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飞行课

    纳丝塔看了一眼自己木制骨架上放着方正软垫的国风沙发，以及朴素没有雕琢的茶几，笑着说：“练变形咒的时候弄出来的，他们之前是课桌椅。”

    德拉科以及他身后的高尔和克拉布都瞪大了眼睛。

    “你们先坐，我把道具拿出来。”纳丝塔笑着说完，走向了那几个箱子。

    德拉科走到沙发旁边，打量了一下，坐了上去。

    好奇怪的造型，果然她造出来的东西跟她这个人一样古怪。

    箱子“吱呀”一声被打开，几人随即听见了一声犬吠，目光瞬间向那边看去。

    “统统石化。“纳丝塔对着那这狗说。

    随后，德拉科只见她俯身，从箱子里提出了一只浑身僵硬的黑犬，放在了中间的空地上。她抬眸，笑着说：“这个是我用椅子变的，用它练手吧，先教你个‘双眼突出’。”

    “什么？”德拉科疑惑地看着她，就见纳丝塔轻轻挥了几下魔杖，念道：“双眼突出。”

    狗的眼睛瞬间瞪大，向鱼眼睛一样往外鼓。

    “这个好！”德拉科不禁笑着拍掌，说。

    纳丝塔看到小少爷欢喜的模样，又对着狗念了一个反咒，它的眼睛便恢复了原样。

    随后，她又朝那只狗挥动魔杖，说：“臭气熏天。”

    随即，狗的身上开始散发一种独特的臭味，德拉科和高尔克拉布三人都捂住了鼻子，德拉科先是嫌弃地皱眉，随后喜悦地说：“还有吗？”

    纳丝塔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最后一个”，随后念了个反咒，再用了几次清洁一新把室内的臭气给清理干净，想了想，对着狗挥动魔杖说：“脖子弯曲。”

    随即，狗像落枕了一般，脖子弯向了另一边。

    纳丝塔又念了个反咒把狗恢复，看向德拉科，说：“一般来说这三个咒语的时效都是一个小时，你练延展咒的时候应该有一点控制魔力输出量的感觉了，就可以适当缩短或者延长时间。”

    “魔力输出量？”德拉科疑惑道，“那是什么？”

    纳丝塔笑着说：“我在古魔文书里看到的，巫师可以通过控制输出魔力的多少来控制咒语效果的强弱。就像延展咒，延展五厘米的输出量肯定不如延展十厘米那么多。我还控制得不是很好。”

    她发现现代巫师们基本都只注重加强魔力输出，而不是控制魔力输出。

    不像上辈子的魔修们——别说魔修，就连玄门那群人控制力度都是信手拈来。

    不过或许这就是巫师好上手，魔修玄修难上手人还少的原因。

    “还有这种说法？”德拉科意外地说，“还有谁会想要克制自己的魔力输出吗，肯定是输出得越快越多越好了。”

    纳丝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后说：“我先教你们第一个咒语吧。”

    最终纳丝塔觉得那只狗已经生无可恋任君宰割了，便把它丢回了箱子里。

    练三个咒语，德拉科耗了五分钟，其余的时间就是德拉科在教导克拉布和高尔，纳丝塔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

    即将开始下午的课程时，纳丝塔带着德拉科出去，反锁上门。

    下午第一节就是飞行课。

    纳丝塔终于不是压点到达上课场地，此时的大草坪空空如也。

    入冬的日光并没有特别明亮，云遮住了阳光，是纳丝塔喜欢的天气。

    四人走出室内，纳丝塔看到德拉科轻轻呵了一口气，便吐出一口白雾。他白白的鼻尖上微微泛着红，两只澄澈的灰蓝色的眼睛正是冬天的颜色。铂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阳光下泛着圣洁的光辉。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德拉科偏过头看向她。

    少女黑水晶般的双眸中有着让人心生安稳的平静深沉，仿佛万丈深渊一般深不见底，波澜不惊。她白皙的肌肤似乎丝毫没有血色，脸颊上还有点婴儿肥，偏白的粉唇微微张开，似乎带着她个性完全相反的可爱。

    德拉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快速，大冷天的脸上居然还有点热。

    “会温暖咒吗？”纳丝塔看着面前的少年鼻尖和两颊微微泛红，神色平静地说。

    德拉科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摸了摸鼻子，说：“当然会，不过我不是很冷。”

