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霍尔淡淡看了她一眼,拾起小叉子戳了一小块,在娜拉.威廉期待的视线中,水果转了一圈放入自己的口中。
娜拉.威廉谴责地看着她,紫罗兰色的眼眸有几分委屈。
伊凡.霍尔不紧不慢地咽下食物,把小叉子戳回拼盘上,说道:“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手心闷出一把汗,她想洗手。
娜拉.威廉是不想放人走的,今天的伊凡.霍尔都不怎么生气,让人爱不释手。不过……娜拉.威廉惋惜地看了一眼远处,遗憾的松开了手。一会发生的事情比较血腥,她不想让伊凡.霍尔看见。
得到自由的伊凡.霍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走进洗手间,仔细搓了三遍洗手液。
返回的时候,她边走边思考如何摆脱娜拉.威廉,然后单独和其他人接触,只有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她才能确保对方以后想不起来。
正在这时,拐角撞出一个人。她眼疾手快地抓.住对方肩膀,这才没有撞满怀,这个时候距离已经很近了,对方歉意的笑了笑,伊凡.霍尔看清他的面容,愣住了。
对方眼里闪过窃喜,藏在袖口中的尖锐之物扎向脆弱的脖颈,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发觉了也很难躲开。
伊凡.霍尔神色恍惚,被刺中了脖颈。
——
挑起位置争端的人走向内森父子露出谄媚的笑,科克.内森内森说:“你为内森做的事情,我记住了,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不过现在我和父亲谈话,你拦住别人,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那人眼里闪过窃喜,有科克.内森这句话,他这次就没白出头。他连胜应下,守在了听不到父子两谈话的距离,昂首挺胸摆出傲慢表情,拦着人不让靠近。
科克.内森忍不住讥笑,他说:“只要给够饵料,他们不过是供人差遣的狗。”
“你明白就好。”内森族长很高兴见到儿子成长,越早知道权利的美味越难以放手,这种开拓进取的欲求才是内森家族不断拓宽版图的方向标。
科克.内森见父亲高兴,用试探的口吻问道:“父亲,娜娜小姐拒绝我们是不是因为伊凡.霍尔的缘故呢?”
内森族长瞪了他一眼,立刻明白儿子这是等不及了,敲了一下拐杖,“不是让你不要着急吗!”
科克.内森嘟嚷道,“娜娜小姐太漂亮了。”
虽然他恨不得伊凡.霍尔死去,但他承认伊凡.霍尔设计的礼服非常适合娜娜小姐,勾得他心.痒难耐。
内森族长也承认娜娜.多萝西是当之无愧的尤.物,如果他年轻个几十岁,都轮不到儿子,但到了他这个岁数,更看重的是利益。自从这位娜娜小姐来到荼木星,他的远大宏景就止步不前,而现在她突然改变主意,也不知道心里有什么打算。
内森族长升了警惕之心,隐隐的不安让他不得不早做防范,想了想,他决心试探一下。眼中闪过厉色,他咳嗽了一声,按照某种规律敲击拐杖。
远处有人站了起来了,慢慢地走向娜拉.威廉他们。
伊凡.霍尔离座之后,安东面对娜拉.威廉的不配合一筹莫展,正在这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安东看到来人,他挤出笑容。
“是你啊,马勒,有什么事吗?”
马勒哥俩好的拍拍安东的肩膀,还递给他一杯酒,“谈得怎么样,可以继续了吗?”
安东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娜拉.威廉,说:“我们到那边说。”跟娜拉.威廉告退后,他把马勒拖到旁边去,打探其他人的情况,“他们那边谈的怎么样。”
马勒耸了耸肩膀,“大家都想争取利益最大化,还不是那样,不过基本上定下来了,你这边还没搞定?那些老家伙可等得不耐烦了。”
安东和马勒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安东成为总指挥还多亏了马勒的扶持,如果马勒都信不过就没有人信得过的了,所以面对马勒的询问,安东如实回答:“还需要一点时间。”
安东是没办法了,他决定等伊凡.霍尔回来再说。然而马勒看不得他这副缩手缩脚的作风,“你这是让女人骑在头上了吗!让我来说服她!”
