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夺取双眼

    楚天舒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林槐, 他怀着“你怎么穿成这样”的内心,很是盯了他一会儿。

    他面无表情地这样盯着。巡捕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然后道“你要不要给他换身衣服。”

    “不用了。”楚天舒沉默了一会儿, 飞快地答道,“我们答应过彼此。”

    巡捕

    楚天舒“我们不会干涉彼此的行动。”

    说完, 他将双手插进兜里,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神情离开了。巡捕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 很快就看见楚天舒头顶上翘起的一根毛, 和他忍不住的哼歌声。

    巡捕

    怎、怎么回事, 这人看见自己的弟弟妹妹哦, 弟妹,穿成这个样子, 怎么这么高兴

    巡捕以诡异的眼光看了一眼楚天舒的衣着, 让他心态更加诡异的是,楚天舒自己的穿着,相当正常。

    “这不科学,这非常的不科学。”林槐坐在僻静处的一尊蜡像下,虚着眼道, “我穿着这身衣服, 一个下午, 竟然没有人来搭讪”

    男孩坐在他的旁边,已经学会了他表情,并模仿着虚着眼道“我觉得没有人来搭讪,实在是太正常了。”

    林槐

    “直男的心思, 真难猜。”他自言自语道, “算了额有哪里下雨了吗”

    有什么液体落到了他的眉头上, 林槐用手指一抹

    那是一滴液体, 一滴白色的无机液体,一滴融化的蜡,非常适合在晋江出现的液体。

    林槐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东西,他抬起头来,所对上的正是那具蜡像那座蜡像上,一名少女一只手放在锁骨前,另一只手伸向前方。她闭着眼,脸颊上含羞带俏,神态温柔而美丽。

    而落在他眉心上的那滴蜡,便是从少女身上滴下来的。

    蜡像的下方放了许多花,热情的红玫瑰,淡雅的矢车菊,洁白的香水百合似乎是由不同的人,投掷着堆在这里的。

    林槐换了个位置坐下。他晃着两腿,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轨迹。不久之后,有人过来,搬走了那具蜡像。

    那个人推着推车,穿着很普通的深蓝色制服。林槐打了个哈欠道“这里的蜡像,是每天更换的吗”

    男孩探了探眼睛过去“哦,你知道嘛,蜡像这种东西在经受一天的日晒之后很容易就会融化。因此,我们都是白天时将它展示出来,晚上,再将它们藏进冷库里,做一些修补的工作,然后第二天再展示出来。”

    “那那些花呢”林槐指着底下的花朵道。

    “说起来这也是雾城这里的一个传统了。”男孩兴奋道,“我们会向自己最心仪的蜡像献上花朵,这些花朵不仅是对蜡像的求爱,更是对艺术家们的赞赏。”

    林槐说“哦,我大致明白了。”

    他最后一次看向那夕阳下的板车。板车上,是那尊蜡像,车前,是那名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

    远远地,借着一丝霞光,林槐看见少女那只伸出去的手。她的指尖盛着阳光,更多的阳光,则顺着那根手指滴落而下

    在那滴落的蜡中,一枚苍白纤细的指尖,正在显露

    林槐再次陷入沉思。男孩推了推他,道“走吗天晚了,咱们再在路上走下去,可不安全。再晚一些,那些都市传说们就要出来了。”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林槐道。

    男孩“什么问题”

    林槐“你是否介意堆个雪人”

    男孩

    林槐“do you annna ake a snoan”

    男孩显然对林槐对他发起的、把他雕进蜡里的邀请敬谢不敏。

    “我是不可能去做那么变\\态的事的”男孩尖叫。

    林槐诚恳道“我可以加钱。”

    男孩“加钱也不行”

    林槐“十倍”

    男孩“十倍也不行”

    林槐“你难道在金钱之外,没有一点艺术追求吗雾城是一个充满了艺术家的都市,你今年十二岁,应该知道,张爱玲曾经说过,出名要趁早。我相信,在我的帮助下,你一定会成为雾城最优秀的艺术家。”

