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密室

    拉文克劳都是爱学习的好孩子,上课期间基本不多废话。麦格一声令下,他们便齐齐翻开书本,端坐在位置上看着麦格。

    斯莱特林们大概也被拉文克劳的认真影响了,很快地翻好了书,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

    纳丝塔缓缓扫视着整个课室的动静,注意到戈德斯坦似乎一直在看自己,她一看过去,戈德斯坦就慌乱地移开目光,脸上泛着红晕。他旁边的布特则窃笑着,还特地撞了一下戈德斯坦,获得了戈德斯坦恼羞成怒的瞪眼。

    纳丝塔选择面带微笑,视而不见。

    “好的,同学们,今天我们先来学习一点简单的咒语。”麦格站在讲台上,见所有学生都翻开了书本,便说,“你们所有人桌上都有一个罩在玻璃罩内的毛虫,今天我们先学会将毛虫变成羽毛。”

    语毕,她看向纳丝塔,微笑着说:“纳丝塔,麻烦你了。”

    纳丝塔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拿出魔杖轻轻挥动了一下,所有学生桌上的玻璃罩一瞬间扬了起来,随着纳丝塔挥舞魔杖的动作飞到了讲台的角落。

    拉文克劳中间发出了小声的惊叹。

    虽然他们平常是会在纳丝塔那里学习没错,但也没见她施展过这么大规模的咒语。

    德拉科看了一眼拉文克劳们,略带轻蔑地笑了一下,看向了纳丝塔。

    女孩面上依旧保持着她似乎万年不变的平静微笑,对于拉文克劳的惊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与她无关一般。

    他心中给纳丝塔又添了个形容词。

    纳丝塔·卡尔多斯是一个天赋异禀,性行古怪,无所畏惧,热爱加隆,又天生无趣的女孩。

    他回忆了一下往常纳丝塔的举动,发现她似乎连开玩笑都很少……有的话也是有点尴尬的冷笑话。她顶多在其他人打趣的时候跟着笑一下。也就是最近,才会和他调侃那么一两句,更别说捉弄取笑别人之类。

    真是够无趣的。

    他看向麦格,她正讲解着挥动魔杖的动作。

    事实上这个东西上个学期纳丝塔就教过他了。

    于是他开始百无聊赖地用眼睛四处张望着,一下就看到了红着脸时不时看纳丝塔一眼的戈德斯坦。

    他顿时皱了皱眉,又看向纳丝塔,目光却一下子撞进了她纯净的墨色双眸里。

    他看到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行字。

    “不听课就看书。”

    无趣!

    德拉科对她毫无形象地翻了一个白眼,但还是低头看向了书本。

    纳丝塔看着低头看起书的小少爷,唇角微微扬了扬,眸中泛起了温和的笑意。

    “纳丝塔,给大家示范一下吧。”麦格的声音传入纳丝塔的耳畔。

    纳丝塔不动声色地回过神,看向麦格,微笑着点了点头,拿起魔杖,对着麦格讲桌上那只毛虫缓慢地挥动了几下,声音吐字清晰地念咒。

    一瞬间,毛虫变成了一片羽毛,搭在树枝上。

    “看清楚了吗?就是这样。好了,你们可以开始试一下了。”麦格对着所有人说。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了动作。纳丝塔认识的几个拉文克劳很快就成功地将毛虫变形,而德拉科也成为了斯莱特林第一个成功施咒的人。

    纳丝塔走下讲台,在几个大组直接的走道上缓缓走动着。

    “斯莱特林加十分,拉文克劳加十分。”麦格看到几个很快就成功的学生,满意地高声说。

    德拉科得意地笑了笑,把羽毛又变了回去,开始昂着头教高尔和克拉布。

    纳丝塔缓缓走动着,目光扫过了帕金森。

    她的同桌是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那个纳丝塔也认识,似乎对小少爷有点意思。她也很快把毛虫变了形,纳丝塔经过的时候,便拿着魔杖轻轻一点,羽毛又变回了毛虫。

    帕金森抬头,一看是纳丝塔,顿时面色不佳地低下头去,念咒的语气带了一丝咬牙切齿。

    纳丝塔毫不在意地从她身边经过,看到了许久未说过话的达芙妮。

    她的同桌是米里森,看米里森焦头烂额的模样,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纳丝塔便走了过去,友善地手把手教米里森施咒。达芙妮在一旁沉默不语,看着米里森挥动魔杖的手。

