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邓布利多便开了一个盛大的庆典,庆祝密室的问题解决,表彰了哈利、罗恩和纳丝塔,并欢迎海格的回归。
为了宽慰学生们,学校取消了期末考。对于这一点,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一片欢腾,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一片冷漠。
他同样让学生们为不幸“死去”的那位拉文克劳默哀了一分钟,才正式开始了宴会。
但宴会上,斯莱特林的长桌空了一个位。
被表彰的纳丝塔·卡尔多斯不在现场。
邓布利多只是提了一句“她在休息”,便没有多言。
格兰芬多突然多出来的几百加分已经够让德拉科不爽的了,再加上纳丝塔昨晚把他一个人丢在休息室二话不说就消失不见,一直到今天都没见到人影,连补习课都没上,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
他去看了医疗翼,纳丝塔的研究室,甚至还主动去问了纳丝塔那个室友米里森,都没有见到人。
他昨天回到休息室之后,回忆起纳丝塔的态度,就觉得她似乎当时有些不高兴。但后来,她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叮嘱他哪里都不要去就消失的时候,又似乎并不那么不高兴。
不管她高不高兴,反正他现在很不高兴。
不高兴的他就开始锯牛扒。
宴会一开始,所有学生都沸腾了起来,四个长桌到处乱窜。结果,斯莱特林长桌成了继格兰芬多长桌之后,人最多的地方。
大部分都人都是来问纳丝塔的行踪的。
德拉科冷淡地回答着“不知道”,然后人群就被克拉布和高尔遣散了。
几乎到了晚宴的尾声,德拉科起身刚起身,走到礼堂大门口,就听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告诉他,有人看到钟楼上有个人影,似乎是纳丝塔。
德拉科故作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压着心中的不爽和期待,让克拉布和高尔先回休息室,自己去钟楼。
她怎么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了。
德拉科不禁有些烦躁,步子越走越快。
钟楼的回旋楼梯爬得让人发昏,德拉科体力还算不错的,爬到顶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
登上最后一级台阶,他便看到了独自靠墙坐着的纳丝塔。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到来,缓缓转眸,看向他,微微一笑,说:“看来霍格沃兹确实有视力很不错的学生。”
德拉科喘着气走到纳丝塔身边,看到她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顿时有些恼火,说:“你昨天把我丢在休息室,然后自己去跟波特和韦斯莱冒险去了?你疯了吧!还有,你待着这里干什么啊!”
纳丝塔抬眸看着他,平静地微笑着,说:“我一向不喜欢被围着,你是知道的,德拉科。”
“那你可以去你的研究室啊!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德拉科对她给的理由很不满意,说。
纳丝塔仰头看着他,墨眸之中一片平静。
他灰蓝色的双眸之中,暴躁和怒气在她的注视下缓缓褪去,逐渐变成了尴尬,别过了眼神。
他听见纳丝塔轻轻叹了口气,说:“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
他再次看向了纳丝塔,就见她掀开了她的巫师外袍,露出了腿上那个狰狞的血洞。伤口上糊了一层草药,还有一个黑色的支架把她的小腿微微架了起来,让她看起来像微曲着腿一般。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看着纳丝塔刚想出声,就见纳丝塔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把衣摆盖了回去,说:“坐吧。”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立刻坐了下来,又看了一眼她的腿,说:“你为什么不去医疗翼!这么严重的伤怎么来的,你疯了吗?!”
“它很快就会好的,德拉科,”纳丝塔淡淡地笑了一下,说,“等我的魔力恢复了。”
“你的魔力?”德拉科更加疑惑了,不悦地说,“你魔力又透支了?那你怎么不找我!我父亲给你的魔药呢?不是有三瓶吗?!”
