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好人还站在浴帘后尚未进入, 在听见林槐的虎狼之言后,他很明显地趔趄了一下。
在林槐因胖子不肯配合、而一刀割开他的喉管时,老好人已经以为林槐足够变态了可刚才他才发现, 林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变态。
“这位客人,您在开什么玩笑啊”老头很明显地震惊了, “老头子我”
林槐干净利落地抓住了他的脑袋。
“闭嘴。”他咧开嘴, 手指一步步加深了力道,“没有在征询你的同意。不过我是个很民主的人,那么问题来了”
“你有两个选择。”林槐说,“一, 跟着我进去。二, 被我扛进去。”
老头
“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用你进行什么别的服务。”林槐拍拍他的肩膀道,“当然, 你要是想穿上比基尼, 我也不会拦你。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自由。”
老好人站在帘子的另一边,在感觉林槐两人即将突破帘子往这边来后。他加快脚步, 跟上了前面的红黄裙女孩。
通往浴池的道路蜿蜒曲折。道路两边都挂着红灯笼, 一时间居然看不见尽头。林槐挟持着老板, 眼见池子就在下个拐角,就听见了黄裙女孩的尖叫声“这片池子”
林槐很快就明白黄裙女孩是为什么而震惊。
这片象征着生路的池子里, 居然没有水
露天浴池徒劳地干涸着, 黑洞洞下凹的底像是被活生生挖走的眼眶。三人徒劳地坐在地上,终于, 红裙女孩开始大哭“没有水这该怎么办啊”
林槐听见自己身边的老头发出了笑声。
他转过眼, 黑沉沉的眼珠盯着老头。老头却无畏无惧地笑了。他看着林槐, 恶意地咧开了嘴角, 露出空空荡荡的口腔。
“没有水了, 你们该怎么办呢”
林槐盯着他,忽然也笑了。
他咧开嘴,与他露出了同款的表情。
红裙女孩坐在地上号哭,黄裙女孩麻木地坐在岸边。老好人在岸边急得团团转。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忽然之间,他余光瞟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被安装在墙壁之上的,像是粗大的水管一样的东西。
“这里有根水管”老好人很惊喜地对女孩们道,“我们把它的阀门打开”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拧转那只阀门。然而可惜的是,那枚阀门就像是被卡住似的一动不动。红裙女孩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帮他,却也没能让阀门被扭开。老好人急得头上直冒汗,道“这个龙头应该是被什么卡住了”
他看见水管正好似乎有手臂粗细,于是对红裙女孩道“你等一下,我伸手进去掏一下。”
说着,他将手伸进了管道内。
管道内有些黏滑,这种让人看不见里面究竟有什么的未知感觉让人头皮发麻。身边有着红裙女孩殷切的脸,老好人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将整只手伸进管道内。
不过幸运的是,他很快摸到了卡住管道的那个东西那东西黏糊糊的,让他有些发憷。不过事情紧急,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它拉出来。
“好了么”红裙女孩问他。
“好了,马上就不,手,手啊”
老好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试图把自己往后拖,可另一端传来的大力却要将他整个人拖进管道中。
管道内那卡住水流的黏滑东西居然是一只手
那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要把他也拖进管道之中。一切的发生似乎只在一瞬间,一幅画面就在此时出现在了老好人的脑海内。
他“看”见自己被拖入水管中,整个人因挤压扭曲成一团肉泥。怎么也打不开的阀门在他被吸入后迅速地被打开。他的碎片随着无尽的水流、从水管内喷射出来
直到他看见有血光在他的眼前闪过。
拔地而起的红色血丝切断了水管,也切断了那根要将他拖入其中的手臂。老好人看向自己的手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还抓着他,他在此刻抱着自己的手臂发出惨叫。
可恐怖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在水管被砍断后,那断肢在空中抽搐了一下,接着,它仿佛又要往外爬
谁都知道从水管中往外爬的会是什么东西。眼见着那只扭曲的手就要出来,老好人呆滞地看向完成了方才砍断水管的壮举的林槐,他只见林槐耸了耸肩,不知从哪里捡出了一把柴刀。
