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德拉科的绷带在几经波折后,终于顺利拆除,他恢复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明天是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傻狮子们要是再输一次,就完全失去决赛的机会了。
这节黑魔法防御课已经超过上课时间将近十分钟了,却不见卢平教授的身影。学生们毫无纪律地吵闹,扔纸条。
“我们的穷酸教授怎么还不来,不会被饿死在教工宿舍了吧?”德拉科讥笑着,另一只手安然地搁在少女的腰上。
赫尔嘉渐渐接受了他毒舌的毛病,有时候就是嘴贱,心里倒不会真这么想。要知道在卢平的课上,德拉科听得比任何课都要认真些,即使他会对教授讲的每一句话都挑一点刺儿。
“可能有事儿耽搁了吧,我之前看他脸色不太好,说不定病了。”赫尔嘉放下了羽毛笔,然后把手绕道身后,提起了德拉科的袖口放回他腿上,不满地说,“你最近愈发嚣张了,德拉科。我说过你不要在......”
“是是是,不要在上课的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他掏了掏右耳朵,打断了赫尔嘉的话,一脸敷衍,“可这不是还没上课吗?”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打开,撞在两边的墙上发生巨响。热闹的讲话声戛然而止,大家一齐回头。
站在门外的并不是和蔼可亲的卢平,变成了斯内普。
他昂着下巴,高傲地将所有学生扫视了一番后,雷厉风行地大步走向讲台,干脆利落地挥舞魔杖,窗户一扇接着一扇被关闭,窗帘随之拉上。他敲了敲投影,单手撑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学生。
斯内普的目光像是搜寻猎物的猛兽一般在赫尔嘉的方向停住,眯起眼睛。
少女感受到一丝危险,背后一凉,躲开了他的注视。
“你,”斯内普阴冷的声音响起,用魔杖敲了敲他面前的第一排空座位,“坐到这儿来。”
赫尔嘉身子一抖,不知道一旁的德拉科是什么表情,总之她是怂了。笔直地起身,快速收拾桌上的课本和书写用具,小跑到前面。强大的气场让她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接下来他又把视线落在了德拉科身上,胁迫道:“要是被我抓到一些人的心思不在学习上,我可以帮助你们立刻离开学校,好好去放飞自我,你说对吧,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他的头顶像是被架了把刀,“您说的对,斯内普教授。”
“噗!”笑声是从中间的位置发出来的,赫尔嘉很快分辨出这是罗恩·韦斯莱。
“格兰芬多扣两分,因为韦斯莱先生失礼的插嘴。”斯内普冷冷地望着他,韦斯莱低下头,嘴唇无声地动着,看起来很不服气。
“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又一个人闯进教室,是晚来的哈利·波特。
他惊讶地看着站在讲台上的斯内普,身体不由地往后靠。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所以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再扣十分。”
然而哈利没有动弹。
“不好意思教授,请问卢平教授呢?”他问。
“你们的卢平教授身体不适,不能来上课了。”斯内普狞笑地说,“我刚才好像叫你坐下吧?”
哈利慢慢走向自己的位置,眼里都是对斯内普的敌意。
斯内普无视了他的视线,环视一圈,“把书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
三百多?这么后面。赫尔嘉翻开自己的书,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她可不敢多问几句。
“对不起,教授,我们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有疑必问的赫敏敏捷地说,“现在应该开始学欣可庞克。”
赫尔嘉抬眸看了一眼斯内普的表情,惋惜地摇了摇头,赫敏肯定要被怼了。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轻蔑地看着她说,“我好像记得我才是教授,而不是你......现在所有人都把书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他不耐烦地敲了一次桌子,“所有的人,快!”
有几个格兰芬多愤愤不平,不满地嘀咕着。
“狼人......”赫尔嘉盯着书上的题目,轻轻嘟囔一句。
怎么又是狼人?头疼的是自己还没有配出过完美的狼毒药剂。
斯内普在她面前冷哼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无能。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狼?”他问。
大家和往常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等着万事通赫敏·格兰杰小姐来回答这个问题。
斯内普忽略了赫敏举得高高的手,再次露出狞笑,讽刺道:“没有人,难道你们最棒的卢平教授没有告诉你们这两者的区别吗?”
“我们刚才说了,只学到格林迪洛!”有人反抗道,“而且赫敏不是举手了吗?”
“安静!”斯内普鄙夷地看着他,“在座的各位已经三年级了,却不知道狼人是什么......”
