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守着的是斗雪看到自家老爷把夫人往他屋里抱,好歹以前也是伺候过好几任主子的,立即就懂了。
两位主子虽然定了亲后,时不时歇一块,那都是有小少爷在,自然发生不了什么,如今老爷抱夫人回屋,大概明年少爷要的弟弟妹妹就来了。
她是不知两位主子为何不睡一屋,瞧着也恩爱有加的样子,如今这般倒叫人打心底里高兴。
天灾后辗转被卖,尝尽人间苦楚,如今终于安定下来,还遇到这么好的主家,自然希望主子们好。
只有主子好,他们做下人的才能好。
安觅差点忘了门外的斗雪,如此一来,他们要干什么岂不是昭然若揭
她不保守是一回事,可不代表能接受昭告后再那啥啊。
安觅把头埋进魏景和怀里,“魏大人,今日好像不是良辰美景。”
她难得的害羞叫魏景和眼神更加火热,已经放出来了的猛兽又怎么还关得回去。
到了屋里,刚关上门,魏景和就等不及将人吻住。
魏景和看着是修长挺拔的身材,一副文弱书生样,实际经过几年逃难,在大溪村时又每日步行往返县城,又会些拳脚,衣服下的身材可是黄金比例,文雅又不失精壮,比起那些鼓鼓的肱二头肌,安觅更喜欢这种。
有美感,又不弱。
安觅长得精致,就连皮肤都是天然水嫩,宛如精心改造的身子,连颗痣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没摔过的她,丁点疤也没留,再加上又注重美容保养,身上真的是白璧无瑕,还带着温润光泽。
魏景和抱着这样的她,曾经在梦中的滑腻触感,如今真实体会到,比梦中还要美妙。
他同时也歉疚。
这样好似琼浆玉液养出来的人儿就该在最美好的世界里继续被娇养着,哪怕到了这边,他没有让她吃到在乡下的苦,比起那边世界还是远远不如的。
但,那又如何她既已来到他身边,他便不会放掉。
若不曾拥有,他余生只会遗憾。拥有过又失去,断然不可能,除非他死。
这般想着,魏景和那种想彻底拥有她,抱她,融为一体的渴望更为强烈。
“魏景和,等等”安觅忽然想起有个东西忘准备了。
“乖,我有法子。”不用她说,魏景和就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声音低哑得不行,眼睛就像一团火球,快要喷发出来。
“什”
后面的话,安觅说不出来了。
床幔落下,无风自动。
许是除夕本身就是个叫人思乡的节日,许是因为这是离开父母过的第一个年,安觅心底没有惆怅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她既然选择了就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魏景和需要安心,或许她也想要借什么来获得归属感,所以,他狂,她疯,从开始的生涩到熟练,两人就这么疯狂交缠。
然而,安觅哪里比得上刚开荤的男人,到天快亮的时候,她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卸下温和面皮,红着眼的的魏大人就是匹狼,把人吃得渣都不剩的那种。
安觅总算明白那副画里的自己为什么似嗔却笑了。
还有,他怎么懂那么多比她这个受过网络熏陶的懂得还多。
魏景和从炉上的茶壶里兑了热水,亲自给安觅擦了身子,见床上实在狼藉,就用被子裹住她,抱她回平安那屋。
给她盖好被子,又看了看平安,从外边抽屉里取来两人给孩子准备好的压岁钱,压到平安枕头底下,看到下面已经有了两个,就知道他娘来过了。
失策,安觅明日醒来肯定要怪他。
他的目光在一大一小的脸上看了半响,转身去书房。
平安完全不知道差点醒来就见不到娘在身边,他一样在往常时辰醒来,揉揉惺忪睡眼,习惯性扭头去看娘。
见娘还睡得香就没打扰,悄悄从娘让斗雪给缝的小棉被里钻出来,想要从床尾下床,忽然,他想到什么,小手把糖果形的小软枕拿开,果然看到下面有压岁钱
他的压岁钱再不是去年的铜板串了,而是用红布缝的红包,上面绣有好看的花花,还做了扣子。
这个也是在姑姑铺子里卖的,还卖得很好。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平安小小声地数,还知道重新把被子盖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拆红包。
小小的手笨拙地打开扭扣,倒出里面的钱,第一个红包里有三个银锞子,第二个是金稞子,第三个银
拆完红包,平安的小脑袋又从被子里探出来,小眼睛溜溜往外看了看,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才拿出它的小金猪存钱罐。
这是娘让人在小金猪上面开了个口子,然后,平安的钱就能放里面存起来。
魏景和一夜未睡,料想到平安这会会醒来就过来看看,果然看到床里边拱起一座小山,里面还叮当作响。
