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家豁然洞开, 幽暗的玄关里吹出阴冷的风。楚天舒将斧头扛在肩上,回头对众人开朗道“你们要进去看看么”
几个不知是人是鬼的nc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斧子,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楚天舒于是笑道“别怕, 这里面挺冷清的, 多几个人进去应该会很热闹。”
“热闹是指我们被鬼吓到的尖叫声很热闹吗”老好人忍不住吐槽道。
红裙女孩也恰如其分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有人”她脸色煞白地指着房间二楼,歇斯底里道,“我刚刚看见有人在那扇黑色的窗户后看我们”
众人头皮发麻地看向她所指的窗户, 那扇窗户上满是灰尘, 却仿佛隐隐约约有一道身影在那里,将一片人形的地方蹭了干净。
镇长家的窗户上怎么会积满灰尘
而且那灰尘的模样就像是方才还有人在这里窥伺他们似的
众人脊背发凉。红裙女孩小声道“要不然我们还是走吧, 我害怕”
“别害怕,很正常的。要是有人用斧头砍开我家的门,我也会躲在家里的窗户旁看他而不敢出来。”林槐安慰她。
红裙女孩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所以你们打算进来么”楚天舒背着斧头道, “要是你们不进来, 我就自己先进去等等。”
他回头看向众人“你们是在害怕这个屋子,还是在害怕我”
众人纷纷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林槐有心要跟上,却被楚天舒拍了拍肩膀在他耳边道“你留下来看着他们, 别让他们跑了。”
“听起来我们好像两个反派。”林槐抽了抽嘴角, “行吧。”
楚天舒吹着口哨就要进屋,可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也进去我们一起吧”
所有人都没料到发出声音的居然是蓝裙女孩。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她抓着黄裙女孩的衣服, 小声道“我身体舒服些了, 而且我小时候住在镇上, 经常来村长家玩, 或许我会比你们更熟悉这里一些。”
她这话听起来倒是无懈可击, 可林槐却莫名觉得有点诡异。
不如说, 这个蓝裙女孩从上车到现在,都一直表现得很诡异。她因同伴们的邀请不得不来到这里,全程都在发抖与抗拒。在白裙女孩死亡后,她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恐惧姿态开始发烧,并始终缩在黄裙女孩的身后。
可这一刻她却突然站了出来。
黄裙女孩担忧地看着她,最终道“我和青子一起进去。”
“好啊。”楚天舒对两名女孩的态度倒是挺好。眼见着两人还是战战兢兢的,林槐凑过来善良地安慰她们道“你们别怕。”
黄裙女孩努力地对他笑笑“谢谢。”
林槐“你们可是有两个人,他只有一把斧子。你们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趁着他砍另一个人时逃出来。”
黄裙女孩
两个女孩显然没有收到来自林槐的安慰的样子,并更加颤抖了。楚天舒看着两个女孩保持着仿佛做贼的姿势远离他的神情,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林槐,给他递了一个“你刚才在她们耳朵旁边说了什么悄悄话”的眼神。
林槐递给他一个无辜的“我在安慰她们的眼神”。
楚天舒抽了抽嘴角,扔回一句“信你才有鬼”。
两人眉目传情结束,林槐喜悦地没听见人设值减一的声音。如今他站在外面,打算好好完成男朋友的任务,于是对红裙女孩与老好人道“你们可不可以站到胖子那边去”
红裙女孩有点茫然“为什么”
林槐“你们站集中一点,等会儿你们要跑时我方便抓不,方便跟上你们。”
在林槐越加灿烂的微笑中,两人似乎被他的笑容所感染,敢怕不敢言地到了他指定的位置去。
林槐的用心交流获得了良好的成果。只除了红裙女孩在靠近胖子时困惑道“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胖子的回应却很迟缓“可能是食物的香气”
林槐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人互动。胖子的身上确实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传来。
不是血腥气、不是腐臭气。
而是什么被烫熟了的气息。
半小时后楚天舒等人终于从房子里出来。他们出来时蓝裙女孩正在抽泣,黄裙女孩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只有楚天舒的表情还开朗,道“房子外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里面却比我想象得热闹很多,真是外冷内热。”