纳丝塔闻言,轻笑了一下,说:“因为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啊——而且,你父亲的魔药我很早就用完了。不过现在你来了,那就有劳你帮我治疗一下吧。”
“你不痛吗?”德拉科再次看了一眼纳丝塔腿上的上口,咽了口唾沫,说。
“它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刺穿了肌肉而已。”纳丝塔平地回答。
德拉科闻言,猛地头皮发麻。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纳丝塔。
她脸上,仍然是那风轻云淡的笑容,仿佛刺穿了肌肉对她来说,只是划破了点皮。
纳丝塔看到他惊愕的神色,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别这么看着我,能恢复的东西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如果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行了,你怎么老是抱歉抱歉的。”德拉科别过头,面色有些复杂,再次掀开了纳丝塔的衣摆,看到了那个狰狞的伤口。
她带着这个伤口,整整一天一夜?
心中复杂的情绪泛上脑海,德拉科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点不舒服。他抽出了他自己的魔杖,对着纳丝塔的腿念咒。
白光注入纳丝塔的伤口之中,纳丝塔的腿开始缓缓愈合。
他口中不停地念着咒,直到念了第十一次,纳丝塔的腿才完全恢复,留下了一道疤痕。
“你……你这伤口怎么这么难愈合?”德拉科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疲惫的坐在地上,看向纳丝塔,说。
纳丝塔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可能是那把剑有什么特殊的魔法吧。”
“剑?”德拉科更加疑惑了,他盯着纳丝塔,说:“你昨天到底干什么了?这个伤口怎么来的?!”
纳丝塔淡淡地微笑着,说:“我昨天在密室里找出口的时候,误入了一个地下室,似乎是里面的防御机制被我触动了,我就被刺了一剑。”
“那你怎么不告诉邓布利多?”德拉科半信半疑地问。
纳丝塔沉默了片刻,平静自然地微笑着,说:“有防御机制的地方并不会期望有人进去,不是吗?而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顺便避免我像个神奇动物一样被围观。我想我的追求者们,可不会放弃这个关心我的机会。”
德拉科闻言,思索了片刻,才说:“有点道理。”
“好了,可能还要麻烦你拉我起来一下了。”纳丝塔看着德拉科,有些无奈地微笑着,说,“我想我现在应该回一趟我的研究室。”
德拉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站起身,把手伸向她,皱着眉说:“你都这样了还要做什么发明创造?”
“不,德拉科,”纳丝塔略显虚弱地微笑着,握住德拉科的手,借力站起来,说,“我只是因为伤口感染,需要点魔药。”
德拉科看着她,撇了撇嘴,故作冷脸地扫了她一眼,说:“就你这样,感染死你算了。”
……
德拉科觉得自己应该提前预料到自己会再次沦为劳动力。
他黑着脸把熬好的魔药装进杯子里,递给她,说:“你要是愿意去医疗翼,我就不用白费这个力气了。我一个马尔福竟然为你煮魔药!我的父亲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不高兴的。”
纳丝塔温和地微笑着,接过了杯子,说:“非常感谢你,马尔福少爷,能够得到您亲手制作的魔药是我的荣幸。”
听到这个久违的令他感到不舒服的称呼,德拉科不悦地说:“别这么叫我。”
纳丝塔眨了眨眼,随后平静地微笑着,说:“好。”
语毕,她便面不改色地将魔药缓缓喝了下去。
德拉科看着那杯浑浊的液体被纳丝塔像品茶一样喝下去的模样,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他看着纳丝塔,说:“那东西很好喝吗?”
纳丝塔将杯子缓缓放在了面前的桌上,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角,丢进了垃圾桶,抬眸看向德拉科,微笑着说:“正常魔药的味道。”
正常魔药是个什么味道?
德拉科不禁再次皱起眉,难以理解地看着她,说:“那你不用吃点巧克力吗?”
纳丝塔依旧平静地微笑着,说:“虽然我并没有这个必须,但是如果能有一块巧克力的话,会更好。”
德拉科撇了撇嘴,嘟哝着“吃个巧克力还这么多话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丢给了纳丝塔。
纳丝塔接过巧克力,道谢,便不紧不慢地将巧克力送进了嘴里。
德拉科看着纳丝塔的表情,感觉她现在的表情跟喝魔药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所以那个魔药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可是第一次做那个魔药啊!
