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丝塔有生之年第一次进圣芒戈,在那里享受了良好的医疗待遇。
顺便获得了一件免费的廉价巫师袍,因为她的袍子实在破得不堪入目。
那里的护士为她用这种珍贵的蚕丝包扎伤口感到羡慕嫉妒。
中国的魔法部最终经历千辛万苦找到了她,把身份证给了她,用语礼貌的信里面透着满满的哀怨与控诉。
据说他们找了她两个月。
作为一个礼貌的乖孩子她感到很抱歉,于是她礼貌地回了一封信给他们。
当然,她还在圣芒戈躺了两天,因为她这种肉长骨头里的情况实在罕见,她必须先把里面的肉掏空,才能把骨头愈合。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收到了猫头鹰的另一封信。
来自德拉科·马尔福,那位拥有铂金色头发的小少爷。
她微微挑眉,打开了这封信。
小少爷的字迹看上去竟然好看了些,至少总算不是一笔一画写出来的儿童字体了。
草草扫了一眼,整封信八成内容都是在讲,他六月五号生日宴那天的琐事。
比如哪个女孩又缠着他了,哪个男孩又让他看不顺眼了,哪个贵妇的香水又过度浓烈了等等。
纳丝塔明白了小少爷的意思,收起了信。
出院那天,她再次住回了破釜酒吧,汤姆送了她一杯黄油啤酒,解了她对酒精的思念。
她在街上晃悠的时候,在麻瓜的服装店给自己买了几套正常的衣服——为了让汤姆装作自己的家长她费了太多口舌。
她发现自己长到了一米六,这令她有些惊讶。
将衣服放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她就自己去了对角巷。
魔法齿轮钟表店是对角巷最好的钟表店,店面并不大,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时钟,使整个空间显得更加狭窄。她看了看钟表店内的各种巨大时钟,向柜台的方向问:“您这里有手表吗,亚森先生?”
“我这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不过冒昧地问一句,亲爱的小姐,什么是手表?”高大的柜台后面,老板亚森捏着他的白胡子,抚了抚眼镜眯着眼睛问。
纳丝塔保持温和得体的微笑,给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东西,说:“一种较小的时钟,可以戴在手上。或者,您可以做一个吗?”
“噢!精妙的设计!”亚森瞪了瞪他灰色的眼睛惊叹一句,随后狡黠地看着她眯了眯眼,说,“当然,我可以做出来,这位小姐,只要……”
“二百五十个金加隆后天就要,相信您无人能及的专业才学能够做到的,对吧,亚森先生?”纳丝塔微笑着,语气温柔地问。
“噢,当然,尊贵的小姐,如你所愿。”亚森浑浊的老眼亮了亮,热情地笑着说,“请告诉我您的所有要求。”
……
八月十五日,是她和卢修斯约定的时间。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失礼,她特地去买了一套新的巫师袍,依旧是纯黑色的,简约便宜。
她用在破釜酒吧用壁炉到了马尔福庄园的会客室内,便看到了一个小精灵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并不是之前的那个精灵,相反,他看上去更加年轻,两只大眼睛看似单纯,实则带着聪慧的光芒。他穿着破旧如一块抹布的衣服,畏畏缩缩地站在纳丝塔面前。
“纳丝塔·卡尔多斯,如约来拜访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请转告他,谢谢。”纳丝塔面带温柔的笑意,对面前这个小精灵说。
“噢!”小精灵似乎吓了一跳,惊恐而激动地高声说:“噢,有人对多比说了谢谢!您不应该对多比说谢谢,亲爱的卡尔多斯小姐!多比不配拥有尊贵的您的谢意!”
“那么就快点去告诉你的主人吧,多比。”纳丝塔依旧微笑着,对于多比激动的言论毫不在意。
多比闻言,脸色瞬间转为内疚和恐慌,突然对着旁边的墙撞了两下脑袋,发出了清晰的声音,嘴里念着:“坏多比!坏多比!”
纳丝塔被这突如其来的过激行为震了震,面色微僵,就见他又立马转过身说:“对不起亲爱的卡尔多斯小姐!多比不应该废话!多比马上就去!”
