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君珏果断地把系统屏蔽了。

    星期天一大早,君珏还在睡觉,李玉芬早早地就起床干活了,等差不多时候就到卧室准备叫君珏起床。

    洗漱后,李玉芬就催促着君珏上车。

    君珏上车后,发现车里装了许多蔬菜,一些塑料袋外加一杆秤。

    李玉芬将车里的菜往旁边扒拉了两下,给君珏腾出了落脚的地方。

    “珏珏,我这次把菜带到镇上卖,卖完了就到学校门口等你。”

    “嗯。”君珏将菜归置好,手里拿着装着笔和墨的手提袋。

    镇上的希望小学年头比较久远,大门是木制的,门头上除了“青乡镇希望小学”的字外,还有一些彩绘,上面还有瓦片飞檐,保留着一丝古意,旁边的石碑上是一位名人提的字,铁画银钩,龙飞凤舞,学校内的建筑看着也是有些年头了,青墙黛瓦,风格偏向于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整个小学都透着浓浓的历史底蕴。

    李玉芬起早是为了去镇上卖菜,君珏到的时候,学校门还没开,校门口站着几个背着书包或者拿着手提袋的学生,一看就是和君珏一样来参加比赛的。

    年纪小的学生几乎都有家长陪同,年纪大一点的,自己骑着自行车就过来了,君珏站在角落,目光被旁边的早餐店吸引了。

    学校门口最不缺的就是卖吃的,君珏早上没吃,李玉芬临走之前给君珏五块钱买早点。

    君珏站在门口往里一看,店里几乎都是人,大部分是家长陪着孩子来比赛的,大功率的风扇使劲地转,门口半透明的纱织门帘被风扇吹得扬起又落下。

    这家店东西倒是齐全,门口两个炉子,一个做煎包,一个蒸包子,进门的地方一溜排开三个带盖的锅,老板娘利索地介绍:“这个是胡辣汤、稀饭、南瓜粥,想吃什么旁边有碗自己打,里面桌子上有咸菜,还有馄饨面条水饺包子盖饭,小姑娘吃点什么?”

    老板娘的语速很快,噼里啪啦将店里的东西一通介绍,然后殷切地看着你,就算本来只是路过看看的人都不好意思,然后顺着老板娘的话头点个什么东西。

    “一碗小馄饨。”

    “一碗馄饨!”老板娘叫了一声,然后手脚利索地掀开案板上的白布,白布下是一碗肉馅和一摞馄饨皮。

    老板娘拿起筷子点了一下肉馅,再将沾着肉馅的筷子点一下馄饨皮,肉末就落在了皮的中央,筷子拿起的时候,带着肉末的馄饨皮也被带着起来,另一手快速地捏着馄饨皮,一攥一捏,一个馄饨就做好了。

    就这样,不到一分钟,老板娘估摸着到一碗的量了,抓着馄饨就放进了煮沸的大铁锅内。

    在等着馄饨熟的这段时间里,老板娘也没闲着,拿出一个碗,往里一个劲地放调料,盐、胡椒粉、小虾米、葱末、紫菜,老板娘正要放香菜,君珏制止了。

    老板娘一刻也不停歇,看馄饨还没熟,又开始帮客人递包子。

    差不多时候,老板娘揭开锅盖,馄饨都浮上来了,老板娘用漏勺在锅里转了一圈就把馄饨都捞上来了,放在加了料的碗里,最后还在上面加了一些鸡蛋丝,然后又揭开一个锅,从里面舀了汤。

    满满一大碗,君珏正要去端,老板娘连忙端起:“小姑娘我来,这个烫,小心烫着你。”

    最后加的一勺汤可能是骨头熬制的骨汤,汤色清亮,表层浮着一层油花,馄饨拖着长长的尾巴漂浮着汤里,白色的皮在汤里浸泡着,呈现半透明状,能看到里面粉色的肉馅,碗里散落着绿色的葱花、金黄的鸡蛋丝、颗粒大的紫菜碎,还有一些小虾米,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君珏先吃了一个馄饨,虽然馄饨里的肉馅很少,但是味道很足,咸香的口感搭配软软的馄饨皮,咸淡刚刚好,汤底本就是十分浓郁的骨汤,又加了胡椒粉、虾米和紫菜,更加地鲜,鸡蛋丝就是鸡蛋摊成饼再切成丝,浸泡在骨汤里,蜂窝状的小孔吸足了汤汁,既有蛋的醇香又有骨汤的浓郁。

    这么一大碗就算是成人也能吃得饱饱的,君珏一个人连吃带喝把一碗馄饨都吃光了。

    君珏小小打了个嗝,系统在空间里羡慕地流口水:【珏珏,我也想吃。】

    【精灵不都是喝花露的吗,还吃这种东西,你不怕自己的精灵皮肤报废吗?】

    系统现在穷得很,十分爱惜自己的皮肤,好吃的和好看皮肤比起来,完全没有竞争力。

    被君珏勾地馋虫起来的系统只能苦兮兮地去找花。

    吃完馄饨后,君珏又在早餐店坐了一会儿,等到大门开了才离开。

    希望小学的教学楼比农村小学要好一点,最起码是有好几个楼层了,外观是青砖,走廊围栏则是石质的,外面刻着浮雕,窗户的框架还是木质的,整个教学楼看起来灰扑扑的。

    “这镇上的小学怎么这么破?”这大概是陪自家孩子来比赛的家长。

    旁边有了解学校历史的家长解释:“这栋教学楼历史可就久了,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修建的,大小算个古迹,每年光是维护就要花不少钱咧。”

    君珏进学校的时候,门卫一直用大喇叭喊:“来参加书法比赛的学生去看教学楼前面的公告栏,根据自己的名字去找考场!”

