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伯母还说道世兄忙,世兄好不容易得了空,清舒也不好多再叨扰了。”
“清舒妹妹,多年不见,生疏了许多,连哥哥都不叫了吗?”谢行简长腿一跨,锋利的眉毛带着戾气。
这个朱清舒倒是聪明,直接从他父亲那里下手,先是假意租在租界故作清高,然后三番两次地上门,骗取他家财产,看来她所图的并不只是谢家少奶奶的身份,还想要更多。
“世兄,您多虑了。”朱清舒这回直接绕开谢行简,然后对着谢行简身后的谢年说道:“年叔,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离开谢氏公馆之后,做了大概一小时就到了城郊的工厂。
工厂看起来不旧,门前打扫的很干净。看来谢盛是真心实意想投资她。
“朱小姐,这就是废弃的工厂,之前是做防治的,您瞧瞧。”谢年方才在车上,朱清舒先是停车给他买了吃食,然后多次体贴他年纪大,让他坐在副坐,谢年对朱清舒感官还算不错。
“多谢年叔了,我们进去瞧瞧吧。”
走进工厂,抬眼望去的就是就是一堆废弃的器械,林林总总的摆在那里。
“这些东西坏了吗?”朱清舒问道。
看着虽然是废弃的样子,但是并不旧,也没什么生锈的。
“没坏,就是前些年老爷做这个生意做不好了,只能弃在这里。”谢年可惜地说道。
谢盛在小说里是做面粉发家的,后来涉及金融业,没说明他还做过纺织业。但是民国国外的纺织业发达,本土纺织业确实不及国外。
“这些机械可以借我用吗?”朱清舒突然想到民国二十年代丝绒热,要是她可以抢占这个商机,赚得并不会比唇膏这么少。
“老爷说了这工厂任凭您做主。”谢年道。
朱清舒笑着说道:“还是要年叔多照顾照顾我这晚辈,不然,我也是第一次挑大梁,有些事怕做不到位。”
谢年是谢盛身边的人,有些事他出手自然比她这个不知名的人要来的有用得多。
“自然。”
朱清舒看完工厂之后,先是支了五千大洋买了五个制作口红外壳的机器,没什么商业技术的那种,但是对于她也足够了。然后又让谢年陪她去招了部分女工来进行组装。
等到工厂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已经是20天后的事情了。
“清舒姐,我们店面已经装修好了,工厂也已经开始上工了,为什么还不开始?”何尔白不明白朱清舒为什么还不开张。
“再等六天,六天之后,我们就正式开业。”再过一周就是谢太太的生日宴会,到时候,谢太太拿起口红不经意地炫耀起来,那么尔白口红的营销算是正式开始了。
“六天?”何尔白像是想到什么,没在开口。
何尔白是护军使的女儿,之前一定也是参见过谢太太的生日宴会,朱清舒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何尔白的。
“‘挚爱’口红现在制作了多少?”
‘挚爱’是朱清舒为谢太太准备的口红,意味着谢盛对谢太太永生永世的挚爱,到时候时机成熟了,就让卖报的孩子口中传颂。
“五百千支,其他系列的一共有四千支”何尔白主要管的就是产品已经产品研发。
四千五百只支红,有点少。但是她们主打的是奢侈品,数量上一开始不需要那么多。
“‘挚爱’不需要制作太多,五百只就够了,定价定在十块大洋,至于其它口红这几天再多赶制一些,定价在四块大洋。”
“十块大洋会不会太多了?”何尔白有些疑虑。
“十块大洋是定制款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会不会贵了。”朱清舒对这个极有把握,谢太太是整个上海最尊贵的太太,她的名人效应本来就很好,再加上她打出去的‘挚爱’故事,为此跟风的人并不少数。
“孟丹她怎么样吗?”
“她爹没有来过,最近一直在学你教她的东西,很认真。”
“那就好。”朱清舒上次拜托过谢年帮她警告过赌场和孟丹的父亲,有着谢家的名号,孟丹现在至少高枕无忧。
“等会回去,我在看看她学的进度怎么样,马上就要开门做生意了,我还招了几个女孩子,等会儿也一并带过去。”
“是刚才的那几个吗?”何尔白为了研发口红,这些天一直都呆在郊外的工厂,今天才得了一点闲,就赶回来看看进度。
“你觉得怎么样?”朱清舒一向很看重何尔白的想法。
“清舒姐的眼光一直都很好。”何尔白说道。
“你好,请问你这儿还招工人吗?”一个穿着学生服装的年轻女生走了进来,穿着朴素,黑色的长发齐肩,白里透红的脸上有着两颗黑珍珠般的眼睛,像是清纯的小鹿。
“你是?”朱清舒打量着眼前的女生,总感觉自己应该认识她。
余白梅略微有些紧张,她自从救了行简之后,行简就把她安置在南山公馆之中,虽然每天都有学上,不愁吃喝,但是谢行简始终没把她当做救命恩人,反而给她的感觉更像是监视。
前些天,她遇见了之前的同学孟丹,孟丹变了很多,少了许多畏缩,人也大方了起来,还推荐了工作给她,她正愁着没钱,想找个零工赚赚钱,孟丹的话对于她来说简直好事。
“你就是余白梅?”朱清舒起初从孟丹嘴里听到女主的名字感到很意外,毕竟小说中,女主虽然说过要赚钱养活自己,但是都被男主劝回去了,根本没有真正出来赚过一毛钱。
“是。”余白梅有些紧张,这位孟丹嘴上人很好的东家看起来像是不好惹的人。
“你知道你迟到了吗?”朱清舒向来对时间的要求很高,女主和面试的时间已经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
“我,我……”余白梅想起自己临行前想要为行简做点心,好不容易做成,谢行简不仅不收还将自己的点心给了平启,她只好生着闷气自己走了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家里有事,不好意思。”
朱清舒勾起嘴角,背过身,并不施舍眼神给余白梅,她对这种无能的人并不感冒:“我们店里已经招到人了,恐怕没有多余的职位给你了,你下次再来吧。”
余白梅看着全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朱清舒,心里又不自觉地想到了剥削她家的地主,一样的旧式衣服,一样的眼神,她有些愤怒:“你们这群封建残余,平时只会剥削老百姓,还假意高高在上地施舍我们,还以为我们是你们的奴才吗?这个工作我不要也罢。”
“你怎么敢这么大声污蔑我们小姐。”莲儿一听余白梅言语羞辱朱清舒,气的七窍生烟,“你这个没有家教的野蛮人。”
余白梅听到莲儿口称朱清舒小姐,原本并不薄弱的气焰更加嚣张:“封建的旧社会已经解放了不知多少年了,你不仅还穿着旧式的袄裙,还豢养奴仆,简直对不起共和国,照我看,你才没有家教。”
莲儿最笨根本说不过余白梅,何尔白看不过去,想要开口,却被朱清舒拦了下来。
朱清舒给了何尔白一个安心的眼神,何尔白知道清舒姐有自己的打算便不再开口,默默地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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