语毕,未等纳丝塔给他回以一个亲切得体的安抚微笑,他就骤然消失。
纳丝塔的笑容僵在唇角。
她突然想给这只好像精神有点问题的精灵来个钻心剜骨咒。
她想着,微笑着走出了干净的壁炉,看着熟悉的会客室,静静地站着。
很快,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绅士有礼的敲门声,以及开门声。
纳丝塔看向门口,就见一身黑色巫师袍,身姿挺拔的卢修斯迈步进来,而他的身后,有一位着装华丽,一头银发的女巫。而女巫旁边的精灵拉德利,关上了会客室的门。
她仰头看着这位尊贵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语气温和地说:“早安,马尔福先生。”
“早安,亲爱的卡尔多斯小姐,”卢修斯白皙的面上依旧带着那略显尊贵疏离又不失绅士的笑意,俯身执起纳丝塔抬起的手,在纳丝塔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今天的你依旧美貌动人。”
“谢谢,马尔福先生。”纳丝塔微笑着点了点头,说。
卢修斯直起身,对她介绍到:“这是我的妻子,纳西莎·马尔福。”
“早安,马尔福夫人。”纳西莎向她微微颔首,礼貌地说。
“早安,卡尔多斯小姐。”纳西莎冷淡地回了一句。
纳丝塔了解了她的态度,纳丝塔也不打算与她深交,便看向了卢修斯,淡淡地微笑着说:“今天我按照约定,来接您的儿子。我想沃林顿先生也已经和您商量过了吧,不知道他的儿子是否也在这里?”
“噢,是的,”卢修斯亦回以微笑,说,“他和德拉科都在楼上,我已经让拉德利叫他们下来了,请您在这里稍等。”
说完,卢修斯将一个信封递给了纳丝塔,面上的笑容消失,低声说:“这是你要的东西。”
“依旧存在的和曾存在过的,都在这上面,对吗?”纳丝塔挑了挑眉,并没有伸手接过信封,问。
“如你所愿。”卢修斯说到。
“不愧是马尔福,”纳丝塔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向了满脸冷漠的纳西莎,说,“夫人,我想应当是由您来下牢不可破咒,对吧。”
纳西莎看向她,似乎有些惊讶,但仍保持着淡漠地说:“当然。”
纳丝塔对她笑了笑,随后向卢修斯伸出手,说:“那么开始吧。”
卢修斯讶于她的爽快,但也很快与她双手交握。
纳西莎站在两人身边,挥动魔杖,金色的线亮着光芒,缠绕在卢修斯和纳丝塔的手上。
“纳丝塔·卡尔多斯,”纳西莎看着纳丝塔,语气中情绪不明,说,“你是否愿意未来一直保护德拉科·马尔福,不受到任何伤害?”
纳丝塔闻言,笑了笑,说:“我想您可能记漏了一点,是当我在霍格沃兹的时候,马尔福夫人。”
纳西莎的面色僵了僵,随后道:“当然,是你在霍格沃兹的时候。”
“我会的。”纳丝塔平静地说。
金色的丝线闪烁了一下。
“你是否愿意在立誓结束后,解开德拉科身上戴的东西的恶咒,保证他的安全?”纳西莎继续说着,语气带着一抹明显的沉重。
纳丝塔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卢修斯:“当然。”
“你是否愿意,在……黑魔王面前,绝对不牵连马尔福家,并维护我们,保护德拉科?”纳西莎的声音在提到黑魔王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一下,说。
“我会的。”纳丝塔说。
“以及,你是否愿意不在德拉科面前,提及你自己的身份?”纳西莎又道。
纳丝塔停顿了片刻,似乎觉得有趣,唇角扬了扬,说:“当然。”
金色丝线闪烁着光芒,在两手之间缠绕得更加紧密了些。
纳西莎闻言,似是松了口气一般,放下了魔杖,却听纳丝塔又道:“还有马尔福先生的誓言呢,马尔福夫人。”
纳西莎顿时看向纳丝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说:“什么?”