他把魔杖抵着赫尔嘉的肩膀,命令道:“你来说说。”
赫尔嘉觉得左肩一沉,庆幸自己在配狼毒药剂的时候看了点狼人的书,缓慢地开口说:“真狼是四条腿的属于犬科,而狼人在特定的时间才会从人变为狼,他的体态更加偏向于人形。”
“那么,”斯内普把目光扫向了斯莱特林区域的角落,目光锁定,“马尔福先生是否能告诉我阿尼玛格斯与狼人的区别?”
德拉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阿尼玛格斯是巫师主动变的,而狼人则是被迫的,他们在满月的时候会失去理智变为狼人,被狼人咬...”
“谢谢你的回答,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打断了德拉科接下去的话,接着面向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高高在上地说,“或许隆巴顿先生还能补充一些关于狼人的信息。”
被点到名的纳威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恶鬼一般,身体发抖,上下嘴唇都在打颤,声音中还带着点哭腔,“我...我不知道,教授。”
“拜托,先生,”赫敏仍然把手举得高高的,迫不及待地说,“狼人的口鼻部——”
“格兰杰小姐,这是你第二次擅自发言。”斯内普恶狠狠地说,“因为你再一次插嘴,格兰芬多扣五分。”
赫敏的脸涨得通红,眼泪汪汪的。
不过赫尔嘉这下看明白了,斯内普突然叫她和德拉科肯定是为了突出格兰芬多大部分人的不思进取的毛病。而赫敏只是刚撞在了枪口上。
“你提问,她回答,现在你又不让她回答,那干嘛要问呢?”罗恩大叫道,企图为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
枪口上又来一个找死的。
斯内普慢慢向罗恩走去,那一整块的学生的表情看起来都很难看,像几具雕塑。
他柔声细语地说:“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斯莱特林的学生可以答出来,而你们就只有格兰杰小姐呢?格兰芬多如果只生产需要拨一拨的老算盘的话,我真为麦格教授感到悲哀......”
斯内普马上换了种严厉地语调说:“如果我在听见你对我的教学方式提出批评,你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还有谁有异议。”
接下来的课上,谁也不敢出声了。赫尔嘉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记笔记。
写着写着她感觉到从小腿传来异样的痒意,便低头看去。
是一只用纸叠成的小鸟,她回头望,德拉科暧昧地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赫尔嘉好奇地把手伸到下面,用两根手指夹住纸鹤的一只翅膀。可还没等她的上半身立起来,就被后背朝她的斯内普发现了。
嗯?您老背后还长眼睛的吗?
“拿过来。”
少女叹了口气,把东西交了上去。斯内普拿起纸鹤立刻就把它扔进火炉里,嫌弃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厉声喝道:“赫尔嘉·斯内普,今晚关禁闭,因为你上课走神。”
赫尔嘉听到了一声来自心底的嚎叫。
下课铃终于响了,斯内普布置了一篇论文后才肯让学生们离开。
德拉科在走廊上拦住了无视他的赫尔嘉说:“嘿,你去哪?这么大两颗眼珠子挂在你脸上,你看不到我吗?”
“让开,我很烦。”赫尔嘉对他翻了个白眼,今天要不是他传小纸条,晚上也不用去关禁闭。
德拉科对此深感抱歉,他确实是没想到东西会被斯内普发现,纸鹤都是从下面飞过去的,没什么人注意到。
“那是个失误,赫尔嘉。”他抓住生气的女孩儿的手腕哄道,“我错了,大不了我陪你关禁闭。”
“哼,除非你帮我写论文我就原谅你。”赫尔嘉气愤地把脸转向一边,刚好看到了窗外的天空。
夜幕垂帘,云层之间月亮的轮廓缓缓显现。
今天是满月。
“什么?”德拉科皱了皱眉头说,“我怎么觉得你在趁火打劫呢?”
赫尔嘉盯着月亮,默不作声地把德拉科的手拿开,走到窗边若有所思。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德拉科上前埋怨道,“你最近怎么回事......”
“耍你的!”赫尔嘉转身露出一个微笑说,“我们去吃饭吧。”
“你又不生气了?”德拉科狐疑地看着她。看来父亲说的不错,女人都是善变的。
“没生气,本来关一关禁闭学点东西也挺好的。”她走在前面,表情变得严肃认真。
依稀记得上个月黑魔法防御课休讲,自己碰到卢平那天的前一晚也是满月。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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