    男孩“变态”

    男孩高喊着变态离开了林槐。

    “没想到,我显然低估了这个副本里的nc们的道德水平。既然如此,只能再做打算了。”在送别男孩后,林槐叹息道,“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金钱也无法打动的人。既然如此,只能考虑下次用性命来要挟他了。”

    林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为一名“受害者”,此刻已然做出了反派发言。

    夜色渐渐深了,楚天舒却还没有回来。林槐坐在宾馆的床上,晃着腿早在回来后他便换下了那身辣眼睛的白洁不,白色而纯洁的套装,并换成了白色的丝绸蕾丝睡衣。

    他眼睛在转过空旷的室内后,最终停在了那枚棕色的皮箱上。

    楚天舒将属于原本的戴维德的一切都放进了这枚皮箱里,并用密码锁上了锁。闲着也是闲着,林槐向着皮箱的方向爬了过去,拿起了那把锁。

    那是一把密码锁,林槐思索了一会儿,输入了楚天舒的生日。

    密码错误。

    林槐又思索了一会儿,输入了自己属于“林槐”的身份证上的生日。

    密码错误。

    林槐

    林槐此刻的心情堪称黑人问号了。许久之后,他犹豫了一下,往里面输入了

    楚天瑜的生日。

    “嘻嘻,”林槐一边输入,一边青筋暴起着微笑着嘀咕着,“要是能打开,等你回来后,我就杀了你。”

    他阴恻恻地笑着,按下了锁。

    密码错误。

    林槐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真诚了起来。许久之后,他微笑着用手扳断了锁,并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摆放着属于戴维德的一切和他之前在路上打劫时所见的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

    那由盒子盛装的香水还静静地躺在箱子中间。不知怎的,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林槐的眼睛,便闪了闪。

    如果有人在此刻进来,他便会看见这仿佛带着欧洲传统式古典美的画面了。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的短发女孩静静地盯着一盒如琥珀石一般的香水。她的眼里,散发着幽幽的光仿佛某种能蛊惑人心的宝石一般的,幽幽的光。

    接着,她拿起了那个瓶子。瓶子在她的手里,也像一枚宝石。她将瓶盖拧开,嗅了嗅其中的内容。

    那是极为美好的味道。

    馥郁的花香,雨露,草地总之,是能让人想到许多美好的气息。

    它的确芬芳,但也只是芬芳而已了。对于林槐而言,它除了香,便没有什么别的特色,更不要提具有什么艺术气息

    不仅如此,这股味道闻到后来,却多了几分仿佛血肉一般的令人恶心与腻烦的气味。

    林槐嗅了一会儿,打了个喷嚏。他打了个哆嗦,把香水又盖好,放了回去。

    箱子里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他打算将箱子合上,却在即将合上箱子的那一刻

    他发现箱子的顶部,有一样白色的纸片,露了出来。

    林槐

    他抽出白色的纸片,那张纸片只有明信片大小,出现在其上的,是一张素描。

    一只手的素描。

    那是一只属于女性的,柔美的手,上面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这只手的中指处有茧,看起来,这名女子常常通过手来撰写文字。

    林槐短暂地“咦”了一声,便翻向了下一张。

    下一张明信片上的素描,是一段裸露的腰肢。腰肢的上方似乎是坠着琳琅们的抹胸,下方则是鱼尾式的长裙。看起来,这腰肢的主人,是一名跳舞的女郎。

    这全新的发现让林槐微微蹙起了眉头。在这之前,他并没有想到这个箱子的暗缝里,居然还装着这些明信片。

    他一张一张继续翻下去。再下一张明信片中,是一双紧绷着的双足。那双玉足缠着粉色的丝带,踮着脚尖,看上去,似乎是一双属于芭蕾舞者的脚。

    在脚之后,是双腿。那双小腿莹白匀净,其上绑着一把猎刀,看起来,是属于某个英姿飒爽的猎户姑娘。

    然后,是脖颈,手臂,锁骨,嘴唇,耳垂

    林槐将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抽出来摆好。这些素描总共有十二张,均是被绘制在一整套的明信片上。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空白的明信片,被放在最深处的位置,林槐也将它摆了出来。

