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在和唐云净没感情的时候,是绝不会和人亲密接触。那样对他俩都不负责。
再说了,嘴对嘴喂药,这是他吃亏。
能被他这么帅的男人喂药,唐云净做梦都该笑醒了。
到最后骆江行简单粗暴得捏开唐云净的嘴,硬是把药灌进去了。
期间还被唐云净挠了两下,挠得骆江行一脑门子火。
“喂你吃药还挠我,不识好歹!该让你发烧烧成傻子,省得我奔来跑去为你设圈套。”
吃过药渐渐昏睡的唐云净听不见,闭着眼睛,神态逐渐平稳下来,呼吸绵长。
骆江行见人没了动静,手欠得捏捏唐云净的脸颊:“用我的名声造谣生事,给自己斩烂桃花,你那么能,怎么不知道我找过来了呢?”
唐云净睡的酣然。
骆江行又捏了两下,手感不错。
这时被骆江行强行锁在笼子里的杰西卡暴躁得叫了两声,盯着他看的眼神像要咬人。
骆江行挑眉:“还护主呢?我偏要捏。”
这么说着,手上动作没停,左右捏着唐云净的脸颊,把人欺负的死死的。
杰西卡浑身毛都炸起来了,从喉咙深处发出危险的嘶吼声,眼睛发绿光,趴在笼子边缘,咆哮着要出来。
骆江行捏完人脸,还轻轻摸了下,这才踱步走到笼子前蹲下,和杰西卡平视。
这小东西和图片上看起来截然不同,满是暴躁情绪,明明这种布偶猫该是乖巧温顺的。
骆江行打量着杰西卡:“一只被关起来的猫,你能做什么?我不关你,你能帮他吗?还想挠我,省省吧。”
杰西卡的爪子倏然伸出来,朝着骆江行的脸就过来了。
骆江行猛地后退,差点摔个屁股墩,拿过笼子顶上的逗猫棒,在杰西卡面前晃来晃去:“脾气真大,都说宠物像主人,难道说唐云净温和表面之下是暴躁小甜甜?”
杰西卡很想抵制住逗猫棒的诱惑,但有时候本性这东西,刻在骨子里的,杰西卡再不愿意,也只能伸出爪子玩乐似的去勾。
骆江行扬唇:“你再嚣张一个给我看看。”
杰西卡愤怒的叫了一声,爪子锲而不舍的抓逗猫棒,真是非常口嫌体直,弄的骆江行差点儿笑背过气。
“哎喂,如果不是我未经主人允许偷溜进来,肯定把你带回去。”
杰西卡很崩溃,看骆江行的眼神像要炸了。
骆江行玩够猫,再看眼睡的香甜的唐云净,自觉该走了。
要不是留下来保护唐云净的人说他淋雨,似乎高烧瘫在地上有危险,自己才不会冒险进来。
骆江行没做多余的事,直接开笼子放出猫,抬脚就走。
第二天唐云净醒过来,窗外的雨还在不停地下,他透过没拉上窗帘的窗户看眼远处青草茵茵的山坡,心里好受很多。
他脑袋还有点疼,高烧带来的绵延无力后遗症让他不想动弹,平躺在床上回想昨夜发生的事。
他怎么记得自己坐在地上靠着玻璃睡着了,现在好端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脸颊有点疼,嘴里发苦。
该不会是烧糊涂了,意志不清醒的时候为自救吃过药,导致醒过来没记住。
也不对。
他记忆不会出问题,还记得隐约看见会嘲讽的骆江行,对方身上清新草木香弥漫鼻尖,盖住不易闻到的烟味儿,他还听见杰西卡被惹怒的狂叫声。
这会儿…他扭头找杰西卡,发现这猫十分难得主动上床,睡在床尾,贴近他脚尖地方,团成个球。
“杰西卡?”他哑着嗓子喊了声。
杰西卡竖起猫耳朵,哗啦一下从床尾跳起来朝他奔过来,委屈的喵喵直叫唤。
这一连串的猫叫让唐云净分不清是它见到陌生人,还是担心自己,只来得及用心安抚:“好了好了,我没事,你饿不饿?”
杰西卡不饿,但小爪子表现的很愤怒,一个劲拍他的脸。
猫垫子落在脸上,不疼,软绵绵的。
唐云净觉得杰西卡是在用它的方式安慰自己,弯起眉眼笑道:“我很好,你不用试温度。”
杰西卡被抓住爪子就像是被命运遏制住喉咙,也从这举动里敏锐体会出它这平时很聪明的主人,没能理解它的意思!
