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大大咧咧往客厅沙发上一趟, 脚上踩着毛绒绒软乎乎的地毯,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那个戏精终于走了,她在这里我都不敢来, 作里作气的, 也就是你受的了她了。”
陈末北一同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你们不是同学吗怎么你对她意见这么大”
陈末北的话说完周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很黑的江遇, 因为被甩而有些发懵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 伸出食指颤巍巍指着陈末北,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你想害死我先说清楚,我没有对她意见很大, 我就是发表发表自己的感概而已”
江遇也随之在另一边的沙发坐下,冷冷地看了周末一眼∶“你要是管不住你这张多事的嘴,我不介意请人帮你管管。”
“别别别。”周末忙不迭连声拒绝,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江遇这货狗的很, 把他那么小小一拨女朋友的事情叫人捅到了他老爷子跟前, 上次的伤他还没有好利索呢。“我错了。”
就因为上次他老婆在他酒吧闹事,喝了他的天价酒他屁没放一个,江遇这货倒好, 转头就叫人去老爷子面前通风报信, 老爷子天天盼着他娶妻生子, 听到他又和人家姑娘散了,妈的拿了好粗的一根藤条往他背上抽, 斥责他祸害别人女孩子, 可疼死他了
他现在又失恋了, 他再把这件事情告诉老爷子, 他也不用活了。
陈末北看了眼躺在沙发上做躺尸状的周末,想不通他这恋爱怎么就谈不长呢,一个月分两个,半年分十个,分手的速度比母猪下崽的速度还要快那么一点,说他渣吧陈末北觉得他很渣,但是一二十年的哥们,他对周末还是挺了解的。
一针见血指出他的问题“你是不是被人抛弃过”
“你才被人抛弃”周末也不装忧郁了,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对着陈末北就是一顿锤。
江遇这个时候出来补刀,“他高中被他心目中的女神拒绝,而且人已经结婚生子,孩子已经好几岁了。”
陈末北忍不住又笑出了声,可惜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怜的小周末心理还挺脆弱。”
话风一转“高中的小情伤多少年了还过不去,没用的东西”
周末∶“”
不是,这种情况不应该夸奖他一句,深情款款吗
陈末北拍了拍周末的肩膀,“怪不得你总是对人家林泠酸里酸气的,原来你是看到她和人江遇修成正果,心里堵的慌吧不是兄弟说你,你这人心眼真小”
周末被陈末北这一刺激,狗胆包天,开始口不择言,“我嫉妒我嫉妒个屁,你以为江遇这货比我好多哪里去,他高中的时候还不是被林泠那个女人”
话说到一半,周末余光瞟到江遇冷冰冰的眼神,颓了,把嘴里剩下的话吞了回去,拿起桌上的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惨啊,他太惨了,所有人都欺负他。不管他这是第多少次失恋,他也很难受的好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安慰他
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傻逼玩意儿,呸,算什么兄弟。
江遇不让说,陈末北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拿起酒杯和江遇碰了一杯。
手机里传来微信的提醒声,陈末北拿出手机,看了眼吴菲发来的视频,又看了看一整个晚上情绪都不太好的男人,“你老婆给吴菲发了视频过来,我还没有点开看,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江遇皱了皱眉,喝了一口酒。
这个时候本来被打击了一番正在装伤感的周末立即满血复活,从陈末北手中抢过手机,“我看看我看看,吴菲也太不仗义了,怎么给你发不给我发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经历过战争的好战友啊”
陈末北淡笑着没有说话。
周末点开视频,手机声音很小,听不清视频里的林泠在说什么。
周末拿过手机一边看,一边问江遇∶“我说你怎么回事,林泠回老家两天了,你怎么还不去找她,小心等她作起来,你就完了”
别墅内灯光明亮,周末目光看着江遇,神色疑惑。
江遇的声音有点低∶“她想冷静,我给她时间冷静。”
周末撇了撇嘴,很怀疑地说∶“所以你不去找她了”
江遇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可是”周末故意拉长了声音,把手机的声音扩大,里面传出了林泠带有浓重鼻音的声音,周末不怀好意地说∶“这个戏精在a市冻感冒了哦”
接着周末把手机放在江遇眼底下,视频里出现几天不见的熟悉人影,她一脸的笑意给吴菲介绍她在家里吃了什么好吃的,去了什么好玩的地方,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样子,江遇垂了垂眼,而后听见了她吸鼻子的声音,视线定格在她红红的鼻尖上。
眼底神色暗了暗,看来离开他的这几天,她过得很开心。