    十二张明信片,其上均画着属于女性、属于不同的美丽女性的不同身体部位的素描。十二个部位,分别是芭蕾舞者的足、猎户女的小腿、穿着铠甲的女将军的大腿、肚皮舞者的腰、女作家的右手、女画家的左手、农户姑娘柔软美丽的手臂、修女戴着银质十字架的胸口、贵族小姐高傲扬起的下巴与戴着珍珠项链的脖颈、交际花娇艳扬起的嘴唇、精巧的耳垂、高挺的鼻梁

    这些小片的素描极为传神,即使并没有标注,林槐也能从这些小小的吉光片羽中,窥探出原本属于这些部分的拥有者的风姿。而在这些明信片的背后,还标注着一个个小小的数字。“芭蕾舞者的足”是“1”,“猎户女的小腿”是“2”“高挺的鼻梁”,是“12”。

    而最后那张空白的明信片的背后,用极细的水笔勾勒着“13”。

    它是这些明信片中,唯一空白的一张,上面却隐约有凹凸不平的痕迹。林槐看着这张明信片许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在箱子里翻找起来

    终于,让他找到了

    那张曾在上马车时,与林槐有过一面之缘的,滑落出来的画像

    画像上依旧是那名美丽的女孩。她无疑是极为美丽的,从头到尾,都散发着让人为之心醉的光芒。她身着修身的长裙,长发里插着新摘采下来的花朵,身姿婀娜,脖颈修长,微微抬着下巴,含笑看着画外的人。

    然而和她极为美丽的其他部位比较起来,她的那双眼睛,便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了。那双眼睛呆滞,麻木,毫无感情,像是一张贴纸,被徒劳地粘贴在了一幅美人图上。让人情不自禁地便想把它抠下来。

    这双眼睛或许是这幅美人图的唯一败笔然而在凝视这幅画许久后,林槐却品出了更多的诡异。

    单看各处,女孩的确是极美的。然而仔细看来,这种美却是突兀的、拼接的,她的身体每个部位的美呼之欲出,却又各自为政,像是被强行凑在一起的一堆部件,每一件,都在尖叫着要逃离,要分崩离析

    林槐就在这分崩离析的画前,拿起了那十数张明信片。

    “足。”他低声道。

    女孩画像上的双脚,与那芭蕾舞鞋中的双脚居然出奇地一致

    “手。”

    素描中的部分手,此刻正长在女孩的身上。

    “唇。”

    交际花的嘴角带着柔媚的笑容,而女孩的唇角也带着柔媚的笑容。

    十二张明信片,十二个来自不同女性的身体部位的素描,此刻却和画像上女孩所拥有的每个身体部位一一对上了

    这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被拼凑而成的人

    林槐点燃了油灯,他拿出一只铅笔,在留有凹凸不平的痕迹的第十三张空白的明信片上小心翼翼地抹。石墨铅灰留在了明信片表面上,内里的凹痕却保持了空白的痕迹。很快,灯光下,曾经被隐藏的、因被垫在最下方而跟着印上的字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找不到第十三个。”

    “天底下有十全十美的美丽女性么我不知道。然而很遗憾的是,那些存在于英雄的史诗、传唱的歌剧中的美丽女子,我从未在现实中见到过。”

    “我曾见过贵族的小姐。她们有着娇美的容貌,高高在上的下巴与天鹅般骄傲的脖颈,却没有柔软的慈悲心肠。”

    “我曾见过芭蕾的舞者。她们有着美丽的双足,手臂却因长年累月的练习,积累了肌肉。”

    “我曾见过美丽的猎户女,她们的双腿有力皎洁,仿佛丛林中的小鹿。”