“哎,等等!”安东吓了一跳,马勒却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过去,走到娜拉.威廉面前。
娜拉.威廉正吃着伊凡.霍尔吃了一块的水果拼盘,看也不看他一眼,马勒不高兴了,就要移开娜拉.威廉面前的水果拼盘。
下一刻,他伸出去的手被一把叉子牢牢钉在了桌上。
马勒惨叫出声,安东有些不知所措,而其他人也因为这声惨叫投来视线,看到血腥一幕所有人都有些茫然,谁也没想到娜拉.威廉突然发难。
马勒想要拔叉子,但看着鲜艳的红他都快要晕倒了,另一只手悬在半空中,都不敢碰。
娜拉.威廉好心“帮”了他一把,拔了又刺回去,刺在了同样的地方,但是疼痛只会翻倍,马勒叫的嘶声裂肺。
“太吵了。”娜拉.威廉说完扎了第三次,冷声说:“再叫一声,我就砍掉你的手。”
马勒吓得裤子湿一片,目光下意识投向了内森的方向。
科克.内森吹了个口哨,而内森族长悄悄握住了拐杖。
安东不明白为什么娜拉.威廉忽然发难,看见好友受苦,连忙让她停下,但看见叉子刺得太深,也不敢拔掉。
娜拉.威廉:“你知道你喝了什么,就不会为他求情了。”
安东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伊凡.霍尔说过,背叛者不止一个,心不由得抖了一下,然后看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马勒痛的满头大汗,还想狡辩。娜拉.威廉撩了一下头发,他以为又要再来一次,于是痛苦地说道:“是内森……内森让我做的!”
他说完这句话,撇过了脸,不敢看安东的表情。安东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马勒这还是对他愧疚的?既然愧疚,为什么背叛!
叛徒!
鲜血铸成的两个大字刻在了安东的心脏里,他不想再看马勒一眼,撇过头红着眼睛瞪着内森族长,“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内森族长神色坦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污蔑我。但是就我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是不是总指挥你请你的朋友友情出演,拿来陷害我的呢!因为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众人下意识远离了内森他们,但看到内森族长不做伪的态度,又犹豫了起来。内森族长说得也很有道理,因为安东和内森起过冲突,而马勒确实是安东从小到大的朋友,没道理站在内森这边,这是安东的计谋,杀鸡儆猴!
这次是拿内森开刀,那下个会是谁?每个人心里都有计较,这种计较让人群自动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靠近内森家族,一部分簇拥安东,还有一部分冷眼旁观或者没想好。
但不管那一部分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安东安东说话,然而此时,安东却忽然捂着心口跪倒在地,他的呼吸急促,眼睛充.血。
有人以为他在演戏,想要借着身体不适先躲过正面冲突,回头在慢慢算数。然而,更多的人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产生不适,如果一个人这样感觉,有可能是自己的心理原因,但那么多人同时感到不适,那就不是错觉了。
“我的身体不听使唤了!”
“我呼吸喘不上来!”
“我的脚站不住了……!”
当一个接着一个像下饺子一般瘫软没有力气,所有人开始恐惶,他们仓皇的逃离,然而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软成面团瘫倒在地面上,最后连声音也渐渐发不出来了了。
而这个时候,还站着的人成了异类。
内森族长身边的人大多都站着,但也有几个倒下,而安东这边就更多了,没一个站直的。马勒没有倒,但手被扎在桌子上,显然疼的站不稳了,和其他人的症状是不一样的。
除了手被扎在桌子上的马勒,全部倒地了,连娜拉.威廉都瘫在椅子上,虽然面色如常,但显然站不住了。
安东是最难受的人,他喝了加了料的东西,但他硬是咬牙坚持。内森族长丧心病狂的程度超乎他想象!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设有安检,危险物品不能带进来!他现在已经完全确定内森家族就是那只蛀虫,但是?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内森笼络了这么多人!?甚至包括他最好的朋友!?
