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加炫耀，毕竟日后看到照片也能舒心。
莫笙用筷子搅动着面，拄着下巴看着陆年的动作淡淡地微笑，不时眨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什么都在想。
这个十一应该可以玩的很开心，一边吃一边思考的莫笙预估着，天气都很好，不下雨，要知道过去这个时间点经常阴沉沉的，而一阴沉沉的人的心情也不会太好。
很奇怪吧，阳光太足会觉得热，但天一旦阴下来又会觉得不爽，相比而言她还是更喜欢晴天。
人类的两大终极欲望就是吃和睡，对于莫笙来讲是吃战胜了睡，毕竟睡觉的机会常有享受的美食的机会可不多，闻着这个香味，你能睡着吗？
能睡着吗？
羊肉片与香菜是面的唯二明面上的配料，很少，但味道却不显清淡，汤的香味完全的浸入了面里，根本不用再加醋之类的调料，就这样便很完美了，再加反而破坏了这种平衡的美感。
莫笙慢悠悠地吃着，美食自然要慢慢享受，太快不能让味道在嘴中停留，缓慢品尝才是享受美食的真谛，这样才能感受到味觉的天堂。
天色逐渐从傍晚变成了黄昏，又从黄昏变成了黑夜，由白变红，由红变绿，由绿变蓝，最后由蓝变黑，像是谁以天空为画布调色似的。
女孩吃完时发现店里竟然只有她们一桌了，哦，不是她们吃的太慢，毕竟时间才八点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人都不见，可能是附近有什么活动所以都去看了？
“我们转悠几圈再回旅店吧。”陆年吃完后起身提议道，“还有挺多地方没看呢，再逛逛也不迟。”
似乎是因为店里只剩她们一桌陆年也看了眼表，不由得疑惑地叫出声：“咦？才八点？我还以为九十点钟了。”
“很奇怪吧。”莫笙说道，挑了挑眉，“可能是哪里有什么活动，都去那儿了。”
跟老板娘说了再见后便拿起包离开了面馆。
街上的人还是有些的，但比起来时还是少了很多。
“十一热门景点晚上的街道上人都这么点儿的吗？难道不应该摩肩接踵吗？”陆年感慨道，“要不咱也去那个什么活动那儿？看来应该很有趣，要不然人也不会都不见了。”
“我也只是推测啦，谁知道人都去那儿了，要是真有这么个活动咱之前也不会没有听见一点儿消息。”莫笙皱了皱眉，她感觉有些凉，好像温度一瞬间降了下来，“毕竟咱可是做足攻略的。”
“也是。”陆年点点头，挽着莫笙的手，一起在街上闲逛。
“不过人少也好，不用排队了。”莫笙想了想后又补充道。
闲逛到一个小摊前两人停了下来，各买了串糖葫芦，卖糖葫芦的店主还极力给她们推销臭豆腐。
“人生没吃过臭豆腐怎么可以呢，来一盒吧。”店主憨厚地笑笑，把盒子举起来，“都是老乡。”
“不了不了。”莫笙急忙摆手，一副为难的表情，“臭豆腐我实在接受不了，算了吧，谢谢你的好意。”
她付完前就拉着陆年快速离开了，这种热情的方式让她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真的是万分尴尬。
“你说这个店主明明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为什么非要说咱和是老乡呢？”莫笙咬了一口糖葫芦吐槽道，“一看就不是一个地方的人。”
“嘿，你不也知道吗？不管怎样都能说成老乡。”陆年也咬着糖葫芦，“得看你和什么对比，如果是在外星球上是个地球人就是你的老乡，范围问题啦。”
“真谛。”莫笙叼住糖葫芦鼓了鼓掌，含糊不清地说，“给你呱唧呱唧。”
陆年见莫笙的动作大笑起来，差点儿没拿住糖葫芦。
闲逛的途中她们看到了许多外国人，在著名景点里外国人多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是吧？就比如你逛故宫的途中一个外国人都没看见才叫奇怪呢，如果真那样它就不叫著名景点了。
“月亮露出了个弯弯的牙。”莫笙指着终于不再害羞从云层露出身形的月亮说道，一时间想要文艺一把，“比往常见到的要亮很多呢，也要大很多，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月亮了。”
“是呀。”陆年也抬头望向月亮，感叹道，她还四处看了看，“咱那边除了……等等，那是蝙蝠灯吗？！”
她伸手指向偏东的方向，声音带着极度的惊讶：“笙儿你快看那里，是不是蝙蝠灯？是不是？”
“蝙蝠灯？”莫笙顺着陆年指的方向望去，然后也不禁惊讶地喊道道，“我去，还真的是蝙蝠灯？”
蝙蝠形状的阴影打在云层之上，和月光浑在一起，知道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什么。
“我这是出幻觉了还是真有哪个有钱人造了一个蝙蝠灯出来玩？”莫笙看着那忽闪忽闪的蝙蝠灯，喃喃地说道。