他颠了颠柴刀,接着,稳而快地向着水管砍去
这一下的砍伐擦着水管锋利的边缘而过,却刚好将手臂伸出的部分砍断。手臂伸出的速度极快,当林槐砍下去时,末端隐约间要长出新的手来。林槐没有吉良吉影的爱好,于是用脚将它碾碎。
他手起刀落,不像在砍鬼手,而像是在砍菜。在砍了十几下后,他“啧”了一声,对老好人道“吃过糍粑吗”
“糍粑”
“就是会一节一节出来,然后一段一段被小贩砍断,扔进黄豆粉里的。”林槐道,“站在这里,像砍糍粑一样砍它。”
老好人看着满地的白色蠕动着的鬼手
说着,林槐将手中的柴刀递给老好人。在柴刀即将被递给老好人之前,他忽然一笑,刀锋一转
柴刀锋利的刀锋在空中疾驰而过,顷刻间,便有鲜血冲天而起
“啊啊啊”
老头的身体倒在了地上。至死时,他还大睁着不可置信的眼。他的头颅则滚到了另一边,一张一合着嘴道“你”
“早就看你不爽了。”林槐道,“拿着。”
他把柴刀扔进老好人的手里。那只鬼手如今已经又伸出了一段距离。老好人不敢怠慢,连忙继续像砍糍粑一样砍着不断生出的鬼手。
在老头被砍到的瞬间,整个浴场发生了震颤尤其是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属于死者的浴场。无数怨毒凄厉的哀嚎声从其中响起。中间隔开两边浴场的竹壁颤抖着,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隔壁拍打着竹墙。
林槐拖着老头还在喷血的身体,把他踢到了浴池中。那在被砍断头颅后,那老头的身体像是涨了气的气球般,以极快的速度在泄气。而他所泄出的气则是源源不断的血随着血的放出,他原本的身体从肥胖丰润变得如早上那般空瘦干瘪。整个人都完成了一次令人羡慕的瘦身。
而黄裙女孩则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槐对着那具尸体,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你”她发出艰难而崩溃的声音。
林槐伸手鞠起一滩血,将它抹在了自己的后腰上。接着,他转过头去,查看自己的后腰。
上面是干干净净的一片,原本血红的“正”字已经消失了。
“把这种本子里才会出现的东西留在腰上真是让人不快啊。”林槐虚着眼道。他看见黄裙与红裙女孩正惊恐地看着自己,于是耸耸肩道“还等什么,赶紧洗。”
两人于是也顾不得追问原因了,连忙在池子里找到血水来洗。竹壁被撞击的力道越来越大了,林槐走过去,捉起老头的脑袋,对他道“原来负责放水的管理员是这个意思,白色的灯笼被染红了就是安全的红色灯笼,人体同理。而所谓的水,就是你体内的血。我的推理果然正确。”
老头龇牙咧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林槐“刚刚砍死你,并心血来潮地把你踢进浴池里的时候”
“所以你刚才根本就是很随便地杀了我啊”老头一愣,随即咆哮道,“在杀我之前完全没有解开谜题啊”
林槐用手指堵住耳朵,对还在用柴刀砍手的老好人道“停一下。”
接着,他从容不迫地走到了水管前,将老头的脑袋塞进了还在试图钻出鬼手的水管中。
随着老好人身上的“正”字也被抹去,另一边的竹壁彻底被伸出的鬼手捅破。老好人立刻抓起柴刀,道“我继续砍”
“你砍个屁。”林槐虚着眼道,“快跑。”
说完,他从老头的尸体上拧下两只手臂,将它们分别塞进两只鬼手的手里。旁边的鬼手们在察觉到新鲜血肉的靠近时,分别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纷纷伸手去抓。
林槐也在此时从门口跑了出去。另外三人紧随其后。
在跑出去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鬼墙。那两只属于老头的手臂被鬼墙咆哮着、嫌弃地扔了出去。
“切。”他遗憾地嘀咕了一声。
走廊过道依旧弯曲。林槐在走廊中奔跑着,没过多久,他就看见穿着白裙的女孩出现在了走廊中。
女孩惨白着脸,却分明是小雪的模样
然后是健身男、胖子、与蓝裙的女孩。四个人成一排站在走廊旁,双眸怨毒地看着他。
林槐看了他们一眼,眼见着身后三人还没跑来。他用最快的速度摘掉了自己的脑袋。
“大家都是同事。”他举着脑袋向四个鬼跑去,“让让,别挡路。”
四个鬼
“鬼啊”
在后面三个人抵达前,四个鬼已经四散逃跑了。林槐把脑袋装回了自己的头上,继续往前跑。
在他们跑出澡堂的瞬间,整个浴场彻底倒塌。最后一个从浴场里跑出来的是黄裙女孩。在逃出浴场的瞬间,她整个人也摔落在了地上。
大股大股的血从她的体内流出。没有了诅咒,她的伤口也无法维持愈合。最终,她还是死在了如月镇中。
“上车”楚天舒按响喇叭,对着逃出生天的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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