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们很快便给纳丝塔准备好了餐篮,里面整齐地摆放好了打包好的食物,和分别装着苹果汁和温水的瓶子。
纳丝塔微笑着向他们道了谢,便转身离开了厨房,翻手捏诀,瞬移到了魁地奇球场的看台上。
感受到了一阵冷风,她将餐篮方向,给它下了几个保温咒,便转眸看向了魁地奇球场内。
斯莱特林的球员们穿着绿色的队服,骑着飞天扫帚悬在空中,围成了环状。中间是正坐在扫帚上扬手比划着什么,张口说着话的弗林特。
她很快看到了那个显眼的铂金色脑袋。德拉科也正看着弗林特,一脸认真。
她垂眸,从左袖之中取出了一本书。
红色的封皮上,没有任何文字。
纳丝塔扬起魔杖,对着书本挥动了一下,书本封面上才逐渐出现了黑色的字迹。
《黑魔法起源及原理解析》。
作者,恩佐。
她收起魔杖,打开书本,泛黄的纸页上印着血红色的哥特体字迹,偶尔有用黑色的词组或单词,作为重点强调。
字迹的旁边,还有纳丝塔用蓝色圆珠笔做的笔记。
她刚刚购买这本书的时候,封面上一个字也没有。书本里面泛黄的纸页上,也只是一些普通的魔咒笔记,且字迹潦草生涩,仿佛一个普普通通的红色二手魔咒课笔记本。
但她仔细钻研了上面的魔咒笔记之后,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本普通的魔咒笔记。
她遵循着笔记上的规律和蛛丝马迹,找到了解开笔记本保密咒的咒语。
按照这本书某一页上之前还留有的一丝口水渍看,它之前的主人很有可能是真的把它当做了一本普通的魔咒课外辅导笔记,顺便趴在它上面睡了一觉。而且从纸张的氧化程度看,这本书应该年代不少于半个世纪。
她并不打算在小少爷面前展示这本书,所以她从来都是带两本书在身上。一般是这本,另一本,就是小少爷送给她的古魔文阅读。
虽然那位小少爷并没有明说,但她似乎并不应该再在他面前多展现和黑魔法有关的东西。
要是真再吓到他,可就不好了。
她不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对别人来说,容易让他们上头的是酒精。而对她来说,容易让她上头的,是惨烈而痛苦的尖叫。
这让她仿佛回到了曾经屠戮玄门的时光,脚边是哀嚎求饶,恐惧惊叫的“准尸体”,身上披着被衣服的布匹丝线纠缠困网的猩香鲜血。
她不记得当时她身上有没有伤口。就算有,她也感觉不到。兴奋而刺激的情绪让她体内的玄息牵动血液极其告诉地运转,黑雾在周身浓郁缭绕,化作漆黑的巨龙毁坏了玄门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喷出的龙息炸毁了半个山顶。白云被她的玄息染成了墨色,天地刹那之间由昼入夜。
那个时候她用她仅剩的一只手,把玄门上下加起来千百条手臂炸作怒放的红色烟花。
那时候那惨叫声是最悦耳的。直到她站在玄门最高的凌云塔塔顶被某个玄门的臭老头击败,关进灵山鬼牢之后,她都还在回味。
现在想起来,那带着恐惧的怒骂声,那带着痛苦的哀嚎声,都仿佛还能够余音绕梁。
他们骂什么来着?
一开始骂她是个“拥有黑色玄息的孽障”,“面生妖相苍天必诛的祸水”,“不知好歹的残废”。后来,骂她是“魔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满手血腥罪孽深重的凶恶之徒”,“活该万劫不复的罪人”。
“哈。”
纳丝塔没忍住,近乎愉悦地笑了一声,双眸因溢满的笑意微敛。
玄门那群蠢货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逗她一笑吧。
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人。
弗林特一声令下,所有队员们都调转扫帚,飞向各自的位置。德拉科刚一侧身,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女孩。
她正侧坐在观众席上,柔软的魔法垂在胸前背后,身姿优雅端正,手中拿着一本红色封皮的书,旁边放着一个眼熟的饭篮子。
或许是书上什么内容逗笑了她,她的双眸因笑意弯作了两道漂亮的月牙,黑水晶般的某中泛着澄澈透亮的光。白嫩的肌肤上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唇角扬起的地方划出一对梨涡。她笑容看上去纯真无暇,让看着的人皆能受到感染。
他不禁看得愣了愣,扫帚都不自觉地放慢了一些。
“德拉科!迈尔斯!”
