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校(大修)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一片喧闹,年龄不一的人们半数穿着黑色巫师袍,半数穿着各自的成人巫师服或其他普通服装,对着穿着黑色巫师袍的人细细叮嘱。

    笼子里的猫头鹰或花斑或纯色乖巧地呆着,偶尔一只猫追着一只豚鼠四处乱窜,后面还跟着不断给失误撞到的人道歉的巫师。

    身着与众人无二的黑色巫师袍的少女,静静地靠在一根柱子旁,手中展开的报纸能遮住她大半个身子。

    猫踩过少女脚上被擦得一丝不苟的皮鞋。

    少女的报纸微微下移,她看到一个有着淡棕色夹金色卷发的女孩从她面前跑过,匆忙地说了句“对不起”,又追着猫去了。

    她看了一眼脚上的皮鞋,眼中的警惕一闪而过。她扫了一眼向远处跑去的女孩,宽大的袖中滑出魔杖的一角,略显苍白的唇瓣微微张合,几乎是嘀咕地说了一句“清洁一新。”

    火车轰鸣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进站带来的风,鲜红色的火车驶入站台。

    少女将报纸折叠塞进了袖子里,提起一个箱子和一个装着猫头鹰的笼子,走进了车厢。

    霍格沃兹特快。

    她以娇小的体型优势和灵敏的动作优势首先蹿进了车厢,就近选了一个隔间,利落地把行李放好,坐在了最角落,展开了巨大的报纸,完美地遮掩了她的上半身。

    “嘿!快上车!”

    “再见妈妈!噢别这样,别哭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无视耳边的喧嚣。

    嗯……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学季吗?

    她沉思了片刻。

    似乎大部分人都是有伴的,看到她一个人在包间内,便结伴地往内走。

    少部分没伴的或者伴少的,看到这个包间便非常自觉地在礼貌询问过后坐了进来。

    火车再次开动时,她感觉包间内总共有四个人。

    少女终于收起了那张巨大的报纸,塞进了袖子里,看到了齐齐看向她的其余三人。

    “额……嘿,你好,我叫娜依莎·安索尔。”有着浅棕色夹金色卷发的女孩首先微笑着打了招呼。女孩有着一对明亮的棕色眼睛,笑容腼腆。她的腿上坐着一只洁白的波斯猫,看上去血统非常纯正,慵懒地打着盹。

    少女闻言,流畅地扬起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说:“你好,我是纳丝塔·卡尔多斯。”

    “噢!我想起来了,”安索尔看着纳丝塔突然惊呼一声,说,“莱斯在站台上踩了你的鞋子,真是抱歉。”

    说完,她一脸歉意地看着纳丝塔。

    纳丝塔又以她最和善的表情笑了笑,说了句“没关系”,随后看向了她腿上这只睁开了一只眼看着自己的猫:“原来它叫莱斯啊,名字真有意思,跟它还挺像的。”

    似乎是达成了共识,安索尔的笑容由腼腆拘谨逐渐变为了开朗甚至有些孩童独有的张扬,她扬着眉毛说:“对吧!你看它长得多像东方的米饭。”

    原来这边的人见过米饭。

    纳丝塔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啊,对了,”安索尔总算想起了介绍对面的二位,笑着对纳丝塔介绍坐在左手边的男生:“这是朗罗格·克里迪,是霍格沃兹赫夫帕夫的二年级学长。”

    纳丝塔看了一眼克里迪。那是个一头深棕色卷发,戴着圆框眼镜的男生,脸上有肉,皮肤很白,鼻梁有点不明显的雀斑,看着老实敦厚。

    “嘿,很高兴见到你,卡尔多斯小姐,”克里迪憨厚地冲纳丝塔笑了笑,“你长得真可爱。”

    “谢谢,”纳丝塔向他回以微笑,说,“你看上去也很亲切,我也很荣幸认识你。”

    得到褒义回应的克里迪脸上微微红了红,笑容更加灿烂,看上去对她的回答非常“满意”。

    收到无声好评反馈的纳丝塔面不改色,波澜不惊。

    看来初次见面寒暄问候是这里的风俗。

    克里迪身边的男生见克里迪自我介绍完毕,便也说道:“我叫凯斯·安格若夫,拉文克劳二年级。我们刚刚在讨论霍格沃兹的一些入学事宜,要一起聊聊吗?”