看完了视频,江遇推开了周末的手,放下手里的酒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累了,就不奉陪了。你们继续,客房在二楼,你们自便。”
周末撇了撇嘴也没有再拦,因为失恋带来的伤感也让他今天有些心力交瘁,和陈末北两个人在沙发上喝完了剩下的酒,然后一顿哭诉自己的委屈,又被陈末北鄙视了一番。
接着又讨论起陈末北城南开发的项目进程,陈末北在国外呆了十几年,对国内的形势把握不准,本想着和周末一起过来听听江遇的看法,见他情绪不高,陈末北也就按下不表。
时间越来越晚,周末酒也喝累了,和陈末北两个人分别去二楼找了个客房各自睡下。
第二天早上,周末揉着宿醉酸痛的脑袋下楼,看见陈末北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给谁回信息,问了一句,“江遇那货呢”
陈末北视线没有离开手机,头也不回地说∶“一大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去哪里。”
周末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肯定去找那个戏精了呗,啧啧啧还说给她时间冷静,看见她感冒了就马不停蹄去找人家了。”
“还嘴硬呢”
陈末北放下手机,意味深长地说∶“你啊,要是对自己的感情了解得有如此透彻,你也不至于天天被人甩。”
周末∶“”
我他妈
a市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昨天晚上开始下的,等第二天林泠被奶奶叫起床时,外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吃完早饭,林泠兴奋地敲开隔壁张婶家的门,星期天月月放假,她准备带着她一起去堆雪人。
恰好是王月月来开的门,两个人一拍即合,提着铲子和桶就往楼下跑。
她们出来的有些晚,等她们到小区楼下院子里的时候,底下已经有好几个小屁孩在堆雪人了,还有几个正在打雪仗,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林泠不带输的,一路上提着爷爷种菜的大铁铲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王月月走到了一棵大树底下,一铁铲下去的雪量就是那些小屁孩的堆的雪人头的量。
把那些拿着小塑料铲子的小屁孩们一个个馋的,纷纷流下了羡慕的眼泪。
给林泠得意的,越铲越来劲儿,大铁铲所到之处,片雪不留。
她拿着大铁铲走到一群小朋友中间,刚想炫耀炫耀,突然一群小朋友做鸟兽状一哄而散,还有几个没有眼色的小屁孩嘴里尖叫着∶“啊啊啊啊啊妖怪来铲人啦,我们快逃啊”
林泠∶“”
我看你们指点有点毛病,有这么好看的妖怪
雪铲够了,林泠丢下大铲子,开始堆雪人,先堆又大又胖的身子,再堆又大又圆的头,再从树底下捡了几条树枝,几块圆润的石头当做手臂眼睛嘴巴。
林泠堆的兴致勃勃,王月月的小雪人早就堆好了,蹲在她旁边看林泠堆雪人,等林泠堆好了,王月月迫不及待问她,“泠泠姐,你堆的是谁啊”眼歪嘴斜的好丑啊
林泠拍了拍手上的雪,因为长时间堆雪人,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感觉似的,非常自豪地双手叉腰∶“是我的男朋友”
王月月∶“”
你再这么黑你男朋友,孙妮妮她妈妈又该说你被老胖丑男人包养石锤了。
王月月努了努嘴,想说些什么又觉得算了,还是别打击她积极高涨的热情了。
小区外面传来一阵声响,有辆没见过的奢华的黑色豪车开进了小区,惹得道路两边的人纷纷驻足观看。
林泠还在抵着下巴沉思,怎么把她的男朋友给调整得好看一点。
这边王月月突然激动地拍了拍她的手∶“姐你快看,那边车里下来一个好帅的男人”
是嘛让我康康有多帅
林泠连忙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一辆十分眼熟的车里下来一个男人,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身量颀长,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淡气息,清隽矜贵,是他一贯的样子。
丢下手里的小石头,林泠笑得眉眼弯弯∶“是我的男朋友啊。”
林泠本来还打算矜持一下,可是他下了车,眉目冷淡地站在那里,她就怎么也控制不住,直接朝他跑了过去,冲进他的怀里。
江遇眼见着她从一个很丑的大雪人旁边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向他冲了过来,稳住力道,接住她。
原本打算找到她要教训她一顿的,可她一扑上来,连日来的焦虑与怒气好像随着a市的风忽然之间被吹走,眼里只看得见她甜甜的笑和弯弯的眼睛。
低头看了看她白嫩的小脸,黑色长发扎成一个丸子扎在脑后,颊边有稀碎的发丝沾在她脸上,鼻子微红,红唇润泽。
看来她在家过得很不错。
江遇直接双手掐在她的腰上,把她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唇,“离家出走开不开心”
林泠双腿顺着他的力道紧紧夹住他的腰,双腿交叉在他腰后,手搂上他的脖子,声音愉悦,一本正经地狡辩“哥哥在说什么,这里也是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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