    “鼻尖和脸都冻红了，待会还要骑扫帚，你想明天躺在医疗翼吗？”纳丝塔说着，走到了扫帚旁边，低头看着躺在草坪上的扫帚。

    每次看到扫帚，她都会心生嫌弃。

    她觉得要是陵咬在这里也会嫌弃她对于一把破扫帚的妥协。

    德拉科看着她低头目视着扫帚并表现出一副面无表情的嫌弃模样，冷风一吹，把他清醒了过来。

    她每次看到这扫帚怎么都这幅表情。

    德拉科给自己下了一个温暖咒，走到她旁边站着，说：“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喜欢飞天扫帚。”

    纳丝塔看向他，点了点头，说：“是啊。”

    “你开学不是说对骑扫帚挺感兴趣的吗？”德拉科疑惑地看着她说。

    纳丝塔默了默，说：“我感兴趣的事这项运动，不是这把扫帚。”

    德拉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喜欢骑扫帚但不喜欢扫帚，不就跟喜欢用魔杖但不喜欢魔杖一样吗。

    好像有点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德拉科决定不再深究这个问题，并将其用“古怪女孩的常态”定性。

    突然，一个步履快速的身影从纳丝塔面前经过，站到了纳丝塔的对面。纳丝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就看到赫敏一个人站到了对面的位置，而她身旁却没有波特和罗恩。

    “又是这个麻种。”德拉科面露高傲的神色，看向纳丝塔说：“别理她，不然我跟你没完，卡尔多斯。”

    纳丝塔看向德拉科，想起他上次的暴脾气，便微笑着顺从地说：“我知道了。”

    德拉科顿时满意地笑了，得意地看了赫敏一眼，随即得到了赫敏的怒视，脸色便骤然一黑。

    “不过，马尔福先生。”纳丝塔平静的声音从德拉科身边传来。

    他看向纳丝塔，就见她依旧平和地微笑着说：“公平起见，你这节课如果不找她麻烦，我会很感激。”

    德拉科脸色又垮了几分，沉默了一会，不耐地一甩手，说：“行吧，我答应你。”

    看在卡尔多斯这家伙教了他魔咒，还给他展示了她的秘密基地的份上。

    如果纳丝塔知道某小少爷把她的研究室定义成了“秘密基地”的话，她可能会一脸黑人问号直接说一句“what the f**k”。

    纳丝塔看向赫敏，就见赫敏低着头，似乎情绪低落的样子，身子还微微颤抖，似乎在忍着委屈和泪意。

    她只能保持沉默。

    这位小少爷这次似乎毫不知情地给赫敏的某个伤痕多加了一刀。

    下课再去问问吧，八成跟波特和罗恩有点关系。

    波特和罗恩后来才匆匆赶到，却并没有和赫敏站在一起，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站在了队伍的后方。

    这更印证了她的猜测。

    “你也不准去理会那个疤头和那个韦斯莱。”德拉科在纳丝塔耳边小声威胁一般说。

    “那么你也不能去招惹他们。”纳丝塔很快应道。

    “知道。”德拉科略带不快地说完，目光在波特、罗恩和赫敏直接扫了一圈，又道：“我打赌他们肯定吵架了。”

    纳丝塔点头，微笑着说：“你说得对。”

    德拉科顿时得意了起来。

    霍琦女士到来时刚好是上课时间，所有人礼貌地道完安后，霍琦女士便给大家示范新的动作。

    纳丝塔丝毫不感兴趣，脑海中不停地与对于扫帚的嫌弃之情抗争，不过她发现德拉科听得倒是很认真。

    他好像没什么课听得不认真的。

    除了平常有些调皮捣蛋品行不端，他还真可以算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了。

    而纳丝塔，则是属于偏科偏得理直气壮的诡异型鬼才学生，除了斯内普，其他教授们都放弃说教的那种。

    可以说她和德拉科是斯莱特林中教授们最不发愁的——一个是不用发愁，一个是愁也没用。

    很快，霍琦就让所有学生自由飞翔。学生们纷纷迫不及待地骑上扫帚，蹬地起飞。

    纳丝塔不情不愿地坐到了扫帚上，往空中飞。偶尔有面熟的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跟她打招呼，她就微笑着回应。

    自从她成为了助教，并在课上建立了“没有架子、好相处、性格温柔”的学霸形象之后，虽然有德拉科在身边其他人不敢贸然来找她请教，但是还是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他们似乎都自动忽略或者已然忘记了纳丝塔开学初第一节变形课前的模样。

    “不要让我发现有人飞出了大草坪的上空，否则会扣二十分！”霍琦女士骑着扫帚喊到。

    “真是，我还想去禁林看看呢。”德拉科不快地说。

    纳丝塔看向他：“禁林？”

    德拉科骑着扫帚飞在她旁边，轻松地说：“是啊，我之前飞过去过。”

