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鹿露被这石破惊天的怒吼惊得岔了气。
话说坐在脸上拉屎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变态很恶心啊。
杨老二坐不住了,他立马委委屈屈的为自己辩解:“同志,他是个马桶啊,我拉屎不坐马桶难道拉地上?”
听他如此狡辩,马桶精狂怒不已,跳着脚大吼道:“谁规定的马桶就要给人上厕所,你就不会拉□□里吗?!”
“嘿——哟!”杨老二战术性后仰,抑扬顿挫的发出惊叹,“马桶不用来上厕所,那还叫什么马桶?”
小马桶气得浑身抖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语无伦次的大骂道:“王八蛋,王八蛋,你大爷的王八蛋!”
杨老二惊奇的看着他:“哟嗬,这么大点子个小妖精还会骂人啦~”
轻视中带着点取笑的态度严重激怒了马桶精,一气之下,他使出旧手段,把盖儿一掀,“噗。”
噗?
肿么肥事?
咋个喷不出来咧?
审讯室施加了结界,他能喷粪才是怪事,这种地方没些预防措施,一个个受审嫌犯岂不是要翻了天?
见啥也喷不出来,马桶精愣了一下。
杨老二眨巴着眼睛,慢悠悠的感慨道:“小东西还挺凶。”
欺妖太甚!
欺妖太甚!!!
被挑衅的(虽然杨老二本意并非如此,只是性格有点贱)马桶精失去理智,猛然跃起,冲着对方像头牛似的蛮横直冲,似乎要一头把对方撞死。
“嘭!”
“咔嚓!”
他重重撞在结界上,脑袋(大概那个位置是脑袋?)上崩掉了两块瓷,然后摔倒在地,咕噜噜滚了两圈,彻底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鹿露都没来得及阻止。
她连忙进了结界仔细检查了一番,幸好马桶精并没什么大碍,只稍微晕了一会儿,就缓过劲来。
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混蛋,你们都欺负我!”
鹿露:“……”
鹿露(严厉的):“杨先生,请你态度端正一点,不要欺负小孩子!”
杨老二大叫冤枉:“我哪儿欺负他了?”
“……”
“好吧。”他讪讪的摸摸鼻子,“头一回看到马桶精,怪新鲜的,没忍住逗了逗。”
大队长刘建华本来坐在一边喝茶旁听,照他的话说是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其实就是贪图清闲。
他把茶杯放回桌上,慢悠悠问道:“第一回来咱们局里受审,也挺新鲜的吧?”
杨老二瞬间垮成苦瓜脸:“要是审完之后不判我的罪,那我倒是愿意跟您唠唠嗑。”
刘建华和善道:“你昨晚没睡好吧?”
“还真是,我做了一晚上梦,到处找厕所找不到。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不然大白天的咋发起梦来?”
那厢鹿露好不容易才把马桶精哄好。
小孩子就是这样,你不去哄他,他自己哭一会儿就完事了,越是哄越觉得委屈,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然而谁又忍心看一个小娃娃自己在那儿哭呢?
——特别是这个娃娃出生还不到一天,算得上是宝宝中的宝宝了。
等他终于哭累了不想哭了,鹿露悄悄抹了把汗。
哄孩子可真让人头疼。
“你要乖乖的,姐姐问你什么就答什么,答完了就放你出去。”鹿露轻言细语道。
马桶精抽抽噎噎的说:“我现在就想出去。”
“那可不成,你的杀伤力太大了,要是喷出粪来把咱们治安局淹了怎么办?”
“我不喷。”
“不喷也不行,这是规定。”
这个头可不能轻易开,嘴上说得再漂亮,也不能保证他不会真的这么干。
折腾了好一阵子,审问才又重新开始。
鹿露回看了一下刚才的录像,神色严肃:“杨先生,法律规定,成精的妖精无论原本是什么种族,只要开了智,就享有正常公民同等的社会权利与义务,你是在明知他成精的情况下依旧非要坐在他脸上……咳,做出不雅行为吗?”
杨老二当然不能认:“这我哪儿知道,前一天还是好端端一正常马桶,谁知道他突然成了精?”
“胡说!”马桶精高声反驳,“我都拒绝你了!”
杨老二忙不迭的喊冤:“你什么时候拒绝的,我怎么不知道?鹿同志,你不要听他瞎编乱造冤枉好人。”
鹿露对此保持怀疑。
“不是,同志。”杨老二满脸不可思议的说,“我为什么要故意坐在成了精的马桶脸上上厕所,难道那样更香吗?我还没说这小马桶辱了我的清白呢。”
马桶精尖叫道:“你就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在我脸上上厕所更香!你那屁蛋子非要贴我脸上来!”
鹿露:“扑哧!”
刘建华呷了口茶,默默摸出一把瓜子。
在一人一桶谴责的目光中,鹿露强行绷住了脸色,她干咳一声,道:“请放心,我是治安员,有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请详细讲述事情的始末。”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杨老二絮絮叨叨,啰里八嗦的开始交代:
“是这样的,同志。就是今天,我早上起来,大概是八点左右,我老婆做了早饭,叫我去吃饭。我一向有饭前上厕所的习惯,更何况这都憋了一晚上了,也夹不住啊,于是我就去了。我进厕所以后呢,发现那个马桶盖子是盖着的,我就想掀开。
我一掀,没掀动。我寻思着是马桶坏了还是咋地,我又使劲儿,还是没掀开。我就拿了根撬棍……”
“等等。”鹿露打断他,“你那时候没意识到不对劲吗?”
杨老二郁闷道:“刚起来,脑子不灵醒。要是我早知道他开了智,怎么会坐他脸上,我冤不冤啊?同志,你可得相信我,我跟你说我是个老实人,一辈子没讲过一句谎话……”
鹿露点点头,在此处注明存疑,而后温和的打断他,将话题导回正轨:“是非曲直我们会判断,绝不会冤枉任何人,请继续说早上的事。”
杨老二意犹未尽的住了嘴。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鹿露提示他:“你拿了根撬棍。”
“哦,对,我拿了根撬棍。”他接着往下说道,“我把那撬棍卡在那缝里面,把盖子给撬开了。”
“噗!”
杨老二目光幽怨:“同志,你是不是在笑我?”
鹿露正了正神色,“怎么会呢?我是治安员,有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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