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一个时辰了，司凤连午饭都没去吃。”四个人躲在拐角处，脑袋伸出墙张望着跪在门前的禹司凤。
“可是司凤本来就少食啊，人家可是正经修炼的，以后要辟谷的！”钟敏言回道。
姜娆咬牙切齿：“那你怎么还吃这么多！最后那个鸡腿是我和玲珑特地留给璇玑的！你到好，跑过来就拿！”
褚玲珑和褚璇玑在一旁点头。
“行吧，你们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还能说什么呢？”钟敏言无奈妥协。
“还好留了些糕点。”姜娆瞧着四周离泽宫的人都不再，弓着身子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禹司凤看见她很是惊讶。
“我怎么不能来？”姜娆蹲下身子，“司凤你都跪了那么久了，宫主还没消气吗，不就是一个面具吗？”
禹司凤解释：“不是师父罚我，是我自己要跪的，这样师父才能消气。你也不要和师父顶撞，他脾气不好，我怕他生气了对你动手。”
“他敢！”姜娆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大了，缩着脖子小声道，“我超厉害的！”
禹司凤宠溺地笑道：“是，阿娆是很厉害。只是，我怕你受伤。”
他声音轻柔，仿佛是附在姜娆耳边说的。
姜娆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刚想说话，就被禹司凤拽着手拉进怀里。
走廊里三两离泽宫弟子走过，嘴里还在说着闲话。
待人走过，姜娆从禹司凤怀里出来，撇嘴不屑道：“成日里也没见他们修习多努力，倒是只会说闲话。”
禹司凤还是直直跪着，右手抚上左胸膛，里面那颗心极速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来，落到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身上。
“司凤……”姜娆看他面色不对，以为他饿了，赶忙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油纸包的糕点，送到他嘴边。
“先凑合填饱肚子。”
女子莹白的手拿着一块淡黄的糕点，糕点外表酥脆，一些碎渣沾在她的手指上。
禹司凤微微侧头，张开嘴，小心不碰到她的手指。
“好吃吗？”姜娆笑眼盈盈。得到禹司凤肯定的点头后，姜娆笑得更开心了，将最后半块糕点塞进他嘴里。
“司凤，我听敏言说，你以后要辟谷的。其实我觉得修不修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为了修仙就再也不能吃世间美食，那多不开心啊！”
禹司凤含笑看她。
是，若是有想要的，若是能得到，修不修仙，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如同普通人家，一起携手，一起白头，怎样都好。
可是阿娆，我是妖族。
我不图虚缈的长生，只是想同天道斗上一斗。为何天下苍生要分出三六九等，难道天界就当真都是端方君子，无欲无求，心怀苍生吗？
若不是，为何他们总是高高在上地俯视芸芸众生。
若是，他们又哪里配得上如今人人艳羡的地位，而从不作恶，却因天生妖族的身份被人残忍杀害。
他们，可有活下去的权利？
“司凤，你不开心啊？”姜娆点点禹司凤的脸颊。
终于握住她的手，有些清冷，不似她内心这般热烈。
“阿娆，若是有一日，我是说如果，你发现，我对你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会如何？”禹司凤艰涩道。
“很重要的事？”姜娆晃晃脑袋，“只有司凤不是想伤害我，不是想伤害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
“那阿娆，也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吗？”
姜娆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诶……”
瞧她神色，仿佛还觉得可惜，禹司凤忍俊不禁，道：“阿娆果真是光，明亮又透彻。”
总是容易照进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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