    “你可以吗,格林格拉斯小姐?”纳丝塔微笑着看向达芙妮,柔声说。

    达芙妮浑身颤了一下,似乎被吓到了。她看向纳丝塔,反应了片刻,才优雅地扬起一个笑容,说:“我没问题。”

    “试试看。”纳丝塔把方才米里森成功变形的毛虫变了回去,语调亲和地说。

    达芙妮看了她一眼,随后有些僵硬地拿起了魔杖,轻轻挥了一下,念了咒。

    毛虫成功变成了一片羽毛。

    “很不错。”纳丝塔温和地笑着,轻轻拍了拍达芙妮的肩,随后继续走向了另一个走道。

    “你看,我都跟你说了,”米里森靠近达芙妮,低声说,“她对谁都是这个表情。我之前也以为她对德……马尔福有意思,但真的没什么。她大部分时间都自己练魔咒呢,真的。”

    达芙妮沉默片刻,对米里森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说:“这样啊,那就好。”

    米里森看着她,叹了口气说:“我之前还对你跟帕金森走一起挺不爽的,现在发现你好像也听不错的。说不定,你以后真能和马尔福在一起呢。”

    “是吗。”达芙妮有些苍白地笑了笑,垂眸,掩饰住眼底的晦暗。

    纳丝塔走到拉文克劳比较多的大组,步伐顿时慢了许多。他们并不是要找她问这个咒语,而是找她问这个咒语的反咒以及一些其他的咒语。

    她只能一一带着歉意的微笑快速回答,然后快步走上了讲台。

    刚想找纳丝塔说话,却被她忽略的戈德斯坦有些尴尬地放下了刚举起的手。

    “你太惨了,兄弟。”布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戈德斯坦无奈地叹了口气。

    麦格见纳丝塔走了回来,便对她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所有人,说:“非常好,看来大家都会了,那么我们来学习一下这个咒语的反咒。”

    纳丝塔闻言,轻轻挥了几下魔杖,所有人面前的毛虫逐渐变成了羽毛。

    又练了一会儿反咒,便到了下课时间,纳丝塔便将玻璃罩移回了所有桌子上。麦格和蔼地拍了拍纳丝塔的肩,说:“谢谢你了,纳丝塔。”

    “没关系。”纳丝塔乖巧地微笑着说。

    德拉科收拾了自己的书本,起身看了一眼麦格,刚想喊纳丝塔的名字,就见几个拉文克劳的男生突然跑上了讲台,拿着书围住了纳丝塔和麦格。

    德拉科顿时皱起了眉头,却也被几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叫住。他只好先不理会纳丝塔那边的事情,开始耐下性子解答这几个拉文克劳女生的问题。

    当他终于从几个女生中间抽身出来之后,他才发觉纳丝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魔杖,把面前悬在空中的东西变换成各种模样。而麦格和那些拉文克劳的男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克拉布和高尔坐在纳丝塔旁边的位置上,似乎也在练着什么。

    他不禁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下课二十分钟了。

    纳丝塔听到小少爷那边没了动静,便把面前的东西变回了毛虫,移回了麦格讲桌的树枝上,盖上玻璃罩。

    “你怎么不叫我,卡尔多斯。”德拉科走到纳丝塔身边,说。

    纳丝塔看向他,收起魔杖,从桌子上下来:“看你挺享受的,就没打扰你。”

    “谁说我享受的。”德拉科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克拉布和高尔,狐疑地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

    克拉布和高尔闻言,看向了纳丝塔。

    纳丝塔收到两人的目光,便微笑着说:“我让他们练的,等你的时候好歹可以做点事。”

    德拉科闻言,咂着嘴摇了摇头,看着纳丝塔半调侃地说:“霍格沃兹我们这一届的学生恐怕要被你带成最优秀的一届了。”

    “我的荣幸。”纳丝塔依然面带她万年不变的微笑,说。

    德拉科无趣地撇了撇嘴角,走向课室外,说:“走吧,去礼堂。”

    一个阴冷唏嘘的声音传入纳丝塔的脑海,说着她天生便听得懂的语言。嘶沙的声音平缓却锐利,让人觉得诡异而神秘。

    她顿时停住了脚步。

    德拉科跟克拉布和高尔刚走没多久,发现纳丝塔没跟上来。德拉科回过头,见纳丝塔依旧站在原地,便说:“你干什么呢?”

