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结果吧,小破孩感觉屁屁发凉,人不愧是爱哭郎,喏喏,一个不满意,他又开嚎了。

    可怜谢得宝童鞋,心说他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要遭受这样的非人折磨?

    得宝大爷委屈,感受着小屁屁的冰凉,爱哭郎昂着脖子,立马开始嚎。

    “大爷,祖宗,别哭啦!姐还想哭呢,这不是条件有限,咱们只能将就将就么?”。

    元昭忍不住的念叨,抱着爱哭郎起来,踢着积雪把爱哭郎制造的垃圾掩埋,这才转身回去跑到营地里,抓着刚才丢棉袄上的土布袋,二话不说的,就把爱哭郎塞进了还热乎乎的土布袋里头,开口牢牢的绑在了爱哭郎的小腰上,不给他一丝反抗的机会。

    也不知是婴儿感到新鲜呢?还是屁股下传来的温热让他感到愉悦?

    臭小子哭着哭着居然不哭了,不哭了不说,在元昭忙着给他系紧开口的带子时,这货居然又朝着自己无齿的笑了,还咿咿呀呀的又跟她侃大山,元昭也是醉了。

    “又哭又笑,黄狗撒尿.”,轻轻刮了刮臭小子的鼻子,先从裤子了舀了满满四碗的灰面出来倒入锅里,把碗放一边,这才认命的继续拿着包袱皮把小家伙裹好,再次把人头朝上的,斜挂在了自己的稚嫩肩膀上。

    穿上当被子盖的大棉袄,再度一圈圈系上能给臭小子当坐垫支撑的腰带,元昭认命的在边上给自己做干粮。

    先搬了不少的石块到无烟灶里烧着,元昭又从背篓里翻出盐罐子,节省的往面糊涂里放了点盐,再操着两木头棍,把烧的滚烫,棍子接触上去都会引来自燃冒烟的石头搬出来一一摆好,元昭抓了把积雪洗干净了手,揪着锅里的稀面团,啪啪啪的直往石头上贴。

    条件有限,她只能这样做点干粮备,准备路上吃。

    得了时机块自己巴掌大的饼子,元昭先啃了两块饱腹,袖兜里放两块,本来就塞了弟弟的鼓囊胸口再塞四块,其他的都收到了背篓里,这才转而从背篓里拿起奶糕,切了一大块,重新给臭小子做口粮。

    还跟上一顿一样,盛了一碗,先喂完了小的哄饱他的肚子,锅里剩下的奶,元昭一股脑的装到从粮铺收罗来的葫芦里,担心凉了婴儿不能入嘴,元昭把葫芦挂在大棉袄里的腰上保着温。

    做好了这些,检查了下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后,元昭清理收整好东西,扑灭尽余烬,背起小背篓,头顶上缺了小半边的黑粗布裙,带着怀里咿咿哦哦玩的开心的弟弟,再度上路。

    原身小姑娘,长这么大根本就没有出过镇子,活动范围,最多就在镇子周围几里地的瞎跑一跑,根本就不认识路,更不知眼下是什么朝代,今夕是何年,上头当政的皇帝陛下是谁?

    翻遍了原身所有的记忆,元昭发现,原主小姑娘等于什么都不知道,这让自己很被动,两眼一抹黑。

    她不知道,胡狄的进犯到底是大规模的,还是小面积的?

    她也不知道,最近的城池到底在哪里?路该怎么走?那边是否安全?

    她甚至不知道,原主生存的小镇,到底处在这个封建王朝的具体什么地方。

    她唯一知道的是,这里是北方边陲的一个小镇罢了。

    那么,如今的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是往南?还是往东?这是此刻横在元昭面前最大的难题。

    陌生的世界,一来到,她唯一见到的活口,不是该死的畜生,就是嗷嗷哭的婴儿,也没有个人能让自己询问下消息。

    绝境面前,元昭叹息着,只能依着她的想法暂且先走着,往南去吧,先就这样吧。

    决定好了,元昭目标往南,带着弟弟艰难上路。

    明晃晃的官道,她是根本不敢走了,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还带个爱哭郎,无论是碰到烧杀抢掠的畜生胡狄,还是碰到四处逃难的难民,想来自己都只有送菜的份。

    所以她只能是搂着弟弟,尽量的远离官道,却又因为路不熟,而不敢完全舍弃官道,只得矛盾的,小心潜藏在官道边的林子里,沿着官道延伸的方向前进。

    一直往南去,找个城镇,先打探清楚消息再做决定,这是目前看来,最不是办法的办法了,元昭想着。

    走着走着,阴霾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元昭这才恍然,看来,自己是下午醒过来的,忙碌一通后再上路,这才走了多久?天色就彻底的暗了下来。

    天黑下来后,元昭才敢靠的官道近一些,黑暗给了她一丝底气。

    官道边有好穿行的林子,她就走林子里,没有好穿行的林子,遇到灌木或者结冰的水塘挡路,不得已,元昭就转到官道上来,一旦越过了障碍,元昭又立马搂着弟弟返回官道边,总之就是不敢在官道上多呆。

