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德拉科便叫了纳丝塔一起走,把帕金森抛在了脑海,步履极为快速。刚走出课室,就开始跟纳丝塔吐槽帕金森的各种缺点。
纳丝塔保持平静地微笑,心中只是微微叹息。
叹息什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大概为帕金森感到可悲吧。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早恋。
特别是在十一二岁这种大脑还没发育完全智商欠费的时候。
接下来没有课程,小少爷又提出了一次要去纳丝塔的研究室。
“喂,我总共才去过两次,你这次必须让我去。”德拉科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说。
纳丝塔只能无奈答应。
于是德拉科丢下了克拉布和高尔二人,跟着纳丝塔前往了研究室。
中途德拉科某一次的右袖扫到了纳丝塔的衣服,纳丝塔顿时面无表情地给自己的衣服和德拉科的衣服来了十次清洁一新。
“你真有精神洁癖啊。”德拉科古怪地看着她说。
“当然。”清洁完衣服的纳丝塔微微一笑。
果然是个古怪的女孩。
德拉科心里想。
进入研究室,德拉科看着这几乎没什么变除了多了几个箱子的室内布局,非常自然地坐到了沙发上,看着纳丝塔一如既往地坐在了那个长桌前。
她用魔杖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头发便被扎成了一个低马尾,露出了她的脖颈。
德拉科看着纳丝塔平静的侧颜,心里想——
果然她还是扎起头发比较好看。
见纳丝塔又把魔杖对准了她的耳朵,德拉科扬声说:“你不必用屏蔽咒,我不打扰你。”
纳丝塔转头看向他,扬了一下眉毛,把魔杖收了起来,回过头打开抽屉,拿出了各种材料。
德拉科坐了一会儿,又开始在室内瞎晃悠,这里摸一摸那里看一看。不过他终于不敢随便打开箱子或者柜子了,天知道会跳出来什么东西。
走到书柜前,他看着上面的书目——似乎换了一批新的。
当他看到了自己送给纳丝塔的书,满意地挑眉一笑,随手抽了第一本出来,摊开。
他看到了稳稳当当摆在书页中间的,他写的圣诞贺卡。
熟悉的字迹,是他圣诞节一笔一画写出来的。单看倒是没什么,但最重要的是,它与旁边纳丝塔在这本书上做的笔记的字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顿时觉得一阵羞耻,两颊泛红,连忙把书合上。
为什么要把他写的贺卡夹在书里啊!
她这是随便把他的贺卡顺手当了书签用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停顿了一会,他看了一眼纳丝塔。
少女一只手伸向放在旁边装满粉末的盘子,一只手用勺子搅拌着坩埚内的液体,丝毫没有被他影响。
他再次翻开书,看向了那张贺卡。
贺卡平静地夹在书页之间,平静又刺眼。
他在想要不要把这张贺卡毁尸灭迹。
最终,他还是满脸不快地把书本合上,塞回了书柜里。
他再次从书架上选了一本他看得懂文字的书,坐到了沙发上翻开来看。
一副动物的解剖图映入他的眼中。
他皱着眉,看向书的封面。
《魔法生物:肉食动物解剖篇》。
书脊上只写了“魔法生物”几个字。
他撇了一下嘴角,继续翻阅。
晚饭时间,纳丝塔感受到了一丝饥饿,于是看了一眼手表,正好六点。她看向沙发上的小少爷,他正倚靠着沙发一角的抱枕,左腿自然地搭在右腿上,姿势放松地看着手中的书。
这个样子,倒是真有点贵族的气质。
“马尔福先生,我想你忘记了你与帕金森小姐的约会。”纳丝塔微笑着抬起手腕,向他展示自己表上的时间,说。
德拉科抬眸,看了一眼她的手表,以慵懒的神色姿态坐了起来,扬唇笑着说:“没关系,反正她肯定很愿意等我。”
纳丝塔笑了笑,转身继续研究自己的魔药,说:“出去的时候关上门,谢谢。”
“当然。”德拉科起身,把书放回了纳丝塔的书柜上,回头看向她,狡黠地笑着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帕金森那个蠢货怎么出丑的。反正你会幻身咒,她没法发现你。”
纳丝塔闻言,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说:“不,我认为魔药比帕金森有趣。”
“古板。”德拉科撇了撇嘴,说着,拧开门把手走出了研究室。
纳丝塔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书。
突然,一只脚踏出研究室的德拉科又回过头,看着纳丝塔说:“你觉得我说什么能让她出最大的丑?”