林槐惊叹于楚天舒的成语素养。
几人在镇长的房间里还是发现了些东西的,其中便包括镇子的地图。地图的东边则是镇上唯一的神社尽管如今它已经被荒凉废弃掉了,不过有了这张地图,众人也总算能在镇子上找到去神社的路了。
“神社里应该会供奉神明的吧”蓝裙女孩擦着眼泪道,“说不定我们可以到神社去躲”
“今晚应该来不及了。这么晚的天,横跨大半个镇子去神社太危险了。”老好人道,“我们今晚先去浴场那里如果能在那里洗掉我们身上的印记,我们或许就安全了。”
黄裙女孩也觉得很有道理,用力点头。
除此之外,楚天舒还在镇长家发现了一本县志,里面记载着关于这座镇子的各种传说从数百年前那场守城所导致的饥荒、到这百年来人口越来越稀少、与由之引发的种种禁忌。值得一提的是县志中提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百年前镇上的一名由叔嫂抚养的孤儿,由于克死了父母被认为命中带煞。
那场战争也被认为是这个女孩给镇上所带来的灾祸,最终她也是第一个被活活吃掉的那个女孩。
在战争结束后,这场因饥饿而引发的食人也导致了许多问题,其中便包括许多恐怖的传说樱花树干中皆是被剥皮拆骨的人体,人进入温度适宜的浴场、再度看见浴池里的他时却发现那具人体已经被煮烂,将伞带进屋子的同时也将躲在伞下的鬼一起带了进来,屋檐下的晴天娃娃会随着时间的持续被打湿或腐烂、并失去功效
“好像有些快要下雨了。”红裙女孩将手伸向天空。
好不容易停雨了大半天的天空中又飘起了蒙蒙的雨雾。夜幕将临,原本还围成一圈在查看县志的众人皆是脸色一凝。那本县志被楚天舒收到了包里,几人于是又匆匆地往浴场那边赶路。
林槐走在所有人后面,从楚天舒的背包里掏出县志有一下没一下地看。楚天舒走在他身边,瞅了眼前面的胖子,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林槐拿眼角瞟过来时正看见楚天舒盯着胖子的臀部看,他的表情立刻便变得诡异起来。
楚天舒
林槐“没什么,没想到你比较喜欢熟的,你继续,我走开。”
楚天舒“回来。”
他一把把端着县志往另一边跑的林槐捞了回来。林槐的胸口还挂着他的dv机,镜头随着他的活动摇晃。林槐虚着眼被他捞回来,抓着那本县志、嘴上还在嘀咕“真是过分啊,这个游戏就连一个道具都做得这么敷衍了事”
“”楚天舒道,“什么”
林槐说“这本半古不古的县志里都是文法错误,你刚刚看了这么久没看出来”
楚天舒爽朗一笑“我是工科生。”
林槐“嘻嘻,看起来我还是比你多一点人生经验的。”
林槐于是跟在楚天舒后面、给他嘀咕这些文法错误,其余几人倒是没他们的闲情逸致,只急匆匆地赶路。眼见着浴场所在的小巷就在眼前,楚天舒突然“咦”了一声道“这个油墨”
“什么”
“这本县志看起来是最多几个月前才印刷出来的,虽然它有着故意被做旧的气息。”楚天舒从林槐手中拿起县志开始翻,“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
林槐正要与他交流,前方却传来了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是喧哗声。
“没有挂灯笼是关门了”
天空中的雨雾已经变成了细密的雨丝。被众人寄托着希望的浴场却大门紧闭,门上别说红灯笼、就连白灯笼也无。几人顿时都傻了眼。
老好人不死心地用力拍门,门内却毫无声息。正当他几乎要陷入绝望时,楚天舒拿着斧头从他身后走了上来“可能是力度太小,里面的人没听见”
可没等他举起斧头劈下,门里就已经传来了老头的尖叫那尖叫声就好像是老头一直潜伏在门缝里看他们,却在楚天舒发出声音的瞬间立刻警觉开口似的。
“下雨天浴场不开门”他尖着嗓子道,“你们没泡过温泉吗”
在老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楚天舒的回答倒是很出乎众人的意料。他只是道“那么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明天再来”
说着,他将斧头放了回去。
众人都为此露出了极为诡异的神情,直到黄裙女孩发出了另一声尖叫。
“胖子呢”她说,“你们看见了胖子吗这么大个人”
“还有小林摄影师”
楚天舒警觉地回过身,原本属于两个人的地方如今是空空荡荡的一片。红裙女孩嗫嚅道“他们难道”
“我在呢,大哥。”
楚天舒
他抬起头,林槐正蹲在墙上看他,还顺便对他摆了摆手。楚天舒差点喷出来天知道林槐是什么时候爬上墙去的。
“你是猫吗。”楚天舒吐槽道,“你爬到墙上去干什么”
“看看里面的浴场。”林槐顺便回答了楚天舒第二个问题,“至于那个nc,他刚才往美食街的方向跑了。”
“看到什么了吗”楚天舒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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