    安格若夫是个皮肤偏棕色的男生,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两只眼睛散着精明的光芒。

    “虽然我很期待,也非常感兴趣,但遗憾的是我晕火车,思考会使我更加头晕。”纳丝塔无奈地微笑着,作出无奈的神色,以遗憾的语气说。

    安格若夫和克里迪对视一眼,没再说话。安索尔很积极,对纳丝塔关切地说:“你没事吧?要不要吃点糖?”

    “不用了,谢谢,我睡一会就好。你们继续聊吧,不用理会我。”纳丝塔微笑回答。

    “噢……那好吧。”安索尔也遗憾地叹息着说。

    纳丝塔对三人颔首示意,便把报纸挡在了自己面前,遮住了她的脸。

    她转眸,乌黑的眼睛映着车窗外的风景。

    很快,车厢内便再次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她轻轻抚摸着右袖中的魔杖。

    霍格沃兹。

    双眸的一片冷淡中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映着黄灿的日光。

    她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火车才缓缓停了下来。

    纳丝塔刚拿开报纸,就看到了满脸兴奋的安索尔。

    “我们到了!我们到了!”安索尔激动得似乎要蹦起来。发觉纳丝塔醒了过来,她便立即笑着看向她,说:“你醒了啊,我们已经到霍格沃兹了!”

    “原来是到了啊,我还以为是出什么事情停下了。”纳丝塔以惊叹的语气说。

    “对啊,”安索尔见纳丝塔回应,便激动地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坐船?听克里迪和安格若夫说待会我们要一起坐渡船渡过黑湖呢!霍格沃兹的黑湖!”

    纳丝塔收报纸的手微微一顿。

    “黑湖?”她语气略带疑惑,问。

    “就是霍格沃兹的黑湖啊,听说里面有很多魔法生物,还有巨乌贼!”安索尔说。

    纳丝塔停顿了半秒。

    “原来是这样。”纳丝塔温和地微笑着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愿意跟你们一起。”

    “不,只有你们,新生们,”安格若夫在旁边笑了起来,用神秘兮兮的语气说,“我们有其他方法进入霍格沃兹。渡过黑湖可是你们的入学考验之一,我们可用不着参与。”

    “什么?!你们刚刚怎么不告诉我!”安索尔瞪大眼睛看向他们。

    “这不是给你们一个惊喜嘛。”克里迪也笑了起来,挑起眉毛,和安格若夫一起站了起来,说:“我们先走了,祝你们好运,一年级们。”

    “这简直是惊吓……”安索尔撇了撇嘴,说,“你们等着吧,我一定会渡过考验的。”

    纳丝塔看着三人的互动,唇角保持着平静的微笑,与离开的两个男孩道了别。

    安索尔见两个男孩离开,才转身提起了她的手提包,强撑镇定的脸色露出了愁苦。她看向纳丝塔,问:“嘿,你觉得会是什么考验啊,不会太难吧?我还一个咒语都不会呢!”

