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玖章

    第九章

    鸦猝然听到这话，突然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泪如雨下。

    他原来可以这么做。

    他的能力独特，能为大家探路，提防危险。

    于部落，于大家都是很有用的。

    只是为什么以前部落的人和他都没有意识到这点呢！

    鸦猛地就想起了刚觉醒时漠说了一句:鸦忽然想起了刚觉醒时漠说的一句话：你身体白的像雪一样，怎么觉醒的时候却是一只黑鸟，你化身后可要留心，可别不小心一口喂了野兽。

    所以。

    从那以后，‘鸦可真奇葩，长的比女人还白，力气也小，竟然觉醒了战士天赋，可觉醒了有什么用，那黑鸟野兽一口就能吃掉’，这这样类似的话在整个部落开始传遍了。

    于是鸦开始了遭遇了漫长的冷暴力时期。

    当然，这个时代并没有冷暴力一说，他们也不认为自己在暴力鸦，只是说说事实。

    “我的天赋还能这么做！”鸦浑身颤抖，他抱着头喃喃自语地蹲在地上，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怨恨，酸酸涩涩地在胸膛里翻滚，苦涩、愤慨、辛酸……忽而，突然，低沉的呜咽声从鸦口溢出。

    顾灵珊听到了他低低地哭泣声，垂头望着鸦卷曲的身躯，她有一点反应不过来。

    鸦怎么就哭了？

    顾灵珊沉默了。

    顾灵珊迈开双腿，一会儿就蹲下来，伸出手，在鸦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干巴巴地说：“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伤心。”

    虽然不知道鸦怎么就哭了，不过安慰就是了。

    顾灵珊的安慰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不过对于如今已经是顾灵珊的疯狂崇拜者鸦的眼里，这简单的语言却是直戳入心。

    是啊，都过去了

    这些侮辱已成为过去时了。

    灵发掘了他的能力，也为他的天赋找到了出路，他一定要好好的办好灵说的事，不让灵失望。

    鸦使劲抹去眼泪。

    “我愿意！”鸦抬起头，如是说。

    顾灵珊满是欣慰的点点头，摸了摸小伙子的头：“就这样，我们必须朝前看，未来属于前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从过去找出不足，但又不能沉沦于过去，那只能把未来也埋了。”

    “巫你说的对！”鸦白的脸颊立刻变得通红，幽黑的眼睛尴尬地垂下，为自己刚刚在巫婆面前哭过而懊悔，觉得自己那样是不是太不男人，巫会不会因此就瞧不上他。

    鸦纠结，鸦沮丧。

    “不是说我说得对吗？”顾灵珊使劲拍了拍乌鸦的肩膀，含笑道：“怎么只有一会儿，你又陷入了过去。”

    鸦猛地一顿，巫说的是，他得勇敢，不能总是后悔沮丧过去的事情，他倏然抬起头，瞥见巫猝然在面前的那精致脸蛋，鸦的眼顿时就闭上了。

    他暗暗咬牙，鼓足劲儿握紧拳头举起，重重的说：“巫，你放心吧，我会很好地练习我化身后的飞行速度，不会太慢地把消息传给你。”

    他从来不喜欢自己的化身。

    所以化身后的速度并不是最快。

    “是该练习的。”顾灵珊很是赞许，说：“天上也有许多猛兽，猎鹰、角雕、猎隼…我不要求你与它们战斗，但我要求你看到它们的第一时间飞过去，不要被它们捕获。”

    “为了部落来说，你必须要保护好自己。”顾灵珊再次强调到，担心鸦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

    鸦非常感动，鸦感到自己被巫婆完全尊重地放在眼里。

    “我会的。”鸦羞怯地抿着嘴唇说。

    尽管距离凛冬也只有二十多天，有些急迫，但顾灵珊想，鸦以前的确没有受过训练，便给了他三天的熟练技巧，再多的话也不可能，时间不够了。

    这时，土豆也差不多发芽了，顾灵珊教给大家怎么种土豆。当然，在种植的同时顾灵珊还给大家科普了一下：“这是土豆的果实，也是种子，当它们长出绿色的或绿色的芽时，就是种子，这时我们可以选择在它们发芽的地方切块种植，但是不要吃，因为发芽的土豆有毒。”

    “像木薯那样？”大巫很快的理解了，并举出了例子，他说：“这些毒药在特殊时期是有毒的，但只要加以处理，它便没有毒药。”