“肯定是哪个有钱的闲着没事干。”陆年看着蝙蝠灯一闪一闪的样子说，语气颇有些酸意，“去年不是也有人买了一栋楼的广告牌给一个虚拟人物庆生吗？哦，我只是羡慕他们有钱，没有别的意思。”
她哼了一声：“果然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莫笙看着蝙蝠灯原本也是在和陆年一起吐槽，吐槽有钱人的能力，但是她忽地福至心灵地想到了街上突然减少的人，突然增多的外国人，还有……
还有远处那明显是哥特式建筑的高楼。
莫笙心跳乱了一拍，她有个猜测，哦不，可以说是‘事实’，她意识到这不可能还是她们之前待着的地方，这里——
这里是哥谭。
如果是哥谭的话那所有的不合理都能解释的通了，尽管很扯淡，但它的确是目前情况下唯一的解释。
意识到这点的莫笙内心倒没有太过惊慌，越在这种情况下她越冷静，或者说她必须冷静，因为没有人可以帮她，她还要保护好自己的好友。
“陆年，我们先找个地待着吧。”女孩低声说道，眼神不住地打量周围，现在越看她越觉得危险，只想感觉离开这里。
理由很简单，晚上在哥谭的街道上乱逛就是活靶子，只有不要命的人才会这么做，而且还是她们这样未成年的小姑娘，不出点儿什么意外哥谭就可以改名了。
“嗯？”陆年疑惑地问，“你是想现在回旅店吗？”
她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不……唉。”莫笙叹气，她无法对陆年作出清晰的解释，主要是这东西正常也没人会信，“这让我怎么说好呢……”
！
突然，女孩心中警铃大作，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似乎所有细胞都在尖叫着让她逃离，似乎只要她慢上样步就会有死亡的危险。
莫笙跟随直觉，一把拉住陆年将她一起带倒在地，就地滚到路边，护住她的头。
“小心！”
做出这番动作的同时她大声喊道。
数颗子弹擦着她们的身体过去。
反应过来的莫笙紧急开启防护罩，保护她们不被接下来的流弹伤害。
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时基本都是身体本能行动，精神一般都跟不上，所以说训练身体是很重要的，至少莫笙现在非常感谢自己曾让娜塔莎教自己一些防身技巧。
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跟随直觉紧急必险都是需要长时间在危机中锻炼，正常人不会有这样的危机意识。
陆年显然还没从突然变化的情况中回过神，她的思维还停留在看见蝙蝠灯的惊喜中，但她也感受到了裸露的皮肤上灼烧般的刺痛，她不知道刺痛感是什么造成的，不过她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莫笙，你这是做什么？”她低声询问身旁的好友，周围的气氛也让她知道现在不宜大声说话。
陆年相信莫笙，可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才让她的好友这么惊慌，是刚才擦着她们身体过去的东西吗？可能也是，但那应该不是主要的。
她清楚莫笙的性格，莫笙从容淡定，似乎没有慌乱的时候，现在这样她还从未见过。
两人交流的同时街道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人们慌忙逃窜，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越来越近的枪声，很多，如果看向声音来源处似乎还能看见火光。
莫笙拉着陆年起来，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拉着她赶紧跑到最近的一个小巷子里躲起来。
“那是什么声音……枪声？”纵使从小到大都没听过枪声，陆年还是分辨出来了，这可能是人对危险的本能反应。
毕竟，如果是鞭炮的声音也没有人会惊慌逃窜吧？这要是还反应不过来是枪声那是傻子。
“在种花家还能听见枪声？开玩笑吧？”陆年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件事情，或者说她压根就觉得那不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是恐怖-袭击？”
说完她还笑了声，显然是觉得这个答案比较扯淡，因为谁都知道脑子抽了的人才敢在这里弄恐怖-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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