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柠完全没注意有什么不对，感激的看了顾朝一眼，没想到这个总裁看起来挺凶，还这么好说话，她把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等待着。
顾西珉视线极其复杂，盯着顾朝半天也想不通，直到顾朝对着他笑了下。
那个眼神，太熟悉了，从小到大，每次他们为他安排好了什么之后，都是这种表情，宠溺的像个老父亲，只要他想要的，无不满足，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把这种情况延续到了童柠身上？
他和童柠之间，什么都没有。
就怕他说出来之后，顾朝一改对童柠的态度，与她计较。
顾西珉憋着一股气没地方撒，看童柠抿着嘴傻乐，哂笑了一下，“当初你用尽了手段要往上头爬，现在又要退圈，你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就是觉得娱乐圈有点不适合我。”
“那什么适合你？”童柠眨了眨眼，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以前修练的时候就是附身在大妖周围吸收灵气，偶尔随风晃荡，没修成人形之前她连个实体都没有，更没真正做过什么，呃，“大约可以和徐宝宝一起开个烘培店吧。”
徐宝宝负责做，她负责吃……
顾西珉：……
真不知道这个人是真傻还是假傻，好不容易在圈里混出名堂，眼看着就要洗白了，她竟然说要去开烘培店，捏个面都捏不好，她做出来的东西有人买吗？
顾朝只是听着，已经在想在哪买个蛋糕房了。
顾西珉直接否定她开烘培店这个可能，半开玩笑说了句，“也许你更适合去公-安-系统上班。”
“为什么？”那里不是抓坏人的地方吗？
“鉴谎。”
顾西珉只说了两个字，童柠一下就懂了，还以为他只是知道她和别人有些不一样，没想到已经离真相这么近，接下来还要相处那么久，她突然有些害怕。
“哦？没想到童柠小姐竟然还有鉴谎的技能。”顾朝适时问了句。
“……”童柠笑了笑，不否定也不承认。
“呵，我瞎说的你也信？就她？”顾西珉身体放松往沙发后背倒过去，把脚收回来翘着二郎腿，往门那里看了眼，“你的陈秘书怎么还没来？”
咔嚓，陈秘书推门进来了，路过童柠身边的时候，在她脸上多看了眼。
干干净净的，和一身痞气的顾西珉坐在一起，画风迥异，却又莫名的和谐。
陈秘书办事很有效率，听完童柠的诉求很快就拟定好了一份协议递过去，童柠正要伸手去接，被顾西珉抢了过去，他自顾自的翻开，“陈秘书写的东西，还是我帮你看吧。”
“哦。”反正她也看不懂。
只知道顾西珉和大佬总裁好像不对付的样子，肯定不会帮着他骗自己。
等他确认无误，双方签了字之后，童柠拿着合约出去了，顾西珉让她先走，说要留下来和新总裁好好聊聊，她求之不得，刘云在外面担心的不行，看到童柠拿着退圈合约出来，眉头皱了又皱。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之前不还吩咐，绝对不能让童柠退圈的吗，怎么又……
童柠打了个哈欠，问小云姐要了手机，想看看什么时间了。
不出意料，她手机又被各种各样的信息轰炸，肯定有徐宝宝发来的，她赶紧找到徐宝宝的名字点开，徐宝宝一个人就给她发了三十多条。
[柠柠柠柠……怎么回事，你和顾西珉不会真有什么瞒着我吧？]
[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呀]
[这照片怎么会事？]
[快去看热搜，你有粉头了，我也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同情你。]
……
字太多，童柠手滑了下就滑到了下面的照片，竟然是她和顾西珉，还有郑苗苗。
这不是刚才在录播厅外面拍的吗，怎么到徐宝宝手上去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照片怎么感觉和之前拍的不一样？
她举着两个手指呆愣愣的没什么问题，顾西珉居然偏头看着她笑就有问题了。
还笑得那么……宠溺？？？
童柠词穷，实在想不到一个更好的词语来形容，而且他看了自己好几眼，嘴角一直抿着，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就没拍到一张顾西珉正脸，全看她了。
呃呃呃，“小云姐，你之前不是只给我们拍了两张照片吗？怎么这么多？”
刘云早就知道童柠又上热搜了，之前她就有点不相信郑苗苗，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心急，一开始她也觉得奇怪，后来才想通怎么回事。
她偏头看了眼童柠手机，带着她下楼，只说了一句，“郑苗苗的手机设置了九连拍，我当时没发现……”
童柠，……
电梯里没信号，童柠无比着急，想着在车上把之前卸载的微博下载回来，看看微博上又说了她什么，这段时间沾上顾西珉就被骂，她气的直接把微博卸载了眼不见为净，没想到又……
“来了来了！！”
“童柠！！！”
