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如雨最终也没有去成中午的宴会,他被杜玲叫回了公司。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追着他的秦华这次没有主动贴上来,星如雨乐得清闲,自己打车走了。
网上的发酵很严重,大部分营销号转发话题,加上兔区联动,有人带起来一波黑热搜。
#星如雨破坏别人感情#
这条一直飘红不下的热搜里,有人内涵靳凉疏和周桐热恋,而一贯风评很差的星如雨大闹酒吧,还放火烧了庆生酒吧,然后话锋一转,矛头直指靳凉疏和周桐好事将近,可是被小人惦记上了。
周桐的粉丝大部分都知道星耀的老总靳凉疏,不可说的帝国高层家族背景,富可敌国的财富,这也就堪堪匹配他们绝世美颜的哥哥,但是突然冒出来的星如雨是什么东西,也配沾染追求她们哥哥的人?
网上一时间腥风血雨,星如雨的微博下面已经不能看了,哪怕有屈指可数的真爱粉或者路人说公道话,也盖不住一阵一阵的谩骂。
似乎是怕不够,还有人继续放料。
说星如雨利用手段在周桐的新剧里谋求了一个角色,剧还是靳凉疏的星耀娱乐投资的,这个星如雨这么搞一定有所阴谋。
有粉丝当即要去剧组门口堵人,拉横幅以示抗议,非要换了星如雨不可。
这才有了杜玲紧急把星如雨叫回来的事情。
星如雨坐在杜玲的办公室里,看着杜玲打了两个电话,然后情绪明显好多了。
她坐在星如雨面前,一甩长发,抽出了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上,“来一根?”
星如雨摆摆手:“谢谢姐,我不会。”
“嗯?”杜玲把烟也塞了回去,“之前不是会抽么?”
星如雨怔了怔,“我戒了。”
“嗯,戒了也挺好,这个伤嗓子。”杜玲看了看他,笑道:“星星啊,热搜你看了么?”
星如雨无奈,只能点头。
杜玲继续说道:“我已经花钱降热度了,这次不光是你,有人针对的是整个星耀,只不过导.火索在你这。”
星如雨听说有人对付星耀传媒的时候心里立刻想到了一个人,谁还能这么恨靳凉疏?男主何瞿呗!
但他没说,只是表现出关心自己的前程。
“我这个角色是不是保不住了?”
杜玲没说话,红指甲一下一下地磕着桌面。
“商人嘛,在商言商,这事儿对靳总影响挺不好,他的海外能源公司在国外上市,董事长出了这样的热搜,对方可以做的文章大,可能会很被动。”
杜玲看了星如雨一眼。
星如雨清瘦白皙,明眸里虽有暗淡但是清透明亮,长睫下淡淡阴影,似乎把担忧投映了下来。
但她不知道,星如雨是个演员,淡淡的忧伤都是他揣度人物内心的产物。
星如雨轻轻叹了口气:“玲姐……”
“我难过。”
我装的。
杜玲又一次在内心扼腕兴叹——多好个小伙子,长得这么漂亮,娱乐圈这样美人云集的地方也不逊色,怎么就总是全网黑呢?
她叹了口气,说道:“星星啊,玲姐给你指条明路,你看你和靳总关系挺好的……”
杜玲没说知道俩人关系不一般,十分圆滑地更换了措辞:“也挺和谐的,要不你亲自去和靳总深入沟通一下,看看靳总怎么说,我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什么都有的谈,玲姐还是很希望你能保住这个角色的,毕竟陈导他们都这么看好你。”
星如雨抬头:“您说陈导他们看好我?”
杜玲笑笑:“是啊,刚才那几个电话就是我和剧组那边沟通的,陈导的意见是不换你,但是毕竟靳总的声誉很重要……你懂得。”
星如雨:“那我还有其他的角色么?”
杜玲叹了口气,还没说话,星如雨就了然了,“玲姐,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娱乐圈这里很现实,弱肉强食,利益辗转钩连,得罪了一处就连带了许多机会灭失。
除非他一把抱紧了靳凉疏这棵大树,否则一定是被人打死了抹平了的小角色。
玛德自己明明都和靳凉疏说过分手了,就想好好演戏摆脱过去,很难吗?
命运的洪流非得把他往过推。
星如雨有点儿懊恼,杜玲劝了他两句,就有艺人“惹事儿”了,她急忙通知公关团队去会议室开会去。
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星星,你一定要去找靳总啊!有时间我要和你聊聊,看看你最近是怎么了,都不像你了。”
往常贴靳总都恨不得抹点502胶粘人身上。
“……”
星如雨一个人坐在杜玲的办公室里,看着落地窗外面的车水马龙,心脏咚咚直跳。
是不是自己决绝的太明显了?要不然还是去一趟?