安东的感觉开始崩塌,又不停重建,他的脑海里乱糟糟的,娜拉.威廉的中招,让他得心灰意冷,这一局是他输了,输得不明不白。他看向内森族长,咬牙要问个明白,然而舌头打结,说话就流下唾液,看上去恶心又狼狈。
安东知道自己临近死亡,仍然意志坚定,而有的人选择了向内森投诚,希望求得一命。
“我的版图不需要废子,更不需要贪生怕死的人。”冰冷的声音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内森族长笑了,笑得老谋深算,他早在在等这一天了,他发展荼木星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扩大自己的事业版图吗!当初设想是让荼木星发展得更加壮大一点再慢慢夺位,现在有了那位大人物的支持,他不用慢慢等,就在今天,今天之后荼木星就完全落入他的手里。
安东是明面上的总指挥,不过是为他卖命工作的棋子,现在这颗棋子已经没有价值,内森打算发挥安东的余热,光辉伟绩总要有人倾述才会动听不是么,他会把这一切告诉安东,看着他露出失败者的挫折表情,在屈辱和悔恨中死去!
内森族长在感受胜利者的优越心态,而科克.内森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自己的胜利品。
他靠近娜拉.威廉,就要触碰吹弹可破的肌肤。贪色的男人就是这样的,越是忍耐越觉得饥饿越是贪婪,而她动弹不得的模样,在急色的人眼里是楚楚可怜,好像在告诉他,快点来欺负我。
然而他还没碰到一根手指头,下一秒,他的身体飞了出去,他好像还听到了谁传来惨叫声,然后下面一疼,尾椎撞在地上的同时,前面更大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向□□一看,一根物体穿了过去。在昏迷前,他总算分辨出那是马勒的声音。
他废了。
与此同时,内森族长只来得及看到儿子飞了出去,然后他的左眼被刺入了某物,他一边哀嚎,顾不上儿子的伤情,命令其他人攻击娜拉.威廉,而自己则从拐杖中飞快抽.出一样东西摇动。
无色无味的气体散发在空气中,本就倒地的人更颓靡了,而娜拉.威廉却好像不受影响。一定是剂量不够,他这么想着摇得更疯狂了。
然而能进这间会议室里的人哪个不是养尊处优,没有一个是娜拉.威廉的对手。娜拉.威廉游刃有余地放倒了还站着的人,他们比倒下的人更惨,因为他们是趴下的。内森族长绝望而不可思议,“为什么对你没有效果。”
“是啊,为什么呢。”娜拉.威廉勾唇,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内森族长抓.住最后的生机,“放我们走,不然安东的解药就没有了。”
“你威胁错人了,他是死是活我不在乎。”
内森族长以为她在说笑,怎么可能放任同伴不管?然而娜拉.威廉接下来的行为把他震慑住了。
“你把他们!”
娜拉.威廉一个个松动他们的脖子,清脆的骨头响声在内森族长听来像噩梦一般。
娜拉.威廉耸了耸肩,“不要急,下一个到你了。”
说着,内森族长的唯一的儿子、最期待成长的继承人,步了前人后尘。
内森族长仅剩的眼看到娜拉.威廉走近,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了,只剩下崩溃神情和恐惧的内心。
娜拉.威廉觉得他很可笑,胜利的时候嘲笑别人贪生怕死,而事到临头,自己却想苟活。但娜拉.威廉又笑不出来,他投降得太快太轻易,让她很没趣。看了看一圈周围,体制差的都快没呼吸了,她走到安东身边,歪着头看了一会,如果放着不管,应该都会死吧。
对了,还有一个让她觉得不无聊的人。她不在这里,要去找她。
娜拉.威廉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修长的腿交叠前行,姿态优雅。
“伊凡.霍尔……小伊凡……在哪儿呢……”
娜拉.威廉微微的笑起来,小时候她见过别人玩捉迷藏,不过那时候没有人愿意跟她玩,但是现在真的好像捉迷藏的情景,伊凡.霍尔总是躲着她,而她每一次都会找到人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娜拉.威廉“捉”到了伊凡.霍尔。
伊凡.霍尔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洁白的脖颈上有一个孔。
娜拉.威廉陡然立在原地,宝石般璀璨的紫眸失去了光泽,肩膀和背脊塌了下来,宛若疲惫的旅人裹着风霜和寒风。她的声音错愕又茫然,“小伊凡……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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