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嘉不寒而粟,舌头僵住了。女人的尖音攻陷她的大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举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咒语在她的喉咙里堵住了。
她是谁?
“快看这儿!蠢货!”排在最后的德拉科带着狂妄的语气,大步跨到前面,用手肘野蛮地把赫尔嘉推到一边。
啪!
博格特卷起满地的落叶,化作一团浑浊的球,然后在下一秒变成了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体型与巴克比克相比,还要大一圈,它居高临下地看着德拉科。
“滑稽滑稽!”几天前耻辱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他厌恶地将咒语从嘴里挤出来,把它变成了一盘放在餐桌上的烤火鸡。
“马尔福先生的魔咒用得很娴熟,”卢平绕过他扶住精神恍惚的赫尔嘉,眉间带着点怒意对他说,“要是好好排队的话,就更好了。”
德拉科冷着脸看了赫尔嘉一眼,“我想,您应该先关心一下斯内普小姐是不是被吓傻了。”
卢平愣了一会儿,意识到刚才马尔福失礼的举动是有原因的,他抓住女孩的双肩,稍稍屈身温柔地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受到惊吓的赫尔嘉逐渐缓过神来,脸色煞白,勉强扯出个微笑,点了点头说:“我很好教授......我很好。”
其他学生开始稀稀疏疏地讨论起来:“刚才那是什么?”“我看到了个女人”“她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好可怕!”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进赫尔嘉的耳朵里,她窘迫地低头握住拳头。
“你看起来像刚从冰窟下捞起的女鬼。”德拉科冷哼一声嘲讽道,似乎看不惯她逞强的样子,于是对卢平教授说,“我送她去医疗翼。”说完后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又加了一句:“我是斯莱特林的首席。”
“那就送她去休息一下吧,马尔福先生。”卢平同意了这个建议,从破烂的长跑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赫尔嘉,“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儿。”
“谢谢。”赫尔嘉用冰凉的手接过巧克力,转身跟上德拉科,离开了教工室。
通往医疗翼的这一路,两人沉默不语,德拉科始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走在前面,回廊里只有他清冷的脚步声在有节奏的回荡。
“我其实不用去那儿休息。”赫尔嘉率先打破了这场寂静。
德拉科在转角处淡定地右转,这是与医疗翼相反地方向。他说:“跟上来。”
他们走上移动楼梯,一直爬到了天文台。上午还没有学生来这里上课,露台空无一人。楼顶的空气清新,一阵风吹起,混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德拉科找了块日光充足的地方,远眺黑湖。三三两两的高年级生正在湖边追逐打闹。
“你这是带着我公然旷课,要是被抓了,责任算你的。”赫尔嘉学着德拉科的动作,趴在栏杆上。
“这么无聊的课,有什么好上的。”德拉科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埋怨道,“真要命。楼下那群人肯定都在笑话我害怕那只畜生的事情,格兰芬多那群人估计嘴都要笑裂开了......这都怪你,我本来是不想玩博格特的。”
“没有人会这么想,德拉科。”赫尔嘉说,“谁都有害怕的东西,罗恩韦斯莱还怕蜘蛛呢!”
“那你呢?”德拉科扭头对上赫尔嘉的视线,“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赫尔嘉躲开了他的目光,看着湖边的禁林入口,那边仿佛是一个白昼下的深不见底黑洞。良久,她才开后说道:“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叫得我不敢下手,她好像丧失了理智,凄惨得可怕。”
“她有叫吗?”德拉科想了想,他确定刚才除了女人没有听见任何叫声。
“你没有听到吗?”赫尔嘉疑惑地说,“难道就我听到了?我每次梦见这场景,都有人在叫。”
“梦见?这是你的梦?”
“是的,从我进入霍格沃茨开始,频繁出现在我梦里的元素:银杏,古堡,女人的尖叫。”赫尔嘉倒抽一口冷气,她盯着天空中的一片云,严肃地说,“这些东西仿佛都在指引着我去那个地方。”
德拉科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你有见过那个女人的脸吗?”
“从来没有。亦可能是我母亲,亦可能是我自己,说不定那是我的未来。”赫尔嘉自嘲地牵起嘴角,“我想去那里瞧瞧,却连逃出学校的机会都没有。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和阿尔法德为我撒下大网,控制着我的活动范围。”
果然,德拉科在暑假的时候就发现,赫尔嘉的信中提及维克多谷的事情越来越少,或者寥寥轻笔带过。原来是受监视了。
“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德拉科。”赫尔嘉转过头,眼神锐利,警告道,“你若是说出去,我必定不会轻饶你。”
“我当然不会辜负斯内普小姐对我的信任。”德拉科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顶,戏谑道,“最近你对我的态度愈发嚣张了,不来医疗翼看我也就算了,还敢威胁我?”
赫尔嘉主动靠近德拉科轻轻拥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这些事情,我好像只能告诉你了......”