纳丝塔依旧没有回头,说:“原来你看上去行为蠢笨得像巨怪,大脑像塞满鼻涕虫,是因为你整天不去学习反而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你说什么?!你有病啊卡尔多斯!”德拉科闻言,顿时愤怒道。
纳丝塔顿了顿,平静温和地回头看向他,说:“这句话我不是对你说的,亲爱的马尔福先生,造成你的误解我很抱歉。我是建议你你跟她这样说,来损害她的自尊心。”
德拉科瞬间愣了愣,火气全灭,“哦”了一声。
“如果可以,最后有劳勉励一下她好好学习,等她什么时候能考个全O说不定你还能考虑一下。”纳丝塔继续看向自己买面前的书,说。
“为什么?”德拉科疑惑而鄙夷地说。
“说不定她就会报我的班了。”纳丝塔微笑着说。
“我看你自从开了班,脑子被金加隆塞满了。”德拉科嫌弃地说完,走出研究室,关上了研究室的门。
纳丝塔看着书,微微皱眉。
她居然发现了一个新的版本的绝望药水制作过程,甚至跟之前她所见到的版本还有两个材料不一样。
她顿觉有些暴躁,陵咬感受到她的情绪,也开始嗡鸣。
“别吵。”纳丝塔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一眼试管架上的失败品。
她拿下了试管架,挥动魔杖,将试管里的东西全部清洁干净。
“嗡——”
陵咬嗡鸣一声。
“别吵了,待会有的你杀的。”纳丝塔满面漠然地说。
……
黑湖边,虽是寒冷的冬天,湖水表面上却没有结冰。
德拉科走出霍格沃兹的大门,顿时因为刺骨的冷意一哆嗦,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给了自己一个温暖咒。
没有人旁观真是够无趣的。
他走到黑狐边,此时天空并没有下雪,但地上仍然堆积了一层。德拉科每走一步,雪都会没到自己的脚踝。
这让他顿时升起了放帕金森鸽子的心理。
不管他还是觉得当面拒绝帕金森会比较有意思,毕竟他可不想再被那样的人天天黏着。每次被她黏完都得用清洁咒清个好几遍,真是给他找了不少麻烦。
他很快看到了站在雪地里的帕金森,她裹着厚厚的围巾,平日里松散的发型终于被打理得稍微好看了一点。她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看样子是并不会温暖咒。
这都不会,太蠢了。
德拉科在心中鄙夷地想着,面无表情地走向了帕金森。
帕金森听到人的脚步声,连忙转过头,看到德拉科的瞬间,神色变得兴奋而羞涩,她的两颊不知是被冻红了还是羞红的,泛着明显的红晕,一直到鼻尖和耳根。
她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手扯着自己的衣袖。
“什么事?”德拉科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勾着唇角,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高傲与散漫。
帕金森抬眸,看向他,似乎十分激动,眼睛瞪得特别大。她连忙拿出了她写的情书——她整整写了十遍才写出的最终版本,双手递给德拉科,身子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而不停地颤抖。
德拉科看到她被冻得不行的模样,唇角因为嘲讽而再度扬了扬。
帕金森看到他的笑意,似乎更加自信了,她紧张而期待地说:“那个……我……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我喜欢你!这是我给你写的……我想对你说的话!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德拉科看着面前这个羞涩而又期待的女孩,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一手轻轻抽过她手中粉色的信封,斜眼看了一下,说:“你的情书我收下了。”
他看见面前女孩的双眼顿时散发出亮眼的光芒。
他继续不屑而鄙夷地说:“不过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你行为蠢笨得向个巨怪,脑子里像塞满了鼻涕虫和芨芨草,都是因为你不去学习,而在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一瞬间,冬天的寒风刮破了面前女孩脸上的笑容,剩下了几乎能与周遭融为一体的苍白。
德拉科看到她的反应,顿时对自己在纳丝塔原话基础上的略微改编感到非常的满意。
没想到卡尔多斯平常一副正经的样子,嘲讽起人来也毫不逊色。
他想起了父亲和斯内普教授,他们在讽刺他人的时候,似乎也经常运用这样完美的比喻。
他不禁在心中感叹起纳丝塔的智商。