可是星如雨想起来靳凉疏那冰块一样的模样,觉得自己做不到主动倒贴。
“……”
算了,了不起老子继续去给麻将游戏配音。
反正他声音条件还行,在原来的世界有人无聊搞过“让耳朵怀孕的男艺人”网络投票,他甩了第二名一百多万票,得了第一名。
转行也不是他承担不起的代价,有什么大不了。
天无绝人之路。
让老子向靳凉疏低头,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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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的VIP病房里,偌大的房间里,冷的像个冰窖,没有丝毫人气。
冷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中间,有一个被八字绷带固定法束缚在床上的中年人,他目露凶光,挣扎得病床发出酸倒牙的吱扭声。
倚靠在窗沿上的是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他背着光站立,眼睛里的凉薄被光影遮挡。
半响,他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捏着堵嘴的白布,一把扯了下来。
病床上的男人大声吼道:“靳凉疏!你他吗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靳凉疏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人,久久,嘴角扬起一抹不屑,“这问题太蠢。”
“去你妈的靳凉疏,你和你妈一样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妈埋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吧?想知道吗?”
屋子里除了这个状似癫狂的男人,和他发出来的噪音以外,没有另外的声音。
诡异极了。
冷白色的手指捏起了床头一把水果刀,冷如寒冰的眸色盯着刀锋。
靳凉疏一身的戾气,却被极低的气压压抑着。
病床上的男人蹬圆了眼睛。
“靳凉疏,我怎么样都是你叔叔,哪怕我之前对你以及对你母亲……不那么友善,但靳氏集团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靳天明也功不可没!”
唰的一声。
那把刀插在了枕头上,锋利的刀锋没入枕套,贴着靳天明的耳朵,也切断了靳天明的话。
靳凉疏缓缓拖着刀,刀锋所过之处翻起了一片鸭绒。
“你不配提她。”
“不提,不提,把刀拿开……”靳天明盯着刀锋眼睛里有一丝诡异的光芒,“别忘了你小时候,都是我带的你啊……”
靳凉疏眼睛眯了眯,抽出了刀,一把插在靳天明头顶病历卡上。
“闭上你的脏嘴。”
靳天明大概是精神有一定问题,眼睛里有狂热和神经质。
他头发散乱,伸着脖子,满面狰狞,“我也看清楚了,你小子心硬,我说什么你都不可能放了我,在你眼里我是恶魔对吧?那来啊,你杀了我啊,杀了我这个恶魔,然后你就是真正的恶魔。”
靳凉疏的眼睛眯了眯。
靳天明立刻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得目露凶光,“你他妈的狗崽子,我当时为什么不掐死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我对外树立正面形象的打出的牌,你真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靳总吗,你那个妈就高贵了吗?!”
靳凉疏一把掐住了靳天明的脖子,仪器立刻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垫着刺耳的滴滴声,靳凉疏脸上冷静的面具像是冰层碎开了一道裂缝,里面脆弱、不甘、痛苦、不安,以及滔天的怒意,都从这缝隙里透露了出来。
“呵呵呵,靳总啊,我高高在上的靳总啊,用了那么多肮脏的手段现在你终于是高高在上的靳总了……”靳天明被掐得几乎要倒不过气来,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别人没见过你这样吧,我可是见过,哈哈……记得你小时候我教你的吗?”
“雏鹰有飞的本能,但是掰折了它的翅膀,他就不能飞,所以雏鹰就不是雏鹰,到底是家雀,嗬嗬……”
靳凉疏眼睛里的神色逐渐暗了下去,暗沉的浓墨攀上眼底,淹没了激动的情绪。
脊背紧绷的状态让他整个人像是冰霜覆盖的利刃,拉满了力道,随时出鞘就要见血封喉。
也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穿着校服推开别墅大门,手里捧着奖状。
在玄关的穿衣镜里,看见了自己瞪大的双眼,以及自己眼睛里的厌恶与痛恨。
说起来,那身校服似乎和今天星如雨身上穿的那件款式一模一样……
回忆一闪而逝,将生活笼罩着阴影的那个恶魔,如今已经失去了与他抗衡的能力,躺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所有人都觉得靳天明疯了。
“我有很多办法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靳凉疏冷白色的皮肤反射着仪器冷蓝色的光源,深邃的眼窝盈满了阴影,就像是地狱的恶鬼爬了上来。
“可你还没还清债,你还死不了。”
靳天明眼中迸裂怒火,他的计划失败了。
“等着吧,还很久。”
靳凉疏仔仔细细擦拭着手指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助理楚小天正双手拎着公文包,毕恭毕敬地守在门口,见到自家老总从走廊尽头拐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说了一些工作上的汇报之后,翻出备忘录开始提醒日程。
“靳总,刚才秦华秦总以及周平总打电话过来约您晚上时间。”
靳凉疏将手上的湿巾丢进了垃圾桶,厌弃地挪开眼,没说话。
楚小天立刻会意:“那我知会秦总和周总说您晚上有事。”
靳凉疏走出去两步,突然想起了那身校服包裹着的纤瘦挺拔的身影。
他站定了,望着窗外已经攀爬上来的夜幕,冷冷地说:“叫星如雨晚上去我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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