纳丝塔看向她,乌黑的眸中泛着阴冷与轻蔑,说:“发誓,绝不会让我的父亲发现我向他要过这份名单。”
纳西莎的目光刚触及那对黑水晶一般的双眸,心中顿时猛地颤了颤。
太像了……
简直一模一样。
她再次紧张地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黑发黑眸,身着黑色袍子的女孩,就见她温和的微笑着,可双眼中确实阴冷与不屑,正如那个她一直以来所畏惧的黑巫师一般……
宛若蛇蝎。
她甚至刹那间以为,正是那个黑魔王正在看着她。
她镇定了一下自己骤然慌乱的内心,随后看向自己的丈夫。
她看见自己的丈夫对她点了点头,于是说:“卢修斯·马尔福,你是否愿意保守秘密,不让黑魔王发现你向她提供了这份名单?”
“我愿意。”卢修斯声音坦然而冷淡地说。
“还有吗?”纳西莎语气冰冷地对纳丝塔说。
“没有了,夫人。”纳丝塔乖巧地说。
纳西莎放下魔杖,看着两人手周围的金色丝线消失。
只有他知道他的丈夫为了这份名单冒了多大风险,她不明白他的丈夫为什么能信任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女孩,能保护自己的儿子。
就算她是黑魔王的女儿,那又怎么样!
这让她无法对这个看似得体温柔实则心如蛇蝎的女孩产生任何好感。
他们和她合作,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纳丝塔自然注意到了纳西莎的情绪,她也明白她情绪的来由,但她并不打算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纳西莎什么也不能做,她想摆着一副不愉悦的神色就随她吧。
“那么,卡尔多斯小姐,”纳西莎面色冰冷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开我儿子的恶咒?”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您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个吊坠上的是恶咒,夫人,”纳丝塔神色平静地微笑着回答,“但我可以告诉您,那个吊坠上没有任何会主动伤害到德拉科的物质和咒语。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保护他罢了。”
纳西莎的脸色猛然一僵。很明显,她旁边的卢修斯也是面色猛然阴沉。
纳丝塔依然微笑着,看了一眼卢修斯,在他开口前又继续说:“谎言在威胁之中总是不会厌烦的东西,您应该非常清楚,卢修斯先生,我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有一点我没有撒谎,只要我动一动手,它确实可以在德拉科的胸前爆炸。不过,仅限于我动一动手的时候罢了。平常,它会替我好好保护德拉科的安全的。”
卢修斯和纳西莎的脸色一致地冰冷僵硬。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女孩微微偏了偏头,此时才显出一副童真的模样。
但卢修斯知道,这绝对是装的。
大厅内传来交谈的声音,卢修斯率先沉默着阴沉着脸,开门离开了房间。纳西莎神色复杂地扫了纳丝塔一眼,也随之出门。
纳丝塔平静地微笑着,也跟着两人走出了房间,便看到那抹铂金色。
她面上仍然一片不变的得体笑意。
长高了啊,小少爷。
男孩子的生长速度真是让她惊讶。
德拉科此时身着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一头金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他不紧不慢地迈下楼梯,灰蓝色的眼睛前一刻还带着笑意,目光聚焦在那个黑袍少女的身上,脚步微微一顿,神色顿时有些恍惚。
女孩的墨色头发似乎长长了些,自然地垂在胸前。两个月未见,她的面容似乎更加精致了些,婴儿肥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尖尖的下巴。唯一不变的,是那对温柔的黑眸。
他突然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嘿卡尔多斯!”沃林顿先一步笑着打了招呼,快步向她走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沃林顿先生。”纳丝塔温和地微笑着说,“假期愉快吗?”
