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时,毫不意外地,纳丝塔和德拉科又被古魔文课上的拉文克劳们围住了。
当然,同时被围住的还有赫敏。不过她似乎很着急去做什么,一下课就立刻立刻离开了课室。
应付完拉文克劳们,纳丝塔便不紧不慢地离开了课室。德拉科跟着纳丝塔,两手揣在巫师袍口袋里,一起走向魔法史教室。
走廊上人流涌动着,为了避免被堵路,纳丝塔选择了绕路前往魔法史教室。
边缘的走道上人并不多,但还是会走过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学生们。
“竟然连续两节都能碰上格兰芬多。”德拉科语气不是很愉悦地说。
下一节魔法史,他们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
纳丝塔看了他一眼,温和地微笑着说:“事实上,我们这学期和赫夫帕夫一起的课程是最多的。”
“我知道,”德拉科皱起眉头,不悦地说,“我都能想到上课的时候会有多吵闹。不过……”
他侧眸看向纳丝塔,说:“你上魔药课、变形课、魔咒课和黑魔法防御课准备怎么办?”
纳丝塔平静地说:“邓布利多告诉我,他会和教授们打好招呼。”
“你什么时候去见了邓布利多?”德拉科瞪了瞪眼睛,说。
“我每天早上都会六点钟醒来,德拉科。”纳丝塔看了一眼一个路过的拉文克劳高年级男生。见对方向自己招手,她便也抬了抬手表示回应。
“你竟然先去找了邓布利多却不告诉我,”德拉科顿时再次有些不悦地说,“我差点就白去了一趟医疗翼。”
纳丝塔看了他一眼,温和地微笑着说:“你可没那么早起床。”
“你又知道,”德拉科看向墙上的挂画,刚想下意识地撇一下唇角,又很快收住了动作,说。
“我一向都知道,尤其是你。”纳丝塔语调温和地说着,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女生满脸绯红地拿着一个礼盒递给一个男生。
两个赫夫帕夫的高年级。
纳丝塔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便直接无视了他们,目光直视前方,步履平稳轻缓。
但德拉科似乎脚步顿了顿,随后才快步走了几步,跟上纳丝塔,低声嘀咕了一句:“真是见鬼。”
纳丝塔抬眸看向他,见他似乎正看着那边的一对赫夫帕夫,便再次看了一眼那两位。
那个男生似乎在拒绝那个女生的表白。
“你认识他们?”纳丝塔回眸看向德拉科,语调轻缓地问。
德拉科看向她,有些意外地说:“你不知道迪戈里?你不是跟赫夫帕夫很熟吗?”
“不在我课上的我一向不记得,你是知道的。”纳丝塔依旧温和地说。
德拉科再次看了一眼那个男生,见纳丝塔似乎也再次看了过去,顿时下意识地心中一咯噔,扯了一下她的手,让她看向自己,走过了那两个赫夫帕夫,语气略带不悦地说:“反正你少跟那些赫夫帕夫来往就对了。”
“他是赫夫帕夫魁地奇队的成员?”纳丝塔问。
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后更加不快地说:“你不是不认识他吗?”
“你熟知而我却不认识的赫夫帕夫,恐怕就只有魁地奇球队的了,”纳丝塔神色柔和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熟知他的?”德拉科接受了这个解释,脸色好转了些,问。
“语气,”纳丝塔平静地说,“我似乎曾经建议过你多关注一下身边的事物,德拉科,这会有很大的帮助。”
德拉科噎了噎,说了句“知道”。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迪戈里,见他似乎从远处转角离开了,而那个赫夫帕夫的女生也满脸失落地消失之后,才又谨慎地看了一眼纳丝塔。
他确实专门研究过迪戈里。因为上学期他就知道,对方不仅仅是赫夫帕夫的新找球手,还是新队长,而且实力强悍,动作灵活。
同时,迪戈里还能算是除了他以外,整个霍格沃兹追求者最多的男巫。甚至……追求者数量要比他还多。他可没少听斯莱特林球队的队员们说,许多女生常常拿他和迪戈里做比较。
他能对迪戈里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就见了鬼。
同样,他讨厌的人,他也不愿意自己认定的人去接触。尤其是纳丝塔。
那三个格兰芬多是个意外,不知道纳丝塔为什么那么坚持要跟他们交往。
想到这里,他就更郁闷烦躁了。
纳丝塔是否认过她喜欢波特,但他还是不爽。
可他又拿她没办法,无论是客观来说还是主观来讲。
然而他一扫,就对上了纳丝塔澄澈的墨眸。
他像是被抓包了一般立马回过头,别过眼神看向了走廊墙壁的画像。他有些尴尬地微红着脸,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纳丝塔双眸因笑意微敛,收回目光看向了前方的走道,轻声说:“看你这学期的样貌,似乎与你成年后又相似了些。”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说:“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不是肯定的事情吗。”