    纳丝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说：“你下去了？”

    “没有，怎么可能。”德拉科说，面上还带着一丝不甘心，“早知道我就下去看看了。”

    “听说里面的东西很危险恐怖。”纳丝塔笑了一下，说。

    “我又不是隆巴顿那个胆小鬼，会怕那些。”德拉科不屑地说。

    纳丝塔依然笑着，柔顺的黑发在空中随风飘飞。

    她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给自己的头发施了一个咒，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

    一瞬间，女孩白嫩的脸上似乎添上了几分精神气，双目也增上了神采。不同平日的阳光的气质从她身上散发，她面对着风，唇角依然带着残留的笑意。鬓间的发丝随风飘飞，时而抚过她白嫩的肌肤。

    阳光下的女孩，突然看上去十分耀眼。

    德拉科一时间竟有些怔愣，看着纳丝塔微微出神，目光忍不住地被她吸引，仿佛不由自主地想将她的容貌每一寸细节都纳入眼中。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论有意还是无意。

    很显然不止德拉科，几个飞在不远处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把目光看向了这边，似乎怔怔地看着纳丝塔。

    纳丝塔感受到了目光，扫了周围人一眼，随后自然地看向了德拉科，对他笑着说：“我知道我很好看，不过你也该回过神了。”

    她爹当年的长相也算是迷倒万千少女，虽然现在长得可能都看不出来是不是人。

    更何况她上辈子的脸也是修练之人中能叫的上名字的，加上她一个明显的假臂，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焦点。

    那时候她只要回别人一句“瞅屁滚犊子”就行了，然而目前说霸气国语也没人听得懂。

    而且可能是基因问题，这辈子耐性好了太多了。

    德拉科的脸瞬间泛起红晕，微微结巴地大声强调说：“你……你也太自信了吧！谁说你好看了！我看你换了个发型跟换了个人一样，就多看两眼而已！”

    说完，他自己觉得很有道理，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纳丝塔看着他逐渐自我催眠成功，目光中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与愉快。

    嗯……似乎小少爷这个样子让她心情更好，是因为脸上多了点血色吗？

    应该是的。

    “别喊这么大声。”纳丝塔看着他，眼神示意他看眼周围，说。

    德拉科反应过来，连忙看了周围一眼，就见周围一圈的人几乎都在看向这边，于是面上更加滚烫，毫无目标地瞪了一眼，随后看向纳丝塔，说：“你这个样子丑死了，还没你之前那样好看！”

    纳丝塔闻言，假装自己信了他的话，无奈地微笑着说：“长发会乱飞干扰我，马尔福先生。”

    “嘿，看！波特飞得也太好了吧！”

    一个声音从斜下方传来，两人向那边看去，就见波特骑着扫帚速度飞快，他身边还跟着同样飞快的罗恩。罗恩满脸的小心翼翼却十分兴奋，而波特似乎早对他说着什么。

    两人一会儿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一会儿又一个极速换方向。波特像是在教罗恩，看到周围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又是波特。”德拉科板着脸，不悦地说着，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主意，想骑着扫帚过去，就听身后的女孩唤到：“马尔福先生。”

    他一刹车，回过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不快。

    “你答应过我的。”纳丝塔收起了笑容，略显严肃地说。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扫帚缓缓骑到她身边，有些不甘地嘟哝说：“我知道。“

    随后，他远远瞪了一眼飙扫帚的波特和罗恩。

    见到他这个模样，纳丝塔心中的无奈更甚。

    “马尔福先生，”纳丝塔对着他温和地微笑着，说，“招摇地出风头不一定是好事，低调的强大绝对不是坏事。前者的范例，就是波特。虽然他可能是无心的，但他总是做事高调。”

    若是要保证两边的人际，这位小少爷的态度可不太妙。

    德拉科听着，心里似乎舒服了一点，看向她问：“那后者的范例呢？”

    “我啊。”纳丝塔微笑着说。

    “噢天呐，卡尔多斯，”德拉科不由得鄙夷地说，“你换了个发型是还换了个脑袋吗？”

    纳丝塔耸了耸肩，面色平静地说：“开个玩笑，后者的范例是邓布利多。我觉得他其实做了很多事情，但我们都不知道，而且除了传言，我们几乎没人见过他出手。”

    德拉科细细想了一下，皱着眉说：“好像是这样。”

    “还有很多特别强大的巫师，你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名字。”纳丝塔微笑着说。

    “什么？”德拉科问。

    纳丝塔眸中一片平静，笑容依旧如常，语气也似乎只是在聊天一般随意，但却一字一顿地缓缓说到：“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