    “可以这样说，就像木薯一样，泡上六天就可以消除毒素，还可以拿来吃。”顾灵珊想想也是，但她还是具体说道：“土豆已经发芽有毒，我们种下去了，新的土豆可以长出来，新的土豆没有芽可以吃。”

    如此反复强调，大家立刻听得懂，不久大家便你你来我往地感叹起来。

    “神明不愧为神明，能够利用毒物让它变成粮食。”

    “以后这个作为粮食，我们可得注意，小心食用。”

    “巫可真细心。”

    “就是，怕我们被毒到，不嫌麻烦反复的跟我们说。”

    ……

    大家看向顾灵珊的眼更加敬重起来，虽然灵看着冷冷的不好接近，可灵的心却是柔软的。

    大家越发的庆幸有这样一个巫。

    虽然被神灵偏爱，尽管受到神的宠爱，但巫并没有因此感到骄傲，她把族人的生命放在首位，并竭尽全力地教导和警示着他们。

    大家听得也就越发认真，做起事来更加细心了，生怕累到了巫。

    在他们这种心态下，出错的次数自然也就少了。

    慢慢的，顾灵珊便只在一边看着就好，她脑子里顺其自然的就想到三日后的出行。

    黑森林里有很多凶猛的野兽，这次出行也不可能只带勇士，来回那么远，往返一趟要花很多时间，自然要一次性带很多粘土回来，不仅仅因为这样，少走几趟路更安全，也更省时。

    毕竟距离凛冬也就二十多左右了。

    那么安全性就摆在了头一位，武器，护甲，护盾。

    在顾灵珊想的同时，游离的目光突然扫向沿河而下不远处的一片竹林上，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那是竹子。

    竹子可制作竹片，然后？竹片一片片的串起来，串成护甲，串成背心以及圆筒形套在身上，手臂，小臂，大腿和小腿上。

    不对，小臂上可以套上个盾牌，随时挡在前方。

    然后还可以制作斗笠带在头上防护。

    不过，如果把竹子带在身上走，会伤皮肤，那就在下面穿衣服吧。部族中人人都不缺兽皮，可以用做兽皮来做成皮衣，那就需要把兽皮缝合起来，更贴身，行动更方便，可前提是先要兽皮鞣制，变软。

    顾灵珊仔细想好了，就拍了拍手喊道：“各位，今天勇士们带来了消息，找到了神明赐予的制作房屋的粘土，但它们在黑森林的洼地，黑森林的危险大家是知道的，所以为了更好的保存部落的人，我们需要做防护的武器，现在我要求大家先紧着防护武器做，你们愿意吗？”

    一听是这个，哪里有不愿意的。

    出行的人都是部落的人，大家住在一起，或多或少都有感情的，他们可不愿意看到部落少一个人。

    “愿意！”每个人都喊了起来，接着有人说：“巫，你说吧！那该怎么做呢？”

    “对，一切听巫你的安排。”

    顾灵珊就安排了起来，一百二十人要做三十件护甲，她让女人们把兽皮放在树干上，然后下面烤火，用烟熏法鞣制皮革。

    另外，顾灵珊让莽挑选几个工匠一起研磨骨针，用树皮抽取筋脉揉搓成麻绳。

    另一边则是让其他人砍竹子，还有其他工匠们切割竹片。

    大家很快有条不紊的忙活了起来，顾灵珊则自己开始用竹子编制背篓，以及在板车上添加木板，好装粘土，高度自然得高一些，这些装的多一些。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时间，大家齐心协力倒是把东西全部做好了出来，八个勇士各自化成了兽行，身上套着做好的紧贴的皮衣，还有套着的竹片。

    他们兽形攻击性比较强大，而且人身的话要战斗的话穿一身的护甲，化身并不方便，所以就直接让部落的人给兽形的他们制作。

    26名壮汉则穿着皮衣和竹片做成的盔甲，背上背着背篓，背篓里插上了一个标枪作为进攻武器，胳膊上套着护盾。

    大家都是第一次穿上这个，都感觉特别的新奇，特别的有安全感，满脸激动兴奋。

    “我感觉我可以和野兽战上百来回。”其中有壮汉拍着胸膛嘿嘿笑着。

    “那是，我用石刀猛力一刺都刺不进。”有人手里抓着一个石刀，刺在了竹片上。

    听到他的话，旁边的族人赫抬起了护盾：“巫说最好用手臂上的护盾挡住攻击。”