沃林顿的面容也成熟了些,好像还长了个,已经超过一米八了,这导致纳丝塔穿上有两厘米跟的皮鞋也只能到他胸口。
沃林顿低头看着纳丝塔,抬手比划了一下,惊讶地说:“卡尔多斯,你竟然也长高了啊。”
纳丝塔保持微笑,说:“你也是,沃林顿先生。”
随后,她看向缓缓走来的德拉科,微笑着柔声说:“早安,马尔福先生。”
温和平缓的声线传进德拉科的脑海,他才即刻回过神。
他顿时下意识地轻咳一声,为昂着头,也表现出惊讶,说:“原来你长高了啊,我还以为你变矮了呢。”
他也发现了纳丝塔比他矮的事实,顿时有些得意地扬起唇角。
“德拉科,”卢修斯低沉的声音从纳丝塔身后传出,语气中带着不悦,“你不应当这样对一位女士说话。”
德拉科闻言,立刻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父亲。”
“你要道歉的不是我。”卢修斯的蛇头杖轻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走到了德拉科面前,俯视着他,说。
德拉科看了一眼纳丝塔,面上写着明显的不情愿。
“你整理好行李了吗,马尔福先生?”纳丝塔收到德拉科的眼神,微笑着转移话题。
德拉科顿时顺着她的话,说:“当然,我们家的小精灵会送过来。”
“哦,对了。”纳丝塔想起了这位小少爷给她写的信,从左袖中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品盒,递给德拉科,面带温柔的笑意,说:“抱歉不能及时送给你,生日快乐,马尔福先生。”
“哦……哦,没关系。”德拉科唇角立刻扬了起来,接过了纳丝塔的小礼物盒后,看了看。
怎么这么小。
算了,看在她穷的份上原谅她了。
想着,他面色平静地拆起了礼物
纳丝塔转过头看向了卢修斯和纳西莎,微笑着说:“那么,我就先把二位的儿子带走了,我保证十天后会完整地将他还给二位,请放心。”
德拉科此时拆着礼物,听见纳丝塔的话,看向她说:“我可不需要你保护。”
纳丝塔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回话,只是继续看向卢修斯和纳西莎。
卢修斯面带他一贯的虚伪笑意,说:“我们当然相信你,卡尔多斯小姐。你们准备怎么过去?是用壁炉吗?”
“是的,需要再次借用一下您的壁炉了。”纳丝塔亦回以她的营业微笑,说。
纳西莎一直冷着脸沉默着,站在旁边,姿态高贵清冷。
德拉科拆开了礼物,又拿出一个深蓝色的更小的小盒子,疑惑地打开,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一个手表,震惊地瞪了瞪眼睛。
麻瓜的东西?!
然而,他再仔细一看,却发现里面的指针上,似乎有着一串极细的文字。
「克劳克·亚森」。
他看到灰蓝色的表盘镶着金色的数字,同样金色的指针缓缓转动着,分秒不差。铂金色的表框和表链,泛着漂亮的金属光泽,放在深蓝色的绒垫上显得格外好看。
这是……他头发和眼睛的颜色。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他心微微触动了一下。
他拿起了手表,看到了原本放手表的位置下面,露出了一张动态的脸,和一串文字。
「魔法齿轮钟表店克劳克·亚森定制手作作品——“手表”,让您不会错过每一分每一秒。在此问候您。
提示:当您对其念出咒语“备注时间”时,可以指定时间备注相关内容,便于防止您忘却指定时间要做的事情。」
德拉科无比震惊地看着这块表。
定制?
还是魔法齿轮的?
沃林顿在一旁,看到了德拉科拆礼物的全过程,目光中多了一份深思。
德拉科抬眸看向了纳丝塔,正好撞上了她平静的目光,心猛地一跳,莫名心虚地马上合上了装手表的盒子。
“喜欢吗,马尔福先生?”纳丝塔笑着问。
德拉科张了张嘴,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有些干巴巴地笑了笑,说:“还不错。”
“喜欢就好,”纳丝塔面色平和地微笑着说,“我们该走了。”
“哦,好的。”德拉科立刻将拆开的礼物收了起来,喊了一声“多比”。
多比立刻出现,双手紧张地我在一起,却见德拉科给他丢了一个盒子,说:“放进我的行李里。”
多比连忙接住,说:“是,少爷。”
随后,多比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纳丝塔,消失不见。
纳丝塔看到了多比的眼神,不过并没有理会,只是对德拉科和沃林顿道:“走吧。”
几人再次来到了会客室,面对着壁炉。这次纳丝塔自己有了飞路粉,于是没再从壁炉旁的桶里拿,对卢修斯和纳西莎微笑着说:“我们会住在破釜酒吧,相信二位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吧。”
“当然,这样最好。”卢修斯微笑着说。
纳丝塔看了一眼纳西莎,对她平静地微笑着点了一下头,随后站在壁炉内,看向了那对灰蓝色的眸子,笑了笑,撒下飞路粉,说:“破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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