她在讽刺人这方面,竟然能和他的父亲同样优秀。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行。
还是差一点,他的父亲是最厉害的。
无论哪个方面。
“你……你说什么?”帕金森一瞬间似乎要崩溃一般,两眼泛红,音量拔高了好几度,几乎是尖叫地说。
德拉科被她尖锐的嗓音刺得耳朵难受,他皱着眉按了按耳朵,冷漠而不屑地指着她恶劣地说:“我烦透你了,你可以滚了,你的叫声比岸上的人鱼还难听。”
噢,他觉得他说的也不错。
“你……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帕金森的眼泪顿时泉涌而出,不过很不幸在她的脸上冻成了冰。她转身,一边大声地哭着,一边跑回了霍格沃兹城堡大门。
“噢,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的~蠢货。”德拉科幸灾乐祸又满脸鄙夷地说着,看了看手中的情书,狡猾地笑了笑,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边走回大门口,一边嘟哝:“卡尔多斯这个古板的,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雪地中,纳丝塔看着某位金发的小少爷走回了大门内,笑着转身,向远处走去。
最终还是没有劝勉一下帕金森同学好好学习,真是太可惜了。
看来帕金森注定没法成为她的金主。
纳丝塔乌黑的双眸中,泛着不同于平常的冷意。
如毒蛇一般尖锐,又如凶兽一般残暴。
既然没什么利用价值,又敢几次三番地挑衅她……
那么,就把这只小跳蚤,放在她这辈子,第一个想要踩死的蝼蚁名单上吧。
陵咬在她脑海中“嗡”了一声,似乎十分亢奋。
[别激动,]纳丝塔在脑海中回答它,[我们要做有证驾驶的好青年。在没有正当身份之前,不能无证杀人。]
“嗡!”
陵咬不满地叫嚣。
纳丝塔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有点老年人该有的沉淀的气质,不要总是打打杀杀叫来叫去。]
“嗡!”
陵咬又叫了一声。
[别吵,待会儿你也别太激动了,这里不是国内,没地方给你补充玄息。吃的用的全是老子体内固化的你还敢逼逼,当心老子把你插屎里。]
纳丝塔无奈地说。
“嗡……”
陵咬终于安静了。
……
月上中天,鸦声微鸣。
霍格沃兹著名的禁林——黑暗森林,在一个气体分子并不活跃的寒冷冬天,在数十个地方,散发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纳丝塔面色平静地用完阿瓦达索命,看着面前被惊醒的冬眠的棕熊瞬间倒下,说:“陵咬,把它剖开。”
眨眼间,棕熊的腹部被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切开一道大口,鲜血滚滚流出,冒着热气,很快又结成了冰。
纳丝塔看了一眼插在熊腹部闪烁着红光的陵咬,说:“去把它的胆、心和牙挖出来。”
“嗡……”
陵咬为她突然不自己动手了表示疑惑。
“老子累了。”纳丝塔面无表情地说。
一道红光闪过,带血的心脏、胆和熊嘴放在了她面前的地上。
她再次看了一眼拼命吸血的陵咬,没再打扰它进食——它的血池水晶让它天生带着类似吸血鬼的毛病,虽然这对它提升修为没有任何用处。
她俯身,捡起了那个心脏,左右看了看,发现它已经结冰。
算了,这样也方便她带回去。
她拿着魔杖用了缩小咒,从左袖中拿出一个瓶子,把它们丢了进去,将瓶子丢回左袖内。
“吸够了麻溜滚下来。”纳丝塔看着吸血上瘾了的陵咬,面色与语气同样冷淡地用着纯正的国语说。
“嗡——”
陵咬嗡鸣一身,从熊的腹部抽身而出,悬在她的身边。
纳丝塔扫了它一眼。
刚刚这把剑在跟她吐槽她平常那副虚伪的温柔模样,并表示它觉得作呕,刚刚这样血腥残暴口吐芬芳才像她。
“这只能说明我上辈子遗传的是个暴躁莽夫,这辈子遗传的是个伪善绅士。”纳丝塔说着,把它一把扯过来,又被它剑柄上大大小小的獠牙状血池水晶刺破了手心,把它从胸口赛回了自己的魂魄之中。
她觉得应该给它做个剑鞘。
她为什么没有魂契它的剑鞘。
算了,上辈子自己就是个没得感情听从于那个自称魔教教主的女人的杀人机器,不指望上辈子自己能记得什么东西。
能想到把陵咬带上已经是很不错了。
陵咬嗡鸣一声表示赞同。
“竟然还会吐槽了,成精之后学的挺多啊。”纳丝塔突然冷笑着说了一句。
于是陵咬继续闭嘴装死。
“走了。”她也不追究,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对自己脸上和身上大片的鲜血用了清洁一新,用移形换影,消失在原地。
徒留还未消散的空气中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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