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标准？”莫笙皱眉问道，她不太喜欢这种模糊的说法。
“生命的标准。”灵魂回答，“字面意思。”
“生命的标准是什么标准？怎么界定的？”莫笙又问，只回答名称和没回答一样。
“我哪知道，这方面又不是我管，我不是跟你说过这种东西宇宙诞生之初就被规定好了吗？”灵魂无奈地说，“我的职责范围是灵魂。”
“灵魂和生命不是有关系吗？”
“有关系和我能管是两码事啊喂。”
莫笙笑了笑，对灵魂摆摆手：“好啦好啦，逗你玩呢，你就说说道恩现在是什么情况吧，离所谓的生命标准还差多少。”
“好。”灵魂边说边点头，而后闭上眼睛感受道恩的灵魂强度，道恩的灵魂散发着温和的白光，和正常的生命没有任何区别，但就是不符合标准。
为什么不符合标准呢？灵魂也有些疑惑了，这真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按理说灵魂强度到了都会符合生命的标准的，绝大多数时候强度不用到达也会符合生命的标准。
“她的灵魂强度与常人无异，至于生命的标准是什么实际上对于每个进化个体都有所区别，这个问题我无法做出准确地回答。”灵魂无奈地耸耸肩，“我想帮你，但我做任何事必须符合‘规则’，你知道的，我无能为力啊。”
“好吧。”莫笙瘪着嘴，不高兴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嘀咕了一会儿，没人听见她在嘀咕些什么。
而后她走回道恩身边，轻轻地摇了摇道恩的手，有些自责地说道：“道恩，你肯定会拥有实体的，不会等太长时间的。”
“没关系。”道恩握住莫笙的手，轻声说，“我不在乎。”
女孩的手比同龄人要小很多，而且也很柔软，没有任何的茧子，看过这双手的人都会觉得她一定是一个倍受宠爱生活幸福的小姑娘，从来没有经历过苦难。
以后也不会经历苦难，这样的小姑娘应该继续快快乐乐地生活着，不是吗？
“咳咳，煽情的戏份那么你们待会儿再来，莫笙你以后别在我耳边磨叽了啊。”灵魂咳嗽两声，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可以抱怨但不要重复那么多遍，好吗？”
“我那才不是磨叽，不过鉴于你答应我的情况下午就答应你吧。”莫笙瞪了灵魂一眼，而后放轻了语气，总归她还是理解灵魂的 “反正你可是答应我了要给道恩实体的，不能反悔哦。”
“……是啊，我答应你了。”灵魂摆了摆手，但似乎不只是在回答莫笙的问题，反而意有所指，“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啊，还忙着呢。”
“等等，我有事。”莫笙叫住了灵魂，她自然是看出了灵魂的表现有些不对劲，毕竟她也算是熟悉灵魂了，知道这家伙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单纯的很，“我总觉得你还有事没跟我说，是吗？”
灵魂一顿，表情差点儿崩掉，好在强大的控制力让他控制住了自己：“你想问什么？我哪有没告诉你的事情？我们的目的和利益都是相同的，我有隐瞒你的必要吗？”
他面上稳如狗，实际上内心疯狂吐槽：好险，差点儿被小姑娘诈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的话没有逻辑，但他也知道莫笙不会深究这个。
如灵魂所料，莫笙只是靠感觉而已，真就没想深究，对她而言隐瞒其实无所谓，因为有些东西还真是不知道最好，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
她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颇有深意地看了眼灵魂，说道：“算了，你回去吧，再见。”
灵魂冲她再次点点头后就化身成宝石态挂在手链上，手链闪烁了下橙色的光芒便恢复了正常。
灵魂走后莫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浑身充满了颓废的气息，好像刚才只是伪装出来骗过他人让其不担心似的：“这一天啊……”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姐你有心事，对吗？”道恩一直坐在另一个椅子上，没有起来过，她把手从莫笙的背后绕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当然，怎么可能不有心事嘛。”莫笙侧头靠在道恩的肩膀上，半是撒娇半是感慨道，“但这心事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我多愁善感了。”
“那就说说看。”道恩鼓励莫笙将心事说出来，“说出来总比不说好，说不定我还能替小姐你解答一二呢？”
她不愿看到莫笙愁眉苦脸的模样，小姑娘应该开开心心的，不是吗？