    就算没有门卫的提醒,君珏也能根据人流找到位置,此刻教学楼门前正围拢着不少人。

    君珏看自己这个小身板,就不去凑热闹了,环顾了四周,瞅准了一个带手机的家长,君珏过去,礼貌地询问:“您好,方便问一下现在几点了吗?”

    可能是没想到被一个小孩子搭话,这个年轻妈妈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抬手看了眼手机:“八点十分。”

    “好的,谢谢。”

    反正时间还早,君珏就在学校里随便转转。

    君珏所在的木桥小学,因为附近有一座木桥而得名,校园面积小的可怜,北面是办公室加学前班和一年级,东面一排的平顶包括了二年级到六年级,南边则是学校大门和厕所,西边用水泥修建了两个乒乓球台和一个滑滑梯,十分简陋。

    而眼下的希望小学条件显然好很多,两栋五层教学楼,教学楼前面的绿化做得不错,后面则是一个小型的操场。

    虽然没有塑胶跑道,但是周围一圈的跑道修得十分平整,环形跑道中间铺的草皮,可能是孩子太活泼好动了,草皮几乎快被踩秃了,草地的正中间就是升旗台了。

    除此之外,还有小型的篮球场,靠着围墙则放了几张乒乓球桌。

    转了一圈后,君珏才回到教学楼前,此时公告牌前的人已经少很多了,君珏轻而易举就看到了考场安排。

    公告栏上的信息是按照村排的,找到学校所在村,就找到学校了。

    君珏学校就报了三个人,君珏看着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发现都不认识。

    进了考场,座位几乎都坐满了,君珏扫了眼,随便找个空位就坐下了。

    君珏就带了一支笔和墨水,将东西拿出来后就无所事事了。

    闲得无聊的君珏就将目光放在了考场里的其他学生身上,发现有的人东西带的还挺齐全的,不止笔墨,还带了字帖和毛毡垫。

    班主任没说这些啊?

    其实君珏并不需要这些,张俊估计也不知道书法比赛是什么样子,毕竟一个学校就只有三个人来参赛,还没有带队老师,学校不知道情况也正常。

    来监考的老师也许就是本学校的老师,打了铃,一男一女就进了教室。

    “同学们好,我们是今天的监考老师,待会儿的考试需要写两张书法,第一张就是写固定的字,老师会在黑板上给出需要写的字,你们写好后就可以准备写下一张了,第二张同学们就自由发挥,九点开始,十一点结束,写完就可以交了……”

    女老师在讲台上介绍比赛规则,男老师开始给每个同学分发一次性纸杯,等女老师停下的空档,男老师加了一句:“我们这边提供墨水和纸张,墨水用完了可以举手。”

    “老师,想要纸张可以举手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纸张是有限的,你们写字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

    发完纸杯后,男老师从讲台上拿了刚拆封的墨汁。

    墨汁装在一个黑灰色的长方体塑料瓶里,开口处用红色塞子堵住,口径大概只有三毫米左右,稍微倾斜,手指按压瓶子腹部,墨水就顺畅地流出来了,因为口径很小,墨汁也不容易溅出来。

    等轮到君珏的时候,君珏发现墨水给的还挺多的,用纸杯装着约有两厘米深,写两张书法足够了,甚至还有点浪费。

    男老师分发墨水,女老师就分发写字用的纸张,纸张雪白,没有任何框框线线。

    君珏拿到纸的时候,按照老师的要求,预留了写名字的边框,又将整张纸对叠成适合写字的大小,展开后就有了明显的边界线。

    君珏没带毛毡垫,好在镇上小学的桌子质量还不错,也挺光滑的,将带来的笔蘸了墨后,看着黑板上给出的字,君珏开始下笔。

    书法初学者写字时用米字格是为了更好地掌握字的间架结构,君珏不需要这些,看到这些字,心里自然知道该从哪里下笔。

    其他一些学生可能没想到比赛用的纸张是没有线条的,写出来的字就歪歪扭扭的,带毛毡垫的学生就好办多了,因为垫子上本就有米字格,比赛用的纸张有些透明,可以蒙在米字格上,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米字格的线条。

    因为第一张被要求写给定的字,有的同学可能是临帖习惯了,黑板上的字不可能都能在字帖里找到,脱离了字帖自己写,就不会写了。

    君珏写字的时候一向忘我,不然以她爱吃瓜的性子,必定不会错过这个教室里的百态。

    第一张命题毛笔字写完了,君珏随手放在一边,举手要了一张新的宣纸。

    第二张就是自定义了,君珏的笔头杵着下巴:写什么好呢?

    因为君珏刚巧坐在临着过道的窗户边上,一些家长在学校逛了一圈后觉得没意思,开始围在窗户边上往里看孩子们的毛笔字,不时地点评两句。

    家长们的声音还算克制,学生如果不往外看,影响是微乎其微的,但是这可苦了君珏,她刚好坐在窗户边上,家长们围在一起挡住了光,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君珏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咦,这小姑娘的字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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