    “世界上的美丽被分散在各个地方,被分散在不同的女子身上,被分散在不同的角落。她们拥有美的一部分,却不够美,不够美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于是,我决定将世界上所有的美收集起来。我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很快,我就找到了美丽的手臂,属于音乐家的耳垂,属于画家的巧手。我尝试把她们拼接在一起,所得到的却只是腐烂。我将她们绘制在一起,可死的画像,又能有怎样的美呢死物终究是死物,以我的笔绘制的画像,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没有属于那些女子的,生的灵魂。那不是艺术,只是简单的复制的造物”

    “直到,我遇见了一名调香师。那是一名容貌很普通的女人,却有着很美的鼻梁。她喜欢穿黑色的长裙,手臂上有蝴蝶的纹身。她并不美,却是如此恬静,以至于,我甚至想过要与她度过余生,放弃我那双总在颤抖的双手。”

    “她告诉我,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香气。香水,是美人的灵魂。有一句话,叫闻香识女人。我告诉了她我过去的一切,她被吓了一跳,最终却决定接受我。那时的我也相信,我会从此陪着她,再也不漂泊。我总在颤抖着的灵魂,也会停止。”

    “后来直到如今,我也很感谢她,她给予了我,全新的灵感。她让我明白了艺术的真谛,让我明白了一个更长久能保存、能混合的,创造美的方式。因此,我带走了她”

    “我以她们的血清为溶剂进行制香,将她们一点一点地,加入这个瓶子里。我开始从尾到头地去筑造一个绝世的美人,从双足,到腿,到腰,到手与嘴唇。基于沉降的原理,这个过程的步骤,不能交换与改变,这就是浇筑一层一层地,将你想要的那个绝世的美人,搭建出来。但是”

    “我找不到那双眼,我找不到最美丽的那双眼”

    “无论有着怎样华美的外表,她们的双眼,总是平平无奇,总是庸常的色泽,庸俗的想法,庸碌的眼神我不能让一样普通的东西来毁掉这个杰作,我的灵感,我的艺术品,我的所有热情与爱意的结晶”

    明信片上癫狂的字迹停留在这里,林槐想,这个疯子应该是在这之后,便收到了来自“茶话会”的邀请函。

    “现在再看这个瓶子,还真有点恶心了。”林槐放下信,再次看向旁边那个香水瓶,“他打算用这种东西来拼接一个博采众长的绝世美人而如今,他来到雾城,是要找到最后剩下的那双作为点睛之笔的眼睛”

    林槐思索了一会儿,遗憾地摇了摇头他估摸着那个男人的尸体大约已经在泥土里腐烂得差不多了,若非如此,他大概会跑到小道里,再把男人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泡进这个瓶子里。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是勉强不得了。看起来,假如林槐和楚天舒不曾在那条道上截下那名男人的马车,男人大约会带着他的瓶子进入雾城中,并在城镇里寻找他所需要的、那名拥有最美丽的眼睛的女子的血液,已完成他这瓶身为“绝世美人”的作品。或许,如果类似顾北辰这样的玩家在此,他们大约会在雾城里寻找,对拥有美丽双眼的女子进行狩猎,并最终完成这瓶香水,将它作为敲门砖,以作为一名“艺术家”,抵达“茶话会”。

    然而很遗憾,林槐并没有去当一只蚊子的兴趣。

    楚天舒还没有回到旅馆中。林槐将香水瓶放好。他托着下巴,在书桌前发了一会儿呆,不久之后,打了个绵长的哈欠。

    “差不多也该上床了。”

    屋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有风吹动了窗帘。林槐听见远处隆隆的雷声,沉闷地在天际奏响着。

    下雨了。

    方才大约是看明信片看得入神,林槐居然丝毫没有发现雷雨的到来。或许是因着雷声的震动,油灯里的火焰闪了一闪。林槐低头去握油灯,眼角却瞟到了里面的报纸。

    “著名芭蕾舞者克里斯蒂娜一夜之间,双足麻痹,从此失去舞蹈的能力”