弗林特的喊声响起,德拉科才回过神,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倾身加速飞向了自己应该到的位置。
他一个甩尾停在了半空中,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纳丝塔所在的位置。
正好,他对上了那对墨色的眸子。
他像是做错事被发现了一般,心猛地一跳,移开目光,面颊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正好,他看到了刚刚也被弗林特喊到的迈尔斯·布莱奇。他正极为大胆地直勾勾地看着纳丝塔,似乎是因为纳丝塔也正好看向了他,他立刻笑着挺直了腰杆,还抬起手对着纳丝塔的方向挥了挥。
德拉科心中顿时有些不爽,看向了纳丝塔。纳丝塔正对着布莱奇的方向温和地微笑着,点头回礼,随后继续看向了她手中的红皮书。
他这才满意地扬了一下眉毛,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布莱奇,听到弗林特的哨声,便俯身抓住扫柄,做好了训练的准备。
纳丝塔坐在看台上静静地看着书,耳边是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对彼此的呼喊声,扫帚飞驰的风声,以及击打游走球的撞击声。
「黑魔法由强大的意念控制,同时应将魔力输出调整到最大。普遍的攻击性黑魔法诞生于偏激极端的意念,实用性黑魔法往往诞生于顽固钻研的意念,治疗性黑魔法诞生于对抗和修复伤患疾病的偏执狂躁的意念……」
「情绪的激烈和偏斜程度,是引导魔力输出强弱和属性的最常见因素。但最本质和关键的,还是本人意念的强大程度,和对魔力输出的控制能力……」
「Delta阶黑魔咒:钻心剜骨,摄魂取念……」
「Beta阶黑魔咒:阿瓦达索命……」
「Alpha阶黑魔咒……」
纳丝塔看到数个陌生的咒语,唇角微微扬起。
虽然这上面并没有详细记载每个魔咒的使用方法和使用效果,但她还是能结合全文拼凑出一些边角。
寒风凛凛吹拂,纳丝塔墨色的发丝随风飘扬纠缠。书悬浮在她的面前,她静静地看着,拿出了她的圆珠笔进行旁批。
当然,她并没有忽略旁边球场内的情况。
比如,她知道小少爷有一次用一个旋身踢击了一个撞向他的游走球。
比如,她知道小少爷做了一次漂亮的朗斯基假动作。
比如……
“你总共抓到了五次金色飞贼,错过了两次。”
纳丝塔看着旁边翻身下了扫帚,坐到她身边的小少爷,温和地微笑着拿过了餐篮,揭开盖子,取出了打包盒递给他,又拿起魔杖给他浑身上下施了几次清洁咒。
德拉科撇了撇嘴,接过了打包盒放在两腿上,又见纳丝塔给他递来了一和水壶,便看了一眼,抗拒地说:“我要苹果汁。”
“先喝水,苹果汁我再倒,”纳丝塔依旧拿着保温瓶,说,“有的时候关注比赛并不一定要用眼睛看的,德拉科。”
德拉科依旧不怎么高兴,但还是接过了瓶子,喝了一口,面色就更差了。他把水一口咽了下去,看向纳丝塔,不满地说:“怎么又是热的啊!”
纳丝塔依旧面不改色地微笑着,递给他刚倒好的一杯苹果汁,说:“这个是冷的。运动完喝温水有利于体内物质循环,立即喝冷水会刺激肠胃。”
“你这又是什么麻瓜理论。”德拉科嘟哝了一句,接过了苹果汁,心满意足地喝到了他想喝的冷饮。
“有理论和实验依据的麻瓜理论。”纳丝塔语调轻缓,不紧不慢地说完,又看向了她面前的书,轻轻挥动了魔杖。
面前的书页上血红的哥特体字迹逐渐改变,成了一行行用红色墨水写出的潦草的魔咒笔记。
德拉科看了一眼纳丝塔手中的书,放下了高脚杯,打开打包盒的盖子,端起盒子,拿出叉子卷着意面,说:“你这本书……是之前在丽痕书店买的那个?”
纳丝塔应了一声,细指翻了一页,说:“一些前人写的笔记,似乎是霍格沃兹早几届的学生。”
德拉科闻言,立刻又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浏览了一下,见上面确实是一些比较高级的魔咒,又说:“你还需要借助这种东西来学习吗?”
“借鉴一下前人的经验总是好的。”纳丝塔微笑着回答完,便又看向了书本。
德拉科“哦”了一声,便又坐了回去,开始吃意面。
纳丝塔在他旁边无声地练着魔咒,魔杖尖端光影纷飞。
“对了,”德拉科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看向纳丝塔,问,“你今天去看那个格兰杰的时候怎么样?韦斯莱那个家伙肯定吓得哭了吧。”
说完,他便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把笑容收了回去,看了一眼纳丝塔。
纳丝塔的魔杖顿了顿,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她放下魔杖,看向德拉科,沉默了片刻,低声说:“赫敏在图书馆找到了资料,密室的怪物……是蛇怪。”
“蛇怪?”德拉科愣了愣,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东西。”
“一种类蛇形魔法生物,”纳丝塔语气平静地解释说,“直视它眼睛的人,会直接毙命。但通过介质看到它的人……”
“就会被石化?”德拉科一下子来了兴致,立刻接了话,说,“这就是为什么那些麻瓜种们会被石化的原因?”
语毕,他又撇了撇嘴,说:“那他们运气可真是够好的,只死了一个。”
纳丝塔闻言,淡淡地笑了笑,说:“不仅如此,蛇怪只会受到蛇佬腔的控制。”
“啧,”德拉科咂了一下嘴,又有些不屑地说,“看来疤头的‘英雄任务’还真是够艰巨的。不仅要对付那个不知名的斯莱特林继承人,还要对付一只看了就会死的蛇怪。”
“是的,”纳丝塔点了一下头,又看向了她的笔记本,说,“他们去告诉了邓布利多,想让他做好准备。”
“他们也就只会告诉邓布利多,”德拉科轻蔑地说,“不过告诉了也没用。”
纳丝塔捕捉到了一丝细节,转眸看向他,问:“怎么说?”