    说着赫就让旁边的人捅护盾一下。

    护盾是选用了结实的木头给研磨的，比起竹片来说更结实，且没有一点的缝隙。

    顾灵珊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话，一个个像抱着玩具的孩子，好奇得要命，你捅我捅你。顾灵珊无奈极了，她茶色的眸子朝着大家扫视一圈，轻咳了一下：“护甲是防护用，并不是带上了它就一定安全了，有机会让大家试的，大家可别没遇到野兽前自己先把这护甲给损坏了。”

    赫赶紧站好，高声喊道：“好！干他丫的猛兽。”

    赫和部落里的人一样，高大雄壮，肌肉鼓鼓，很是威猛的样子。他有些兴奋的过头，晃了一圈的手，高声继续大喝：“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对，我们做好准备了。”其他二十来个壮汉也喝声道。

    他们可从没有当过勇士，想要大显身手。

    顾灵珊蹙眉，淡淡的提醒：“你们首要的目标是推板车，还有背好背上的背篓。”

    一共十个板车，两个人推一辆，然后轮流有六个人休息。

    听到顾灵珊的话，壮汉们不由得有些失望。

    作为男子汉，没有人不好战的，想要成为一个勇士的心每一个人都有。

    “和野兽战斗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部落的八个勇士们哈哈喊道。

    “你们可别瞧不起推板车。”鸦板着一张秀气白皙的脸，眼睛里喷出火花，连脸上的雀斑都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这儿要装的是我们过冬要盖房子的神物，是能让我们度过一个冬天不会冷的珍贵粘土，这件事非常重要，绝不比与野兽搏斗不重要。”

    鸦满脸严肃，挺着胸板教训这群过于好战的家伙：“每一样活儿，只要是为部落做贡献，都是好的，都是有用的，你们要是没做好这个觉悟，就趁早换人，部落里可没差要出去做贡献的人。”

    鸦头一次说话这么强势，这么利索。

    那个畏畏缩缩，阴郁的影子不知不觉就已经没了。

    听到鸦的话，带着族人为他们送行的大巫也板着脸，一字一字地说道：“鸦说的是。”

    大巫说着看向顾灵珊：“灵，你说要换上谁？”

    “莽，西，金，河……”顾灵珊点了几个工匠，原本是想着让他们留着把地基给挖出来，房子的几根柱子木梁搭起来，给搭建起来，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得让这几个稳重的人来带动，说完，顾灵珊郑重的对大巫说，“那么部落的一切就要大巫你多费心了。”

    大巫摆了摆手，虎着脸斥她：“这有什么的！”

    这本该就是他做的。

    几个被点名的壮汉简直哭丧着脸，念念不舍的摸着身上的护甲，赫更是蹲下来抱着自己像是青蛙走路，趴着走到顾灵珊面前，仰头说：“我不，我听话，巫，你就让我一起出发吧！”

    顾灵珊茶色的眼眸淡淡凝视他，眼里有金光浮现，浑身气势十足，赫一下子就不敢动了，连看着顾灵珊的眼也瑟缩了起来，害怕。

    巫不声不响的看起来竟是十分的吓人。

    小伙子浓眉大眼，哭丧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辣眼睛。顾灵珊没有丝毫心软，直接上手把赫给拎起。

    然后她迅速扒了他身上的护甲和皮衣，把赫直接丢到了大巫身边：“大巫，这家伙还需要你好好教导，太毛毛躁躁了，想要外出就需要稳重些。”

    顾灵珊说完，把护甲和皮衣拿给了莽，走到鸦的身边，鸦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顾灵珊，刚才还稳重严肃的他此时满脸涨红，眼里都是‘求表扬’的意思。

    顾灵珊顿了顿，伸出手。

    鸦主动把头低下头，心里瞬间窃喜起来，看来巫觉得自己刚才做的很好。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巫满是赞赏的说：“你刚才做的很好，鸦，前方就麻烦你去探路了。”

    鸦红着一张脸直接化身为一只乌鸦，用行动跟巫说，看他的，他有好好训练的。

    好好训练过的鸦速度果然快很多，很快就化成了一个黑点飞进了黑森林。

    等到他再回来，便是给顾灵珊指了一条暂时没有野兽的路，然后他就又往前飞了。

    顾灵珊也带着大部队一起朝着黑森林的洼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