    天空没有再下雪,乌云阴霾散去后,头顶居然有月光洒落下来,照在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走的很累,很辛苦,元昭却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变的暖和,力气变的充盈起来。

    不过忙着赶路的她,根本没有发觉到这一点就是。

    渴了,就随手在路边的枝丫上,野地里,抓一把干净的雪撒嘴里;

    饿了,翻出袖兜里两块已经凉了的饼子,一路走,一路磨牙;

    时不时的,还得想着弟弟,松开小家伙抱出来放放水;

    爱哭郎饿了,拉出挂在棉袄里的葫芦,小心的给弟弟喂奶;

    一路兼程,不敢有丝毫停歇,再累也不敢坐下去休息,一直坚持到,葫芦里最后的一滴奶也被小家伙舔舐干净。

    此时的元昭,再也没有力气抬腿,累到不行。

    她看着天空的月亮,以及稀稀拉拉不甚明亮的星星,估算了下时间,元昭决定找个地方先睡一觉,休息休息,顺便再重新给弟弟弄点吃的再赶路。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三天里,元昭突然发现,自己的力气明显在增长,体力也跟着上来了,以前走半柱香就累得气喘吁吁的自己,如今走半天才会歇口气。

    最重要的是,她还发现,晚上的时候,只要有月亮,自己力气增长的更是快,特别是当她停下来,有一回试过盘腿打坐后,身体在月色下暖融融的,感觉有一股气流在身体里游荡。

    为此,元昭有心验证,拿出藏着的金子,还有背篓里的银锭试了试,发现自己的力气,居然可以把金银徒手捏团成任意模样后,元昭兴奋了。

    乐颠颠的把手里的金银,跟捏豆腐一样,全部都捏成拇指头大小的珠子,中间还特意留了孔,然后搓了三根粗麻线编成一股,把一兜子的金银球穿成一串,就挂在脖子上,塞到衣襟里。

    这也算是单调无聊且紧绷的赶路途中,元昭唯一的乐趣了。

    发现夜里打坐能涨力气,元昭明智的改变了作息,变成了白日里小心的沿着官道继续往南,晚上却找地方休息,嗯,准确的来说,是打坐。

    也不知道是原主小姑娘家所在的小镇,隔着另外的城镇实在是太远了呢?

    还是因为自己小胳膊小腿的,人家走一步她得迈三步,又是负重前行,走的实在太慢?

    又或者自己走岔了道?选错了方向?

    总之,用自己头顶稀稀拉拉小黄毛,编小辫子计天数的元昭,抽空数了数,在自己头顶的小辫子足足有九条的时候,她终于在道路的尽头,看到了一座城。

    “三阳县?”,嘴里默念着界石碑上的三个字,元昭心里还奇怪,怎么自己偏偏就认识,这这个朝代的文字呢?

    转眼心里又来不及计较这个,只想着,遇到了城镇也好,起码能让自己进城去,先给爱哭郎弟弟弄身换洗的小衣裳,再找个客店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最重要的是,得打探清楚眼下的局势,她也才能计划好下一步该怎么办。

    毕竟身体原主人,也就是委托者,因为年岁小,加之死的早,其实并不清楚,此番胡狄的入侵是大面积的?还是只在边境小规模的打谷草?

    不过不管是哪一样情况,按照元昭的想法,再乱的时局,也总会有一片安稳地。

    她这幅身体年纪小,怀里的爱哭郎就更不用说了,如此现实的局面,首选当然得找个安稳的,最好是富庶之地,先好好把弟弟养大,完成任务要紧。

    而元昭心目中最佳的地方,自然是天灾少,文风鼎盛的江南鱼米之乡,这也是自己执着的往南走的最根本原因。

    带着这样的想法,元昭逗了逗怀里咿咿呀呀玩儿的弟弟,加快脚步的朝着前头的县城潜行而去。

    远远的看到前方的城楼,元昭小心翼翼的接近。

    越是接近,元昭就诧异的发现,前头三阳县的城门居然是大开着的,当然,门开着不重要,重要的是,洞开的城门口,为何不见一个守城的兵丁呢?这就很奇怪了好吧?

    元昭心觉顿生不安,心里想要打探消息的心思又不断在脑子里徘徊,最后元昭决定,再走近一点看看再说。

    当然,前提是,要先保护好自己与弟弟的安全。

    继续往前接近县城时,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眼尖的瞄到,离着城门边十几米的距离的小树林子里,有块巨石从地面冒出头来,径直的矗立在那里。

    绝佳的躲藏地方,元昭二话不说,人就朝着那块有自己差不多五个高的巨石跑去,整个人躲藏在了巨石的后头,悄悄探头,准备仔细的观察观察前头大开的城门,到底有何异常再做决定。

    就在元昭焦急的张望着,急切的想看清楚前头的情况时,忽然,她猛地就听到,就在自己的身前,此刻她藏身的巨石的另一面,居然传来了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叽哩哇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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