    “我也不会。”纳丝塔微笑着说,“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你怎么这么淡定啊。”安索尔往车厢外走着,语气越发快速,似乎是因为紧张。

    “是吗?”纳丝塔眨了一下眼睛,乌黑的瞳孔在车厢的光晕之中泛着点点光芒,“我也很紧张。”

    安索尔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嘟哝:“我看一点也不。”

    纳丝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我们下车吧。”

    “唉,走吧。”安索尔唉声叹气,拎着她的手提包走出车厢。

    纳丝塔紧随其后。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踏上车外的地面,纳丝塔看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堡,跟着一个身形庞大的领路人一路走向了那片黑暗天空下,深沉的漆黑。

    黑湖,顾名思义,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纳丝塔早有准备般闭了闭眼睛,随后面不改色缓缓上了船只。

    早知道在买书的时候,她就应该挤一部分钱出来买那本《霍格沃兹:一段历史》。

    她与同船的女孩打了招呼,便继续展开她的报纸隔绝众人。

    安索尔也没有多找她说话,约莫说是觉得觉得她还没缓过来,就跟旁边的女孩聊起了天。

    这个女孩似乎十分外向。

    纳丝塔漫无目的地浏览着报纸上的文字。

    报纸是上个月的,早已过了时。

    看着上面已经不知被她看了多少次的花边新闻,纳丝塔的呼吸在旁人察觉不到的范围内猛然加速了一瞬,又缓缓平息。

    现在,如果谁能叫几声,是最好的了。

    她毫不期待地想。

    “麻瓜们都是蠢货!看看那些泥巴种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简直像刚爬到地面的蠕虫!”

    远处,男孩们爆发出恶劣嘲讽的笑声,周围一片的船只都听得清晰。

    不少船只上的新生们回过头,不悦地看着那为首的男孩。

    纳丝塔扫视新闻的双眸微微一顿。

    她缓缓抬眸,看到了安索尔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

    同船的两个女孩面色也不佳,显得有些气愤,小声骂了几句。

    纳丝塔没有发言,而是回头看向那个为首的男孩。

    白皙的面色,瘦削的身材,纯净的铂金色头发。

    眼睛什么颜色看不清。

    她不紧不慢地回过头,看到了安索尔的神色。

    “我在特快上,听拉文劳克的学长说了……霍格沃兹里有很多纯血主义……纯血就是父母都是巫师的人……泥巴种是骂我们这些父母都是不会魔法的普通人的,他们觉得我们不配来霍格沃兹……”安索尔看向纳丝塔,见她正看向自己,似乎以为她没明白,便低声解释道。

    纳丝塔音调不明地地应了一声,便继续垂眸。

    报纸遮住她双眸的瞬间,她几乎失控地面容抽搐了一下。

    她快速地闭了闭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

    再睁开眼,她脸上的表情又立刻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啊……这该死的湖水。

    她面无表情地想。

    安索尔和两个女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任何异常,只是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便没再说话了。

    以那条带着纯血主义恶意的船为中心的一圈船只,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寂气氛,缓缓漂到了霍格沃兹。

    ……

    上岸,所有小巫师们踏上鹅卵石路上山,穿过长廊与高桥,登上了台阶。身着一套深绿色巫师服,面容严肃的女巫站在了前方的台阶最上端。

    带领新生的领路人称她为麦格。两人做完交接,便换成麦格带队。

    她领着新生们上了台阶,走到了一道门前,停下,面色正经地站在台阶的最上端。

    “好了,再过一会你们就会穿过这道门,和同学们相会,”面色严肃的女巫戴着眼镜,对兴奋而紧张的小巫师们说,“不过在入座之前,必须给你们分配学院……”

    “刚刚他们竟然骗我,黑湖上根本没有什么考验……”安索尔在纳丝塔旁边小声嘟哝了一句,但声音还是很紧张,似乎还是在担心分配学院的考试难度。

    纳丝塔选择保持微笑。

    她的印象中,分院唯一的考验,大概就是戴上那顶旧帽子。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想看看,正常的孩子在这种情况是什么反应。

    现在看来,似乎应该是兴奋和紧张。

    啧……果然是她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情绪。

    她面不改色地想。

    “……有格兰芬多,赫夫帕夫,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在校期间,学院就是你们的家。”绿袍的麦格教授继续面无表情地讲述,她严厉端正的气场伴着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扩散。

    “表现好,就能为学院加分。哪个学院有人违反校规,就要扣分。到了年终,哪个学院得分最高,就能赢得学院杯……”

    “莱福!”