德拉科得意地微微昂着下巴,用他那种模仿他父亲的咏叹调,说:“因为我的父亲已经准备让董事会开除邓布利多了。我父亲早就觉得他是个老糊涂,不适合再在邓布利多当校长了。”
一说到他的父亲,他就自得了起来。
纳丝塔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又平静地微笑着说:“你的父亲确实有这种权力,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那肯定,”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挑了一下眉,笑着说,“等着瞧吧,离邓布利多那个老东西离校肯定不远了。”
纳丝塔面上微笑着应了一声,心中叹了口气。
想起那个运筹帷幄,整天笑嘻嘻的甜食控臭老头,心中顿时有些暴躁。
竟然被那个白胡子老头坑了一把。
她不应该忘记这个老头拥有着非常令人讨厌的热衷于看好戏做甩手掌柜的恶趣味。
她看着面前书本上潦草的语句,眸底寒光一现。
他那白花花的胡子烧成黑色的模样,一定和他那支浑身上下写着“魔杖杖芯材料”和“金加隆”几个字的凤凰涅槃时一样,震撼人心和美妙绝伦。
……
德拉科训练到了下午四点,弗林特便放他们走了,因为下午和晚上场地要给赫夫帕夫。纳丝塔瞬移回了自己的宿舍,米里森并没有回来。
她抬手用玄息将门反锁了起来,取出玉蝉开始打坐。
再次睁眼时已是傍晚七点四十六分,原因是米里森试图打开宿舍门的动作,让纳丝塔接收到了感应,立即清醒了过来。
她快速地调息完毕,把玄息收了回来,下了床,米里森就猛地打开了门,满脸不悦地说:“这个门锁怎么回事,是不是坏了,这么久都打不开。”
纳丝塔无奈地笑了笑,说:“不清楚,我刚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问题。”
米里森撇了撇嘴,一把关上门,又叹了口气,坐在了她自己的床上,说:“马尔福在休息室等你呢。”
纳丝塔闻言,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温和地说:“为什么叹气?”
米里森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说:“我的舍友和我心仪的男生天天走在一起,我心仪的男生还天天主动找我的舍友,偏偏你们两个还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叹个气都算好的了。要是你舍友是帕金森,那你们肯定天天上房揭瓦的。”
纳丝塔闻言,无奈地微笑着,说:“虽然你说的确实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我想上房揭瓦的人,大概率还是只有她一人。”
话刚说完,米里森又叹了口气 说:“你们连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像,一句简单的话偏要绕来绕去地说成好几句。”
纳丝塔正向门口走着,听到她的话,脚步顿了顿,饶有兴趣地回头看向她,说:“我和德拉科?”
他这是又犯什么毛病了?
“对啊,”米里森唉声叹气地看着她,说,“我看他也是被你带的,他之前可没怎么这样说话过,整个斯莱特林除了斯内普,就你说话这样绕来绕去。”
她说着,又猛地打了一下她的枕头,故作愤怒地指着纳丝塔,说:“我嫉妒你!你就是我的假想敌!我要跟你决斗!”
纳丝塔平静地笑了笑,说:“好,今晚八点……”
“别别别,你别当真,”米里森连忙摆着手,苦笑着说,“我可不敢跟你来真的,整个二年级都没人敢跟你动真格的。”
“并非如此。”纳丝塔语调温和地说着,走到宿舍门口,打开了宿舍门,步履平缓地走到了门外,关上了门。
那位铂金色头发的小少爷,不就是敢和她决斗的人吗。
纳丝塔移形换影来到了休息室门口,看到了人群中沙发上坐着的德拉科。德拉科正和人谈论着什么,一副端正高雅的坐姿,右腿习惯性地搭在左腿上,神色中平淡而带着一丝他惯有的目中无人和高贵。
他似乎是余光看到了她,回过头,手臂搭在沙发上沿处,对她勾唇一笑,挑了一下眉。
虽然这个动作看上去不大正常,就像他曾经某次突然脑抽时一样……
但这次,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鸡皮疙瘩泛起的征兆。
感觉到心微微动了一下,她温和平静地微笑着,走向了这位面容已经带上一丝成熟意味的少年。
原来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作出这种反常的举动,也能让人觉得毫无违和感吗。
倒是难怪米里森会迷他迷成这样。
她自动无视了他周遭的一群男女,对他旁边的克拉布和高尔点头示意后,便看向他,说:“找我有什么事吗,德拉科?”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德拉科撇了撇嘴,顿时有点不悦,直接整个人转过身,单膝跪在沙发上,两手肘支着沙发靠背的上沿,直视着她,说。
纳丝塔看着这位面上略带不快的小少爷,神色却再度柔和几分。
“当然可以,”纳丝塔语调柔和地说,“只要你想,我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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