    纳丝塔缓缓回过神,抬眸看着德拉科,微笑着说:“我有点事,先不去礼堂了,你们不用等我。”

    “什么?”德拉科疑惑地皱起眉头,却见纳丝塔突然用移形换影,消失无踪。

    “她怎么回事?”德拉科看向克拉布和高尔,说。

    克拉布和高尔对视一眼,满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德拉科见二人似乎也一头雾水,便再次看了一眼纳丝塔方才所在的位置,眉头皱的更紧了。

    难道是她研究室出什么事了?

    草药泡药水时间到了之类的?

    德拉科成功说服了自己,眉毛舒展开来,走向课室的大门。

    算了,八成是去研究室了。

    ……

    女卫浴室内,空气一片清冷,很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过这里。

    正因如此,无论多么细微的脚步声,都会显得格外清晰。

    纳丝塔看着缓缓向着洗手台走去的少女,举起了魔杖。

    绿色的光芒微微闪烁,窜进了少女红棕色的发间。少女顿时停住了脚步,站在洗手台前,没有了动静。

    纳丝塔走到少女身边,从她的手中抽出了那本熟悉的日记本。

    陈旧的牛皮封面上,烫金的字迹书写着日记主人的名字。

    T·M·里德尔。

    她纤细的手指触摸着日记的封面,墨色的双眸中泛着幽深的暗芒。

    她翻开日记本,里面微微泛黄的羊皮纸突然开始自动翻页,最终停在了一个页面上。

    漂亮的墨色斜体缓缓浮现在纸面上。

    “用蛇佬腔,打开密室的大门。”

    纳丝塔抬眸,看向了环绕型的柱状洗手台,扬手挥动魔杖,下了混淆咒,随后看着洗手池镜中的自己,勾了勾唇角。

    唇齿之间,如蛇一般的声音传出,阴森得令人脊背生寒。

    洗手台突然开始缓缓移动,像门一般缓缓打开,在地上露出了一个洞。洞内一片昏暗,不知下面有什么。

    纳丝塔看向了日记,就见上面再次缓缓显现出了一行文字:“下去。”

    她抬眸,看了一眼身旁双目失焦的金妮,语调平淡地开口:“金妮,下去。”

    金妮缓缓移动脚步,毫不犹豫地从洞口跳了下去。

    纳丝塔走到洞口旁,神色冷淡地俯身蹲下,看着洞口内。

    似乎是一个管道?

    她像内喊了一声:“下面有什么?”

    很快,金妮的声音传出:“骨头,残骸,和通向另一个方向的管道。”

    残骸?

    纳丝塔闻言,便起身,从洞口一跃而下。

    洗手台缓缓闭合,将洞口掩饰在一片黑暗之中。

    从管道口滑出,她看到了一片被骸骨填满的平地。地面上动物各种部位的骨头散落着,散发出微微的腐臭味。

    金妮一身格兰芬多的巫师袍,站在了骸骨上,神色依旧一片晦暗,双眸失焦。

    纳丝塔缓缓站起,给自己的衣袍施了清洁咒,随后看向另一个洞口。

    确实是一个管道一般的洞口,横截面为圆形,内部不知通向何处。

    打量周围,竟是一片明亮,抬头看去,似乎上方可以通向外界。

    她一把隔着巫师袍的袖子抓起金妮的手臂,用了移形换影。

    顺着管道快速到达尽头并不是难事,几乎只是眨眼间,纳丝塔便站定在了一扇圆形的铁门前。

    铁门上有五条雕刻精细的蜿蜒的金蛇,周遭一片寂静。

    纳丝塔回头看了看周围,身后,入目便是一堆白花花的蛇皮。

    蛇?

