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看不清自己的蛋壳，但他很想告诉布鲁斯话不要乱说。
特别是有歧义的话。
很快，他也听到了清晰的蛋壳开裂声。
圆润的浅蓝蛋壳上的裂纹咔哒咔哒开裂，如同蛛网一般，最后啪嗒一声整个碎掉。露出了一只浅蓝绒毛的鸟崽，额上立着一簇黑毛。
蝙蝠侠早已赶到，他手上还拎了个柔软枕头改造的鸟窝。
迪基鸟感觉喉咙痒痒的，刚想说他恢复语言能力了，终于不用再跟蹦迪一样疯狂乱蹦了。结果一出声——
“爸比爸比~”
现场气氛瞬间安静。
不，他不是想说这个的，迪克着急地解释，结果冒出的声音还是“爸比爸比”的叫声。
努力憋笑的布鲁斯点开资料，解决了此难题。
“迪基现在是破壳期，破壳期的叫声就是这样，等他长大了就会说人话了。”
艹，迪克面无表情，沉默地转身趴下用翅膀吧鸟头埋了起来，还不如不会说话的时候呢。
蝙蝠侠想的更多，身为一颗蛋时，迪克自然是不用进食的，但现在情况变化，他半蹲，将脆弱的鸟崽捧在手心：“你能自己吃饭，对吧。”
听听，这像人话吗？
这到底是谁不会说人话。
他都成这样了，蝙蝠侠还在纠结会不会劳他动手喂饭。
迪克转过身，朝蝙蝠侠大吼大叫，当然，传入人耳的还是又细又软的幼鸟叫声。
蝙蝠侠的唇角露出一丝极浅的微笑。
布鲁西：“咦，你笑了。”
迅速恢复成原状的蝙蝠侠嗓音冷淡：“没有。”
布鲁西语气笃定：“我看到了，迪基，再叫几声听听。”
一个两个逗鸟呢！迪基自暴自弃地摊平在蝙蝠侠的手掌心。
接着，蝙蝠侠追问：“他吃什么？吃虫子吗？”
“不，”布鲁西还在浏览简介，两人就像是在交流养育心得一样，“除了不能吃猫薄荷棒棒糖等任何大到堵塞喉咙的东西外，跟你吃的一样。”
“等迪基长大一点就好了。”
蝙蝠侠干脆利落地把摊平的迪基鸟往鸟窝里一装，拎着就走了。
布鲁西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早，正巧任务面板上更新了任务，布鲁西跟着蝙蝠侠一起进入了游戏哥谭。
这次是调查一个连环杀人案，罪犯专挑落单孩子下手，将他们残忍杀害后装成礼物寄给他们悲痛欲绝的父母。
“冲小孩子下手的人渣。”本来想舒缓下计划夭折的气愤，结果看到任务后布鲁斯反而更气了，没忍住骂了出来。
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蝙蝠侠同样愤怒，阴沉地几乎都能溢出黑气。他很快就把犯罪嫌疑人逮到，愤怒地揍了个半死后扔到了警局前面。
神秘的游戏强行扭转了蝙蝠侠夜巡的习惯，从侦查发现变成接取任务打击罪犯，但他强硬的作风从未改变。
“你觉得格兰迪怎么样？他说他是蝙蝠侠的朋友，人也不错。”
“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朋友类型。”
蝙蝠侠头也不抬，往鸟碗里倒牛奶，又放了点糖，把小碗摆在迪克面前。
布鲁西：“你怎么知道？”
“不是这样你会来问我吗？总之，不要跟他走太近。”蝙蝠侠下意识地用上了严肃口吻，像是禁止自己孩子跟外面坏孩子玩的老父亲。
虽说一开始被吓到了，但相处下来后布鲁斯觉得格兰迪还不错，他只是长得吓人外加脑子有问题。
布鲁西想了想，先压下了这个问题。
迪基鸟有一搭没一搭舔着牛奶，昏昏欲睡。
这种状态很正常，迪基鸟处于快速生长期，身体遭受着饥饿感和昏睡欲的双重袭击，他一时都分不清是先吃东西再睡觉还是先睡觉再吃东西。
[取之不尽的牛奶瓶]是饱食类道具卡，是在上次对阵小丑的任务中获取的，一只手掌大的玻璃杯里盛放着倒不完的香甜牛奶。
好吧，可能还有点腥味，毕竟是纯奶。
隔着光滑冰冷的屏幕，布鲁西用指尖轻轻摸了摸迪基鸟新生的羽毛，小心翼翼的。
午餐时间如约而至，阿福还没有回来，正如之前所说他忙地脱不开身，让华生参照布鲁西的口味从布鲁西平日爱吃的餐厅里订购了丰盛午餐。
都是自己爱吃的，本着找茬心的布鲁西想挑剔都说不出口。
下午时分，布鲁斯再次尝试溜出门，凭借脑海里的下水道分布图，他精准在离韦恩庄园内找到了一处入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撬开井盖，怀着成功的喜悦刚要往下跳时，被人一下子拎住了后领，强制抱了回来。
双脚落地的瞬间，布鲁西回头一看，果然又是华生。
布鲁西漂亮的蓝眼睛瞪得溜圆，衣领在挣扎中皱巴巴的，平日打理地一丝不够的发型也乱翘了起来，平添了几分活泼和呆萌。
他歪着头，像一只闯了祸被发现的奶猫，在想为什么又被发现了。
被萌到了华生默默捂住胸口，全靠责任感才强制压下想抱起他来哄一哄的想法，他必须还跟布鲁西好好掰扯掰扯。
必须要让这位小少爷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
跟踪盯梢技术异常熟练的华生絮絮叨叨：“别往下水道跳，小心跌在下面摔断了腿。”
“你是对下水道有什么特殊情结吗？不然买一个下水道模型来玩怎么样，话说应该会有这类玩具吧。现在小孩子们的玩具都太有创意了，当然，你们的小脑袋瓜也很有创意……”
天啊，他可真能唠叨，布鲁西想，他从华生的话语中得到了他被抓的原因。
因为哥谭地下管道分布图。华生去书房看书时看到了被标注的密密麻麻的地图，留了个心眼。
“就算你的玩具掉进了下水道也不要随便跳，报纸上这种悲剧可太多了。”华生一边说，一边给布鲁西整理好了衣服，又给他理了理头发，牵起他的手回家。
布鲁西想，他才不捡掉到下水道的玩具。
还有，华生根本对下水道的力量一无所知。有些下水道看起来是普普通通，但它还有可能连着是连着异空间的传送门。
虽然布鲁西很生气，但他还是握住华生温暖的手心，跟着人回家。
半路上，布鲁西还是没忍住，他抬头问华生为什么能猜到。
华生回答是职业习惯。跟夏洛克·福尔摩斯住久了，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
“呃，以前当过侦探。”侦探跟班违心承认。
回家后华生试图辅导他写作业，紧接着被小家伙书本中高深的物理知识所震惊。
再瞅瞅他书架上的书和摊开的笔迹，一瞬间，布鲁西的身影和夏洛克高度重合。
华生默默合上了书，他翻出行李箱里的随身电脑，自来到美国后他就没登陆了，心里装着事，他一连输错了好几次密码。
中间布鲁西探头，噼里啪啦给他弄开了机。
华生神色复杂地望着布鲁西。
布鲁西目光清澈，满脸无辜：“别看我，你密码太简单了。”
很好，现在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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