    突然,一个身材略显肥胖的男孩大叫了一声,蹿到了她的脚边,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麦格的脚边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一只蟾蜍。

    看着突然打破了严肃气氛的少年,麦格的眼中带着些许无奈,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所有学生说了一句:“分院仪式再过一会儿开始。”随后转身,走进了门内。

    众学生在麦格刚进入门内,便开始了窃窃私语,讨论着自己想要进入的学院。

    “你想进哪个学院……噢,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四个学院是什么样的?”安索尔也凑了过来,对纳丝塔兴致勃勃地说话——之前同船的两个女孩在人群的另一边,看上去像是早就认识,“我刚刚听那两个学长说了,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好像都很好……不过我觉得我大概会去赫夫帕夫,毕竟我可不喜欢天天对着书本钻研,那太枯燥了。这四个学院竟然会根据你的个性去分配,太神奇了!”

    “这四个学院分别是什么样的呢?”纳丝塔识趣地问。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对于这四个学院恐怕比面前这个女孩清楚,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看看小孩在兴奋分享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噢,是这样的。”安索尔清了清嗓子,一副正经的样子说,“赫夫帕夫……就是我想去的学院,标志是黑黄的獾,一般要有诚恳、忠诚、善良、坚韧才能进的去。拉文克劳听说都是爱钻研的……学究?听说他们是最爱学习的,标志是蓝色的鹰。听说格兰芬多是曾经出现过很多名人,我都不认识,而且要有勇气和热情才进的去——我是不行了。还有斯莱特林……”

    安索尔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这个学院没什么好感。她看了一眼周围,小声说:“听说最坏的巫师都是从那里出来的……你记得黑湖上那个骂我们……的男孩吗?听说他家全是斯莱特林。而且听说斯莱特林是出黑巫师最多的学院——黑巫师就是坏巫师,练黑魔法害人的,而且好像只受纯血统,顶多混血——就是父母亲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巫师的。听说他们学院的人都很看不起我们……”

    “原来是这样,”纳丝塔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我对拉文克劳有点感兴趣了。”

    安索尔顿时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怪不得你看起来这么像那些……天天捧着书本背书的女孩。你肯定能去拉文克劳。”

    纳丝塔语调平缓地回答:“但愿吧。”

    安索尔再次笑了起来。

    “看来他们在火车上说的,是真的。”

    稚嫩的声音响起,传遍整个空间。

    所有人都逐渐没了声音,看向那响亮声音的源头。

    是那个拥有铂金色头发的少年。

    众人默契地满满闭上了嘴,没再吭声,静静地看着这个在黑湖上就已经“声名远扬”的男孩。

    安索尔看了一眼纳丝塔,眼中的不快明显地表露了出来。

    纳丝塔转眸,看向了那个一瞬间成为人群目光焦点的男孩。

    而他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威慑力”,一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闪烁着明晃晃的得意光芒。

    是他啊。

    她淡淡地微笑着,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难怪。

    在拥有铂金色头发的男孩面前,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男孩。男孩漂亮的亮绿色眼睛转动着,泛出明亮的光点。

    然而,他的容貌和气质似乎因为他营养不良导致的瘦小身材打了折扣,显得普普通通。

    所有人都看着那楼梯最上端的两个男孩,等待着下一步的进展。

    “哈利·波特来霍格沃兹了。”拥有丝绸般柔顺的铂金色头发的少年,带着贵族一般的微笑,看着绿眼睛的男孩,说。

    哈利·波特是一个惊天的名字,毫无疑问。

    小巫师们刹那间轰动了。

    他们都知道,哈利·波特是在那个十年前扰得整个巫师界不得安宁,杀死成百上千巫师,令所有人恐惧,甚至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黑巫师——伏地魔手下活下来的孩子。不仅如此,他还让伏地魔在十年前消失不见,至今没有出现。