他看着纳丝塔,最终放弃了纠结这个问题。
果然纳丝塔·卡尔多斯还是古怪。
不管她是因为有变成黑巫师的倾向,还是因为她是个天才。
古怪总是可以完美地解释她的所有行为。
想起纳丝塔的黑巫师倾向,德拉科顿时记起了前一天晚上,纳丝塔倒掉了绝命花之后的反应。
他不禁看向纳丝塔,犹豫了片刻,才说:“所以……你昨晚是不是生气了?”
昨晚?
纳丝塔思索了片刻,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淡然一笑,说:“并没有生气那么严重,只是有些不高兴而已。毕竟……我用我采摘的材料制作什么魔药,没有人有权力干涉。”
德拉科闻言,顿时有些不爽和难受。但纳丝塔说的很有道理,他只能闷着气,脸色微微低沉。
“但我又想了一下,”纳丝塔神色平静而温和,带着微微的笑意。漂亮的墨色双眸看着德拉科,映出点点白光,“如果是你的话,我不介意被你干涉。”
一瞬间,德拉科的心弦像是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看向纳丝塔,有些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大脑毫无理由地微微一热。
“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德拉科故作毫不在意地微微别过头,说,“不过能被一个马尔福干涉是你的荣幸。”
“能够结识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德拉科。”纳丝塔温柔地笑着,语调柔美轻和地说。
她的声音优美婉转,轻盈得自带柔情,仿佛是在说着一句最美的情话。
轰……
德拉科觉得自己脑海中的某个堤坝被击溃了。
“而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纳丝塔似乎并没有在意德拉科越发通红的脸颊,而继续兀自说到。
“首先,我不会用这种负面的情绪,对待我在这霍格沃兹里最熟悉、最亲近,也是最重要的人。”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热。
他怎么觉得这个形容词……有点耳熟。
像是……
某个女生写给他的表白信……
他觉得自己瞬间无法思考了,面部快速的升温让他的头脑一片混沌。
她在说什么?
最熟悉,最亲近……
最重要?!
她怎么会用这个形容词?!
他是她……最重要的人?!
一股莫名的愉悦和膨胀感瞬间从心底蔓延,他觉得自己的嘴角和整个人几乎都可以飘起来。
原来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这么高吗?
她也不是那么不识好歹啊。
“还有……其次呢?”他微微扬起唇角,说。
“其次啊,”纳丝塔温和地微笑着,说,“以你的脾气,我要是和你生气,你不是会生更大的气吗。说不定你一跟我闹最近挺流行的那个什么……绝交,我的免费材料可就没了,之后要耗的金加隆……可就多多了。我一直为你帮我剩下了福灵剂的金加隆而感到感激。”
德拉科瞬间感觉自己被泼了一头冷水。
果然……
纳丝塔·卡尔多斯心里只有金加隆!
德拉科瞬间板着脸,气急败坏地指着她骂道:“我看你这辈子埋在金加隆里算了!”
纳丝塔依旧平和地微笑着,说:“这算是我的一个小理想吧。”
“你……”
德拉科指着纳丝塔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猛地倒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这几天绝对不理这个怪胎。
他愤怒地转身,摔门而去。
纳丝塔看着某位小少爷摔门离开,侧身倚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杯子,看了看里面的魔药残渣。
火候不足,材料的剂量似乎也因为急切有点小差错。
味道……
像苦瓜精华混着鼻涕虫的粘液。
纳丝塔轻轻扬唇笑了一下。
看在这是某位“高贵”的小少爷第一次为她做魔药的份上,她肯定得慢慢喝完。
虽然他似乎终于长了点心眼,越来越不好骗了,但对她的态度,在往着她控制的方向有条不紊地前进。
想到刚才某个小少爷气急败坏地怒骂,她眸中泛上一丝兴味。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啊。
这样,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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