    她神色冷淡地松开了金妮,走到了那堆蛇皮前,向远处她来的方向看去。

    蛇皮褶皱着绵延了不知几十米,半径应当有两米。

    看这皮的干冷程度,这条蛇应当蜕皮很多年了。

    这么大的蛇,在她印象中只有两种。

    一个是蛇怪,一个是森蚺。

    在魔法世界这种地方出现的,应该就是蛇怪了。

    她亲爱的父亲,想让她放出蛇怪。

    纳丝塔扬了扬唇,转身看了一眼一就不被她控制住神思的金妮,缓缓走到了那扇铁门面前,开口,对着铁门说出了蛇语。

    铁门上的蛇缓缓移动,最终,铁门被打开。

    纳丝塔看到门后的另一边,一片明亮阴冷。

    她抓起金妮移形换影到了门后,穿过了门后的管道。

    这是一个非常空旷的空间,似乎比马尔福家的大厅还要大一些。

    地上是冰冷的灰色大理石平路,两边流淌着水流。沿路两侧的墙上,是一个个巨大的张着口的蛇头,吐出了蛇信子,仿佛在欢迎她的到来,又或者……是在威胁着入侵者。

    这条宽阔的道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人头雕塑,似乎在凝视着来者一般,头发如蛇散开。

    她拿出了日记本,摊开,看到上面多出了一行字。

    “让金妮·韦斯莱把血滴在这本日记本上。”

    纳丝塔回过头,看向了跟在她身后的金妮,说:“抬手。”

    金妮缓缓抬起了手,纳丝塔取出魔杖,立刻在她的指尖划开一道血痕。

    鲜血从金妮白嫩的手指滴在了日记本上,消失在泛黄的牛皮纸之中。

    纳丝塔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黑魔法的力量扑面而来,但她并没有放开这本书,而是依旧保持着敬重的模样,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捧着它。

    纸张开始迅速翻页,耀眼的金色光芒突然从日记本中射出。纳丝塔透过光芒,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逐渐在她的面前成型。

    而她旁边的金妮,则是随着人影的成型而面色越发苍白,随后像是脱力一般跪倒在了地上。

    光芒暗淡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纳丝塔看到一个半虚半实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身穿着斯莱特林的院袍。他面容英俊,拥有墨色的卷发和深邃的墨色双眸。他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浑身上下散发着深沉高贵的气质。

    可以说,这是一个拥有十足魅力的男人。

    纳丝塔看着那对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墨眸,双手捧着日记本,单膝跪地,说:“父亲。”

    你看看你当个靓仔多好,偏偏要搞成那个鬼样子。

    “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纳丝塔。”温润而磁性的青年嗓音传入纳丝塔的耳畔,带着平淡与阴冷。但他似乎想要表现得温和些,语调变得更加诡异。

    纳丝塔缓缓起身,仰头看着年轻时的里德尔,乖巧地微微一笑,说:“父亲,我果然和您长得很像。”

    里德尔低头看着她,也淡淡地笑了一下,抬手,似乎想摸摸她的头,但他的手却直接穿过了纳丝塔,扑了空。

    他缓缓地收回手,阴冷地轻笑了一声,故作无奈地说:“看啊,纳丝塔,我的灵魂多么虚弱,连触碰你都没有办法。”

    “怎样能让你的灵魂变得强大起来,父亲?”纳丝塔面露诚恳地上前一步,仰头看着他,说。

    里德尔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金妮,眸色阴冷地说:“她越虚弱,那么我就越强大。只要她的力量最终全部转移到我的魂魄之中,那么,我就可以变得更强大。”

    “那么她会死吗,父亲?”纳丝塔语调平静地问。

    里德尔顿时看向她,面上似笑非笑地说:“当然,我的女儿,你是在怜悯她吗?”

    纳丝塔闻言,笑着说:“当然不是,父亲,能为您死去是她的荣幸。我只是在想,是否我也能出一份力?比如用我的魔力?”

    “我不需要你的魔力,乖孩子,”里德尔的神色中显露出了一丝诡异的慈爱,说,“你是我最宝贵的作品,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

    纳丝塔看着里德尔,神色中露出了向往与亲昵。她双目澄澈地看着里德尔,说:“那么父亲,我需要做什么?”

    里德尔笑了笑,看向了远处那个巨大的人头雕塑,说:“你只需要完成我告诉你的,就可以了。”

    “是,父亲。”纳丝塔眸中闪烁出了微微的冷芒,说。

    里德尔看着纳丝塔,阴冷地笑着,诡异阴森的蛇语从他口中传出,仿佛极寒冬日的冷风刮过幽暗神秘的树林。

    “密室开启,纯血永存。”

    刹那间,地动山摇。一对金黄色的蛇眼,从远处的人头之中闪现出一片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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