    芭蕾舞者,双足

    林槐皱着眉,拿起了那张报纸。若非刚才看见了那些明信片,这张泛黄的报纸原本不应该会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仔仔细细地阅读了这篇报道,一个个单词,字斟句酌。然后,他从报纸堆里,拿出了另一张报纸。

    “知名写手戴安娜,双手麻痹,无法工作,因此被迫遗憾宣布,其所作小说一个陌生男人的来锤无限期停更,读者群情激奋,集体抗议”

    他看完这篇报道,又看向下一篇。

    背对着窗户的林槐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那原本被绸布窗帘所彻底遮蔽的窗户,居然

    打开了一条缝。

    窗外一片漆黑,是风,是雨,是

    呼啸而下的,闪电

    一道漆黑的身影,在整个窗户玻璃因闪电而变得如白昼般明亮的瞬间,于窗外显现了出来

    林槐还在看。

    “调香师弗罗伦丝伊夫林,因意外而失去嗅觉。嗅觉紊乱的她开始将花朵香气闻作血腥味,将硫化氢的恶臭闻作沁人心脾的泉水因嗅觉紊乱而产生的一切,让她的整个人生陷入崩溃,而她那名神秘的未婚夫,戴维斯先生,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半年后,弗罗伦丝伊夫林因绝望而上吊于自家的公寓中。她留下遗书。”

    “感谢我从此与这个无味的、又或者恶臭的世界诀别。”

    林槐一页一页地翻着报纸。一张张报纸,一篇篇新闻,属于这瓶“香水”的受害者们的故事,便展露在他的眼前。

    他所见的一切无疑使他惊讶至极。

    “真奇怪啊,”他嘀咕道,“我原本以为这些受害者们,是在死去之后被抽干了血液,最后被浓缩成这一瓶香水的。可为什么她们看起来都没有死亡而只是”

    “只是,被剥夺了相应的器官的能力。”林槐的手指摩挲着最后一篇报道,“为什么呢这个问题看起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拉开了嘴角“有一位很热心的女士,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她因为过于热心,不仅冒着大风大雨,夜奔三百里来到我的宾馆中,而且,还不经我的允许,擅自闯入了我的房门”

    “我说得对吗”他轻巧道,“正站在我身后的色\\欲女士”

    一道带着寒光的惊雷劈下。银白的光照亮了室内。林槐就在这片雷声中,闭上眼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

    色\\欲女士没有说话。

    林槐“是命,是不公平的命指使你来的。”

    “色\\欲女士”

    “你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个沙哑的声音,低沉地说着,“当你看清真相的那一刻,你的双眼,已经会被献祭给真相”

    林槐“哦,你是说这样吗”

    林槐回过头,他苍白的手心里躺着一枚鲜红的眼珠,那眼珠的色泽近乎妖艳,仿佛神秘典雅的红宝石。

    而另一颗眼珠,还在他的右眼眶里。他顶着空空的、黑洞洞的左眼眶,和身后的黑影对视。

    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甚至,被他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的那枚鲜红的眼珠,也在短暂的转动后,“盯”向了黑影的方向,似乎在对她致意,上下点头。

    黑影

    林槐“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黑影

    林槐“没关系,和我相处久了,你就明白了。这些,都是我的常规操作,嘻嘻嘻。”

    说着,他抬手,将手心里的那枚鲜红的眼珠装了回去。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对着黑影眨了眨鲜红的双眼“现在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好整以暇地摊开手,等待着对方的发言。女人的黑影在停顿片刻后,突然冷而癫狂地笑了。

    “在了解真相的那一刻,你已经陷入了诅咒。”黑影冷声道,“你知道诅咒是什么吗”

    “你将会被夺取双眼不只是双眼”

    “最终,谁也不会看见你。”那个声音低沉而诡秘地道,“你也不会看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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