地恢复出厂设置,开始叽叽喳喳,明里暗里把我们的话题绕回白兰二字。
“你看窗台的绿植像不像花”
我甚至懒得顺着太宰的指尖而望,毕竟我养的是小小盆仙人掌。
“不像。”我翻起床头读物,意大利语的自学教材。
太宰终于忍不住我有一搭没一搭的答案来堵住他的困惑,他选择挑明。
“白兰”太宰使出逼死强迫症的招数,丢下显然未完的语句,默不作声。
仔细想想,确实不大对劲。书里有我和太宰以及中也的未来,却没有提及白兰。
结合白兰的给我的整本漫画书里,丝毫没有绷带怪和暖心崽崽中也的出现,我察觉到他们双方并不共通的实情。
合着互相为对方的变数
这是不是偶像剧里所形容的,缘分天注定。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太宰和白兰通过我,即将跨世界的开始美妙的爱情
我怎么觉得我绿绿的。
追求者和我的前任勾搭成功。
离谱。
我被自己升起的奇思妙想弄得情不自禁地打冷颤。太宰拿我没办法的模样,口头抱怨着我的身体差劲,边揽住我。
“太宰啊”我感动地叫唤对方的名字,惹得太宰难得不再厚脸皮,而是一改前非地不好意思地向我摆手示意,“不用道谢,白濑。”
我止住太宰的表演,打破他的自我陶醉式感动。
“你能不能先把你的便携式空调关掉”我能理解太宰的好心,但这货的身体凉嗖嗖的,堪比冰库中冻僵的青花鱼成品。
我麻溜地逃离太宰的怀抱领域,钻进温暖的被窝。
自食其力,丰衣足食。
没反应过来的太宰抓不住一溜烟的我,他只好眼睁睁地瞪大双眼,一脸捉奸在床的表情。
“我居然还比不上软绵绵的被子吗”太宰不可置信地气急败坏。
我诚实地呈现小鸡啄米状态,委婉地告诉太宰我的答案。
“可恶”太宰边说边掀开被子来,试图以他冻冰冰的身体来温暖同样凉透的我。
我只能安慰自己负负得正,才怪。
“你给我下去,别靠近我。”我推搡着准备八爪鱼缠绕状的太宰,示意他给我老老实实做狗,别给我冰上加冷水。
“我不”来自理不直气也壮的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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