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玉肌

小说:草包公主 作者:东家宁
    那一刹那,世间一切似乎都凝固了。唯有挂在身上的人,是那般的灼热滚烫,柔软至极。

    “……师施,放手。”

    青年的嗓音低沉嘶哑得吓人,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身体的温度,在那一瞬间陡然升高,逐渐攀升至了顶点。

    便是他呼出的气息也灼烫不已。

    师桓想要推开师施,可手搭上少女白皙圆润的肩头时,却猛然一震。手掌像是黏在上面似的,一时之间,竟再也移不开。

    他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季随的话。

    “顺其自然……”

    合欢香加烈酒,早已让师施醉得迷糊不清了,哪里还能听得清师桓的话?她只察觉到一阵凉意靠近,便忍不住扑上去一把抱住。

    果然如想象般的舒服。

    她舒坦的喟叹了一声,那娇柔的叫声仿佛在跳动着人的神经,师桓眉心一跳。

    青年碧绿的眸子陡然暗沉了下来,往日的自持和平静全部被打破,幽深的眸中似是掀起了狂风巨浪。

    或许,他可以……

    握着那玉肩的手掌终于忍不住要加大了力道,这时,环抱在他腰间的那两只手臂却突然放了下来,随即用力的把他推开。

    “唔,太烫了,好难受!”

    没抱一会儿,怀里的物体便变得越来越烫,师施瞬间变心,嫌弃的松开了手臂。

    本来一个人便热了,两个人凑在一起,那温度更高了。师施只觉得烧得厉害,伸手捏住了那鹅黄色的小肚兜。

    那身白皙因炎热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看上去极是可口。

    还有那小小的一块鹅黄色,那里遮住的是……

    师桓被用力推开,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在师施扯下肚兜的瞬间,猛地一挥被子,把所有的春光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

    “唔,热……”

    师施不干了,只是不等她掀开身上的被子,师桓便用她的腰带给她连人带被子捆了起来。

    青年的呼吸微微有些乱。

    他蓦地转身,伸手便把旁边的香炉给打落在地,随即大步朝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了急急忙忙寻来的喜鹊。

    见到师桓,喜鹊喘着气问道:“大郎君,您找到郡……”

    “人在屋里。”她话未说完,便被青年沉声打断,“你立刻去让人准备冷水,在煮一些醒酒汤和降火的药汤送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派人去通知父亲,就说妹妹生病了。”

    郡主生病了?!

    喜鹊本想问清楚,却发现师桓面沉如水,那张俊丽如玉的脸,此刻看上去竟莫名有些骇人。

    她不由得应了声,便连忙按照他的吩咐去忙了。

    屋里时不时地传来女孩不满的叫嚷声,明明该是诱人的,此刻听来,却有些闹心。

    师桓关上了门,僵直着身体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也不知何时秋霞带着伺候的宫人都回来了,见到师桓站在门口,秋霞面色微微一变,忙走上前问道:“师郎君怎站在门口不进屋?”

    师桓还未回答,屋子里便传来了一声娇吟。

    秋霞立刻怔住,忍不住问道:“屋里的是……”

    “是长乐郡主,我的妹妹。”师桓目光冰凉的注视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秋霞面色大变,“说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施儿在我屋里待了没一会儿,便直呼屋里太香,也太热了。”

    他嘴角微微扯了扯,笑问道:“秋霞姑娘可知这是为甚?”

    ***

    长乐郡主在宫中出事了,卫国公连夜进了宫。听说卫国公大怒,直接把郡主带回了国公府。

    这个消息没一会儿便传遍了宫中。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太后得到消息时,师容凛已经带着师施与师桓出了宫了。慈宁宫中,韦太后直接摔碎了手边的茶杯,脸色阴冷得吓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废物,是如何办事的?!”