“就是……”莫笙酝酿了一下语言，她也不知要从何说起自己突如其来的愁绪，“就是担心，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最近心情总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阴晴不定，她不想这个样子，可这并不是她能控制住的，所以也只能随着去了。
“哪方面呢？”道恩问，手有规律地、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肩膀。
“死亡的超英复活后……我知道会宇宙融合，斯塔克先生担心宇宙融合会出问题，可能会有乱子，但我觉得不会有。”
莫笙想了想后解释道：“宇宙融合是宇宙意识自发想要融合的，祂们不可能让融合失败，祂们会用尽一切办法让融合成功，否则就没有必要做这些了。”
“对于这点我能十分肯定。”
因为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最后的结局一定是童话般的happy ending。
“这不是很好吗？”道恩收回手后又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微笑着说道，“真是这样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不不不，道恩，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莫笙急忙摆手再次解释，“我认为宇宙意识在乎的是融合是否成功，祂们不会在乎为了融合成功会付出什么。”
“如果这样呢，宇宙融合成功了是成功了，但还是需要有人牺牲该怎么办？”
道恩一愣，显然是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考虑过多种情况，但这个一直不在范围内。
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微微皱起的眉快速舒展开来：“还需要有人牺牲那宇宙意识为什么还要复活超英呢？”
“……说的也是啊。”莫笙沉默思索了会儿，认为道恩的话很有道理，可她还是想说说自己内心的另一个想法，“也可能不是牺牲他们，牺牲……哦，不对。”
她话锋一转：“要是被坏人知道了利用这个对付超英怎么办？这种事物也不是不能猜到，影响那么明显，利用这个对付超英超英肯定会被拖住脚步，经过一系列的发酵后群众被利用起来攻击超英……”
“……小姐，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发展没有逻辑吗？”道恩看着女孩的表现诡异地停顿了会儿，而后说道，“理性探讨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小姐你为什么会认为群众会被反派利用呢？”她经过观察发现莫笙非常在意评价，不只是关于自己的，更多是关于她所喜爱的人和事物的。
这点不是很好，太过在意评价总是会被评价伤到的，有时间应该跟小姐说一说不要那么在意评价，道恩想。
“嗯，对于这个……因为美队三的影响，被迫签协议这件事真的给我的印象很深。”莫笙认真地回答，“群众总是会被引导，我承认我自己有时也会这样。”
比如之前她看到一个新闻义愤填膺，想要发表自己的言论，批判一下之类的，但还没等她付诸行动就被打脸了，那个新闻是假的。
新闻是假的，然而她却信以为真，那么在事情是真实的只是你所看到的东西是被人刻意房顶过的呢？你会被引导，会不由自主地站到你看到的新闻的立场，即使你觉得你是一个中立派。
可没有任何人能做到绝对的中立不带有任何偏见，当你知道这件事情开始，你就有了立场。
即使有极少数的清醒者，但是在面对一个事情全社会几乎都是一种声音时他还能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吗？还敢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吗？
这么想可能有些偏激，但仔细思考会发现事实的确如此，不是吗？被多数人所坚持的就是对的，除非拥有极其有力的证据用来反驳，然而这样的证据能有多少呢？或者说有的话又有多少人去相信呢？
见过无数的信息，怎么知道这是真是假？尤其是曾经相信的东西被多次驳倒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愿意去相信什么了。
他们的绝大多数都是无所谓的，哪种信息对自己有利就相信哪种，理由可能有很多种，道德、金钱、情感……或许很多都是相信正确的信息，但归根结底也只是因为那样对自己有利罢了。
毕竟群众从未渴求过真理，他们会对不合口味的证据视而不见，假如谬误对他们有诱惑力，他们更愿意崇拜谬误。
谁向他们提供幻觉，谁就可以轻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谁摧毁他们的幻觉，谁就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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