唐云净是个养猫没多久的新手,能知道杰西卡要吃要喝要出去玩加上生气,对他而言都是不容易,再往更深里了解,那就得再多看看。
因此自然无法知道杰西卡拍他脸是想告诉他,有个嚣张又不要脸的人进来占过他便宜。
让杰西卡插诨打科这一闹,唐云净基本将见到骆江行的事当做一场梦。
醒来后再闻身上这味儿就不太对,下床踩地的时候,头重脚轻了下,才拖着步子慢悠悠走进浴室。
吃饱喝足的唐云净看眼窗外瓢泼不停的大雨,心里起了担心。
再这么继续下下去,虾塘里的虾估计要跑不少,铁皮立得再高,也架不住龙虾本能逃生欲望。
他知道感冒刚好冒雨出去看虾塘很不理智,但想到钱打水漂,生活会不好过,也就顾不上那么多。
套上雨衣胶鞋的唐云净推开门,被雨水扑得脸皮发冷,他抹把脸…抹到一半,忽然想起件事,伸头看向玄关处的立体镜,镜子里他那张许久不见、扎眼依旧的脸表情凝重。
操了。
文明有素质的高材生难得一见爆了粗口,他这张脸变回来,还怎么出门?
而且,他认真回想下银行账户里的余额,瞬间沉默。
当初任何方面计划做得都很到位,唯独漏掉意外这项因素,没给自己留太多余地。
导致淋雨高烧引发一系列意外没法得到万全解决办法。
上次去德卢的时候,他就该去特殊门店买支回来备用。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唐云净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半晌无奈,操起个黑色口罩戴上,再扣上雨衣帽子,快步出门。
这种情况下,他就只能祈祷下雨天没人会像他一样出门。
安全到达虾塘,唐云净稍稍松口气,围着虾塘走一圈,没发现小龙虾越圈的痕迹,他默默拿出早准备的虚拟防护电网小工具插在塘梗边缘的控制台上。
他来这趟主要为装这东西的,准确防止塘里东西逃跑的。
装好并成功启动后,唐云净能放心不少,回去路上还绕到农作物那边看一遍。
雨大没事,排水渠正常流通,农作物不会受积水影响,那生长也没太大问题。
唐云净出来这趟目的达成,顺着小道回家,心不在焉想收获的东西卖给谁。
甘蔗类的农作物会有人亲自下来收,到时候不用太操心。
那有难度的就是他养的小龙虾。
当初卡尼尔也说过,这东西没人养,买家也不好找,大概率帮不上忙,但会尽力试试。
一般来说这种新鲜货卖出去只有两种下场,一种高到离谱,一种亏到没裤子穿。
唐云净想在这其中综合成稳赚不赔的,属实有难度。
他和荣宽就小龙虾将来市场展开过激烈讨论,荣宽是看好养殖小龙虾的前景,可在芝城的话,销售道路要难走很多。
这里交通便利,水陆空都能走;仗着鱼米之乡的优越地势,从这里出去的东西都很不错,侧面保证品质,难就难在这保鲜问题上,小龙虾这东西口感问题太重要了。
在保鲜箱里面待几天和现捞现烹饪的口感天壤之别。
现在的美食达人追求的就是食物入口那瞬间带来极致味蕾体验,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就是享受。
问题就出在这上面,唐云净暂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芝城附近的城镇算不得太富有,小龙虾往那边销售的想法不现实,德卢那边倒是可以。
以德卢每年靠旅游业做出来的GDP总额来估算,他的小龙虾要真能找到合作卖家,将来不会愁吃穿。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位合作方从哪找?
唐云净脑袋阵阵发晕,感觉快把自己整废了。
大雨还在下,银色白线不间断,照射得天地白茫茫一片,溅落在雨衣上的水打湿他的口罩,湿漉漉贴在脸上感觉并不舒服,趁这段路没什么人,他把口罩拉到鼻子下面,一路小跑往家走。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看见两把粉色的伞,伞下面露出来的熟悉身形让他眉头紧锁。
明明前段时间和她把事情说清楚,也表明已婚且有个残暴老公,她怎么还来找他?
唐云净先将口罩戴好,掉头往城里走。
优优和她小姐妹堵在门口,他是决不能回去,不然就露馅了。
在城里咖啡馆多坐会儿都比被她们看见结果要好。
唐云净穿着雨衣其实不太方便进店的,奈何他的眉眼生得过分动人,哪怕站在店外,还是频频惹得服务员侧目,最后被人请进去。
他不好干坐,点了杯咖啡。
近中午,雨停了,他也看见走过去的优优,这才放心回家。
刚脱完雨衣,他突然觉得好像不对劲,楼上楼下翻一遍,心里慌乱地承认,杰西卡…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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