    所有人都听他们的父母说过,他是个英雄。

    那位铂金色头发的少年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状态,相反,他似乎还十分不屑地扬了一下唇角,看着波特,介绍他身边的两个肥壮的男孩,说:“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而我……”

    他微昂着头,走到了台阶的最上端,俯视着波特,语调中是对于自己身份的自得:“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

    又一个震动人心的名字,虽然震撼的力量并没有前一个名字那么大。

    而且,这次并不是像哈利·波特那样因为他的全名,而是因为他的姓氏。

    马尔福,正如这位看着就是被宠大的少爷所自信骄傲的那样,是一个几乎可以被称作巫师界二十八纯血之首的家族。

    也是财富与权势集于一身的,典型的斯莱特林家族。

    突然,一个憋笑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出。

    眼看着原本保持着尊贵微笑的铂金色头发少年笑容消失,看着波特身边的红发男孩,灰蓝色的双眼中掠过一抹不悦,但他从小的教养让他并没有表现出失态,只是面色冷淡地说:“我的名字很好笑吗?”

    红头发,旧巫师袍。

    “红头发,家里传下来的旧袍子……”

    罗恩·韦斯莱。

    小少爷上下扫了一眼那红发男孩,略带不屑的说:“你肯定是个韦斯莱。”

    语毕,他便转头,仿佛根本不屑于与罗恩说话,对波特用奉劝的语气说:“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巫师家族就是比其他家族高贵,波特,你不会想跟某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

    说着,他以不快的神色看了一眼罗恩。然而,他的目光转回波特身上过程中,突然在某个角度微微一顿。

    但很快,他又继续看向了波特,面上的冷漠瞬间变成亲和得体的微笑。他伸出手,说:“我可以帮你。”

    “我想我自己分得清好坏,谢谢。”波特语气冷淡的说了一句,听上去甚至带了一点不悦。

    台阶最高处的小少爷瞬间变了脸色,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他身后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未等他回头,麦格手中的纸卷便敲在了他的肩头。

    他猛地回头,看到麦格,似乎是一惊,随后很快冷冷地看了波特一眼,走到了一旁,他原本站着的地方。

    麦格看了一眼德拉科,随后对所有新生说:“我们已经准备好迎接你们了,你们最好整理好自己的仪表,因为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仪式。跟我来。”

    周围的学生们闻言,皆开始理着头发和衣领。而本就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服熨得整齐洁净的某位小少爷,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

    “啊……这么快!”安索尔的注意力立刻被麦格吸引,整个人又肉眼可见地开始紧张了起来,整理着头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纳丝塔看了一眼周围,也稍稍扯了扯自己的巫师袍。

    她听着旁边安索尔又开始紧张地小声嘀咕,时不时应一声,跟随队伍缓缓走向了门的另一边。

    踏进被暖黄光芒照亮的地面,纳丝塔扬起了一个纯真而略带好奇的笑容。

    正如旁边一个个左顾右盼满脸惊叹的小巫师一样。

    她与所有人一眼打量了一下礼堂的景象。

    四个学院的学生们就坐在四个长桌旁,大概是为了区分学院,他们的外袍领子染上了不同的四个颜色。四个长桌的上方分别挂着四个样式的旗子,旗子上画着四种动物。

    格兰芬多的红金狮,拉文克劳的蓝白鹰,赫夫帕夫的黄黑獾,斯莱特林的银绿蛇。

    用魔法变成的天空十分真实,让人难以相信礼堂不是露天。成百上千的白色蜡烛飘在空中,照亮了整个空间,魔法的氛围十分浓郁。

    霍格沃兹。

    魔法。

    纳丝塔微微转眸,扫过周遭礼堂内暖茸的光景。

    魔法。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袖中二手魔杖那凹凸不平的纹路。

    准备开始了啊。

    她再次微微扬起了唇角,看了一眼上空。

    很快,她收回目光站在新生队伍内,跟着周围激动不已的孩子们作出一副与他们一样的兴奋姿态。

    十一年了。

    一切,终于,都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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