    负责此事的秋霞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回道:“请娘娘恕罪,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奴婢明明看着师郎君进了屋子,但到了时间去看,却发现屋里的是长乐郡主。”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哀家留你何用?!”太后勃然大怒,根本不听秋霞的辩解,厉喝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太后娘娘饶命啊,饶命……”一听到杖毙,秋霞脸色蓦然惨白,连连在地上磕头。

    但太后面色狠戾,根本就没有一丝心软。

    难道她真的要死了吗?

    “慢着。”秋霞正要绝望认命之际,一道清淡沉稳的女声忽地响起,阻止了行刑的人。

    韦轻烟不疾不徐地进了正殿,先是朝太后行了礼,才道:“姑祖母消消气,这点小事还不值得您动怒。”

    见到韦轻烟,太后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还是带着怒意道:“这贱婢坏了哀家的事,还让卫国公因此生了警惕,哀家必须得罚她!”

    韦轻烟走到太后身后,为她捏着肩膀,柔声道:“差事没做好,确实该罚。但姑祖母也说了,此事已经让卫国公生疑。您若是现在杖毙了秋霞,岂不是会留人话柄?”

    “秋霞活着,才能让姑祖母摆脱嫌疑。”韦轻烟轻笑一声道,“在轻烟看来,此事反倒于我们有利。”

    “这话如何说起?”太后问道。

    韦轻烟道:“长乐郡主在宫中出事,您是郡主的外祖母,只有心疼爱护她的道理,哪里会有伤害她的理由?满朝上下,谁不知您最疼长乐郡主?”

    “可如今,卫国公半夜闯宫门带走长乐郡主,乃是小题大做。明日上朝,定有人因此弹劾卫国公,反倒是显得他太过咄咄逼人。”韦轻烟笑意更浓,“轻烟看来,姑祖母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多赏些东西给郡主压压惊,让满朝文武都瞧瞧您的慈爱。”

    太后细细思索片刻,眉目间的怒意终于消散,她笑着轻拍着韦轻烟的手背,夸道:“哀家的轻烟果真才貌双全,智慧过人。若你是个儿郎,我韦家如何会不兴?”

    韦轻烟垂眸回道:“姑祖母谬赞了。”

    “如今,我们需要给卫国公一个交代。”毕竟那合欢香是能查出来的饿,如此,他们便需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了。

    而且,还需要一个替罪羔羊。

    “只是,我们的计划又被打乱了。”太后也明白,皱着眉头,“卫国公府铁通一般,如今师桓回了国公府,想再找机会便不容易了。”

    韦轻烟眸光微闪道:“姑祖母,过几日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了。今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想必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也知道了,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太后心中微微一动。

    韦轻烟又与太后说了会儿话,这才莲步轻移,福身告退。

    经过秋霞身边时,一句带着颤音的谢谢轻轻飘进了她的耳里,韦轻烟面色不变,脚步未停。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秋霞微微抿了抿唇。

    ***

    师施直到翌日早晨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发现竟然在自己家中,她还以为是在做梦,还是一旁守着她的喜鹊唤醒了她。

    “我不是在宫里吗?”她揉着泛着疼的太阳穴,甩了甩头。也不知怎的,她竟是想不起昨晚做了什么了。

    喜鹊道:“郡主,您可吓坏奴婢了。您怎么能喝酒呢?还喝醉了在大郎君床上睡着了!昨夜连国公爷也吓到了,直接带着您与大郎君回了府上。”

    喜鹊半是埋怨的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师施。

    “我记得我当时去找哥哥,他没在屋里,我就在屋里等他……”师施回忆着,“对了,我喝了桌子上的茶水,难怪我觉得辣辣的,原来是酒啊!”

    师施不满:“慈宁宫的人也太粗心大意了,茶水也能变成酒?这不是坑人嘛!”

    “那我哥哥呢?他昨晚去哪儿了?”

    ***

    少女软软的手臂抱着他的腰,毛绒绒的小脑袋埋进了他的怀中,还蹭了蹭,发出了享受似的嘤、咛。

    微黄的烛光下,那泛着淡粉色的肌肤似是闪着光。

    诱人至极。

    他颤了颤,终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雪肤上。

    顺其自然。

    原来,竟是这般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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