平安把压岁钱放进小金猪里后,没急着收回宝箱,而是轻轻摇晃,感受存了多少。
魏景和看着还睡得沉的安觅,想到昨晚的放纵,眼神柔和。
她是他的了,夫妻一体,真正亲密无间,不分你我,就好像成为了他身上的一部分,再无法割舍开。
魏景和倾身在安觅额头上轻吻了下,探过身掀开平安头上的被子。
平安扭头看来,眼睛亮如星辰,随即咧开小嘴对他爹笑。
魏景和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平安看到娘还在睡,小手指也比到嘴边,然后收起小金猪,朝他爹伸出手让抱。
魏景和看着从那边回来后也长高了不少的平安,想起以前总爱黏着他,张手要他抱的画面,明明才过一年,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年,许是孩子不在的那段日子太难熬。
魏景和连人带被将平安抱出来,给他穿衣服。
外头有用石炭烧着热水,方便随时取用。
有了水泥后,安觅就让魏景和弄了些回来,在明间一角抹上水泥,呈坡度,外边通水道,这样洗澡的水只需要提进来,洗完后,塞子一拔,水就能往外流,早上也不用特地等人捧着水刷牙洗漱。
如今牙刷牙膏已经普及开来,有贵也有便宜的,就连老百姓都用上了。天知道楚国使臣进入大虞地界后最先被惊到的就是牙膏和牙刷。
因为红薯的关系,各边关要塞都管得极为严格,没人敢把大虞的东西往外卖,就怕一不小心被判个通敌判国的罪。
安觅不单弄出了个小浴室,还给了魏景和马桶的图纸,这个可以做,因为大虞的瓷器就烧得不错。只是要到年后了。
父子俩收拾好,魏景和带平安出门。
“老爷,老太爷和老夫人一早就出门去护国寺上香了。”门外的斗雪道。
魏景和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想来是昨夜他娘过来给平安送压岁钱时发现的。所以避免儿媳妇翌日起不来床尴尬,干脆一早带人去上香了。
魏景和摇头轻笑,为有这么个母亲而感到窝心。
他没将安觅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跟二老说,只澄清她不是他们以为的神仙,和他们一样是人。父母信没信他不知道,只照样当安觅是仙女。
安觅又是个不爱揽权的,人也大方,说话不拐弯抹角,也不娇气,为人处事又处处妥当,如今倒是比他还得他娘的心了。
安觅睡前心里就记着第二天还要早起给长辈拜年,所以魏景和带着平安去给莫老拜年的时候,她就醒来了。
看着熟悉的房间,她就知道已经回到自个房间了。
想到昨晚的放纵,安觅也忍不住脸红。
折腾太狠的后果就是浑身酸痛,她暗啐了声魏大人那头狼,起身穿衣服。
“怎么不多睡会”魏景和从门外进来,看到安觅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打算画眉。
来给莫老拜年的人络绎不绝,魏景和就借着府中无人坐镇为由回来了,更多的是担心安觅醒来见不到他人。
听到这声音,安觅就想到这男人昨晚在她耳边诱哄个不停,难怪宋澜总说男人床上床下是两个人。
她回头看去,见魏景和一身崭新锦袍,玉树临风,明明同样折腾了大半夜,他却还神采奕奕,更气了。
魏景和过去接过她手上的眉笔,“夫人手软,不如由为夫来代劳。”
安觅似嗔还笑,就这般看着他,直把魏景和看得不好意思。
这神情与梦境里的模样重叠,他也知道她因何而嗔笑了。
“是我过了,你莫恼。”魏景和柔声哄。
他原本也想着开年第一日走春,不好太过的,结果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魏大人果然饱读诗书。”安觅哼道。
魏景和自然听出她这话的意思,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我亦是为了觅觅学的。”
果然坦诚相见过后就彻底不要脸了。
安瞪他一眼,问起崽崽,“平安呢”
“平安和大丫二丫去看熊猫了。”魏景和边说边帮她画眉。
自从确认关系后,魏景和没少见安觅画眉,也常常帮安觅画,如今也能根据安觅化的妆容,画出相配的眉形了。
安觅起来就从斗雪那得知魏家二老一早就去护国寺上香了。
说是为了抢头香她可不信,谁不知道要抢护国寺头香的人早早就派人去提前排队。不过是为了叫她起得迟没有心里负担罢了。
不得不说,老太太这举动的确很窝心。
开年头一日走春,魏景和作为府上主人自然不好到别家去拜年,毕竟在京城里若是有拜年的都是冲他来的。
魏景和又陪着安觅用了一些早膳,之后,等府中下人给他们拜完年,安觅才抽出空来想去看崽崽,就被魏景和拉住,“不急,有客到访。”
“老爷,楚国国师前来拜年。”外边响起观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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