“柠柠……杠姐我宣你！”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嘈杂，相机闪光灯咔嚓咔嚓耀的童柠睁不开眼，刘云赶紧护着她往回走，却在人群中看到了郑苗苗的身影，之前她说要做自己的粉丝，可能这些是她带来的人。
刘云用文件袋挡住她的脸，“我们走后门吧。”
“不用，她们好像没有恶意。”主要是郑苗苗在那，先前还和人家聊的好好的，转眼就避而不见，似乎不太好。
黑粉们编故事的能力有多强她知道，没准还会编排她刚洗白一些就耍大牌。
“也好。”刘云其实存着私心，尤其是得知童柠执意要退圈之后，因为刚才在会议室外面的时候，她已经申请成为童柠的专属助理了，以后童柠飞升，她前途无量，要是童柠退圈了，她估计只有被分去带糊团的份。
“姐！！”郑苗苗看到童柠又回来了，小跑着上前，“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嗯。”童柠脸上笑着，难以言喻的开心，没想到她在里面录了这么久的节目，郑苗苗还在这里等着自己。
“这些都是我们后援会的，有些爬了墙，有些不是唯独，不过没关系，总之她们都是喜欢你的，现在人少，以后就多了。”郑苗苗说着回头冲那些人挑眉，那些人抱着鲜花和礼物就欣喜的冲过来。
“柠柠，加油，做自己！”
“杠姐，你最棒！这个送给你。”一个和郑苗苗差不多大的女孩塞了一只兔子到童柠手里，小兔子穿着非常可爱的小裙子，童柠一眼就喜欢上了，“谢谢你！”她欣喜的眼睑里被闪光灯照出了一片繁星。
晃的小粉丝红了脸，“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童柠点了下头，才发现有人喜欢自己真的好开心。
送兔子的女孩递上来一个笔记本，让她签在封皮上，童柠努力把自己的名字写的方方正正，一边写一边说道，“太晚了，你们以后要签名就去公司拿，我会不定时写一些放到公司去，你们就不用这么晚还等我了。”
“给我吧姐，以后你的粉丝维护就交给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郑苗苗扑上去贴在童柠身上。
童柠看了她两眼，还穿着之前的校服，学霸的世界，她不懂。
这样的话，她和郑苗苗的联系就会多起来。
她偏头去询问刘云的意思，刘云是看出来了，郑苗苗搞事的能力不错，反倒给她省事了，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需要你来公司签个协议，不能用童柠的签名进行金钱交易。”
“好，我懂。”说完郑苗苗挽着童柠，“谢谢姐。”
“嗯。”童柠正准备给下一个粉丝签名，不知道是谁突然朝她砸来一个鸡蛋，砰一下砸她脑门上，咔嚓破开了，流出腥臭的液体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去，童柠痛的嘶了一声。
“谁干的？”
“于倩！！TMD，我就知道你有问题，抓住她！”只听见郑苗苗吼了句，现场一片混乱，好几个人追着一个背书包的女孩跑进了黑暗中。
童柠用袖子擦完鸡蛋就看到这一幕，冲着那群人背影吼了声，“苗苗！”
刘云查看童柠额头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拥住她肩膀把她往保姆车推，童柠极力抗拒着，“小云姐，我要去看看，苗苗别出什么事了。”
刘云往那边看了眼，不屑说道，“没事，郑苗苗这边人多。”
“她不会对那个女孩做什么吧？”
“应该不会，这些高中生就这样，顶多抓到了教训她一下，往她头上砸几个鸡蛋吧，你最好不要卷进去，万一被人拍到你带着粉丝霸凌别人就不好了。”
童柠还是有些担心，才想起自己有手机，赶紧给郑苗苗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传来郑苗苗的声音，“姐，抓到了。”说完，里面传来郑苗苗吊儿郎当的声音，“于倩你TM是不是有病？不喜欢可以不来应援，来了你又砸鸡蛋，打我脸呢？”
“啊……”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吃痛的声音，好像在打架？
童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喝一声，“苗苗！住手，不准你欺负人！”
穿到这个世界来，童柠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中气十足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怒气，还真像姐姐教训不听话的妹妹。
郑苗苗愣了下，“姐，不是我。”说完她又吼了声，“李芳别动手，我姐生气，等会她不理我了！”
她对着那些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还是顺着电波传到了童柠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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