“那你还打算告诉谁?疤头?”德拉科单手把她环进怀里,骄傲地在她耳边说,“你当然只能告诉我。”
赫尔嘉放开他,疑惑地眨眨眼睛说:“你难道不觉得哈利在你嘴里出现的频率过高了吗?”
“啊?有吗?”
“我和哈利一起掉水里,你打算先去嘲笑他?还是先来救我?”
“等等,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波特一起掉进水里你们一起去的河边?去干嘛,约会吗?”德拉科惊讶地叫着。
“听你这意思是约会就不救了是吧?”
德拉科突然炸毛:“你们如果是去约会的话,掉进水里就是报应!”
“我跟他就是朋友关系,我倒是觉得你们俩有问题!你每天找他茬的次数比和我约会的频率还要高,和我在一起讲话也要提一下他......潘西和凯瑟琳说最可怕的不是有情敌,而是情敌是男的!”
德拉科震惊地看着对面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这话把他气得肺都要裂开了,“疯了吗,赫尔嘉!你是来恶心我的吗!”
“那你就别去主动找茬啊!”赫尔嘉一脸嫌弃,双手抱胸,不服气地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想引起他对你的注意。”
德拉科就差把另一只受伤的手拿出来往赫尔嘉头上锤了,“你是要把我气死......”
“为什么上课时间会有两个学生在天文台大喊大叫?”天文台的门口突然传来威严的女声。
麦格教授戴着高高的巫师帽,穿着一身黑裙,高耸地立在那里。严肃地说:“马尔福先生和斯内普小姐各扣十分,因为无故旷课。”
赫尔嘉连忙立正,紧张地说:“麦格教授,我们在去医疗翼的路上迷路了。”
你以为教授都是没有蠢的吗?
德拉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麦格教授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那么斯内普小姐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从一楼迷路到塔楼的吗?...赫尔嘉小姐再扣五分。”
第二天,斯莱特林的宝石不知道什么原因下降了二十五颗。许多学生都在抱怨,可愣是查不出是谁干的。
“梅林的胡子!昨晚谁出去夜游了?”布雷斯掰开手中的面包,不悦道。
赫尔嘉心虚地喝了一口汤,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不知道啊。”
“被我知道了他就完蛋了,整整二十五分!”潘西把手部关节摁得啪嗒啪嗒响,愤愤不平地说,“我昨天还在魔药课上加了十分呢!这可是斯内普教授的加分,多稀有啊!”
“那是因为你运气好和赫尔嘉一组,沾了她的光......哦,对了,德拉科。”布雷斯问道,“听说你又不打算让魔法部处死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了?可把波特乐坏了。”
德拉科余光扫到赫尔嘉喝汤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轻蔑地说:“我没事和一只畜生有什么好计较的。别给我提波特,倒胃口!”
如果可以,这学期他都想离疤头远远的。
赫尔嘉擦了擦嘴,对上了另一桌带着眼镜男孩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又自然地加入布雷斯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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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哈利,罗恩还有赫敏三个人在礼堂门口拦住她。
“我们能谈谈吗?”哈利说。
赫尔嘉同意了,于是跟着他们来到了桃金娘的盥洗室。
哈利推了推眼镜说:“我想你一定听说了,马尔福想让魔法部处理巴克比克的事情。”
“嗯,我知道。然后呢?”赫尔嘉说。
罗恩似乎对她平淡的回答很不满,在后面与赫敏咬耳朵:“听她这语气,我就觉得没戏......哦!你抓我干嘛!”
赫敏瞪着罗恩示意他闭嘴,然后走上前恳求地看着赫尔嘉说:“巴克比克会被处死,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去说服马尔福放过它......毕竟你知道这件事也是他自己惹出来的。”
“马尔福他是活该!”罗恩鄙夷地说,“他先激怒巴克比克的。”
赫尔嘉听到罗恩聒噪的声音,心里不是滋味儿,她冷漠地反驳道:“的确,马尔福的行为不恰当,但是这件事的起源我认为还是在海格身上吧!作为教师的他没有想过最坏的后果,就带了一只具有杀伤力的动物进行授课,这是他对学生的不负责,是他的问题。”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罗恩面红耳赤地说,“这女人在斯莱特林呆久了之后就变得阴阳怪气的。”
“闭嘴罗恩!”赫敏再次回头吼道,然后对赫尔嘉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你说的没错,海格确实失职了,但是......”
“但是希望处罚不要那么严重,毕竟这是一条命,大家都有错。”哈利诚恳地看着她,慌张地把手上的书散落了一地,于是他蹲下身,“抱歉,我没拿稳。”
赫尔嘉下意识屈身帮他捡了几本,看着他和赫敏无助的眼神,最终还是心软了,“好吧,我会试试看,但不确保一定能成功。你知道他在针对你的事上,幼稚得像个三岁小孩,倔得很。”
“谢谢你,赫尔嘉。”哈利微笑地说,这次他清楚看到了赫尔嘉脖子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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