纳丝塔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清脆而温和,悦耳得宛若黄鹂轻鸣,撩动了一下德拉科的心弦。
他下意识地看向她,就见她的目光依旧向着前方,但眸中的笑意似乎比平常更深了一些,这显得她的神情更加温柔动人。
他的心不可控制地撞了一下。
她笑出声的时候,无论是声音还是容貌,都很美。
不可否认。
可她又几乎从不出现这种情况,这更显得这一幕异常的惊艳。
“抱歉,我是在考虑我接下来一个学年的行事细节,一时间失礼了。”她语调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说。
“这和你这学期怎么行事有什么关系?”德拉科不禁有些疑惑地问。
纳丝塔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看来仅凭麻瓜酒吧的那几个小时,似乎并不能让你对自己成年后容貌的魅力拥有充分的了解,德拉科。对于我这样的临时哑炮来说,时刻待在一个拥有独立思维的迷情剂身边,可并不是一件特别安全的事情。”
平淡的语气,熟悉的表达。
又是用着这般的陈述语气,在夸奖他的容貌。
熟悉的感觉重新涌上脸颊,他感觉周围有一丝燥热。
德拉科立刻第三次看向了墙壁上的挂画,其中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发出了“噢哟”的一声。
“能获得一位美丽的女士对于魅力的赞赏是非常珍贵的一件事情啊,小伙子!”另一个挂画中穿着深蓝色巫师袍的老年女巫慈祥地微笑着,说。
德拉科的脸瞬间更红了,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呀。”
德拉科听到身边传来了略显娇俏的一声惊叹。他回过头,就见纳丝塔正满目笑意地看着他,墨眸如同能够吞噬万物的黑洞,笼罩着能迷惑众生的温和笑意。
他的大脑再次空白一瞬,那似是戏谑又仿佛单纯澄澈的惊叹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他似乎……从未听到过纳丝塔这般灵动的声音。以往平平淡淡的音调带上了这样生动的情绪,竟然变得这么好听。
让人难免心动。
“再次见到一句话就会害羞的马尔福先生,真是有些令人意外。”纳丝塔平静的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调笑以为,说。
德拉科看着她,脑袋里仿佛炸了一下。
很快,他强行让自己的思维扭了回来,有些干巴巴地故作恼怒地说:“你……你又在耍我!”
纳丝塔似乎有些意外。她顿了顿,随后温和地微笑着,面上的戏谑意味消失不见,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误会,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对待你,德拉科。”
她再次停顿了片刻,说:“除了教你空间创造咒的那一次。”
被她一提醒,德拉科再次想起了曾经久远的回忆。
他瞬间再次清醒了几分,顿时有些不爽和郁闷。
不行。
现在纳丝塔都没法用魔力了,明明是他比较强,应该是他掌控主权。
他怎么又被纳丝塔牵着走了?
然而怎么撼动看上去比安第斯山脉还稳的纳丝塔是一个问题。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瞬间得意地扬起唇角,然而耳根控制不住地更加通红。
纳丝塔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
她觉得这位小少爷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类似之前那个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称呼的那种鬼主意。
她大概猜到了他要干什么,眸中泛起了一抹玩味。
下一刻,她就见面前的男孩俯下身,凑近了她的耳边,似乎想说些什么。
然而似乎力道因为情绪原因没有控制住,唇瓣直接猝不及防地碰到了她的脸侧。
触感顿时让两人都微微一僵,停住了脚步。
纳丝塔浑身大脑空白一瞬,唇角的笑意也瞬间僵硬,陵咬的嗡鸣声仿佛警铃一般瞬间响彻了她整个脑海。
这不是她想的那个情况。
不过她似乎比德拉科更快反应过来,神色立刻恢复了平静,微微向旁边靠了靠,抬眼看向德拉科。他满脸愕然,立刻退了一部,面色比以往最红的时候还要红上几分。
看来他刚刚的想法应该和她所认为的一样,只是失误了。
她的心跳平静了下来,无比自然地微笑着,听到了旁边挂画的齐声起哄欢呼。
“闭……闭嘴!”德拉科凶巴巴地对那些画像吼了一句,涨着通红的脸左右看了一下。
还好走道没人,迪戈里和那个赫夫帕夫女孩已经走了。
画像们起哄的声音更大了。
德拉科瞬间脸色僵硬,瞪大眼睛看着画像。
他不会承认其实是因为他不敢去看纳丝塔现在的脸色。
他竟然亲了纳丝塔·卡尔多斯!
他想对着自己用昏昏倒地,现在立刻马上!
疯了,简直是疯了!
都是纳丝塔的错!
他疯狂地在脑海中开始自我洗脑。
对,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问题。
是纳丝塔耍他他才……
他强行坚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让自己冷静了一点。
他必须做点什么挽回一下自己“被误会”的形象。
他僵硬地怒瞪了一眼画像,刚想艰难而努力地回头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看向纳丝塔,就听她平静温和的声音传来:“下一次想要恶作剧地故意撩拨女生时,注意控制一下力度,德拉科。”
德拉科立刻转过了头,震惊地看着她。
纳丝塔面色一片平静,仿佛刚刚真的只是被他不小心碰了一下。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面前这个面色通红满眼惊愕的男孩,语调轻缓自然地说:“或者你可以请教一下扎比尼,听说他很有这类的经验。”
德拉科清醒了大半。
他看着她的目光立刻被他扭成了淡定。他轻咳了一声,微微扬声,似是强调地说:“你……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就行……我对你没意思。”
他目光不自觉地有些飘忽,然而听到画像的唏嘘,他又变得有些暴躁,想转头去骂那些画像。
“我知道。好了,走吧,别迟到了。”纳丝塔温和的声音传来,拉回了德拉科的思绪。
对啊,还要上课。
他立刻回过神,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离开的理由一般,迈步向前走去,说:“对啊,那我们快点走吧。”
没等纳丝塔提步,他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纳丝塔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和因为情绪不稳而变得有些大大咧咧,丝毫没有平日装出来的稳住绅士的步子,片刻,才缓缓提步。
她单手捏了个诀,阻断了她和陵咬的心灵联系,让自己的大脑获得了暂时的清净。
脸侧柔软的触感仿佛仍然存在,清晰得被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能感觉到微微的酥麻。
她的目光一时微微恍惚,随后,她缓缓闭了闭眼睛。
再度睁开,她的幽深的墨眸中一片清冷晦暗。
她微微垂眸,抬手,轻轻碰了碰脸侧。
然而,她的指尖很快微微颤了一下,随后便垂下了手臂。
似乎是默契一般,两人一路都没说话,急匆匆地一前一后走向了魔法史课室。
他们进入课室的瞬间,发现宾斯教授似乎正准备开始讲课。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基本已经全部就坐,唯有两个位置在克拉布和高尔旁边空着。
纳丝塔离开恢复了优雅温和的微笑,先对宾斯教授点头示意,随后向格兰芬多们笑了一下,便走向了克拉布和高尔所在的第一排。
德拉科尴尬地站在原地,似乎刚刚才意识到现在是什么状况,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耳根仍然微微泛红。看到纳丝塔面不改色地走向了第一排,他才故作淡定面无表情地跟着她走了过去。
课堂在宾斯教授收回对纳丝塔不是很满意的目光之后开始。
德拉科心烦意乱地落座后,便快速地拿出课本和笔记本,开始盯着黑板边上的宾斯。
但很快,他就控制不住地去想方才的事情。
他……人生第一次这样亲吻了一个女孩的脸。
唇瓣上微微泛凉的肌肤触感仿佛还没有褪去,整个嘴唇的每一寸都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微微的酥麻。
他的脸忍不住地一阵通红。
「哦?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记得他之前这样问扎比尼。
「就那样呗,不过吻不同的人还是不一样的。比如你吻帕金森,肯定就像吻了没洗过的泥鳅,吻完还有满嘴的泥巴。」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纳丝塔。她神色平静地看着黑板,圆珠笔在她纤细素白的指间不紧不慢地转着,姿势流畅而平稳。
「恶,你怎么把接吻说的这么恶心,布雷斯。」
他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向了她淡粉的唇瓣。
「都说了分人,德拉科。你要是让戈德斯坦吻一吻卡尔多斯,他就可能会觉得像吻了蜂蜜公爵的布丁。」
一瞬间,他脑海再次“轰”的一声。
他立刻再次看向了黑板,“目光灼灼”得让宾斯多看了他一眼。
他怎么会想这个!
他要好好听课!
都是布雷斯的错!绝对不是他的问题!
然而,唇瓣上若有若无的未消失的触感再次把他的思绪拉偏。
感觉……还不错?
是不是真的像布雷斯说的那样,吻她的嘴唇……
他浑身微微一震,立刻坐直了身子,恢复清醒。
疯了……
他怎么会想这种东西!
不是他的错,绝对不是他的错。
该死的,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把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撑着头,忍住面上表现出苦恼的冲动,面色僵硬地盯着黑板。
纳丝塔微微转眸,看了一眼身边特地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的某位小少爷,神色一片平静。
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心从未有过的寂静,低沉,仿佛坠入了能够吞噬一切杂音的深渊。
她看向了黑板,垂眸用笔在课本上写了一些笔记。
「小孩,你在想什么可笑的东西?」
她的笔尖微微一顿。
「我都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你怎么还没接受你天生就是个被万人唾骂的魔头的事实呢?」
「救赎?被救赎?」
「只有有自知之明的人才能活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小孩。」
「就算你逆了天了,也不可能救赎任何人,也不可能被任何人救赎。」
「你天生就是要用来杀戮的,否则怎么就你的玄息跟别人不一样呢?」
「千年不遇的黑色玄息,上一次出现记载还是次世代以前吧……那个人做了什么来着?」
「屠了一百一十三座城。」
「狼就算不去吃羊,也不可能去救一只羊。只有狼群才是你的归宿。就算你混进了羊群里,也总有披久了羊皮想把羊皮摘下来的一天。」
笔尖写下了一个年份日期,并在课本的内容旁边记下了旁批的事件意义以及历史地位。
安静的心灵,果然比起躁动,舒服很多。
她微微扬了一下唇角,收起了方才从右袖换到左袖之中,微微露出一角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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